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仍是他 第二十三章 趨于平靜

作者 ︰ 浮萍許願星

()船行碧水微波蕩漾潛臥于底,

無數過往掀起塵埃千古洗滌;

伊在彼岸心起漣漪翻閱時封,

君欲垂態千嬌百媚盡在賞析。(鳳舞文學網)

明杰理所當然成了靜養病號,收起他的江湖沉醉于溫柔鄉,崔雲忙忙碌碌兩地輾轉反側,不見曾經清雅悠閑傲立身影。失落過的人配上新車倍添光彩,白色寶馬上任便迎來奔波之途。

達力獲悉老哥的壯舉,在忙也要過來慰問。見到明杰時他肩頸處纏著繃帶,右手還掛著在。「哥們兒挺會找耍賴的門路嘛,這傷養得不錯。」達力看到明杰的模樣樂開了花︰「別怪我不仁義,你這樣有點可愛。」「原來你是專程看我笑話的。」他在冰箱里拿了罐涼茶給達力。「看笑話固然重要,還有更重要的就是讓你早日康復,際嗆枚?鰲!彼?嗔慫母隼衿泛泄?礎?p>「這都是些什麼?買得太多了。」明杰打量著那些色彩鮮艷的包裝盒。「我爸的朋友送來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給你拿幾盒過來,反正都是補品,吃了總歸好。」「感情你連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就往我這兒拎,也不怕把我給吃死。」「你看你這人,我還做了壞事啦,好心當了驢肝肺。」達力也不再理會他,坐下喝著涼茶。

明杰逐個查看那些禮品︰「羊胚胎活性干細胞口服液,這是女人用的。」「崔雲可以用。」「哇塞,肌肉猛男,素根……你這不害我嘛。」明杰看著那個暗紅色盒子直搖頭。「好了再用。」達力在一旁提著建議。他又擺正了其余兩盒︰「海參、人參,這還算靠譜。」「我就沒見過你這號人,把人送來的禮像審犯人那樣對待,它要是會說話準罵死你。」達力听得煩了。

明杰慢慢地做到沙發上︰「開玩笑,我已經感激涕零啦,你是第一個來看我的,估計也是最後一個。」「別又轉到悲催頻道,你小子如願以償了。今天你請客,我是來混飯吃的。」「怎能說混,請還請不來,叫上天穎,好久沒見她了,我告訴崔雲一聲。」正在明杰打電話空擋,雨堂也來湊熱鬧了。

明杰看到雨堂如多年未見故交,那種溢于言表的激動連達力都感到意外。崔雲熱情好客,一定要在家里款待朋友。最高興的當然屬明杰,這說明了他的重要性,不知不覺中已經有了一定的地位。三點的時候崔雲就回了,買回來好多菜,還說沒拿完。雨堂幫忙跑了第二趟,搬上來一個塑料筐,都是酒和一些熟食。

「我這房子住進來到現在就沒熱鬧過,今天托你們的福使我家蓬蓽生輝。」崔雲系著圍裙跟他們寒暄︰「自由自在的不要拘束,把天穎、米米也叫過來,還有誰你們看,盡量鬧騰點。」「我們廚房里的活都不會干,幫不上忙,辛苦你了。」達力回應了她的話。「明杰不是綁著繃帶,你們倒是可以一起體驗一番別樣情懷。」雨堂喜歡開玩笑。

後來,聚餐中加入了天穎和沈思,米米說有事沒來。其實,米米沒什麼事,她選擇了讀本市的一個商學院,過幾天才開學。那天被成亮冷落之後有點小情緒,今天听說他們幾個聚在一起,想想成亮有些可憐,還是決定去見見他。她不想再去他公司底樓等,五點鐘來到他租住的小區,在車棚里的一輛單車上坐著,正好可以看到那個樓道。只過了二十分鐘他就開著那輛別克過來了,成亮停好車,距米米不到五米的距離。

米米坐在那兒沒動,成亮過去跟她打招呼︰「大小姐,今天沒起風怎麼把你刮過來了?」米米立馬站了起來︰「我要很礙你眼的話,現在就消失。」她說走就走。「看你裙子都沒拉整齊。」成亮指了指她皺褶的裙子。她拉了幾下裙擺處,又回頭看了看︰「好了,拜拜!」「你特地來一趟,我話都沒說完你就跑。」「免得惹你討厭。」「怎麼會,喜歡還來不及,怎會討厭。」成亮走近她︰「不過,話說清楚,是大哥對妹妹的感情。」

米米像小朋友樣興高采烈地跳起來︰「只要有感情,管它什麼情。」像上次跟達力解圍那樣又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上次左邊,這次右邊。」成亮指著自己的左右臉。「天啊,你記得這麼清楚,我都不記得哪邊。什麼時候中間?」米米被拍了一下腦門。「別得寸進尺,永遠沒那頁書。」「知道了,真煩人。」她已經甭提有多開心啦。「上車,帶你出去玩。」成亮一甩頭已拉開了車門,米米趕緊坐了上去。

