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尋仙途 第五章 神木尸

作者 ︰ 故國別舊

()創世之初,天地一片混沌,為混沌期,清明之氣上升為天,濁暗之氣下沉為地,乾坤聖樹生于之間,擎天接地,無數時光荏苒,聖樹凝天地精華,結出五顆督元果,分別為明暗,水火,金木,風地土,雷毒,為大千世界萬物靈息之源,逸散出的靈素充斥于天地之間,生成萬物造化,故雲,乾坤聖樹乃是萬物之母。(鳳舞文學網)

聖樹衍生靈素鍛造出的最早一批生命初代種類,擁有強大無比的靈能,按照靈素主要不同成分屬系被分別為神魔之尊,分別居于神界天宮和荒古界。而聖樹樹根之下為九幽苦寒之地,是謂幽冥,為生靈生死輪回之所。

混沌時代尾期,神魔出于對萬物根源的聖樹的崇拜,神皇魔帝合力將五顆督元果所生長的聖樹樹冠建立成一個獨立空間——無上聖地五神殿。混沌宮明暗,冷煌宮水火等等用以供奉五枚督元果,世界進入了神魔主導,人、妖仙、獸開始進入長足發展的洪荒期。

洪荒時尾期,天宮、荒古、紅塵、幽冥、桫欏五界界限基本固定穩固,神界因佔據最得天獨厚的地點和血統勢力最為強大,妄圖獨佔無上聖地的諸位督元果,導致其余四界主要是魔界不滿,大動干戈,寰宇之戰持續了整整一千年,聖樹根基撼動,五顆督元果自爆散入五界,化作游離天地之間的散靈。

紫微儀木是什麼?

正是那場洪荒尾期,千年寰宇之戰中聖樹根基動搖,枝葉凋敝,連五個本命督元果都失了的時候,零落下來的殘缺枝條。這些枝條本來已是死物,落入五界不同的地方,初始被稱為「神木之尸」,雖然已非聖樹一部分,卻保留著萬物之母的部分本能,可以汲取大量天地散靈,重新煥發生機。

而這種遺落人間的聖樹枯枝,卻又在後來數不清的歲月里積累了大量靈力獲得新生的枝條,被稱為紫微儀木。

聖樹為十大靈素之源,萬物發生之母,靈蘊潛力可想而知,一截干癟的枝條,很可能千百年被動的汲取天地精華都只能復蘇一絲一毫,當然,有人以極其優越的條件環境培養催化的話,另當別論。

袁深雨看著那個身體血肉幾乎已經完全融入巨樹枝干的女人,肯定了陳夜修的判斷,那確實是紫微儀木,雖然看起來頗為粗壯巨大,不過是幻形而已,本體不過拇指長短的一截枯枝,卻不知如何被這個女人所得。

事關聖樹,誰都不可掉以輕心。聖樹之尸自古便被看做既神聖又極其忌諱不祥的東西——意圖染指利用萬物生發之母的尸塊的人均會遭受天罰,幾乎是五界中人共同的概念。

「你被廣為流傳作景陽城百姓的庇佑者,為何又要迫害他們?犧牲子民為一截木頭的貢品,還干脆將自己奉獻出去了,值得麼?」

袁深雨冷冰冰的抱著長杖,腳下踩踏著不可直視的耀眼白色光圈,將那些很快自我修復完畢,圍繞在他周圍上上下下游動的樹藤嚴嚴實實的阻隔在外,樹藤時刻在蠢蠢欲動,但這個獵物似乎並不怎麼好下口。

「呵……若只是我要,他們寧願不要我的庇佑也不肯來當做祭品,我又何曾會強迫他們?」桃息冷笑的十分刺耳,「只是人心貪得無厭,得了溫飽,便要富足,得了富足,便要奢華,雍州土地貧瘠窮苦,本便供養不起如斯之多的子民,殺掉多余的,反倒協調些。只是這些說與你听又有何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罷了,」

桃息的話音剛落,一道青光閃現,竟是那名青衣女子青蘿來到了這里,她手中持著一對對稱的雙刃短刺,造型像是兩簇勾連的蘭草,閃著幽藍的光,顯然是喂過毒的。

「主人,快離開這里,青蘿等人為你殿後!」

和她一起出現的還有十幾名之前引路的桃娘子,個個手執長刀短劍,嬌艷的臉上此刻全都是清一色的冷若冰霜。

「不可!」桃息看了踩在一圈白光中央巋然不動的袁深雨一眼,對方臉上依舊沒太多的表情。「這個人不好對付,你和妹妹們都拼不過的!我好歹傍身于紫微儀木……」

「主人!別忘了,你掌握著什麼!」青蘿沒有再等桃息說出更多的話就已經沖向了袁深雨,「別讓我們這麼多年來的辛苦經營功虧一簣!」

無論是青蘿還是那些桃娘子對于袁深雨來說都不是問題。

目前的桃息本身也不算是什麼太大的問題,也許在她的全盛時期是個極難對付的敵人,但是陳夜修說的沒錯,其實她已經是一個瀕死的人,將自己作為給紫微儀木日復一日的貢品,她已經接近油盡燈枯,不知道什麼時候風一吹,就滅了。

