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威說︰所有的邪惡,都從純真開始。(鳳舞文學網)穿越小說吧
佔色深以為然。
誰說純真開始的東西,最後不會變成邪惡?
對于幾個案件本身,佔色更感興趣的是蝙蝠這個人。她給權少皇打電話的目的,原本是為了經過他同意再次調閱以前與蝙蝠有關的卷宗檔案,再進行第N次的研究和調查。沒有想到,權四爺接到電話,說他正好閑下來了,讓她在行動大隊等著,他過來接她。
對于男人的殷勤,佔色自然是喜悅的。坐在行動大隊的隊長辦公室里,她在喝了一大杯的白開水,听了無情與孫青不冷不熱地別扭對話約模一個小時之後,權四爺的大駕終于到了。
她松了一口氣。
解月兌了!
再看一會那兩個人你笑我怨,你冷我熱的對對踫,她真怕自己會比法海還不懂愛。
權少皇過來剛坐下,首先就觀看了看佔色與蔣清平對話里時的監控視頻。
對于那些冗長的情情愛愛,他沒有什麼興趣,就是在蔣清平對他殺人動機和現場的描繪那一段反復地看了幾次,結合之前兩起案件,他基本上認同佔色的分析——幾起案件有共同點。而且,有了這樣的解釋,那麼他之前想不通蝙蝠為什麼要殺害甘蘭蘭的犯罪動機就有了。
甘蘭蘭不一定礙了他了,但是在她的利用價值沒有了之後,她的死亡正如周大姐和王薇一樣,只因為她們都背叛了感情。
而她的背叛,也就是她非死不可的理由。
「這麼說起來,陳勝殺害周大姐,也不單單是他一時興起?」
看著男人的眼楮,佔色點了點頭,「我認為是這樣。並不是陳勝突然有了殺人的念頭,而是蝙蝠挑唆他殺了自己老婆。然後讓李傳播知道是他透露給陳勝的消息,導致了周大隊的死亡。並且任由李傳播因為恨意而投誠你,明知道火車站的抓捕是你與李傳播故意撒下的餌,他卻不動聲色地和你虛幻一槍,並且大喇喇地留下一張紙條給你。我認為,從綁架衛錯開始,到衛錯盜317院的設計圖,王薇與你姐夫晏仲謙的婚外戀,王微的死,甘蘭蘭的死,一切的一切,看上去他好像都是在為了北X—21D的技術資料。可是我覺得,對北X—21D感興趣的是satan組織,而蝙蝠本人,他更感興趣的是你。」
蝙蝠感興趣的是他?
瞥她一眼,權少皇撫額,眸底冰涼。
「你是想說,他愛上我了?」
佔色嘴角抽搐一下,清了清嗓子,似笑非笑的翹唇,「你要這麼認為,也可以。因為愛與恨往往就隔一線。有多深的恨,說不定就會有深的多愛。」
冷冷掃向旁邊憋不住笑的無情,權少皇喝了一口水,才淡淡地勾唇。
「這麼說,他恨我。」
淺淺眯眸,佔色稍稍遲疑了一下,淡淡地說︰「是不是因為恨我不知道,你們之間要麼就是有什麼過節,要麼……咳,就是有什麼難解的‘情緣’,總之,根據我的分析,蝙蝠的目標是你,這點毋庸置疑。另外,還有一點……」
頓了頓,她擰起眉頭,手指在桌面輕叩一下,才慢悠悠地開口。
「我認為蝙蝠這個人,可能還有嫉妒妄想癥。」
權少皇眯了眯眸,「嫉妒妄想癥?」
在他的詢問里,旁邊椅子上坐著的無情與孫青,也拿不解的目光看了過來。
佔色抿了抿唇,繃緊了小臉,看上去特別嚴肅。
「嫉妒妄想癥又叫奧賽羅綜合癥,是一種源于對配偶或愛人不信任而產生的心理疾病,他們認為對方為對他不忠實或者有外遇。有一類人之所以產生這種心理疾病,是因為受過這方面的感情傷害。其實,感情都是有排他性的,嫉妒心本是人的本能,為了愛人‘吃醋’更是一種正常行為。可是當這種‘吃醋’的心理,發展成為了精神病理性的‘吃醋’,超過了那個度就嚴重了。患有嫉妒妄想癥的人,不會管這種嫉妒心究竟符不符合邏輯,更不管是不是特別荒謬,他們憎恨出軌的人,痛恨那些讓他們吃醋的對象……」
在她分析的時候,無情與孫青听得一愣一愣的。
而權四爺的俊臉,又陰鷙了幾分。
等佔色洋洋灑灑的好一通長篇大論說完,才發現他冷著個臉像個冰雕,不由有些奇怪。
「四哥,你怎麼了?」
「沒有,你接著說。」權少皇挑眉,看著她,語氣淡淡。
輕輕‘哦’了一聲兒,佔色潤了潤唇,擰眉思考著,繼續說道。
