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寧心里一沉,目光直直地看著滕宣。(鳳舞文學網)
無關緊要,她在他的心里原來就值無關緊要四個字,紀舒寧心里一抽一抽的,難受得發悶,她盯著滕宣,目光不屑,「滕宣,你在我心里也是無關緊要……」
這話,也不知道是為了面子還是自欺欺人。
滕宣不動聲色,眼里一閃而過的幽光,沒看紀舒寧,黎長風推著紀舒寧往門邊走,滕宣嘴上咄咄逼人,卻不敢上前去攔,只是緊張地看著紀舒寧,黎長風勝券在握,一點也不怕滕宣突然出手。
到了屋外,黎長風一點一點將長劍從紀舒寧的脖子上移開,紀舒寧僵著身子,黎長風抽身離去之時,紀舒寧猛然翻身撲了過去,「黎大俠,我考慮清楚了,你帶我走吧,我要跟著你做采花女飛賊——」
紀舒寧突兀的動作撞上了刀鋒,黎長風迅速收回長劍,刀鋒卻還是在紀舒寧的脖子上開了一個小口子,滕宣目光一緊,上前將紀舒寧扯到了自己懷里。
黎長風飛身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今夜太過倉促,改日你三跪九叩拜我為師,我帶你浪跡江湖——」
滕宣臉色陰沉,紀舒寧的視線失落地盯著蒼茫的夜空,脖子上的傷口于她而言就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她並未放在心上,收回視線,只看見滕宣陰到了極致的眸光,身子一顫,下意識地解釋,「你、你可別誤會,我跟他什麼關系也沒有,我不知道他怎麼進來的,真的跟我沒關系……」
「毒藥是他給你的?」滕宣大掌蓋在她的脖子上,剛好遮住了傷口,滕宣用力地一捏,紀舒寧疼得倒吸一口氣,「是他給的,他說是癢癢粉……」
「想用來對付本王?」
「對……」紀舒寧反應過來,立刻搖頭,「不是不是……是我……身上長了虱子,用來毒虱子的……」
撒謊也不知道找個好點的理由。
紀舒寧皮笑肉不笑,滕宣大拇指頂著她的下巴,聲音不起波瀾,就像在陳述一個事實,「紀舒寧,連城的手沒了。」
紀舒寧靜默地看著他——她曾經差點沒命,也沒換得滕宣一點的憐惜,而段連城不過是斷了一指,他便要以牙還牙也切斷她一根手指……
真是可笑,紀舒寧,你是個笑話……
紀舒寧伸出自己的右手,放到滕宣眼前,冷淡道︰「你切吧。」
她紀舒寧,絕不會欠別人。
她五指張開,滕宣握住她的中指,神色暗沉,「阿寧,你欠她的,我欠她的,我都會還的。」
紀舒寧咬著牙,「你要切就切,別婆婆媽媽的,不就是一根手指,別跟死了爹娘似得裝憂郁,老娘看著都惡心——」
滕宣沉下臉,「不知悔改。」
「我悔改?」紀舒寧冷笑,「我一定會好好悔改,從今而後離你們這對狗男女遠遠的——」
滕宣握住她脖子的大掌收緊,將紀舒寧提到了自己眼前,他為他做了這麼多,她卻毫不留情,還處處氣他惱他,叫他怎能不生氣。
欠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