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家兄弟回家之後,遲御史還有些發愣,「你們兩個怎麼回來了?」
「是陛下出宮玩,然後恩準我們回家看看的。(鳳舞文學網)」
「那陛下可有說別的什麼?她高興嗎?」遲御史有些憂心的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遲家年青一代之中,這兩位是姿容最好的男兒了,長子雖然不錯,卻在容貌上不如他們兩個俊俏,考慮了許久她才決定讓這雙兒子進宮陪讀的。
說是陪讀,大家都明白,無非是給陛下準備夫侍人選,若是小女皇看上了,日後少不得就是一個貴君……
「母親,陛下今日出宮跟一個孕婦逛街了,那夫人似乎還跟陛下很親近,不過她沒有跟著陛下回宮。然後路上我和哥哥又遇到她被人圍殺……」
遲莫離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顯然還處于興奮狀態之中。
遲御史聞言一驚,和五叔對視了一眼,再看向一雙兒子露出溫和的面色,「離醞,莫離,你們兩個先回院子休息吧,明日要回宮好好陪著陛下讀書。」
「母親,陛下說我們可以在家里呆兩天呢!」
「噢,也好,不過,這不是發生了圍殺事件麼,母親擔心陛下心情不好,你們應該去關心關心陛下才好。回家玩的事情不急著這一次嘛。」
遲莫離想想也有理,便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看著五叔留在母親的院子里,遲離醞心知自家母親要問清楚當時的情況。嘆口氣,和弟弟一起回院子去了。
遲家兄弟離開之後遲御史看向五叔,五叔關上門恭恭敬敬的站在她身邊,「大人,那位功夫了得,看身形的確可能是陛下的母親。」
「把當時的情況仔細說說。」
五叔便把當時的狀況仔細的說了一遍,遲御史听完之後臉色有些陰沉,隨即臉色有些不好。若是陛下的母親,那麼,以那個女人的聰明只怕必然會對遲家有所懷疑了。
不管是哪家的護衛,在看到那種情況的時候如何也會出手相助的,尤其是明白對方可能是陛下的生母,沒有道理不立功爭取好印象的。
若是她想得深了,只怕——其心可誅!
遲御史越想就越是出冷汗,這下糟了!
「大人,是不是屬下做錯了?」看著自家主子如此變臉色五叔也擔憂起來了。
遲御史嘆口氣。這件事說到底也不能怪五叔,若不是明白她的立場,五叔怎麼會抱著那麼一種僥幸的心態?
做她心月復十幾年了。他的忠心她一向不懷疑。如今雖然懊惱卻也不會失去理智責怪他,因為,將心比心,她若在場也很可能會抱著那麼一種心態……
「大人——」
「這不能怪你,只能說她運氣太好了,實力太強了。那麼多人都落敗——呵呵,時運啊!」
若不是她太過難對付,別人又怎麼會那麼小心翼翼的謀劃著?
「大人,那我們……」
遲御史伸手制止他說下去,輕輕嘆口氣。「你先下去休息吧,以後還是保護莫離他們兩個孩子。」
「大人。陛下其實挺喜歡兩位少爺的,不過,這兩天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和離醞少爺鬧脾氣了。」
「鬧脾氣?」
「是的,不過看離醞少爺的模樣似乎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了陛下……」
遲御史眉頭皺得更緊了,喜歡她兒子是好事,也是壞事,就看最終的造化吧!
「大人,我們的事情要不要跟離醞少爺交個底,今日少爺讓我動手,我遲疑了一下少爺似乎很不高興,以他的聰明才智估計也會有想法。」
唉,離醞是她所有兒子之中最聰明的一個,不然她也不會讓他帶著莫離進宮陪讀了,只是,他們兩個一直以為自己是涯女國的臣子……算了,這些事情還遠著呢,她用不著說。
揮揮手讓五叔退下去,遲御史一個人去了書房靜靜的呆著。
不過,她的安靜時間沒有多少,很快就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當她看到書房悄然無聲的出現一個人影的時候,下意識就想喊人,卻感覺身子被人一點,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遲御史似乎挺悠閑的,正好本宮今日也挺閑的,不然來聊聊閑話家常?」
遲御史眼楮轉動著,卻看不到對方的身影,只是听聲音知道一個女人,還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威壓。
「來,乖乖的吞下這顆藥丸,我們再好好談。」言語間,一顆黑乎乎的藥丸帶著醉人的香氣被塞入她的嘴巴里,然後利落的在她頸背一瞧,咕嚕一聲,她被迫吞下藥丸了。
耳邊又傳來對方不急不緩的聲音,「這是醉鄉丸,能夠讓人回憶自己最喜歡的故鄉,然後滿足的落葉歸根,七竅流血而亡。」
遲御史一點都不懷疑對方是在說假話,因為她感覺到了對方根本就沒有說謊。
「為了方便交流,我讓你開口說話,不過,你別大喊大叫的否則,我就當你自己想送死。若同意就對我眨一下眼吧!」
話音一落,一個帶著紗帽的人影晃現在她面前,遲御史看到一個英姿颯爽的孕婦,先是一愣,隨即臉色發白,這個外觀不是跟五叔剛剛說的很相似麼!