「我記得你對我說過,間諜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輕易殺人的。因為每殺一個人,他們暴露自己的可能性就越大,雖然蝙蝠每次殺人,都設計得相當巧妙,並且總能有人抵罪,但我們已經認定了與他有關,這就涉及到犯罪動機問題。犯罪動機,又與人的價值體現有關。這麼說吧,一個人除去基本的生存需要之外,人的價值就體現在為了得到來自社會的認可。也就是大家追求的權、勢、名、利……當然,還有色。而這個蝙蝠,前面幾種都不缺了,我認為他的犯罪動機里面,有相當多的個人因素。」
听到這里,無情掀起的唇角都笑開了。
「嫂子,厲害!那你認為他的個人因素會是什麼?」
目光落在權四爺冷颼颼的臉上,佔色眸子微眯,自信地吐出幾個字。
「我認為,他是為了女人。」
「女人?」無情手托著下巴,眼風掃著孫青,漫不經心地笑,「看來世界真瘋狂了,女人是禍水啊?!」
孫青不動聲色地抿了抿唇,不接他的話茬。
無情討了個沒趣兒,雙腿交疊著,吊二郎當地蹺起一條長腿兒,似笑非笑地看向權少皇,「老大,我建議你找嫂子來沒有錯兒吧?你看咱嫂子,一條一條分析得頭頭是道。我認為,很有道理。」
佔色眼角微彎,心頭悶笑著,撩了他一眼。
「剛不是說女人是禍水麼?」
無情尷尬地模了模鼻子,緩緩眯起了眼楮,「嫂子別生氣,我不是說你……」
丫典型的越描越黑!
眼看孫青板著的臉沉了下來,兩個人又要擺上風雲陣了,權少皇雙手撐著桌面兒,慢騰騰地站起了身來,視線刀鋒般掃向幾個人,眸底的神色頓時凌厲了幾分。
「行了!佔小ど,我們走。」
沉吟一下,佔色看著他不太明朗的表情,狐疑地皺眉。
「怎麼了,四哥,你覺得我分析得不對?」
權少皇唇角揚了揚,伸手過去牽她過來,「不,你說得很對。」
既然說得很對,為什麼那個表情?
佔色心里疑惑地琢磨著,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與無情和孫青打了一個招呼,就跟著他大步往外走。而身後,孫青就像得了特赦令一樣,幾乎半秒都沒有遲疑,緊跟著就上來了。
「喂,你們,等等我啊……」
無情一個人,在後面高聲叫喊。
不過,孫青沒有理會她。
回頭看了看孫青沐浴在陽光下的側臉,佔色抬頭與權少皇對視一眼,嘆了一口氣,一邊走一邊感興趣地說,「四哥,我研究一下卷宗,可以再次對蝙蝠做一次犯罪心理畫像。」
略略低頭,權少皇看著她明艷的小臉,動了動嘴皮。
遲疑兩秒,才慢吞吞吐出一個字。
「好。」
「……嘿,你不樂意啊,我可是不收費的,權當研究了。」
「誰說不樂意?不過麼——」權少皇拉長了音調。
「不過什麼?」
佔色覺得今兒的他,有些奇怪。
可是具體哪里奇怪了,她又說不上來。
這時,已經走到了停靠的汽車邊上,權少皇站定,握住了她的小手,將她緊緊地包裹在掌中,摩挲著,一字一句問得輕緩。
「現代科技越來越發達,整容業更是蒸蒸日善,現在有許多間諜,都借助了整容神技,為了我們的工作增添了許多難度。佔小ど,你畫出來的像,能確實是本人麼?!」
這個……
佔色愣了愣,看著他,笑了,「畫出來肯定不會真的和本人一樣一樣的。要真那麼神奇,就不是畫像,而是照相了。不過,總會尋到一絲蛛絲馬跡的。就算他整了容,那原本的人哪去了?不可能憑空就消失了吧,對不對?總會有幫助嘛。」
「對!」再次裹緊了她的手,權少皇今天的話很精簡。
佔色是一個多麼敏感的女人,他的不對勁兒,她馬上就感覺出來了。
聞言,她目光深了深,「四哥,你是不太信任我?」
深深看了她一眼,權少皇幽暗的黑眸噙著笑意,拍了拍她的頭,「小傻瓜!」接著,在她嫌棄的眼神兒里,他緩緩笑著,大手扶在她腰上,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上了車,他把她放在了自己腿上,嘆了口氣。
「不信任你,我還能信任誰?」
這一句反問,讓佔色的心里受用極了。
哼了哼,她樣子嬌俏,「小樣兒,算你識趣!」
權少皇舒展開身體,無聲地笑了一下,略低頭,在她額角啄了一口。
「你啊!」
言詞間,頗為縱容。
佔色舒服地尋了個好位置,雙手環著他的脖子,偎在了他的懷里。
