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桫欏林懸空城
「刺啦——! !!」
卿玨猛的往後退了一步,先是一臉驚愕,然後就是哭喪著臉看著一地狼藉。(鳳舞文學網)
這個花瓶看著這麼好看……一定非常……值錢吧……
自己在這座懸空城已經半個月了,跟著畢方鳥赤玉修行也過了半個月。
螭吻對卿玨的表現用了一句話評價,「你的腦子已經根本不上你得到的靈力。」
從智商角度來說卿玨實在是不夠合格的徒弟,螭吻一遍就可以听明白的術法技巧卿玨需要反復琢磨個七八遍才能顫巍巍的使出一個簡單的小招式,而且威力小的可憐。
「你體內的明靈素純粹強烈的像是海浪潮水,但是你自己像個細嘴茶壺。」赤玉曾經這樣對她說,「除非是遭到了危機本能自保,否則靈力根本不能操控使用,等于是沒有。」
卿玨臉紅紅的听著赤玉不喜不怒的聲音訓誡,心中慚愧卻不知道該如何自處,手里細小的靈力流動不安的亂動幾乎無法控制。
卿玨其實也不想讓赤玉和螭吻失望,她對這兩個人還很是感激,畢竟螭吻已經答應了她調動人手去沉默之森里尋找她的父親,而且帶著她來到懸空城這樣一個之前在她夢里都不曾出現的奢華地方。
但是……自己的天賦,不得不承認,那叫一個爛的透頂,盡管狂瀾巨浪般的明靈素匯集在她的身上,但是她就是不會使,誰都沒辦法。
囚牛和睚眥都曾經對這次聖樹結界的變動做過分析,但是因為結界動蕩的時間太短,所以根本沒留下多少痕跡——要真說有痕跡,那就是一個的卿玨,痕跡也非常明顯——卿玨身上莫名其妙多出來的明靈素。
作為聖樹結界變動的產物,卿玨被送上了懸空城,這其中有對聖樹結界重視的因素,更有擔憂,畢竟在囚牛和睚眥看來,聖樹的詛咒不是什麼樂觀的事情,一百年前,正是聖樹結界另一端無端的災劫讓桫欏林大受損耗,極南之地的沉默之森被徹底化作了一片荒林。
卿玨這個人,放任不管不是,除掉更不是,只能悉心教導,看看能不能化為己用。
但是卿玨的智力實在是太讓人不敢恭維,不要說螭吻和其他大妖家族的孩子,連個普通血統的妖女都完全比不上,其實這也不能怪她,妖物的聰明才智和能力都和血統有關,本來冷蝶就是最為卑微血統的一支,就算那來自聖樹結界的力量改變了她的水靈素體質,硬生生充斥滿了明靈素,也不能把她的血統給改變了。
螭吻看著她只能又好氣又好笑,帶著她老懸空城修行這活兒是自己從哥哥姐姐那里攬下來的,總不能半路打退堂鼓教人笑話,只是赤玉師父親自授受,那麼簡單的法術卻半天學不會的人,也只能說這腦袋和木頭沒有多少差距了。
「我知道我很笨啊。」卿玨苦惱的坐在花藤纏繞的白玉色長椅前,螭吻站在欄桿邊伸手去摘里面深紫色的玫瑰,一臉疲憊的不想說話。「但是我也沒辦法……我是真的不會……我是冷蝶,冷蝶本身就沒多少智慧,那個聖樹結界的詛咒說不定把我變得更笨了。」
螭吻臉上暈染了一層黃昏的暖光,澄澈的眼楮里亮亮的,但是此時不知怎麼的看上去有些憔悴,「算了,不怪你,其實慢慢來也沒什麼……但是大哥和二姐都對你很有些芥蒂,也不知道他們的最終決定是什麼……」
「啊?」
听到囚牛和睚眥的稱號卿玨如同被迎頭澆了一盆冷水,全身打了個哆嗦,她慌忙的看向螭吻,眼楮里全是慌亂惶恐,如同天要塌了。
「沒什麼,你繼續修煉吧,」螭吻覺得自己真的挺累,不光是赤玉,自己其實也真沒少指點她,身為妖王血統,螭吻無論是靈力還是智力都是超一流的水準,學起術法來比一般人的速度快了許多,盡管今年才三十歲,但是已經和不少成年貴族大妖有了不相上下的靈力,而且心性堅韌如鐵。
在什麼位置,就要有什麼能力與之相稱,反之亦然。
螭吻把那朵深紫色的玫瑰用手指碾碎扔在地面上,雙手交疊托住下巴,身體傾靠在花園欄桿上,只是嘆了口氣,卻沒有再說關于卿玨的話。
「……那個,螭吻殿下,我真的……」
「螭吻殿下,我會繼續好好努力不會讓您和囚牛殿下睚眥殿下失望的!大不了我用更多的時間,更用力的去練!」
「螭吻殿下,昨天那個術法其實我還是會一點的,就是不怎麼能用的熟,我再去練上幾十遍再給赤玉師父看怎麼樣?」
「……」
「螭吻殿下,你能不能別這樣一直不說話,我……」
「閉嘴啊你吵死了。」螭吻很煩躁的揉了揉頭發簡直想把這個聒噪的家伙的嘴給堵上,畢竟是年輕的妖王,心情焦慮之下動了點火氣,但是瞬間就將卿玨嚇呆了。
「殿……下……?」
「……」咬咬牙,螭吻對她擺了下手,「沒事……你別一下子說那麼多話,吵得我頭疼。」
這個女人真是又夠笨又煩的,偏偏聖樹結界的力量轉移了一點到她的身上,否則怎麼可能被帶上懸空城,還讓赤玉師父親自教導,雖然那股明靈素的力量確實讓人敬畏,但是放在卿玨的身上簡直就是個笑話。
大哥,二姐,我真的很頭疼,怎麼才能讓這個女人稍微聰明一點別這麼笨啊?
