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著包走出許家不久,李楊羽的車就停在了我的面前。(鳳舞文學網)他說他只是剛好路過,我當然不信,只是糾結這個有什麼意義,他打開了車門,難道我能越過去招停出租車嗎?
「準備去哪?」李楊羽問我。
「你一直跟著我?」我轉頭問他,李楊羽看了看我,連忙把頭轉回去。我知道我猜對了,李楊羽的眼神就寫著四個字‘被揭穿了’。
「怎麼不說話?」我接著問:「李楊羽,你……」
「我知道,我沒必要這樣對吧。其實也不算跟蹤你,之前是真的路過,看到你進了許家,就在這等了一會兒。」李楊羽打斷我的話,我的‘沒有必要這樣’還在肚子里,李楊羽就把話都說完了。他的這「一會兒」也太長了,我抿抿嘴,不知道怎麼接話。
「你就不怕我是和許暮一起出來的?」我頓了頓,問道。
「怕啊。如果是兩個人一起出來的,踩了油門就走唄。」李楊羽側頭對我笑了笑。
「你別跟我貧了。你和蕭素息現在怎麼個狀態?」我問。蕭素息說過她知道怎麼愛他了,可是為什麼李楊羽還是這個狀態。
「就這樣吧。說,去哪呢,今天我就是你的小廝、車夫了。」李楊羽聳聳肩笑了笑。我最討厭別人說‘就這樣’‘就那樣了’,究竟怎麼還是沒個答案不是嗎?李楊羽轉移話題,說明情況還是不容樂觀啊。
「李楊羽,我覺得蕭素息挺好的,你試著重新認識她。反正無論如何,我覺得你倆很般配。」我說。
「我問你去哪,哪來這麼多七七八八的。要不去我朋友那吧,全家移民澳大利亞了,房子空著,讓我看著出手,剛好你適合,晚些賣還能漲些行情。」李楊羽說著就要轉方向,我連忙阻止。
「我去倩倩那里,房子的事,我會想辦法的。」我說道。李楊羽無奈的看了看我,只好轉回方向往鄭倩倩家去了。
因為也沒什麼東西,我就理所當然的拒絕了李楊羽要送我上去的要求,自己提著包就上去了,沒想到的是,鄭倩倩居然在家。
「你昨晚去哪了?擔心死我了。」鄭倩倩見我進門就迎了上來,一副火燒的樣子,按著我的肩膀一個勁兒的把我往里推。
「怎麼了?」我看她著急的樣子連忙回頭問道。
「夏夏。」鄭倩倩拉我坐下,低下頭,糾結了好一會,才在我的等待里抬起頭來。
「夏夏,我懷孕了。」
我驚得的嘴巴合都合不攏,這是拿生命在開玩笑嗎?我不可置信的看著鄭倩倩,倒吸一口氣,差點沒吐出來,嗆死自己。不過看鄭倩倩的表現,是假不了了。
「齊藝知道嗎?」
鄭倩倩搖了搖頭「我也是剛知道,我不知道怎麼辦,就回家找你了。」
「回家找我?你昨晚也沒回來?」我問道,鄭倩倩晚上不歸宿,不是在齊藝那里,就是去喝酒了。我聞了聞,酒味還沒散去,想想也是喝酒去了。
鄭倩倩點點頭:「就是因為喝多了酒吐得厲害,去醫院一看,就出人命了。」
「還有誰知道?」
「現在為止,兩個人知道,我和你。我不知道怎麼和齊藝說。」
「怎麼說?直接告訴他,你懷了他的孩子唄。他負責的就歡歡喜喜,他要是負心漢,我到時候帶刀和你一起去,你笑著出來,我就敲詐你們一頓飯,你要是哭著或是板著臉出來,我提了菜刀就‘敲炸’了他。不砍他個血濺白牆三尺我就不自首。」我拍了拍鄭倩倩的肩膀,要是齊藝真的當縮頭烏龜的話,不說砍了他,甩凳子砸死他那也是必須的。
「好啦。齊藝不是那種人,只是我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要這個孩子。你也知道‘帝豪’現在的狀況,那些人躍躍欲試的,就等著我這個女娃子扛不住了,他們好頂上來。我在‘帝豪’沒什麼根基,要是這會還得休個產假什麼的。我不能讓我爸的心血斷在我手上。」鄭倩倩用手撫著肚子,低著頭。