汽車緩緩發動了——
在車輪壓過大門口減震帶的顛覆里,佔色又抬起頭來,為他分析自己在與蔣清平交談時發現的一些疑點,還有對案件的設想及分析。
權少皇淡淡的听著,唇角始終帶著笑。眉頭或挑,或蹙,間或又沖她點點頭,回應幾句。他配合得很好,並非不熱衷,可佔色就是覺得,他似乎對于她得出來的結果並不意外。或者說,並不算太期待。
他的表現,讓佔色心底突然產生了一種感覺。
難道說她要說的話,他早就已經知道了?
而他之所以讓她來參與這個案子,目的僅僅只是為了轉移她的視線,不讓她太過關注他對付權世衡的事情?或者說,他僅僅只是為了安她的心,免得她認為他不讓她接觸他的事情,產生怨懟?
要是這樣的話,那感覺可不太好。
那不是逗傻子麼?
抿著唇,佔色這麼想著,臉上的笑容就僵硬了。
「四哥,你今兒怪怪的,有啥事瞞著我?」
她眸底的洞悉力,讓權少皇面色一沉。
與她對視片刻,他心中微微一動,大手撫上她的腦袋,輕輕地摩挲著,聲音帶著笑,「胡思亂想什麼?小笨蛋!」
「不想就不傻了?」佔色看著他,不爽地嘟囔了一聲。
知道他女人是一個固執的東西,權少皇勒緊了她的腰來,靠在自己胸口,低頭與她的額頭踫在一起,直視著她的眼楮,噙笑輕問︰「聰明人應該想想,晚上想吃點兒什麼?」
怔愣了兩秒,佔色拍開他的手,小聲怒吼。
「吃個鬼!」
「……」權少皇眉梢挑開,唇角帶著笑意,「膽兒肥了?慣得你!」
佔色恨恨瞪他。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噗哧一笑。
都樂了!
汽車剛駛了不遠,佔色放在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打破了她與權四爺的膩歪世界。她略略推開權少皇的身體,拿過來一看,電話是章中凱打來的。
「喂,師兄啊?」
章中凱近來對她有些疏遠,這麼久以來,這還是第一次主動給她來電話,一直心懷內疚的佔色,聲音里有著明顯的驚喜。
可她的驚喜,听到權四爺的耳朵里,自然是不爽利的。
輕輕哼出一道極低的鼻音,他將她不盈一握的小腰又勒緊了幾分,覺得這小女人明艷艷的小臉,燦爛得太過刺眼。
佔色與章中凱問候完,又笑眯眯地問︰「師兄,你現在怎麼樣了?」
「色色,我很好。」章中凱在電話里,笑聲很清朗,一如往昔的干淨從容,「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跟你說一聲兒,我今天已經回學校上班了。在圖書館工作還不錯,比想象中的好。還記得我們學校的圖書館嗎?今天天氣不錯,靠窗戶的那樹紅葉石楠……」
听著章中凱繪聲繪色的描述,佔色不由自主就想到了逝去的學生生涯。
一個人人,不管長到多少歲,對于那段青蔥歲月都會懷念。
而且,懷念起來都很多美好。
一來心里真的覺得歡樂,二來也是為了安撫章中凱的情緒。佔色的笑聲清脆悅耳,宛如一曲最動人的旋律,小臉上像開了一朵花兒,小模樣兒比起平常板著臉時,又添了不少的嫵媚妖嬈。
「哇,太好了。師兄,別說,我還真是懷念那個時候的日子呢。沒有那麼多的想法兒,我最喜歡干的事就是在圖書館看完書,然後去呂教授家里混飯吃。還記得蘭教授做的酸菜粉絲魚,那味道……哈哈,一說就流口水了。」
章中凱呵呵笑著,聲音還是老樣子,愉快而輕緩,听在耳朵里,讓又讓她有些恍惚。恍惚得讓她覺得那場汽車自燃的事故從來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而他,好像還是從前的那個章中凱。那個風華正茂、書卷氣極濃的清俊男子。他才華橫溢,走在校園里,總會引來眾多女生愛慕的眼光。
「你啊,有多久沒去看過呂教授了?下次你要過來,我陪你一道去吧?我這次回學校,呂教授幫了不少的忙……」
「好啊,就這麼說定了!」
在章中凱的帶動下,佔色這個電話聊起來十分愉快,笑容也越發明媚,好像整個夏季的陽光都住在了她的臉上。
權少皇抱緊她,面色卻很黑。
這個欠收拾的小女人,當他死的嗎?!