「你這也不錯,分了手還有車開了。」「不許提!」「好了,不提,面對現實懂不懂?」米米放低了聲音,怕惹他不高興。「你要帶我去哪里?」「保密!」「還挺神秘,一定很好玩。」米米猜測著︰「劃船…登山…野餐…放風箏……」她每說一個詞都被成亮搖頭否定了。「透露一下嘛。」「怕你了,告訴你,我也想耳朵清淨。前些時心情不好,到處跑,去到一個農場很不錯。那是個私人農戶,養的牲口不多,清掃得也很干淨,我一個人已經去過兩次了,跟他們熟了。」

米米認真的听著︰「太好了,我就喜歡小動物。」「待會兒我會說你是我表妹,記得嗎?」「我跟你是親戚啦!」米米拍著手前仰後合。「真沒辦法,你這女生怎麼瘋瘋癲癲的。」成亮只能搖搖頭。「那我們親戚還用開‘國語’嘛,我可是本地人吶。」「遠房親戚。」「又扯遠了。」米米骨碌碌轉著眼球︰「你是後媽生的被帶到了鄉下。」成亮差點沒噴血︰「搞錯沒,我大你那麼多。」「那就是私生的。」「你非要把黑往我臉上抹,誰會問那麼多。」成亮笑得不行,把車停在了路邊︰「讓我緩口氣,真受不了你,再多話把你扔路上。」

「你不會這樣對親戚的,是啵,再說還不是你提起的。」米米說的話似乎總有道理。「真是拿你沒辦法,我倒了八輩子霉。」他又重新啟動︰「讓我安心開車吧,還有很遠的路程,在城市邊緣與鼓窖交界處。今天回來恐怕要很晚了。」「你身手好怕什麼,到時亮哥來個英雄救美。」「閉嘴!」

成亮駕車一路上經過了鬧市區、海邊、縣級公路、山間小道,終于在日落前到達了目的地。「哇,好美啊。一定是這兒吧,我已經看見了……」米米驚喜的趴在車窗上︰「那邊一排一定是牲口棚,那邊還有柵欄,那邊還有果樹,還有漂亮的別墅。」「有點像世外桃源吧。」成亮把車停到了別墅旁的空地上。「什麼像,就是的。」米米下車伸了個懶腰,深呼吸一口氣。

這時從柵欄邊走過來一位五十歲左右的男人,黝黑的皮膚,瘦小的臉,手中的菜籃子里裝滿了蔬菜。「陳伯伯您好!」成亮看見來人打招呼。「好,好,是成亮,怎麼這麼晚過來啊。」陳伯笑得一臉的皺紋,還缺了顆牙。「表妹听我說這邊好玩就要過來。」「環境真好,空氣又新鮮。」米米搶著插話︰「不會不歡迎我們吧。」「歡迎,特別歡迎你,小丫頭!」陳伯領著他們往屋里走。

「一定還沒吃飯吧。」陳伯放下籃子︰「這是剛在園里摘的,你們可以去看看還想吃其它什麼菜,葷菜冰櫃里有。」「您幫忙安排就行,我不挑的。」成亮拿了支煙給他。「小丫頭要吃什麼?」他接著成亮打燃的火點著了煙。「她也不許挑,听我的。」「霸道!」「走吧,馬上就天黑了,帶你去菜園里先看看,牲口棚那邊有燈。」成亮拉起她的手往外跑去。

半人高的竹柵欄里圍著十多種蔬菜︰辣椒、苦瓜、圓白菜、黃瓜、冬瓜、番茄、東北油豆角……品種多,數量不多,只是為了自家吃菜方便、安全。緊挨旁邊有不到十畝的果樹林,種了些芭蕉、荔枝和龍眼。他們游走在林里,不時摘著樹上的果子。「這些都是我們這邊盛產的水果,但從沒像現在這般吃過,新鮮到家了。」米米不停吃著荔枝。「不是到家,是到你肚子啦。少吃點,主要是觀看,等會還要吃飯的。」

「我終于理解孫悟空為什麼那樣吃桃了,我要是能坐上樹去吃就好了,感覺肯定不同尋常。」米米突發奇想地說道。「真坐上去你體驗的就是被螞蟻和蟲咬的滋味了。笨蛋!」在林子里溜達到天漆黑,直到陳伯叫他們吃飯才出來。享受完農家大餐陳伯領他們去了牲口棚,共有四排平房,養了牛、羊、豬,還有雞和鵝。

臨走時,成亮買了兩只雞給米米帶回去。夜晚靜悄悄,但有他倆不平靜的心,還有汽車的奔跑聲,偶爾那兩只失去自由的母雞也會‘咕咕’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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