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玲帶著打了‘補丁’的脖子到潛龍灣別墅,午休的付總剛起床。(鳳舞文學網)「今天都忙了些什麼啊?」她知道是雪玲來了,並沒抬頭,很自在的品著咖啡。「我在會館。」雪玲怕說多了討麻煩,付總卻語氣疑惑︰「哦?」她抬頭之時看見了那個白色的補丁︰「武思又犯老毛病了?」她顯然是說那個小傷口,雪玲當然明白。
「沒有,您是說這個嗎?」她指著脖子,然後趕緊解釋︰「我自己不小心弄的。」「以後小心點,總是磕磕踫踫可不行。」她喝了一口咖啡︰「那邊還有咖啡,去倒著喝。」雪玲正想走開,這個台階好下。
等她端著咖啡過來時,付總正在伏案翻閱一些資料。「阿玲,等會兒要見的是我們集團的最大競爭對手,你在門外候著就行。」她還在埋頭細看那一疊夾著的文件,雪玲只簡單的應了一聲。
這次的出行是嚴肅的,雪玲載著老總去了某集團,兩個高層在董事長辦公室密談,相關人員等在門外,其中也包括了雪玲。辦公室門拉開之際,付總說著︰「我先過去,您一會兒就來啊。」「好的。」一個頭發斑白男人應道。
「走吧。」付總對雪玲吩咐,白頭發男人追問︰「付總啊,你怎麼都不介紹一下?」付總當然明白她問的是雪玲︰「不敢多打攪您哪。她是我干女兒︰雪玲!」她轉而對雪玲介紹了黃董。「黃董,您好!」雪玲輕微鞠了一躬︰「讓您問起都顯得抬愛了。」黃董伸出了右手掌︰「真會說話。」他笑著看向付總︰「記得帶上啊。」「現在就去,您抓緊就行了。」付總微微點頭示意告別。
共進晚餐的人並不多,付總還是選擇了五星酒店,她們直接點了菜在豪華包間內候著。「您今天有些嚴肅,看來很重視這頓飯局。」雪玲看著閑坐著的付總搭起了話。
「嗯,另一層面的合作。談好了對生意上的利潤有很大的幫助。」她並不介意雪玲知道什麼,先前的談話是怕黃董有芥蒂。「我對這些不懂,但好像見人家談生意都帶著幫手。那樣容易促成。俗語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嘛,我沒事說說玩。您別介意哦。」
付總當然不介意,都睡在一個屋檐下了,她看看雪玲很欣慰︰「你說的是常規的手段,可有時要用特殊手段。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喜歡你嗎?」「您很喜歡我?」她的表情洋溢著興奮。
「嗯。你還沒有感覺到?」付總第一次以這麼可愛的方式說話,雪玲搖搖頭︰「我只覺得您對我還不錯,但不敢想象是喜歡。」「就是喜歡居多,你身手可以但是不太守紀律。要改!」付總溫和的話語滋潤著雪玲的心扉,她眯起眼楮感受這雨後甘露︰「我改!一定改!」
余音還未散去就收到了達力的電話,那邊是個重磅消息︰小竹樓被人縱火燒毀了。隨著雪玲驚訝的語氣和表情,付總知道她又該有事情忙活了︰「不要告訴我你現在有事。」她是在直接的反對。雪玲也是個明白事理的姑娘︰「有事不假,但什麼事也比不上付總的事重要,我會執行完今天的公務。」她鎮靜自若的臉龐透出異樣的光彩。
「嗯,這就對了。不僅要在時間上應付過去,還得全身心投入進來。」她還是提了個醒。「我懂!」雪玲的表情不變。但心里已有復雜狀態。正在家里吃晚飯的達力收到失火消息忙得路都走不穩,出門時的樣子火急火燎。
父親對著他的背影喊道︰「是公司嗎?」「不是。」「那你去哪兒?」「桂灣大道!」他說完人已經閃出了門外,留下父親重復地念叨︰「桂灣大道?那里關他什麼事?」「那里是他的私密樂園。」從不知聲的天穎隨口拋出了這句話。
「私密?還樂園?是什麼地方?你也知道?」李少尹一連串的疑問月兌口而出。「我只知道是他背著我們安置的一個窩,我也是才知道,他從沒說過。」天穎放下碗筷離開了飯桌。他搶著說了句︰「這小子,你帶我去看看?」「我累了想上去休息,您問他吧。」她從進了這個門就是演繹的冰美人形象,一家人都習以為常。
達力趕到時,小竹樓的火剛剛撲滅還冒著濃煙,但以面貌全非,認不出是個什麼風格的建築。由于二樓完全采用的竹子搭建,所以,這場火災讓小樓改為了一層建築,竹片外衣已經全部換成了黑漆漆的牆壁。
