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那個幾乎化身朱雀的人闖出沉默之森之後,嘲風的獸化也已經全部完成,此時的他足有半個小山丘大小,通體青藍色澤,腮邊垂下一捋一捋的毛發,閃著深青的光,腦袋脊背上全是玄色鎧甲,層層相疊,四只腳爪上扣著銅環,上面布滿了符文。(鳳舞文學網)
上古妖王,嘲風獸。
夏溪澤的火靈燃燒的愈發強盛,方面十里都能感受到風中那股燙傷,身後的朱雀翅翼幾乎遮住半邊天空,如此磅礡滔天的靈力,居然全部來自于那具相比于嘲風太過細小的身軀。
出了桫欏林之後,紅塵邊界有著不少來自四大門派的修士,但是光看到這副場景就被嚇了一跳,青城掌門孤身深入,居然釣出個這麼個龐然大物。
嘲風本身身上有傷,此時化為原型,多少有那麼些破釜沉舟的意思,他是最早來到沉默之森抵御外來入侵的妖王之一,因為千百年都沒遇到過這種事情,所以梭羅堡對紅塵入侵沒有太足夠的準備。他已經不抱著可以活著回去的希望,能拖住這些人的這波攻勢是一會兒,只希望負能夠平安回到梭羅堡親口將具體事宜轉告囚牛睚眥等人。
「吼————!!」
又是一聲轟鳴般的吼聲,附近修為低些的修士口鼻流血,幾乎紛紛暈厥倒地,嘲風的金色瞳孔像是掛在半空的兩盞巨大的燈籠,腳下踩著一團一團的青藍的雲,默默的注視著那個全身披滿火焰的男人。
夏溪澤其實也是在蓄力。
他從出現在嘲風面前開始,就一直在準備著的火靈覺醒仙術,鳳凰變。等到身上附著的巨大朱雀火鳥化成最終的九翎鳳凰形態,他的火靈烈度也就到了一個巔峰。
擊殺妖王,不消耗點什麼是不行的。夏溪澤周圍的火靈已經濃厚到近乎實化。身上的那些布料如果不是自己的精密掌控,早就燃燒成灰燼隨風散盡了。
不少人認出來半空之中的夏溪澤,當然還有那邊的嘲風,這是頂尖的對決,留下來大約只會變成無謂的尸體。所以不少弟子已經打算直接趁著空當溜走防止被波及。
太陽快落山了,夏溪澤看了一眼天邊,心想還是速戰速決的好。否則自己離開陣營太久,怕是要亂的。
嘲風妖獸,鳳凰朱雀,在天空之中纏斗許久,將那些濃雲薄霧全部都蒸騰干淨,木靈和火靈攪成一團,放肆燃燒。
風衣澈是在半夜之後才看到滿身疲憊的師弟回來的。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安靜在營帳中卜算戰局狀況——確實沒辦法這麼做。因為不久之前那陣劇烈的震動能量波及。將營帳都破壞了不少,所幸營帳里的人是活的,沒有幾個人受傷。
嘲風和夏溪澤的決戰在月窯嶺附近,鳳翥九霄和連峰樹海怒相互踫撞,星月無光,山崩地裂,炸毀了半座山嶺。
夏溪澤也很累。畢竟鳳凰變這種術法極其消耗靈力和體力,而且對手還是妖王級別的強大,所幸對方並不是全盛狀態,而是重傷未愈,所以自己贏得也相對輕松一些。
「元澤。」風衣澈站在原地看著他,「回來了?你怎麼樣?」
「還好。」夏溪澤勉強笑了笑,「傷倒是沒有多少,就是消耗有些大。」
「你可是擊殺了一名桫欏林的妖王,」風衣澈嘆了口氣,「外傷沒有多少,鳳凰變會帶來多重的內傷,我比你清楚。」
「呵呵,已經死了那麼多人,我這點傷,算什麼。」夏溪澤放下了手里的劍,「波及到這邊了?具體怎麼樣?」
「沒事,都不是死的,畢竟這邊不是正中心,余威大家還是能扛得住的。」
十天之後
負知道自己死定了,從腳步踏入那個隱蔽在叢生樹林之中的光圈後。一股強大厚重又銳利的怪力將他牢牢的綁縛在原地動彈不得,無數符篆圍繞著光圈飛轉,頭頂上十丈之遠的地方盤繞著濃厚的快要壓下來的烏雲。
謝雲和連昧,分別是齊雲宗和太和宮的掌門,身具紅塵決定靈力,以龍虎門一張頂級天罡伏劍符為媒介引來天雷,斬殺負勢在必行。
已經沒有辦法了啊……負苦笑著想到,生死有命,十天之前嘲風殞命月窯嶺,沒想到這麼快就輪到自己了,雷陣已成,自己還被兩道無比強悍的靈力鎖在光圈中央根本躲不掉。
在紫色的巨大雷柱劈下來的時候負心中飄過了不少畫面,自己的一生影像都好像被飛速拖拽著過了一遍,囚牛,睚眥,狻猊,螭吻,嘲風……還有很多其他人,自己本身的性格有些懦弱,只盼著一直能躲在那些堅定如山的身影之後,不用擔憂那些隨時會坍塌的天空。
