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生擒 第8禽章 婚禮的一只禽獸

作者 ︰ 丫丫澤雅

()見過女的為了搶花球不顧一切的,見過男人們為了博取女人的歡心而強求的,但是,顧盼盼還是第一次見一個大男人,搶了新娘花球,卻拿來調侃的!

最捉急的是,此男不是別人,就是該遠在天邊的秦生!

顧盼盼都要哭了,自從長久以來困擾她的詭異直覺戳開隔膜,光明正大折磨她後,秦生就像一個細菌,取孔不入,侵蝕她的軀體和大腦。(鳳舞文學網)

秦生的出現,除了讓顧盼盼暴躁以外,其他人也很震驚。一半是沒認出此人是誰,大概秦生和她一樣,太久沒回來走動了,以前認識的現在乍一看也認不出了。至于剩下的人,沉靜在記憶里搜索著,,蘇曉曉拖著婚紗更是好奇的很,想了半天沒想出來,還是她身邊的新郎張海洋第一個喊出了他的名字。

「這不是秦生嗎?」

「次奧,他怎麼來了?你請的?」長這樣了,都不認識了!蘇曉曉形象一毀,吐槽本質立即咆哮,「長這樣了,都不認識了!」

「我怎麼敢情他啊。」張海洋臉色也不好了,秦生曾經是很多人仰望的少年,卻是很多人的噩夢。

顧盼盼是,張海洋也是。

張海洋不會忘記,當他還是個兩百斤的胖子的時候,是如何被秦生揍掉兩斤肉的,連個借口解釋都沒留給他。

「大家為了我一個而停止了節目,讓新郎新娘多不好意思,不要停啊,繼續~」秦生搖了搖手中的花球,對蘇曉曉齜牙一笑︰「紅包回頭送,不過,還是先謝謝新娘的大禮了!」

見過不要臉的,可這麼不要臉的秦生,還是讓人第一次見到。蘇曉曉睜著雙大眼,滿目槽點又無法發泄,只能不斷捅著身邊的心上人老公,靠靠靠,哪里來的怪物,存心給她添堵來的麼!

顧盼盼不指望接下去的鬧新人洞房了,坑爹的直覺在告知她,秦生能不動聲色跑來「攪局」,還是在主人沒邀請的情況下,比起數年前的高傲少年,現在的秦生儼然是只成熟的狼。他的爪子,將會在這塊養育他成長的地方,重新伸出去戰斗。

「老同學,好久不見。」顧盼盼站在角落里,頭低的不能再低了,低到了塵埃里,還是眼睜睜看著那雙黑色的皮鞋穿越人群,步步逼近,呼吸換成了慢節奏,在她似絕望般閉上眼等著禽獸拿刀的時候,才听見他的鋒芒指向了別人。當然,給別人的絕對不會是鋒芒。

「好久不見。」王景揚不卑不亢,亦無驚無喜,伸出了左手,真如許久不見的老友踫面,禮貌而疏離。

「听說在檢察院居要職了,真不負家人眾望。上學的時候就很有人緣了,現在,」秦生略略看了遍王景揚前後左右的人,恭維的,恭敬的,甚至巴結求人的,人的欲、望如此明顯,看的秦生輕聲一笑,「應該比以往更甚了,對吧,盼盼?」

焦點還是轉移到了她身上,顧盼盼沉默不理,秦生可不答應,直接走過去,把剛搶來的花球好不廉恥地往顧盼盼的懷里一塞,摟住了她的肩膀,摟成了超級親密曖昧的男女姿勢,「來參加老同學婚禮也不叫我,害的我都遲到了多不好。」

秦生你發什麼神經,我們……」顧盼盼急了,這都什麼跟什麼。但額頭上突如其來的一個輕吻,讓她猛地抽氣,連要說什麼都忘了。

軟軟的嘴唇,有點熱,正好落在了她的眉心。秦生貼在她的臉上,無所謂旁人態度,他說︰「我們怎麼了,盼盼?你可不能看到高帥富海龜,就拋棄我這只土鱉哦。好吧,我就當你害羞了。」

顧盼盼在顫抖,不是感動的,而是被嚇得。少年秦生她就不敢招惹了,長大的秦生再見之後,更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秦生的話,說給別人听的,自然別人能听到,而且很清楚。但只說給顧盼盼听的,也只有她一個人能听見了。

他說︰「顧盼盼,你敢否定一下試試。我再去揍揍新郎,回憶下往事如何?」

內里的波濤洶涌,外在看著卻更像是情人之間甜蜜的互動。也只有秦生,能把威脅的話說的如此輕佻和逗趣,這是種實力,顧盼盼學不來的。

除了化妝室外和顧盼盼相撞的那一幕失了分寸以外,一天都風度翩翩溫雅親人的王景揚終于有了絲波動,他神色微變,目光隨聲看向了顧盼盼。

顧盼盼心底默默嘆了一聲,有無力,有無趣,她抬起頭,不是沒有看見王景揚眼底的震驚,質疑,以及輕無可輕的失望。

蘇曉曉你身為今天的主角,就不能找禽獸亂棍打走麼!