袁深雨所有的忌諱都來自于桃息身後的紫微儀木,從上古時期聖樹上墜落的東西,無論是誰,都不敢去輕易觸犯,無關實力,而是本能。

桃息的逃走袁深雨沒有去阻止,這一點陳夜修也不奇怪,如果陳夜修估計的沒有錯,桃息的實力大約心動級別,煉骨階段,比自己高出一個境界幾個階梯,理論上比起袁深雨簡直是雲泥之別。

雖然袁深雨靠某種天賦作了弊,與此時實力已經發揮不出多少的桃息面前尚能一戰,但若加上她身後似乎在某種程度上願意保護她這個甘願將自己當做貢品的女人的紫微儀木,那麼贏的可能幾乎沒有。

袁深雨自己心里也是清楚,所以他沒有去追,安安靜靜的在原來的地方呆著,桃息的逃離並非是因為實力的不濟這一點,明眼人一看即知。而她的樣子,似乎在做著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她真正害怕的,其實是被打斷或者阻止,才不得不逃走。

桃息最後一片衣角都徹底消失在這武陵廟中時,青蘿本來直直插向袁深雨的短刺突然疾轉方向,狠狠的釘入了自己的胸口,不到眨眼的功夫,十幾個桃娘子都做出了同樣的姿態。

十幾個漂亮女人的血瞬間讓空氣里的腥味再度加重幾倍,再加上原來的那十幾具干癟的貢品,並不算寬敞的武陵廟里已經擠擠挨挨的全是死尸。只是這副景象保持的時間並不長,無論是青蘿還是那十幾個桃娘子,她們的尸身上不一會兒溢出細細碎碎的一些光點,然後染滿鮮血的身體不斷扭曲變化,最終都變成了一些枯藤野草。

「為什麼不阻止那個女人。」陳夜修看著同樣收了法術降落到地面的袁深雨,問道。「或許可以從她的嘴里能知道些什麼。」

「一個絕望到可以毫不猶豫去死的人的嘴里,是挖不出什麼東西的。」袁深雨不以為然,「更何況那個桃木娘娘近幾日一定會有所動作,不會毫無動靜。」

「桃木娘娘不過是一名草木化靈的女妖而已,而這些跟隨那位桃木娘娘的女人,大多也是藤草精怪,本來在這荒漠中草木生存不易,更何況化靈為妖怪,更是耗時良久,修行不易。她們……以大量人血精元復蘇紫微儀木,圖的是什麼呢?紫微儀木為聖樹之尸,想要復蘇哪怕分毫都需要經年累月大量靈力滋養,對修行可謂毫無益處,更何況玷污萬物生發之母這等事,也實在難有人敢做得出來。」

「……」袁深雨沉默了一會兒,「更何況聖樹之尸,即便復蘇過來,區區女妖何以操控,能真正驅使聖樹之力的,唯有聖樹之子督元者,魔皇神帝也不過能使用很小一部分的力量,力量太低弱的只要沾染就會被強制吸取精元靈素,紫微儀木,听著神秘強大,也只是燙手山芋而已。」

陳夜修听著袁深雨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他,淺淡的笑意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感慨。

「回去吧,這幾天非城和離涯一直在整個城中調查那種靈蟲的事情,想來也應該有結果了。妖女冒充仙神索求供奉,實際是以無數活人血肉作為紫微儀木的貢品使它得到一點一點的復蘇,甚至這多年來,那個妖女一直將自己和那一小節紫微儀木綁定在一起供給養分,直到奄奄一息,瘋狂到這種地步……那種可以附身于普通人身上直接抽取精元的靈蟲應該也和她不無關系,大約真是到了什麼關鍵的地步不能被打斷,我們還真是要小心提防呢。」

袁深雨到底還是嘆了口氣,「沒想到此處竟然有紫微儀木這種東西,難怪這麼久竟無一人除去這個女妖和這所廟宇,本地人姑且算是蒙昧的對仙神敬畏,來自外地的修士,認識紫微儀木的忌諱聖樹之尸不敢多管,不認識的,大約連那虛弱的女妖也難敵得過。」

「說起來,清雨太師伯,」陳夜修的語調突然變得有種模糊不清的曖昧色彩,「剛才你說起聖樹之子督元者,這人世間可是數千年都沒有一位督元者現世了。」

袁深雨皺著眉頭掃了陳夜修一眼,「督元者是洪荒尾期寰宇之戰中,破碎的五枚督元果從無上聖地墜入五界之後的歷任轉世,本來就是逆天之物,而且據史料記載,每一位督元者的降世都意味著天地某兩種靈素的失衡,五界的一次動蕩,聖樹震撼,幾干年未曾現世難道不是好事?「自然是好事。百度搜或,,更新更快「陳夜修抿著嘴,一雙沉如深夜的眸子望向遙遠的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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