但是,天總是有黑下來的時候,山總有崩塌的時候,總有自己要去面對一切的那一天。
在負被雷光籠罩的一瞬間,突然腳下一陣怪異的麻癢,好像有什麼趁虛而入的鑽入了他腳下的肌膚之中,而且靈活異常的向上竄去,但是他也作不出更多反應了,下一個瞬間,天雷轟頂,第八位妖王灰飛煙滅,元神幾乎全部碎裂,化成齏粉。
當囚牛和睚眥找到負的化生卵的時候,都沒有發現本來灰黃色的化生卵殼上,多了一片淡淡的金色印記。
在那場百日戰役之中,桫欏林九大妖王隕落了四位,狻猊,螭吻,嘲風,負,狻猊螭吻的化生卵被帶回梭羅堡,在百年之間先後重生,嘲風的化生卵卻是怎麼也找不到,負百年間悄無聲息紋絲不動。
囚牛是現任所有妖王中最年長的一個,眼見了自己的弟妹幾度生死,悲歡喜樂都變得有些淡,但是畢竟都是和自己血脈相連的人,是自己最不能割舍的東西。他曾經站在梭羅堡最高的高塔上看著天上不斷改變軌跡的星星,辨認出其他弟妹的星象軌跡。看到狻猊重新隱隱生出光輝,他高興,看到螭吻的星象重新活躍,他欣慰。
但是嘲風和負簡直成了他的一塊心病。
嘲風音訊全無,加上殞命的地方是月窯嶺,最大的可能就是遺落在了紅塵境內,或者什麼異界幻境也有可能,因為囚牛幾乎翻遍了桫欏林都沒有找到嘲風的化生卵,一百年間,嘲風的星象也是悄悄的沒有動靜,負也是如此,本該是他星象位置的地方一直黑漆漆的,沒有光亮。
這兩個孩子到底是怎麼了?
囚牛思考過原因,在很長一段時間里,負還要好解釋些,畢竟是元神幾乎被轟滅,好不容易凝聚成了化生卵,需要更長一些的時間去休養生息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但是嘲風呢?就算在別的地方,別的地點,為何那樣強大的他一百年居然都沒辦法重生?
百余年的發酵醞釀,孕育生發,最終會造出一個什麼結果呢?睚眥有些月兌力的望著身邊的囚牛,「大哥,負這到底是……」
被睚眥打散的金土雙靈素居然又不屈不撓的再次聚攏,連囚牛都皺起了眉頭,不僅僅是這股不明的力量,他們剛出生弟弟也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可是這到底是哪里出問題了?在偏殿這麼久都沒動靜的化生卵,傳承了多少代的負殿下,為何現在變得這般不對勁?
但是沒有任何人能夠回答,一切都要靠囚牛自己判斷,他深吸一口氣,左手結出一個掌印,緩緩的推出。
與此同時,第一宮。
狴犴來的時候狻猊正站在原地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囚牛已經要求她在這里等候不要跟著去,而她卻急著不知道怎麼好,又不能不听大哥的話,心中又焦躁。看到狴犴來了後喚了一聲就迎上去,「可算是有個人來了!狴犴,你听說……」
「我都知道了。」狴犴生性冷酷直接,狻猊雖然排位比她還高,但是畢竟不是上一任狻猊殿下,年齡和修為,把持的能力都不如現在的自己,「大哥怎麼說?」
「讓我在這里候著,他和睚眥姐處理就夠了。」
「你是從那邊來的?負宮里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其實我沒有感覺到什麼,是睚眥姐覺察到了不對,」狻猊凝目道,「她直接把我送了出來讓我找大哥,狴犴……!」
狴犴似乎只听到個幾個關鍵的詞就打算直接趕往偏殿,誰知道狻猊一把拉住了她,「不要去啊狴犴,二姐都忌憚的東西,你去了也是沒用了,更何況大哥也已經趕去了。」
「囚牛,睚眥,負都在那里,我怎麼能一個人在這里。」
狴犴用力掙了一下,「大哥說的沒錯,你重生才幾十年,修為不夠,確實不應該去。」
「我……「梭挽噎了一下,她一向知道挫扦性情有些冰冷庚氣,說話也生冷,盡管心中最記掛的就是他們這些兄弟姐妹,嘴上卻像是戳人的刀子似的,一刀一刀割得人生疼一點也不留情面。百度搜或,,更新更快就在梭倪晃神的功夫,挫扦的身影已經飛出了挺遠,直直的向著那個方向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