他心愛的港灣可以說是蕩然無存,離它最近的竹子有幾顆被火勢燎去了半邊身子。與他相伴的日子屈指可數的小樓還是新生兒便被掐死了,令他心痛。
雪玲置身其中的飯局,雖然人少,但極近熱鬧場面。台面上的熱鬧和內心里的煩躁並存,雪玲豪放的舉動,敏捷的詞匯帶給大家歡快,卻覆蓋不住她的急切。她只想早些鬧完這場晚宴,好直赴她惦記的火場。
黃董對她關愛有加,她只想早些把他撂倒走人。雪玲詮釋了一場外向性格的盛宴,展現得淋灕盡致。五十出頭的黃董就喜歡這種毫不矯揉造作的女孩,他也不喜歡多人的談判,那是另人窒息的場面。輕松,沒有諸多客套的交往更得他的心。
他酒量不淺,但雪玲還是迎刃而上,付總看得清楚心里明白。在適當的時候不動聲色的幫襯一下。黃董的兩個助手不勝酒力自然不敢多幫腔,只有說空話的份。
「付總啊,我今天是小看了你們兩個女人哪。我還以為你們不怎麼沾酒,誰知這麼厲害,下次我要帶兩個海量的過來陪你們喝好,今天對不住啦。」他對著付總拱拱手有些投降的意思。
「哪里,是您客氣,首次見面您給面子,我就怕招待不周。」付總和顏悅色,神態還是那般清閑。「付總熱情好客之人,周到,沒得說。連干女兒也這麼乖巧上得台面,我算見識了,今天也盡興啦。」他的話里已有了結束語的感覺,付總的分辨能力是按字來計算的,她想為雪玲爭取一點時間,也為自己的生意早些一錘定音。
「真的盡興嗎?可別到時想到我沒招呼好一時改變主意喲。」「說的哪里話,我黃余利什麼時候也是口出的話比白紙黑字還管用。今天就算成了,你隨時來我辦公室按手印就行了。」「嚴重了,您還需要加什麼菜或者點心之類的?還有這兩位……」
付總提到了用餐的最後一個環節,這種客氣的禮節也能帶出尾聲的訊息,她是講究說話技巧的。「不要了,這都多了,總不至于第一次就在兩位美女面前出洋相吧。這樣,都好了的話就到此,明天我做東,你還得帶上干女兒,我們玩一整天。」他向後坐直大聲對付總發出了續請。
「一言為定!但是東家還得我做,這回您是成全了我,這個恩一兩頓飯是報不完的。」「好說好說,具體安排明天我通知你一聲。那就‘難忘今宵’了。」他站起了身,接著,付總跟幾個助手也都起立。
「黃董真幽默。」「是啊,我們每年的春晚都是在這美妙的歌聲中結束,我也套用一下。哈哈哈……」「明天讓您來個現場版的。」「你還別說,我真會唱這歌。」速戰速決的一場晚餐,並不影響質量,雪玲積聚能量推動進程。
「你喝多了點,打個的過去吧,車子我找人開。」付總真是善解人意,雪玲正是礙于不好太急切才沒開口。「謝謝!那您可得當心點,我先走啦。」她擺擺手攔的而去。
雪玲到岔路口時看不到小竹樓的頂部了,煙草味倒是撲鼻而來。只走進幾十米就看見了一副殘敗的景象,悍馬的棲息地也遭了殃,它在離小樓一百米處歇著。
雪玲拉開車門看到了心情難過的達力︰「知道是什麼原因嗎?」「人為縱火。」他語氣肯定。「那就等消息吧,想多了也沒有用。我跟你一樣難過,我也很喜歡這里。」她握住達力雙手安慰道,意境有些濃,像那燃燒產生的濃煙。
「你喝過酒?」「這麼黑也能看出來。」「是聞出來的。」雪玲不好意思地松開了手︰「看來確實喝多了一點。」「我也想喝酒,很久不曾醉過了。」「今天想醉?」「嗯!」他重重地點了兩下頭。「走!去你想去的地方。」雪玲繞過車頭果斷地坐了上去。
「我一時還想不起來去哪里?這個跑習慣了的地方沒了……」他又看向了小樓,青煙不絕,夜晚也能看得很清楚。「別失落,再建起來不就是了。又不是我這種窮鬼,要是房子燒了就得露宿街頭。」「謙虛過頭了啊,小清新別墅住著,豪車開著還叫窮。」「人家的好吧,今天不就沒開來了。」
「燒了也好,燒了干淨,不留一絲余地,我也只能把所有精力放進事業里面了。」「再建也容易,只要鈔票,你有!」「不建了,既然燒了就是不許我保留,算了,一切隨煙吧。讓它飄散……」他的話那麼傷感,雪玲的心都快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