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後宮眾人紛紛揣測著皇上會獨寵皇後娘娘多久時,淑妃突然榮獲出宮省親的恩典,一時引得眾人紛紛側目。(鳳舞文學網)
出宮省親,這對後妃而言是極大的恩典。整個宮里,也唯有皇後曾經有過這份恩典,還是因為祭奠亡父才得到的。如今,只是快過年了,淑妃就得到了這份恩典。
這不得不讓人猜測皇後獨寵的日子將要結束,而淑妃起勢的時候到了。
本以為淑妃得意,會與皇後有一番交鋒,沒想到淑妃省親第二日一回宮便前往未央宮謝恩,而且時間也掐的剛剛好,正是眾嬪妃向皇後請安之時。
淑妃進了殿內,月兌下御寒的厚厚大氅,走到皇後跟前雙膝下跪,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禮謝恩。
李墨盞笑著賜了座,語氣溫和地關懷道︰「淑妃此次出宮省親還順利吧!」
「謝娘娘關心,臣妾此行一切順利。」淑妃恭敬答道,無視周圍各嬪妃看過來的或羨慕或嫉妒的眼神。
李墨盞笑了笑,接著問道︰「令尊丞相大人身體還好吧!」
「回娘娘,家父身體安康,有勞娘娘關心。」淑妃說著心里卻是發苦,父親雖然身體安康,卻已有致仕之意,她比誰都清楚父親的雄才大略,她知道父親不會舍得離開他半生馳騁的官場,但是皇上卻容不下父親,父親這才被逼得有了致仕的心思。
想到這里,淑妃心里很是內疚,是不是因為她不夠得寵,所以皇上才會容不下她的父親。可是轉念一想,皇後如此得寵,皇後的父親都督大人還不是慘死在外。可見,皇上只是容不下權臣罷了。她該怎麼樣,才能幫到父親,才能讓皇上繼續容下父親?
「咦,小皇子這是餓了嗎?怎麼吃起娘娘的頭發來了?」貴妃見皇後懷里的小皇子正抓著皇後的頭發啃咬個不停,不由發笑道。旁人都艷羨著淑妃回家省親的恩典,唯獨她,自幼無家,自然也對這恩典不那麼眼紅了,這才眼尖看見眼前這一幕。
貴妃這一聲笑也驚醒了正沉思的淑妃,淑妃抬眼看向皇後懷里,果然小皇子咬住皇後的頭發不肯松口,而皇後似是被扯得生疼,輕輕地皺了皺眉。
李墨盞見眾嬪妃都看了過來,又掰不下小家伙,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眾人道︰「幼子頑劣,倒是讓你們見笑了。也不知從哪兒學得這習慣,前日竟還大膽咬他父皇的頭發,好在皇上並未計較。」
李墨盞說完,低下頭與小獨孤瑞較起勁來。
眾人見小皇子如此膽大,一時都不敢出聲。貴妃只覺小子過于頑劣,也懶得開口。唯有淑妃見皇後眉宇間帶著憂愁,溫聲勸道︰「娘娘不必焦急,小皇子畢竟年幼,細心教導教導也就是了。」
「淑妃這話說得不錯。」李墨盞抬起頭,語氣帶著一絲憂愁道︰「可惜本宮只是一介婦人,只恐無力教導瑞兒。听聞丞相大人滿月復經綸,門生遍天下,若有機會,本宮倒是希望瑞兒能拜在丞相大人門下學習一二。本宮也不求別的,只求他能去一去頑性,本宮倒也心滿意足了。」
「皇後娘娘言重了,小皇子身份尊貴,無需家父教導,日後也定會文武雙全。何況,小皇子尚幼,現在提教導會不會太早了些。」淑妃謙虛推辭完,卻是深深地看了小皇子一眼。若父親真能教導小皇子,日後小皇子即位,父親便是帝師,自然可以繼續在官場逍遙馳騁。
李墨盞似笑非笑地看了淑妃一眼,輕聲道︰「確實是早了些,那便等瑞兒再大一些再說吧。」
「說來如今宮里只有小皇子一個皇嗣,未免有些孤單,娘娘您說是不是?」貴妃突然插嘴道。
「那倒是,可惜本宮生瑞兒時傷了身子,短期內不宜再有孕。」李墨盞語氣頗為惋惜道。
「臣妾願為娘娘分憂。」貴妃急切道,天知道她有多想要一個孩子,初時不知情所以一直未能有孕,後來知道真情身子卻沒養好,到現在身子養好能懷孕了皇上卻不來了。
