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
問話的是坐在椅子上的人,她眯著眼看著自己面前半蹲著的男人。(鳳舞文學網)她還記得初見這個男人時差一點就將他當成是女人,這張臉雖然不及那只狐狸妖媚,可是漂亮之間他卻多了一些女子的柔美。而且這個男人似乎也不是什麼等閑之輩。
「錦瑟,這話應該老師問你吧?」
七泠笑著,終于,終于讓他等到了。
「老師剛剛不是稱呼我為錦瑟的嗎,既然如此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呵——你這個孩子還真不能小看啊。」
七泠伸手打算模白媚雪的頭,卻被她躲開了。她盯著他,撇了撇嘴說
「什麼孩子,說不準你還得叫我姐呢。」
「哈哈哈——」
七泠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隨即站起身坐到了白媚雪身邊的座椅上,上下打量著這個很是特別的女子,眉宇間盡是欣賞。
「別看了,看的我難受。說吧,你今年多大了。」
白媚雪沒好氣的對著身邊的人揮了揮手,這個漂亮的男人她喜歡,而且她也知道對方喜歡自己,並且和自己一樣都是那種想成為朋友的喜歡。
「在下七泠,泠乃三水一令的泠,如今已是弱冠年紀。」
「弱冠?你才20歲嗎?」
「不,我自出世已走過23個年頭了。」
「果然古代人說話就是」
白媚雪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後見七泠正一臉期待的等著她的回答,于是慢吞吞的說道
「要我告訴你我是誰也行,不過你要替我保密。」
「保密,為何?」
「你不用管那麼多,到底答不答應?」
七泠猜不透面前的這個女子,不知道她到底在打什麼主意,笑著反問道
「如若我不答應呢?」
白媚雪似乎早料到對方會這麼說,笑著捻起桌子上的果脯慢慢的嚼著,這種零食是她的最愛,無論是在那個世界的近20年還是在這兒的這幾天。看著對面的人不再笑她反而笑著問了對方一句
「七泠老師要不要來一點呢?」
月復黑,這是白錦瑟給自己的定義,只不過在之前的20年里她沒有將這個特長好好的發揮出來。可是命運將她帶到了這個世界,那她就要好好的展現自己了。
「你果真是個不同尋常的女子,現在我已經知道你恢復記憶的事了,若我和夏侯離夜說了此事」
「那你以後就別想听我彈琴了。」
白媚雪一句話截住了七泠未說完的話,她知道的,回想這幾日七泠看她的眼神她就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對著古琴有著異常的執著,而偏偏自己的琴藝讓他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小丫頭,你果然聰明,什麼都瞞不過你。我答應你,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七泠無奈的笑了笑,這樣機靈的女子還真的是世間少見,看來讓夏侯離夜撿了個寶。
「我,白媚雪,今年20歲。」
「嗯?」
「嗯。」
「沒了?」
「沒了。」
「」
「喂,七泠,你那是什麼表情!」
看著窩在椅子上的人整個轉向他,嘴鼓鼓的看著他,七泠再一次忍不住笑了起來。
「還是之前的錦瑟可愛啊,最起碼她還尊稱我一聲老師。」
七泠沒說出的是眼前的她比著之前的那個孩子氣的她更加的讓他喜歡。
「七泠,你長的比女人還要漂亮。」
白媚雪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徹底的讓七泠閉了嘴。他堂堂一個大男人,三番兩次被人誤認為是女子,這一點可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白媚雪再一次將一片果脯含在嘴里,眼楮將七泠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確定的開口問道
「七泠,你是人嗎?」
七泠原本因為白媚雪將他和女人作比較正悶悶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听到她的這個問題不由得嗆到了
「咳咳——為什麼這麼問?」
「我听說你和夏侯離夜的關系比一般朋友還要密切。」
「這點沒錯。」
「可是夏侯離夜好像不是人吧。」
白媚雪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七泠,當她說完這句話時成功的看到七泠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然後見他皺了皺眉
「你是如何得知的?」
「九沐祈說過一萬年前怎樣怎樣,夏侯離夜若是人不可能現在還活著,還有,我記得我胳膊前幾日曾經擦傷的很嚴重,可是他不過輕輕的一撫便痊愈了。七泠,我想知道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還有夏侯離夜九沐祈以及白澈軒這都是些什麼人?」
她居然還認識九沐祈和白澈軒!七泠覺得有些小混亂,不過幾日而已,眼前的這個女子真可謂將大人物都見了個遍啊!
夏侯離夜坐在書房里原本是批閱奏折的,可是批著批著手中的筆就開始在奏折上亂畫起來。而站在一邊研磨的小林子見此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半響見夏侯離夜的筆沒有墨了才輕聲的提醒道
「王上,筆已沒有墨了。」
「嗯?喔——」
夏侯離夜回神才看到已被自己涂畫的不成樣子的奏折,將筆放下,問了一句
「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王上,剛過巳時三刻。」
「今日就批閱到這兒,朕先回去了,你將奏折整理整齊便好。」
小林子睜大眼楮看著一向會在御書房呆到午時的王上今日居然早退了!而且從一開始就完全的不再狀態。看了眼桌子上批閱的亂七八糟的奏折,小林子搖了搖頭開始慢慢的整理起來。
夏侯離夜走出御書房,眉頭卻皺了起來。今日那個孩子對他似乎有了間隔,雖然她還像往日那樣對他笑,可是卻總是在下意識的抗拒著他的靠近,用膳時也沒有向往常那樣黏在自己身邊總之,夏侯離夜覺得心里堵堵的。
腳步停在寢宮的外面,遠遠的就听到了那悅耳動听的琴音,似暖還寒的听覺體驗,春花夏雨秋月冬雪,一年四季的動人景象似乎都被收容在了這琴弦之中。夏侯離夜熟悉七泠的琴音,而此刻的琴音很顯然並不是七泠彈奏的,那麼,只可能是——
「好!不愧是媚雪,果然深的我心啊!」
白媚雪將手指從琴弦上撤下,瞥了一眼正在自己對面一臉滿足的人,拿起桌子上的一個紅紅的隻果就狠狠的擲了過去
「七泠!請注意你的言辭!還有,誰是媚雪?!」
「好好,是我口誤,錦瑟不要生氣,來來來,吃隻果。這首曲子可是你創作的?」
「嗯,這首曲子是我來到你們這兒之前剛剛創作出來的,還沒來得及命名,怎樣,有沒有興趣給它取個名字?」
「就叫‘流年’如何?你這首曲子雖說婉轉悠揚,也是輕快的旋律里卻隱藏著淡淡的憂傷,你一年四季為材,那我就以流年為題,既合了你的主題,又道出了曲子隱藏的奧妙,你覺得可好?」
七泠說的沒錯,其實白媚雪剛剛彈奏的這首曲子若是一般人定然只會當是一首輕快的曲子來听了,可是,實際上這首曲子是汪蘇蘇離開之後白媚雪為她而寫的。寫的是這兩度四季和她在一起的快樂時光,但是快樂之余也有對離世之人的深深思念。
「七泠,我覺得我找到知音了。」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