他在心頭低咒著章中凱勾引他的女人,卻只能忍受著生悶氣。
佔色笑著瞄了他一眼,又從桎梏得太緊的懷抱里掙月兌了出來,開始側過身去,與章中凱講電話,完全是無視他存在的態度。
眸光沉如深海,權四爺的臉,臭得殺氣四溢。
不過,佔色卻假裝看不見。
很久沒有這麼輕松說過話的章中凱,讓她的心情也很松快。于是乎,一個無聊的電話,她足足講了半個小時。等兩個人互道完再見,她收好了手機,才慢吞吞地昂起頭來,睨著權四爺的黑臉,緩緩牽開了唇角。
「四爺,吃醋可以,可不能患上嫉妒妄想癥。」
權少皇嘴角一抽,冷聲哼了哼,嘲諷臉上滿是不屑。
「老子會吃他的醋?佔小ど,爺是那麼沒自信的人?」
額!這麼自信呀?!
佔色挑了一下眉梢,眸底泛著晶亮帶笑的光芒,幽幽地嘆。
「噫,我要早知道你不介意,就應該再多說一會兒才對的。哎,想想我當年也是讓眾多男人追逐的一枝花,自從嫁給了你,身邊的桃花好久都沒有開地了,這小日子太不美好了。」
權四爺沉著的俊臉,更黑了。
抬起手來,他使勁兒捏了捏她的鼻子,不高興地抿嘴。
「有種再說一次?」
「我說桃花不開,日子不美!」
「佔小ど,你沒覺得你在找死啊?」
看著他凌厲的眉眼,佔色心下悶笑。她覺得女人啊,有時候真得給男人一點危機感,要不然像她這一種被吃定了套牢了的圈養生物,很容易就被男人在漫長的婚姻生活里給忽略掉了。前車之鑒太多,沒事兒的時候,得敲打敲打他才好。這麼想想,她眯起的眼楮,便多出了幾分狡黠來。
「對唄,日子千篇一律,多沒勁兒啊?我覺得吧,合適的時候,我也該發展幾枝桃花才好。你得知道,沒有魅力的女人,是拴不住男人的心的。」
權少皇目光爍爍,瞪著她,差點兒把牙根兒咬碎。
「佔小ど,你敢!」
「拭目以待!」佔色惡意地眨眼,哈哈大笑。
結果到了晚上,她就差點兒為白天說的話後悔了。
殘酷的事實證明告訴她,男人都是刺激不得的。雖然嫉妒妄想癥不常有,但因為吃醋而害上輕微嫉妒妄想癥的男人卻常有。
夜幕降臨。
喧囂的錦山墅,慢慢地沉寂了下來。
佔色和往常一樣,等小十三乖乖睡著了,她才回到了臥室。按慣例,這個時候,男人大多會在書房。而今晚,她推開門人還沒有站利索,等待多時的男人就立馬撲了上來,氣勢洶洶的樣子,一副要把她吞到肚子里去的勁頭,駭了她一大跳,趕緊吊著他的脖子笑著求饒。
換往常這招兒好使,可今天男人絲毫都不賣賬,一雙大手鉗住她上揉下捏,熱灼的掌心在她的身上到處縻挲著,咬牙切齒的聲音,更是火氣沖天。
「佔小ど,還開不開桃花了?」
腦袋在他肩窩兒里拱了拱,佔色急急地喘幾聲,身體哆嗦一陣,小聲兒地笑著求饒。
「不開了,不開了,四哥,你大人不計小人過!」
「真不開了?」
「蒸的!蒸了開不了!」
她這會兒乖巧得很,可權少皇卻不想輕饒了她。想到她白天打電話時的笑容,氣兒就不打一出來,惡狠狠的捻她一下,他低頭,隔著衣服一口嘬上了她抖動的胸前一點。
不由自主地軟哼了一聲兒,佔色差點兒丟了魂兒。在她的推搡里,男人就像一頭餓了數百年的猛獸,一點半點的時間都不能再忍了,鉗著她的腰就地把她壓在了木質的房門上,高大的身軀將她籠罩在燈光的陰影里,幾把扯掉她身上的束縛,粗聲兒喘氣兒著,狠狠托著她的臀,死死抵住她,將發顫的昂起貼著她緩緩磨動,直到她潤澤不堪……
