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皇帝有點狂! 五年——當我不在你身邊(五)

作者 ︰ 素痕殘妝

()眼看著那座有他的城越來越近,心情反而忐忑起來,有說近鄉情怯的,她卻是近「他」情怯!

「娘,我們還有多久到家呢?」連煜爬到薄柳之身上,鬼精靈的同她一樣看著車窗口外,糯糯的問。(鳳舞文學網)

薄柳之斜看了他一眼,眼波柔和,「連煜小爺等不及了?」

連煜嘟嘟了嘴,小小的眉毛皺了皺,而後才認真的點了點頭。

薄柳之眉眼一彎,側身抱他坐在腿上,扯了扯他有些褶亂的衣裳,指了指窗外模糊的城池,眼眸帶了絲恍惚,「看到那兒了嗎?輅」

連煜點點頭,而後眼楮一亮,「家就在那兒嗎?」

「嗯。」薄柳之輕恩了聲,睜了睜眼,呼出一口緊張的氣,將他抱轉了過來。

眼角無意識掃過對面而坐的姬瀾夜,他正閉目養息,即便這麼近的距離,依舊讓她有種清遠如畫的感覺,他真的不失為一個絕幽雅的男子紆。

看著他,不由讓她想起五年前的溱兒。

她現在又是何狀況?!

而他,又知不知道溱兒為追他墜馬昏迷之事?!

或許是察覺到對面的注視,又或許臨近故地,也有和薄柳之同樣的近「她」情怯之感。

姬瀾夜唇瓣抿了抿,緩緩睜開眸,清清看著薄柳之,那眼神兒竟讓薄柳之瞧出幾分焦灼之意。

薄柳之也沒避開他的眼楮,彎唇沖他笑了笑。

姬瀾夜面無表情,目光落在她懷里的連煜。

一個月的相處,好動的連煜也不再似開始時的拘束,見他看著他,他便奔下薄柳之的腿,蹬著兩條短腿坐到了姬瀾夜的身邊,睜大眼楮看著他,談心似的跟他聊起了天,「瀾夜叔叔,你的家不是在蓮爹爹那兒嗎?你為什麼要跟我們一起回家啊?」

姬瀾夜看著他一雙鳳目晶亮,尤為傳神,跟某人很像。

瞄了眼薄柳之,微微勾了唇,「因為有一個人在等著瀾夜叔叔。」

薄柳之听話,抬頭看著他。

一路上,雖同坐在一輛馬車,除了必要的交流,他二人幾乎不怎麼說話。

面對清泠的他,她是不知道說什麼。

而他,想來是跟她沒什麼好說的。

關于她為何在西涼國,他也只字未問。

同樣的,她也沒有過問他的任何事。

而這次,他離開西涼國,前往東陵王朝,她隱約知道跟溱兒相關。

雖然不知道為何過去五年之久,他才動身回來找溱兒,但也能猜到分毫,決計又跟朝堂之事月兌不了干系。

否則如何會那般巧,姬蓮夜將將登基,他便出現與她一同回東陵。

朝堂之事太過復雜,也不是她能參透的。

正想著,一陣馬匹嘶吼聲從車外傳了過來,接著馬車一個顛婆,矗停了下來。

薄柳之一時不顧差點撲下去,幸好抓住了車窗的邊沿才穩住了身形。

心神一駭,忙去看連煜。

當看到姬瀾夜一只手臂穩固的勾住他的身子時才大大松了口氣。

連煜眨了眨眼,還沒反應過來。

姬瀾夜微微擰了擰眉,將連煜放在位置上,伸出二指欲掀開車窗看出去,不想剛撩開一個角,一條鞭影飛快落了下來,啪的一聲硬是將車簾給扇破了。

姬瀾夜眯了眯眸,飛快將連煜勾抱給薄柳之。

薄柳之忙伸手接過來。

連煜小爺轉過來神,好奇的就要去打開車簾。

薄柳之嚇了嚇,剛才那一鞭子還沒得到教訓嗎?!

抓住他的手,不贊同的搖搖頭。

連煜似乎也從她緊張的神色感受到氣氛的不對勁兒,乖乖的沒有再動。

薄柳之沉了沉眸,一只手伸進袖口內,與姬瀾夜對看了一眼。

「把車上值錢的東西都給姑女乃女乃交出來,否則,這車簾就是你們的下場!」

中氣十足又豪氣萬丈的女聲從車外傳了進來。

同時,車簾被撞開,咚的一聲撞到後車身上,是駕車的小廝。

薄柳之倒抽了一口氣,眼看著那小廝吐了一口血便暈了過去。

趕緊用手遮住連煜的眼楮。

有些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從西涼國到東陵王朝這麼遠的路程都過來了,不想卻在東陵境內遇到了這麼個俗不可耐的事,搶匪!