顧盼盼在吶喊,主角卻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蟲,蘇曉曉听不見也看不到,她只是默默回過頭,認定當下第一任務是安撫她新老公的小心髒。大禽獸來了,還挑了結婚的這天,誰都不會歡迎好麼!至于顧盼盼,哎,愛情親情面前,友情只能暫時放一放。

再往後,顧盼盼已經看不到其他人了,連王景揚的存在也就這麼被輕易刷走了,秦生不在乎多少人在底下竊竊私語議論著他,或者顧盼盼,亦或者王景揚,再或者,是他們三個人被捆在了一起評頭論足。

最後,顧盼盼被秦生拐走了,臨走前,還不忘和王景揚告個別。顯然,王景揚的好修養也在耗盡,這一天給了他太多意外,最想見到的人,和以為消失了的人,就這麼突然出現在這座城市,悄無聲息,而且還是以這樣一種方式。

他們兩個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在一起!

西裝口袋里,雙手背離了修養,遵循了最初的意志,它們握緊,松開,再握緊。王景揚立在原地,深邃的眸子里,獵獵火光簇成一粒粒光點,在燃燒,沉寂。他看著他們的車子駛離路的盡頭,消失在夜色下,然後不見。

盼盼,你為什麼不反抗?

王景揚嘴角緊抿,無聲問道,只有上帝能听到。

顧盼盼當然想反抗,都恨不得張嘴咬死秦生了。可她不能,也不敢。後來很多個夜晚,顧盼盼呆在小房子里,無數次對著牆壁說話,她反思往事和人生,再她還來不及思考和秦生這個人有交集有無叫她後悔前,她最先頭疼的是,她怎麼就和秦生這號人物扯上關系了。

雲和泥的距離,天和地的差別,他們如此背道而馳,偏偏再也分不開扯不清了。

一上車,顧盼盼就跟踫到髒東西一樣推開了秦生,鑽到後座的最里邊,恨不得直接打破車窗鑽出去。秦生沒惱,同樣也沒了在婚禮上的反常舉動,反而很有心情地說了個地址,指揮出租車司機開車走人,並且還讓師傅打開廣播,調到這里很老也很有人氣的一家fm。

上學那時候,顧盼盼沒什麼其他愛好,除了听听廣播發發呆。有段時間還迷上了晚間一檔節目,男主持太逗了,輕輕松松就能帶走她白天的煩惱和孤獨感。她甚至還給那個主持人寫過信,洋洋灑灑幾張紙,有著那個時代學生特有的簡單和純真。

同樣的頻率,同樣的電台,物是人非不過如此。

也許是廣播里不知名的英文歌,讓顧盼盼靜了下來,也許是她真的被拉回了過去安靜了,這樣的顧盼盼在秦生眼中,又成了另一種解釋。

「東西和愛好還是舊的好?」秦生往椅背上靠了靠,舒坦了四肢,眼楮緩緩閉上,籠罩了朦朧的光線里,忽明忽暗,沙啞的嗓音不似聲線音質,更像是身體主人疲憊的展現。顧盼盼听見他說︰「顧盼盼,你就這麼喜歡舊人舊物?」

他也是舊人啊,秦生心底在嘆息,那是顧盼盼不知道也不想抵達的地方。

「我決定按照合約買下你的房子,回去後就把錢打給你。」顧盼盼沒深層追究什麼舊人舊物,她竟然在這一刻要做一個重大的決定,「雖然可能以後會在一個城市,但我希望以後,我和你沒什麼關系。秦生,你知道的我要說什麼。」

「我不知道。」片刻的小清新憂傷果然不適合秦生,禽獸本質一回歸,這才該是他該有的氣勢,「哦,忘了告訴你,我毀約了。」

「什麼?」坑爹的歷史果然不能重演,尤其是重演了十多次的,顧盼盼簡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之前的什麼不敢什麼不能什麼不甘都去見鬼吧,「你說什麼?毀約?秦生你這個……」

「這不是你想毀約在先麼?我正好如了你的意,怎麼樣,盼盼,我對你好麼?」秦生突然傾過身,又一次抹去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靠近再逼近,他的唇貼在她的側臉上,顧盼盼呼吸又要停滯了,偏偏秦生的吐氣驀地加重,仿佛故意吐在她的肌膚上,「放心,我比你那些坑你的人有良心了,絕對會如約給補償的。」

顧盼盼被嚇得一動彈,秦生隨機配合,聞香尋走,肌膚相親,四唇接觸,狹窄昏暗的車廂內,溫度驟然暴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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