「權少皇……」
搶奪著呼吸,佔色又好氣又好笑。
可男人卻不給她半點兒發笑的時間,抬起她的下巴,他迫不及待地吻上她,目光赤紅,像是被刺激得不行,裹著她的舌頭,一只撈起她的腿來,將她掛在自個兒的臂彎里就抵在了門板上,扶著自己往前一送就大開大闔了起來。
「討厭!」佔色低低地,難耐地,壓抑地喊著他,「你說過話忘了麼?」
「……」男人黑眸深如海,面色邪佞而狂狷,干勁兒正濃,呼哧呼哧著壓根兒就不回答她。
「你說過的,不會再強迫我的!」佔色自說自話。
權少皇低頭看她,鼻翼濃重,大力揮戈的姿態,像在馴服他不听話的小寵物。而他密密麻麻的吻也隨之而來,動作卻是緩了不少,慢慢地進,慢慢地出,或者慢慢地畫著圈兒地打磨她,直到兩人連接處泥濘不堪,才就著磁啞的聲音,低笑著問她。
「我強迫了嗎?」
「強迫了,這不是強迫是什麼?」
「那,我出來……嗯?」他邪惡地問著,往外撤退。
佔色怒叱一聲兒,火兒都被他點燃了,現在撤退又怎麼熄得下去?俏眉一蹙,她頓時就發了狠,一只腳圈住他的手肘,一點一點把他吞了回去,再使勁兒縮著自己,一下一下節奏的吮著,非得把這個男人給降服了不可。
很快,她的努力有了結果,進退兩難的男人扛不住了。架著她的腳低罵了一聲,猛力一送就恢復了快節奏,像裝了馬達一樣大力,距離或長或短,力道或大或小,直到她尖叫著一次又一次搖頭,才抱著她回到了大床之上。黑眸瞪視著她,他低沉地問著,額角的汗滴在了她的身上。
「佔小ど,下次還敢不敢了?」
「嗯……什麼?」佔色牽唇,惡劣地裹他。
權少皇眸光深幽,被她弄得頭皮發麻。
可為了制服他這欠收拾的女人,他還得強忍著,冷冷地問。
「再敢當我面兒跟男人打情罵俏地無視我,老子一定狠狠收拾你!」
「還下次呢,你這次不已經收拾了?」佔色眯眼,貓兒般撓撓著他,眼神兒輕輕柔柔地瞪了過去,「說話不算數的男人。以前還說不會怎麼著我了。結果你看吧,一生氣就發狠,以後誰要相信你,誰就是小狗。」
見她那偽裝出來的可憐樣兒,權四爺好歹算解了氣,狐狸眼淺眯著慢慢撤出,卻在她正想松口氣的時候,重重地戳了回去,在她敏感的點兒上,死死地碾磨幾下,再次反復。
不多一會兒,佔色就飄了。
哼唧著不知身在何方,卻沒忘了埋怨。
「權少皇,你欺負人……」
見她眼神迷離,快意來臨,男人低頭,猛地吻上她微張的嘴。
「寶貝,我這哪是在欺負你?在愛你懂不懂?!」
「呀……」
女人尖銳的叫了一聲兒,他再不顧那麼許多了,興頭上來了,化身為猛獸,就將身下的女人套在他勃發的昂起上,與她共同蕩漾著享受這個**的過程。而他染上情致的眸子,滿是翻騰的紅雲。
「佔小ど,好生受著。」
最終的最終,從被動到主動,從主動到迎合,一陣陣嬌呤從臥室傳到衛浴間,又再回到臥室里,兩個人恩愛了好幾次,都沒有中場休息。權四爺龍精虎猛,滿身都是使不完的勁兒,尋著這樣的由頭,把他女人好一番收拾,直做得懷里的小女人哼哼唧唧著再沒有了力氣,他才滿意地抱著她清洗好了回到被窩里。
舒坦了!
