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陸地依然攜帶有海風的余味,阿勇已經早早等候在岸邊,高端階層的旅行就是爽快,沒有行李的負累。(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雪玲陪同他將付總送回潛龍灣別墅後風塵僕僕趕往醫院,那里有她想見的好友。
推開病房門就看見柳妍靠在病榻上耳廓里塞著耳機听音樂,左手牽著長長的透明藥管。「清一呢?」雪玲劈頭蓋臉就問,好像他犯了什麼罪似的。「剛走,公司有點事情。」柳妍取下耳塞。「這兩天他一直陪著你吧?」雪玲的問話有點疑問的口氣。「嗯,白天晚上都在。你呢?差事如何?」「等于是出去玩了一遭,沒什麼事。」「有事還得了,你最好祈禱永遠太平,安安心心賺點錢。」「別說我,你恢復得怎樣了?」雪玲覺得她的工作並不太光彩,沒有值得可多評論的地方。「好多了,過兩天就出院。」看得出她是很好,容顏恬靜、安詳,清一把她照顧得不錯。
「你剛回,去休息吧,清一等會就過來。」柳妍怕給人添太多的麻煩。「我這兩天空閑得很,還是讓他休息,打個電話叫他別來了。」「那也總得回去換洗一下,在外面兩天了也沒見你帶行李。」柳妍的臉上血色還是那麼好,不符合病人身份。「沒見識了吧,現在外面應有盡有,哪還用得著負累。不是看你還在病中,就打包個帥哥帶回來給你了,哈哈哈……」她想到付總干的事就笑了。
「你是越來越不正經了,痴痴顛顛的。」柳妍蒙著胸口輕輕地笑。「那就跟你說正經的,我後天去看我堂哥,要抓緊時間照顧你。看在清一那小子表現還不錯的份上放他一馬,給點自由他。」雪玲給她倒了杯溫熱水。
柳妍喝了幾口水,「那就不攔你,不過,有事盡管去忙,知道嗎?」「當然,比如約會。」雪玲在柳妍面前時常表現出嬌嗔樣,在男人面前倒刻板了。
又到了探監日,崔雲如期而至,載上雪玲朝壟延方向行駛。「還不知能不能見到他?」崔雲還在疑惑。「能,放心吧。我可不是為了順風車把你哄來的。」雪玲堅定的回答她。「這話見外了,就算特地送你去也行呀,米米我都接,她還是我的情敵呀。呵呵呵……」崔雲也學會了說笑,她想到米米就精神來了。
「雲姐真風趣,應該把她也帶來的。」「我都不知道能不能過關,還帶她。」「能的,下次帶她,沒問題吧?」雪玲看看崔雲。「帶吧,別把她惦記壞了。」崔雲料定她這小丫頭成不了事。「你還真大方。」「不是大方,是考驗。讓他身邊飛滿蝴蝶,如果還懂得眷戀我,那才有價值。」崔雲的熟女形象越發濃重。「亮哥也真福氣,身困囚籠還有這麼多人惦記著。進去過的人不會蝶花滿天飛,有人要就不錯了,你等他劃不來,有好的趕緊吧。」雪玲也站在朋友的立場安慰崔雲。「不用操我的心,我這個人是很死板的,對于新鮮的人和事不太能接受,還是熟悉好,過往的值得回味。」崔雲成熟的面容中包含了一對有向往的眼楮,堅定自己要守護的東西,雪玲為她感到嘆謂。
壟延監獄的外景還是一樣,冷靜的高牆沒有變化,可能才開始還看不出它的滄桑。「他們能讓我進去嗎?」崔雲還在懷疑。「哎喲,我的大姐,怎麼變得婆婆媽媽的,什麼年代了,監獄也要創收的,多一個人繳費他們很高興的,然後在監內的超市多消費點,皆大歡喜!」雪玲搖搖頭︰「跟我走就行了。」「我沒見過世面呀,哪像你那麼大膽。」崔雲努力調整自己的心情。
今天探監的人比較多,她們交好費,買了幾大包東西排隊等候著。「我上次不懂,在外面帶了好多東西,他們告訴我這邊也有。多花點錢無所謂,只要他們高興。」雪玲小聲在崔雲的耳旁低估。
半小時後,她們走進了探監室,玻璃窗里頭那扇冷灰色軋鋼門是開著的。從里面走出來的囚犯都是板寸頭,比起以前的光頭好看了許多,她們使勁辨認著一個個面孔。
當她們看到最後一個男人的時候,相視看了一下。「雲姐最後一個就是的,胸牌156,怎麼最後才出來,一點也不積極。」雪玲起先是對崔雲說話,後來變成了小聲的自言自語。
走到離她們三米遠處牛成亮停下了腳步,雪玲焦急地揮著手︰「快點行不行。」成亮慢吞吞走近她們,他是看見了崔雲才停下的,拿起听筒時也沒朝她看一眼。
雪玲急切地說開了︰「亮哥,你是怎麼了,時間有限,抓緊好吧。我把雲姐帶來了,你跟她說。」她把手中的听筒遞給了崔雲。兩人性情真是吻合,崔雲也是慢吞吞的接過听筒,雪玲在一旁急了︰「趕緊,趕緊。」
成亮先開了口︰「不是說過要你別來嗎?不用來了,永遠也別來。」雪玲看見崔雲不開口,就湊過去听。「我們之間從我進來開始就徹底的結束了。」她奪過听筒︰「說點人話好嗎?我們過來一趟容易嗎?你少拽啊,不看看自己什麼境地,接著說,別讓我听見不中听的話。」「真不該告訴你。」成亮責備道,雪玲急切的把听筒重新塞回她的手里。「罵他,這種男人要罵。」
崔雲也不是沒有心里準備,只是听到他親口表達出來還是很難過。「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何必要這樣無謂的傷害。我說過會等你,就一定會等,你的冷漠改變不了什麼。不要你勸我,我怎麼做那也是我的自由,我不想說多了,你保重!」只說了短短幾句話,她就將听筒還給雪玲。
雪玲本想推辭,再看看他們這種狀態也確實不必多說。她拉著崔雲的手不放,算是一種安慰吧。「你是哥,我不好批評你,何必呢?人生在世那麼短暫,能多留份歡愉、欣慰不更好嗎?今天就算了,誰也沒心情,我也是,下回可別重蹈覆轍。」
成亮雖然臉上沒表情,他的內心卻是煎熬的、高興的。錯綜復雜的心緒牽扯著他的舌頭打不過彎來,不知所雲。隔著玻璃窗她們很難看到他依依不舍的眼神,那水潤的小玻璃球裝滿了眷戀。
兩個女人悻悻離開了監獄,坐到車上雪玲才說︰「別難過,他是被煎熬折磨傻了。」崔雲正過臉來看著雪玲︰「你看到我難過了嗎?沒有,我太了解他了,他說著言不由衷的話,眼楮不會出賣人的。現在難過的人,是他!讓他去吧,我該怎樣還怎樣。」雪玲豎起了大拇指︰「真有你的,姜還是老的辣,雖然只比我早長出來幾年。」「狗嘴……象牙!」
崔雲帶著心思開著她的車,話說得輕松內心並非輕松,回程的路上雪玲也沉默不語,任由甲殼蟲自己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