螭吻煩躁的一甩手離開了欄桿準備去前院,卿玨沒猶豫立刻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螭吻嘴角抽了抽本來想下意識的讓她別跟著,但是又反應過來還真不能把她一個人留下,只好裝作不在意的自顧自的走了過去。
懸空島雖然地方沒有多大,但是一草一木,每一寸土地都十分花心思,處處都是暗合通竅的陣法,建築的細節可以讓人拿著鏡片細細對照研究,其中宮殿最高一座塔樓上懸掛著一個造型奇異的大鐘,每天正午的時候都會敲十三下,大鐘的周圍是不多不少的九尊鎏金雕像,是縮小版的各位妖王的真身,陽光照到宮殿頂部的時候,滿目金燦燦的熠熠生輝。
簡直能閃瞎人眼楮。
平時螭吻看到這幅景象只覺得壯美華麗,心中高興,但是因為今天心情不好看什麼都不太順眼,所以連著也遷怒了那九尊雕像和大鐘。
卿玨跟在後面見他半天不說話,心中懼怕不安又忍不住不去問,半天含糊了一句道,「殿下,還沒找到我的父親嗎?我很想他……」
「沒有。」
螭吻並沒有騙卿玨,他是真的派人去找了,妖王的權利調動一些人手去沉默之森找人還是很容易的,但是找遍了那座化作廢墟死林的森林,也沒找見一只成年男性冷蝶——連尸體都沒有。
回來稟報的人說,當時沉默之森里曾經有過一陣巨大的靈素動蕩,以冷蝶低微的靈力,如果在那場靈素踫撞中尸骨無存,好像也不怎麼奇怪——就像卿玨,如果不是誤打誤撞貼上了聖樹結界然後受到了明靈素的庇佑,估計最後也就是被靈素沖擊五髒六腑然後直接分解成齏粉。
再也找不到。
但是看到卿玨小心翼翼跟在自己後面生怕說錯一句話的樣子,螭吻也不太好把這些實際情況全部告訴她。
能拖一天是一天,說不定她自己能猜到那個最壞的結果。
但是卿玨就是這麼死心眼,你不告訴她,她就一直不自己去猜,一句話就是蠢到了家。
火氣消散一些之後,螭吻又覺得有點過不去,畢竟卿玨天資不行是先天的,這點沒辦法改變,而且聖樹結界的詛咒也不是她想要的,被生拖硬拽進入一個全新陌生的世界圈子,大約也受了些打擊,已經有不少其他貴族家的大妖子女對卿玨這個莫名其妙出現,身份背景不明的人竊竊私語,更何況她那麼的蠢,來的不久成績沒看到多少,打壞的東西是最多的。
總而言之差不多就是卿玨這個丑小鴨突然得到了一件綴滿白色羽毛的毛裘。將自己打扮的跟天鵝一樣美麗耀眼,但是骨子里還是個丑小鴨,她自己都這麼覺得,更不要說別人。
聖樹的詛咒……比起眼前的卿玨,螭吻更擔憂的是聖樹結界的那次動蕩到底意味著什麼呢?難道是亙古傳承的聖樹結界不再穩固,之隔了一百年,就要像之前那樣突然消失,然後那些紅了眼的人族侵入,殺戮,搶奪?
簡直就是噩夢,雖然隔世的事情蠕吻不再能想得起,但是自己的前任畢竟也是隕身于那場戰役之中,光是提起那場戰爭心中都是五昧雜陳,現在聖樹結界居然又出了問題,秒鑼林很難不把這次的動蕩和聖樹結界另一邊的世界聯系起來。百度搜或,,更新更快璃吻回頭看了看卿壓,只能默默的在心里長嘆一口氣,該教的還是要教,該收拾的灘子還是要收拾……有什麼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