熄滅了燈光。
在女人絲絲的喘氣聲里,男人把胳膊枕在她的腦後,將她整個兒納入懷里。
「累壞了?」
「嗯。」
小聲回應著,佔色呼吸著他身上的暖意,慢慢闔上眼楮。
好半會兒,她又輕聲兒喚。
「四哥。」
男人大手上下撫著她的後背,輕輕‘嗯’了一聲。
雙手環上他的腰,佔色側過腦袋,一雙晶亮亮的眸子,睨了他一眼,又暗嘆著,把腿伸過去搭在了他的身上,懶洋洋地貼緊了他,小聲喃喃說。
「沒有什麼,好困,睡吧。」
「乖,晚安!」啄一下她的鼻頭,男人的聲音里滿滿寵溺。
「晚安!」
寂靜的夜里,她沒有看見,男人嘴角扯出的一抹笑意。
*
等睜開眼楮時,新的一天又到了。
又是一個大晴天。
這樣的季節,總容易讓人心情躁動。
為了訓練,她照常起得早。小十三已經放假在家中了,為了讓他多睡一會兒,她沒有去吵醒他,洗漱好了打著哈欠一下樓,就踫到了‘好事兒’。
追命姑娘,正坐在沙發上沖冷血撒嬌。
「傻大個,我不要吃藥,我又沒生病,我只是頭痛。」
「頭痛不吃藥,怎麼好得了?」冷血的聲音很輕柔。
噘著小嘴,追命側過身去,拿背靠在男人的胸膛上,支使著他的免費勞動力,「你給我揉一下吧,揉揉就好了,我小時候,我媽就這樣給我揉的。」
她媽……
他是她媽嗎?
冷血按了按她的肩膀,探出手去,在她的太陽穴上,力度適中的揉搓著,聲音里,全是無奈地嘆氣。
「你啊……」
得逞了的追命,舒服地長長申吟了一聲,「好舒服……」
「舒服吧?」冷血低頭看著她的側臉,聲音比平時說話降低了不止八個分貝,嗓音低柔得像一片羽毛拂過耳朵,「以後不許再喝酒了知道嗎?你看痛了兩天了,活活遭罪!」
「唔……我听不見,我听不見。」追命閉著眼楮,又拿手去捂耳朵,耍著無賴。
冷血模了模她的臉,又繼續在她太陽穴上輕按著。
「下次再這麼丟人,別說認識我。」
「額!我了喝酒很丑嗎?為什麼會丟你的人。嘿嘿,說實話,我覺得還行啊,就像做了一個夢似的。就是吧,醒過來的時候,就不太舒服了。」
冷血低低哼了哼,不吭聲兒地給她按摩著,那神情和動作,溫柔得簡直與他的名字完全不符合。
輕‘咳’了一聲兒,佔色為了去填五髒廟,不得不打破這二人的美好。
「咳,大清早的,追命你真是好享受!」
追命臉唰地一紅,坐直了身體,轉過身來,不好意思地嘟囔。
「那什麼,我喝了酒頭痛,讓他給我按按……」
她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樂得佔色笑不可止,「嘖嘖,你說你,把冷血這樣的輕爽干淨溫柔型帥哥,變成了御用按摩師,會不會太殘酷了一點兒?」
「……咱們是戰友們,應該互相幫助。」
「戰友?呵呵,你不用狡辯了啊。你的光輝事跡,全錦山墅都知道了。還在餐廳里,你就開始嚷嚷著要要要要……」
在佔色戲謔地話里,追命愣了愣,一拍腦袋,裝傻地看著冷血。
「冷血,我好像真的失憶了。你快給我瞧瞧……我好像……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怎麼辦?完了完了,失憶了!」
「別裝了!」冷血敲了敲她的頭,「失憶有什麼好?人生忒不完整了!」
看著追命的傻笑,想到自己的‘失憶’,佔色不禁斂了神色。
失憶的人生,太不完整了。
譬如,她的人生,就算不完整的吧?
好長一段時間,她都沒有刻意去想過這個問題。可現在乍然想來,她心里突然毛毛的不太舒服。呂教授說,她與權少皇接吻就能解開封閉記憶。但是他倆幾乎每天都有在接吻,為什麼她還是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不行!
