()既然有了那一頁撿到的「菜譜」充當幌子,張悅索性手腳也放開了,便將自己想到的骨頭湯面也說成是那上面看到的,並且第一次在家里試著制作,拿給李嚴氏嘗。(鳳舞文學網)
用豬骨頭雞鴨骨頭炖出來的濃濃的湯汁,加上十分柔韌有勁道的面條,灑上蔥花或是拌上鮮女敕的菜葉,李嚴氏真是吃的十分痛快,她這個評委也給出了很高的評價。
「不虧是李家祖傳的菜譜,這面條吃起來味真是不錯。」張悅看著李嚴氏將功勞都歸到李家祖宗身上,心里雖然有一小縷縷不舒服,但是想想也就釋然了。
管它來自哪里,能賺到錢,讓日子過的舒服一些,這才是重點。
「娘,我想等把鋪子的手續辦好後,我們娘倆就搬過去,主要就賣這骨湯面,您覺得行不行?」
李嚴氏一拍大腿,滿臉興奮,「行啊,怎麼不行?」
「那你看賣多少錢一碗啊,我昨兒個在街上走了一圈,發現人家那清湯寡水的面都要五個銅子一碗呢,你說我們賣十個銅錢一碗,有人吃不?」
李嚴氏沉吟了會道,「這大骨頭平常也少人吃,價格應該不貴吧,估模著一個銅子一斤能買到,其它骨頭應該也差不多,我來替你算算啊,一斤骨頭總能熬出兩斤湯來,而且這骨頭還能反復熬,一碗面條最多也就是損耗那麼一小勺的骨頭湯,再加上面粉和鹽的成本約模著大概有三個銅錢一碗,嗯,人家一碗賣五個錢,我們就賣六到八個錢,按最少的算,一天下來總也要賣個二十碗,就是純賺四十到八十個銅錢了。行,我看這個辦法行!」
一天純賺四十銅錢,這在以前李嚴氏可是想也不敢想事,以前悅娘去售粥,兩個銅板一碗,每天最多賣個十來碗,也就是二十個銅板,而且去掉成本,也就賺十來個銅板,扣去這房子每月的房租,婆媳有時候還得餓肚子。
婆媳倆暢想完了美好未來之後,就由張悅扶著李嚴氏,兩個人一起上街去看那鋪子,先去翡翠軒酒樓,李嚴氏自然是千恩萬謝的給柳平潮磕了頭,仔細听著柳平潮講話,感覺為人好像不是想象中的那樣,便又稍稍放了心下來。
柳平潮找的那間鋪子是在西巷子口附近往里走三十來步,市口雖然不是太好,但是人流也不少,而且周邊也有幾家售賣布匹和小玩意兒的店子。
那店主原是外鄉人,在這里賣了一陣子包子,生意馬馬虎虎過得去,也就糊口飯吃,突聞家鄉的兄長中了舉人,便紛紛轉讓了鋪子,攜家帶口的回老家蹭福去了。
因著柳平潮人脈廣,如果是張悅自己出面的話,恐怕這鋪子沒有八十倆拿不下來,但是柳平潮出馬卻是五十五倆就盤了下來。那店家也可能是存著結交的心思,不但讓價至此,而且連店子里的桌椅餐具等都沒帶走。
張悅基本上不用多布置,直接買了鍋具和材料都可以開店了。
張悅扶著婆婆跟著小伙計打量著眼前的鋪子,最前面有一塊空地,是用來擺放蒸籠和爐子的地方,再朝里一點擺放著三四張粗糙的桌子,旁邊有幾個站的不太穩當的木頭板凳。穿過一條窄小的通道就是後面有一個小院子,院子中央還種著幾顆果樹,靠院子最旁邊居然還有口井,井上蓋著木頭蓋子,上面落了幾片枯葉和焦黃的花瓣。
院子最後是兩間房子,左面這間大點,里面空蕩蕩的,啥都沒有,估計床鋪等物應該是被搬走了,牆邊零零散散的放著一些亂七八糟的破舊衣裳還有一些斷裂的木頭。右面那間略小,卻是廚房,牆角還殘留著一些松毛和枯枝,牆角擺著一個三只腳的碗廚,破損不堪了,灶台砌的倒是全乎,而且還有兩口鍋的灶,只是鐵鍋已經被抬走了,只留下兩個灶洞,灶里還堵了滿灶膛的草灰。
張悅將自己看到的都描述給婆婆听,她一邊听一邊點頭,時而感嘆起來,如果不是因為那些人把李家的宅子抵了債,他們也不用住那麼小的灶屋了。
「娘,只要我們肯努力,肯用心,日子一定會越發紅火的,到時候我們不但要把李家的老宅子贖回來,我還要買大宅子讓娘住。」
李嚴氏激動的只會哎哎的答應著了。
張悅發現那灶膛與這邊的房間只有一牆之隔,心里隱約有個什麼想法一閃而過,急切的問道,「娘,咱這里的冬天冷不冷啊?」
李嚴氏微微錯愕,「什麼意思?」
張悅立即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忙補救道,「娘,我的意思是說,今年夏天天挺熱的,不知道今年冬天會不會比去年冬天還要冷呢?」
「是啊,這天兒也真奇怪,一會冷一會熱的,我還記得去年下了老大的雪,可凍死了,幸好隔壁的王嬸子借了個火桶給我們,要不然都不知道要怎麼過活?」
火桶?張悅腦海里浮出一個印象,似乎是像少數民族的筒裙一樣,上面細小下面圓大,中間隔著木板的篩子,下面放一個瓦壇裝了燒著的木材火,有的時候那些木材還未燒著就會不斷的冒出青煙,坐在里面的人一邊溫暖著一邊承受著煙燻火撩,那滋味可不好受。
她突然想到了北方的炕,再仔細打量了下這灶膛和右邊房間的距離,心里果斷決定了。
李嚴氏坐在院子里,看不太清張悅忙里忙外的在丈量啥,她只是眯著眼,眼前是一片灰蒙蒙的不太清楚的天空,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身體好了的緣故,眼楮好像比以前的清晰度高一點了。
「悅娘啊,剛才你說這院子里有一片空地?」
張悅正在考量設計炕的可行性,听見了婆婆的問話,便隨口應了聲,李嚴氏立即欣喜的說道,「等我們搬過的時候,就把這院里的地翻騰翻騰,種上小菜兒,也能省一筆開銷呢。正好這里有井,澆水也方便。只是不知道那果樹是啥樹啊,桃樹還是杏樹?」
李嚴氏正要高聲問話的時候,突然听見悅娘驚恐的尖叫聲從廚房的方向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