難道赤陽女皇居然來到了她遲家,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沒有任何人發現動靜?
遲御史只覺得冷汗淋淋,渾身都有些冰冷,好半響她才回過神來,眨了一下眼表示同意。
穴道一解開,晨夕就把人家御史大人給拉出太師椅,自己坐上去,靠著椅背長舒口氣,「御史大人。我這孕婦容易累,佔用一下你的座位不介意吧?」
遲御史一張臉比苦瓜還苦了,「不介意,閣下是誰?」
「你希望我是誰呢?」
「閣下開玩笑了,我希望能夠改變您的身份嗎?」
哦,連您都用上了,看來是猜到了她的身份了,晨夕撇撇嘴。腦袋還真是挺好用的。
也是,都能夠在涯女國潛伏爬上官位,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有一點本事怎麼成。惋惜的打量了對方一遍,「遲御史,听說你幾天前見過太祖太凰了,她老人家跟你聊什麼了?」
問這個?
遲御史有些訝異,不過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她又是平靜如水。低著頭顯得很恭敬,「太祖太凰只是找下官聊了民情。」
「民情?這可是稀奇事啊,太祖太凰又不掌政。問那些做什麼?你可別跟我說她身在閑職心卻懷著天下哦。」
呃。這話她的確想說,而且很正當好不好,只可惜被對方堵住了。
看人家為難的樣子,晨夕覺得自己還是善良一點,摘下紗帽笑眯眯的看著對方,毫無意外看到遲御史驚訝的臉色然後就是直挺挺的跪下。「下官參見太上凰——」
「行了,我早就說了,我不要太上凰的名號,喊得我很想七老八十一樣。」
「律法不可廢,公主雖然年輕。可是陛下已經登基,您理所當然就是太上凰。無人可免除。」
「所以我說御史們都是難纏的官兒嘛,明明是小事卻非要那麼一本正經的,弄得我都不好露臉了。」
遲御史無語,這是無可非議的事情,這位怎麼就要糾結了,太上凰只是一個身份,又不能代表年紀大小,何必耿耿于懷!
「好了,閑話不多說,我們來說說正事吧。」
這話一出,遲御史立刻就緊張了,低著頭一臉听訓的模樣,看得晨夕很是無奈,嘖嘖,這果然是人才啊,藏的深,態度也擺得低。
「我听說我家的牧羽丫頭對你們遲家的兩個小子挺有好感的?」
「太上凰,這事情下官不敢亂猜,犬兒也沒有宣揚,不知道陛下是什麼意思?」
「嗯,小丫頭才懵懂之中,哪里會想那麼多,不過就是喜歡的就多玩玩,不喜歡的就冷落。」
「太上凰說的是。」
暈了,敢不敢別喊這個稱呼啊,太上凰太上凰的,喊得多老婆子啊!
不過,跟御史們較勁就是浪費心情,晨夕瞥了他一眼,「若是讓他們做牧羽的後備人選,長大了嫁給我們家牧羽丫頭,遲大人覺得如何?」
「這——當然是我們遲家的榮幸,只怕陛下長大人了之後越發出眾了,到時候就未必看得上他們兩個小子了。」
晨夕撇撇嘴,繼續盯著她,「若是把這事情定下來,遲大人今後會因此對我們牧羽丫頭忠心耿耿麼?」
遲御史心中一震,面上卻不敢又絲毫顯露,只是平平的說道︰「太上凰這是什麼話,為人臣子,忠君是理所當然的,不為利趨,不為利使。那是本分!」
「是麼,可本公主一向認為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太上凰這話讓臣慚愧,想是下官哪里做得不夠好讓您不滿意了吧,還請太上凰明示,下官願意接受訓斥!」
嘖嘖,听听,這話還挺有脾氣呢。
晨夕抿著唇看著眼前的中年婦人,對方的年紀不比她大多少,卻是多了一分老成,咳咳,老成那氣質,她如今似乎還不夠深度……
望天,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難道是因為她受到的磨難不夠深,所以還不夠老成?
回過神來晨夕甩甩頭,淡淡的看著人家,溫柔似水的說道︰「遲御史,鳥擇良木而棲,人擇明君而臣。你不如也好好思考一下諸葛聖賢名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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