姬瀾夜看了眼昏倒的小廝,眉頭又是一皺,對著薄柳之道,「你們在里面不要出來,我且去看看。」

薄柳之點了點頭,想了想,還是囑了一句,「一切小心。」

姬瀾夜挑眉,沒有說話。

掀開車簾走了出去。

不想他出去之後,外間一下子便沒有了任何聲響。

薄柳之有些好奇,也有些擔憂。

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扯開了車簾,看了出去。

首先入目的是幾名穿著奇特的蒙面男子,正手持長刀站在她窗口前不遠的地方。

看過去,能隱約看見一名黑紗遮面的女子,豪邁的坐在刻意放在路中間的大樹上,像是突然定住了,沒有任何動作。

眼底閃過疑惑,這搶匪是不是太有耐心了一點,怎麼半天不見動作?!

而且,這里四面都是良田,又不是什麼隱蔽的地方,更為要緊的是,此處距離東陵城不遠,她們怎麼敢在此處就開始搶劫?!

這膽子是不是太大了點!

「娘,他們是什麼人啊……唔……」

薄柳之嚇了一跳,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松了手,小家伙也跟她一樣趴在窗口看。

膽顫的忙捂住他的嘴,小聲斥道,「你小子不想活了,不許說話知道不?!」

連煜听話的連連點頭,眼中興奮的光芒擋也擋不住。

薄柳之翻白眼,松開了手,眼尾瞥見有人朝她二人走了過來,眼中殺氣十足。

薄柳之背脊一麻,手腕微轉。

眯了眯眸,過來吧,過來吧,好久沒用過這飛舞了,正好找人練練手。

「如果不想死,最好不要過去。」嗓音空靈,低悠,不帶任何感情。

那男子果真停了下來,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再次邁步走了過去。

薄柳之咬牙,嘴角微冷,揮手正欲出手,有人比她更快。

一道烈風吹過,只見那男子身子一飛,啪的一下砸在了不遠處黑衣女子的腳下,身子抽筋兒似的顫抖了兩下,而後便沒了知覺。

那黑衣女子明顯一顫,猛地從樹上站了起來。雙瞳厲狠的掃了眼在她兩側站在的男人,而後那名躺在地上的男子便被抬到了一側,

薄柳之驚得睜大了眼,不想看上去無害的男人,武功竟然這麼厲害。

不過心底卻微微放了心。

有他在,她們應是安全的。

于是放下車簾,靜等著。

姬瀾夜眸內波瀾不驚,一襲藍袍襯得他清美絕倫,他負手站在車前,像是一幅畫,清雅得不真實。

緩緩抬眸看了眼那黑衣女子,「天色不早,我等急著進城,姑娘行個方便。」

「……」黑衣女子面紗下的眼暗波攢動,紅唇勾了勾,挺直身子,一只手背在身後,頗有幾分男兒的英氣,聲線高亢,「你現在打傷了我的人,你以為本姑娘會輕易放了你?!」

「姑娘要如何才肯放行?」姬瀾夜淡淡的問。

黑衣女子挑眉,一只腳踩在樹干上,斜看他,「很簡單!」

拍了拍黑裙下的灰燼,「你現在有兩個選擇……」頓了頓,嘴角勾了勾,「一,留下錢財,你等便可離開;二,你留下,放他們走!」

她這話一出,頓時引得一眾男聲噱嚎,看來這寨主是搶個壓寨夫君了。

黑衣女子也不羞赧,一揮手,所有的聲音頓時停了下來,紛紛看向姬瀾夜,等著他的選擇。

「……」姬瀾夜垂眸,似乎是想了想,嘴角微微勾了勾,「看來是不行了。」

黑衣女子怔了怔,看著他臉上若有似無的笑意,心頭一陣狂跳,卻很好的掩飾住了,只余眼底帶了幾分痴迷,聲線依舊狠辣,「沒有‘不行’這一選項,你若不選,今日你等休想安然離開!」