我蹲下來,也把手放到她的肚子上,那里面居然有了一個新的生命,模著鄭倩倩平平的肚子,我的心忽然軟了下來,覺得暖暖的。
「不管怎樣,先和齊藝說吧。現在你不是一個人了,你是三個人,不,是四個人。我想伯父也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外甥因為一些死的東西就見不到這個世界。和它有關的人,你都應該去听听他們的意見。」
「夏夏,如果是你,你有了許暮的孩子你會怎麼辦?」鄭倩倩突然問我,讓我猝不及防,我不禁把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如果我有了許暮的孩子?真是一個美好的假設。
「倩倩。他是你的孩子了。」我靠著鄭倩倩坐下來,擁住她的肩。
「可是,夏夏,我現在又驚喜又害怕,我就要做媽媽了。」
我輕輕地點頭,孕育生命本就是讓人覺得又喜又驚的事情吧,就算害怕,也是美好的。
我陪著鄭倩倩去找了齊藝,沒有帶刀。鄭倩倩說,就算齊藝不認,她也要把孩子留下來,她說安靜下來,她能听到它的心跳了,這種心連著心的感覺,讓她覺得溫暖,無所畏懼。
如鄭倩倩所說,齊藝不是那樣的人。他們決定盡快把婚禮辦了,鄭倩倩請產假是‘帝豪’由商業精英齊藝暫為管理,解決了一切bug,在鄭倩倩的笑容里,我感覺到了幸福。所有的愛情都像這樣,多美好呢。
陪著鄭倩倩折騰了大半天,齊藝公司有事,陪著鄭倩倩看嬰兒用品的只能是我了。都說進了嬰兒的未婚少女都會特別想結婚,結了婚的就會特別想要孩子。嬰兒用品店真是個神奇的地方,衣服都是小小的,帽子像個手掌一樣大,各種用品都特別的精致可愛,看得心都灘成一片的那種暖。
我看了看手機,已經快六點了。鄭倩倩還在和店員聊著,我卻開始焦慮了,莫名的焦慮,腦子里一直回響著許暮的‘夏夏,求你相信我。’。焦慮感隨著時間的流動逐漸爆棚,我撐不住了。
「倩倩,我有急事,先走了,車子我開了,讓齊藝來接你。」我轉了轉手上鄭倩倩卡宴的鑰匙對她說,鄭倩倩對我揮了揮手,繼續和店員侃侃而談。
我和許暮第一次見面是在我們學校的大轉盤那里,說好了一人拿一報紙,我到的時候確實看見一個拿著報紙的人,可是一看就不像學生,從穿著和塊頭來說,我覺得我應該打不過,于是我準備轉身就跑的,不想卻被許暮拎了回來。
我大三那年認識的許暮,那時他已經在商場模爬打滾一些歲月了,按照如今社會亂七八糟的叫法,學著韓劇喊他一句‘阿大系’大叔也不為過。許暮比我大了六歲,長得倒是標致,一副好皮囊確實顯年輕許多,可是按照兩歲一代溝來算,我和他還是橫跨了三條大溝,合起來就該是一條波浪滾滾的大江了。
游戲里,生活里,許暮總以各種男主角的身份時不時的出現在我意想不到的場合,成了我的習慣,然後又硬生生要我自斷經脈,戒了這個習慣。習慣這個東西比起毒癮有過之無不及,後者咬咬牙,戒了就真的能徹底戒了,可是,許暮,我以為我戒了,可是他一回來,這個習慣像是蠱蟲,一見到他就像見到親人一樣,全部涌上來,一擁而上,爭先恐後的。
從嬰兒用品店到我們學校老校區五十分鐘的路程,我半個小時就解決了,一路以最高時速 來,不闖紅燈,不搶道,堪稱標準的美女界的賽車手。
許暮見我來了,靠在他的黑色大奔上笑得很開心,逆著光,覺得世界都亮堂多了。我打開車門,站在那里,不言不語也不動,隔著一些距離,我就站在那里,看著許暮。
許暮走過來,一句話不說直接抱著我,抱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