為了自己的完整,她想,過一些時候,等訓練告一段落了,她真的應該去找找呂教授了。不管怎麼說,她必須要找到那一把打開她記憶的鑰匙。
*
在錦山墅住了三天之後,艾倫回家去了。
不過,她沒事兒也總來串串門兒,性子好像比以前更開朗了。而她與鐵手之間的事情,好像也就這麼淡了下來。在鐵手的面前,她依舊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大笑,鐵手待她也不再像以前那麼完全不搭理,雖然也沒有那麼多的熱情,可還是友好了許多。
佔色的生活,依然如舊。
忙碌著,充實著,也快樂著。
這些日子來,她每天的生活幾乎已經形成了規律。就在警察學校與錦山墅兩點一線之間晃蕩,中途從來不打岔子。在忙碌的培訓中,蝙蝠與蔣清平的殺人案件也在她腦子里淡去了。每天訓練實在太累,她沒有了那麼多的精力去考慮太多的事情了。
權世衡入選M國貿易代表的事情,已經定下了。
那麼下個月,他一定會隨商務部長訪華,這件事兒也定下了。
善于權世衡的這件事情,權少皇在她面前絕口不提,瞞得很緊。可她還是能夠感受得到,他在做什麼秘密的布置。而且,在這段時間,他與嚴戰的秘密會面次數,也明顯地多了起來。
她能理解。
畢竟要捕掉一頭老狐狸,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而這一次,他似乎志在必得。
隱隱的,她有一種暴風雨即將到來的直覺。
一周後的中午,訓練完正準備去餐廳吃飯的時候,佔色接到了唐瑜打來的電話。
之前,佔色已經知道權少皇解除了她的禁足生活,允許她隨意在京都市走動。心里雖然有疑惑,可是出于對他的信任,她什麼都沒有問。在這段時間里,也沒有主動去找過她這個姐姐。
與唐瑜之間的關系,她也說不明白。
大概因了那一段被她遺忘了,卻又被唐瑜置入了的記憶,她的心里待唐瑜始終做不到像普通人家的姐妹那樣的親熱。
在催眠與記憶這個問題上,她特地咨詢過呂教授。因此,她知道,如果被催眠者本人不願意配合,那基本上很難進行到深度催眠。更不可能深入到置入或者封閉記憶的程度。
那麼,從這一點上可以她能想象得出來。在被人置入記憶之前,唐瑜是願意配合催眠師的。至少,她不是被人強迫的。
也就是說,她自願置入了妹妹的記憶,去搶妹妹的男人。
那麼,這樣的姐姐,她又何需動全部的感情?
唐瑜電話里說,姐妹倆好久不見了,約她見面吃飯。
看著手里的飯盒,佔色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為了方便下午的訓練,她們選擇了警察學校對街的中餐館。
這個地段不是很熱鬧,中餐館的生意也不是很好。里面稀松的坐了幾桌食客,連空調都沒有打開。頭頂上,幾個吊扇在苟延殘喘的轉動著,送來一絲悶熱的暖風。不過,雖說佔色現在的生活品質提高了,但她對于吃穿都不算太講究,能湊和過去都用。
唐瑜大概本來就在附近,她進去的時候,她們已經到了。
除了她,還有一個約模三十歲左右的女人。
看見佔色,那個女人客氣地喊了‘嫂子’,態度很恭謙。
佔色沖她點了點頭,微微笑了一下也沒有多說什麼。她知道,這個女人應該是權少皇派到唐瑜那邊的人。那麼,今天她與唐瑜的見面,權少皇應該也會知道吧?
唐瑜打扮得很簡單,卻很漂亮。
她很瘦,可該豐滿的地方卻一點也不含糊。一張白皙的小臉上,五官比上等的瓷器還要精致漂亮。嬌媚的身形兒處處與佔色相似。不過,佔色今兒穿著寬大的訓練服,與她相比,氣質上就有許多的不同。
兩個大美女,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同時坐在一桌上,那效果還是很驚人的。
身邊兒不時有人竊竊私語,就差引來圍觀了!