薄柳之在馬車內靜靜听著,好笑的揚了揚唇。

難怪適才半天不見動靜,原是看上了姬瀾夜。

挑眉,不過,論姬瀾夜的長相和氣質,倒是很難不讓人一見青睞。

正想著,一陣重物落地的響聲傳了進來,薄柳之驚了驚,掀開車簾看出去,那顆擋著路中央的大樹此時已被隳落在一側的田地里。

「坐好!」聲音依舊平靜。

薄柳之忙一手攥緊車窗邊沿,一手摟緊連煜。

接著,馬鳴聲嘶吼,馬車急速飛馳而去。

即便已做好準備,薄柳之還是被撞了一下頭,指尖更加楛緊了分。

姬瀾夜目光為凜,看著馬車前不躲不閃的黑衣女子,一陣掌風猛地擲向馬肚子。

馬兒被擊中,沒命兒的往前奔去。

兩側的搶匪迫不及待的閃開,唯有那女子不動,黑紗內的雙眼比星子還亮。

拳頭握得緊緊的,就在馬蹄落在她眼前的那一刻,她身子一偏,險險躲了過去。

從這突來的動作回過神來的其他搶匪鬧哄著要追去。

黑衣女子嘴角興奮一勾,心口激動的跳躍的,伸手將他們攔了下來。

眼眸卻緊迫的盯著遠去的馬車,漸漸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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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城外小小的插曲,這次幾人順利到達了東陵城。

東陵大街上。

薄柳之心情惴惴不安,連連深呼吸好幾口,心像是要從心口跳出來了。

她現在只不過是進了城,還沒見到他,就這麼緊張。

若是見到了她,她可怎麼辦?!

連煜牽著薄柳之的手,炯炯有神的雙眼這兒瞅瞅那兒看看,整個一好奇寶寶。

姬瀾夜面上看不出什麼變化,眼瞳的鎏光卻藏得很深很深。

「娘,我們現在就要去我親爹那里了嗎?」連煜歪頭看著薄柳之,眼中的期盼那麼明顯。

現在嗎?!

薄柳之心髒跳了跳,低頭看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也想早點見到他,想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

可是,越是近了,心里便越是不確定。

她既怕他過得不好,又怕他現在身邊已經有了別人,無論是哪一種,她都沒有做好準備。

沒有听到她的回答,連煜甩了甩她的手,「娘……」

「今日有些晚了,先找個地方住上一晚……」姬瀾夜率先說道,輕輕看了眼連煜,「明日再去見你爹可好?」

連煜眼神暗了暗,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

薄柳之看他這樣,心底有些不忍,安撫的模了模他的頭。

三人在絕仙樓要了兩間房間。

簡單吃了點東西之後,便各自回了房。

連煜纏著薄柳之講了許多關于她親爹的事情,最後耐不住連日來的奔波,趴在她身上睡了過去。

薄柳之無奈笑了笑,將他小心放在床上,又在他額頭上親了親,這才轉了身。

走出了房間,仔細的將房間掩好,走到隔壁的房門外。

姬瀾夜打開房門,便見她抬手準備敲門,眼眸微閃,「有事?」

薄柳之悻悻的收了手,點點頭,「我有事需出去一趟,你能不能幫我照看片刻連煜?」頓了頓,補充道,「我不會出去太久,很快就回來。」

姬瀾夜掩眸,沉默了會兒才道,「好。」

薄柳之感激的笑了笑,「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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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出了客棧之後,徑直往男囹管的方向而去。

走到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名中年女子從里面走了出來,正欲關門。

薄柳之疑惑的眨了眨眼,快步走了上去,緊問道,「這位姐姐,請問這里是男囹管嗎?」

中年女子听話,異樣的看了眼薄柳之,眼底有輕蔑。

「……」薄柳之臉紅了紅,猜到她定是想歪了,忙補充道,「姐姐不要誤會,我離家多年,今日剛回,尋一故友,也就是男囹管的老板娘。」

中年女子了然的點了點頭,又是嘆氣的搖了搖頭,看著薄柳之道,「姑娘有所不知,男囹管在五年前就被朝廷封了,後來老身接下,開了一間棋社,只不過現在不景氣了,老身正準備轉手出去,改行了!」

「……」薄柳之著實驚住了,直到那中年女子連連喚她幾聲,才回了過神,抓住她的手臂問道,「姐姐可知男囹管的老板後來如何了?」中年女子又是嘆了口氣,「你說瑞王妃吧?!」

薄柳之點點頭。

中年女子臉上閃過憐憫,「瑞王妃被瑞王休了,之後怎樣,老身就不甚清楚了!」

休了?!

拓跋瑞不是死活都不答應休了南玥嗎?!

薄柳之咽了咽口水,「姐姐可知是何原因嗎?」

「這老身就不清楚了,王侯將相的家務事,也非咱們平頭老百姓膽敢隨意打听猜度的。」中年女子說著,掙開薄柳之的手,反手將門關上了。

薄柳之凌亂了,腦子一下被疑惑塞得滿滿的。

眼看著那中年女子關好門便要走了。

薄柳之眼底劃過一抹異光,攔住了那中年女子,盯著她道,「姐姐可是說,要轉手這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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