李墨盞當然知道貴妃的心思,卻未料到貴妃如此急切,看著殿下有幾位嬪妃忍不住掩帕子偷偷地笑,而貴妃話一出口雖有些羞意,卻還是殷切地望著自己。
李墨盞有些無奈,開口應道︰「本宮會勸皇上雨露均沾的。」說完端茶送客。
貴妃只得了這麼個回復自是有些不甘心,卻也沒繼續糾纏,隨著眾人一起退下了。
接下來半月,貴妃卻是沒有等到皇上的雨露均沾,宮人們也沒有等到淑妃的起勢。因為皇上依舊獨寵皇後,而且隱有更甚之意。
李墨盞幾次勸獨孤羿都不肯听,堅持每日除了上朝便是上未央宮守著她,趁著現下李墨盞病好了,獨孤羿一找到時間便與她糾纏不已,只是再不敢如上次荒唐行事,每次必要保證能讓她是舒適享受的。
而李墨盞在這一次又一次的糾纏中,也不再如初時般感到羞辱,而是只當它是正常的男女歡愛,倒也從中享受到了些樂趣。
只是可憐了孫元手下的那幫子內侍,每日都要將皇上所用的衣物鞋帽以及洗漱用品在太極殿和未央宮之間搬來搬去,這個規矩倒是前朝遺留下來的,許是為了保證皇上的安全才設立的。
獨孤羿自是不知道內侍的苦,因為他壓根不知道他每日哪怕只是清手的皂露也是內侍從太極殿取過來,用完了又歸置回去的。
如此來來回回的,宮妃們更是對皇後娘娘的盛寵艷羨不已。
這日,李墨盞正挑著衣飾花樣,就見映寒急匆匆地進來稟報道︰「娘娘,奴婢得到消息,貴妃和淑妃最近多有接觸。」
李墨盞抬了抬眼皮,不以為意道︰「本宮盛寵不衰,她二人自是坐不住了,聯手也是早晚的事罷了。」
「那娘娘預備怎麼應對?」映寒焦急問道。
「小事一樁,又何須本宮應對。你且不必管它,若有消息只管報上來便是。」李墨盞淡淡吩咐道。
映寒雖有些疑惑,卻還是听命退下了。
臨近年下,獨孤羿也越來越忙了,與朝臣們議了一整日朝事,天黑了才得閑來到未央宮,一番之後,獨孤羿見李墨盞神色似乎有些悶,忙問道︰「怎麼?最近忙著年節之事累到了?」
李墨盞搖搖頭︰「一切有六局操勞,臣妾閑著呢。」
獨孤羿見李墨盞眉間還是不開懷,又猜測到︰「那是在宮里太悶了?」
李墨盞沒答話,獨孤羿當她是默認了,沉吟道︰「還有三日就是除夕了,這幾日朕忙得很。等開年了,朕帶你出宮散散心,也帶你體驗一下民間的風俗,絕對比宮宴熱鬧多了。尤其是元宵節,集上更是熱鬧非凡,你往日在閨閣之中,只怕是沒見過吧。」
李墨盞眼神有些復雜,終還是笑著點了點頭。
獨孤羿見李墨盞笑了,這才放下心來,吻了吻她的唇角,這才滿意地抱著她入睡了。
翌日,獨孤羿依舊早起,沐浴洗漱穿戴完,來到床邊輕輕吻了吻還在熟睡的李墨盞,這才抬腳離開上朝去了。
李墨盞睜開眼,模了模臉頰,上邊還留有獨孤羿剛剛吻完的溫潤,一時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很快又閉上眼睡去了。
半個時辰後,映寒如常服侍娘娘起床,雖然娘娘如常笑著,可她總覺得娘娘今兒個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個究竟,只好作罷。
這時,宮外一個宮人急沖沖地奔了進來,聲音慌張道︰「不好了,皇上中毒暈倒了。」
映寒听了心里一驚,忙看向皇後娘娘,見娘娘焦急問道︰「怎麼回事?皇上現在在哪兒?宣太醫了嗎?」許是服侍娘娘時間長了,映寒竟覺得娘娘那焦急的表情下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映寒搖搖頭,甩去這些心思。
「回娘娘,皇上方才上朝時突然就暈倒在龍椅上,而且嘴唇發黑,是明顯的中毒癥狀。孫總管已經將皇上移回太極殿了,也宣了太醫了。」宮人一一答道。
還未听完,李墨盞就已起身往外走,一邊匆匆地往太極殿趕去,一邊吩咐道︰「傳令下去,封鎖宮門,一切人等不得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