幾個菜上來,佔色與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過來之前,她原本以為唐瑜找她是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的。可惜,當她們三個人把食物都吃得都差不多了,她除了說一些自己在M國時與母親的生活,還有詢問爸爸的事情,或者問問小十三的情況之外,幾乎話里就沒有什麼重點。
那感覺,就像真正只為了來閑話家常的一樣。
大概佔色的戒心太重,這樣的結果,反倒讓她覺得不正常。
「佔色,你都不好奇嗎?」
唐瑜莫名其妙的話,讓佔色挑了挑眉,「我?我好奇什麼?」
「一直都是我在問你,你就沒有什麼要問我的?」
「問什麼?」佔色挑眉,依舊反問。
在她這樣的態度里,唐瑜撫了撫額,苦笑著說,「佔色,你不要對我這樣說話行不?我是你的姐姐,親姐姐,一個肚子里蹦出來的姐姐。我說了這麼多,你一直都在敷衍。而你也是知道的,我到京都都這麼久了,你為什麼從來都沒有想到主動關心我一下?為什麼從來都沒有問過我,我的日子過得怎麼樣?也沒有主動打听一下,母親現在又怎麼樣了?」
母親?姐姐?
這兩個詞兒,說實話,在佔色的心里,現在還很陌生。
她這個人說不上特別淡漠,卻也不算對人很熱絡。至少,對于這個突然從天上掉下來的姐姐,一到京都就差點兒要了她的命,接著又害她流了產,還差點兒把她給氣個半死的女人,她很難不設防。
抿了抿唇角,她聲音很輕,說得卻是事實。
「抱歉了!母親和姐姐這兩個角色,在我的生活里缺席得太久了。我一時半會兒的,還沒有找到狀態。」
唐瑜放下筷子,瞪住她。
看得出來,她有些生氣。
可好一會兒,她終究還是拿起了筷子,不再執著于這個話題。
「算了,你愛怎麼想,我也拿你沒有辦法。」
佔色牽了牽唇角,眉眼彎彎地笑,「其實我也有好奇。不過與你想的不一樣,我更好奇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
唐瑜心頭一緊,撇了撇嘴,「佔色,我知道你在怨什麼。當年的事情,你我都沒有選擇的權力。但是做為你的姐姐,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有些事情不要太相信自己的判斷,事情的發生,有時候並不以你的意志為轉移。當然,他也並不能一手遮天……畢竟要對付他的人,也不是那麼簡單……」
佔色眉角微挑,嘲弄地看著她,「你什麼意思?」
「我就是提醒你,多替男人考慮,還有……十三……」
她的話里話外,滿是對權少皇和十三的關心。或者說,還有提醒。
或者,也是與權世衡訪華這事有關。
不管她是好意還是惡意,這麼听著,佔色的心里,總之不是滋味。
「唐瑜,我的家事,不需要你來插手。我覺得你當務之極,是想明白了,怎麼找回你自己的記憶來……還有,找到真正屬于你記憶里的那個男人,而不是來關心我的男人和我的兒子。可懂?」
「我記憶里的男人?佔色,一個女人能有幾個男人?我自己的男人我會不清楚嗎?說白了,我跟你之間,不過是‘蚊子血’和‘朱砂痣’的區別。他現在寵著你,是你的幸福。只是我希望,你不要有一天變成了蚊子血,而我,卻成了他心里的朱砂痣。」
看著她略略起伏的胸口,佔色眸子揚著笑意。
「唐瑜,你從來都不是他的紅玫瑰。所以,不要妄自菲薄自己變成了蚊子血,更不要枉想有一天變成他的朱砂痣。看在你是我姐,我有一句話送給你。」
「什麼話?」而在她灼灼的盯視下,唐瑜目光黯淡了。
「你該吃藥了!」
「你……」眸子一寒,不知道是佔色的話太損了,戳到了她的痛處,還是她覺得佔色故意在羞辱她,總之,唐瑜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騰地一下站起了身來,怒目而視。
「佔色,你太不可理喻了。」
佔色不置可否,漫不經心地勾了勾唇,輕叩著桌面兒。
「生氣了?那麼,我再提醒你一句。唐瑜,變成了一顆棋子,非你本願,走左或者走右容不得你選擇。可是現在,有機會讓你選擇執棋的人,你又何必抱著一個自己都不信的記憶去苦苦支撐?」
話說到此次,頭頂上突然傳來‘ 嚓’的一聲響,她還來不及作出反應,頭上那個‘嗡嗡’轉動的吊扇就月兌離了天花板兒,掃彈旋風般直直掉落了下來……
「啊……」
一聲尖叫,站著身體的唐瑜,順勢撲過去就推開了她。
「 ——」
沉悶的一聲響過,落下的吊扇正好砸在了唐瑜的頭頂。
被推得一坐在地上的佔色,瞪大了雙眼,看著唐瑜軟倒在她的腳邊兒,尖叫著吼了出來。
「唐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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