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皇帝有點狂! 263.我們再要個孩子吧【四十五】

作者 ︰ 素痕殘妝

()薄柳之仰靠過去的同時,嘴唇也隨之踫到了一抹微涼,眼瞳微微縮了縮,她忙偏頭,可是下一刻,下巴被用力攫住,接著便是滿口的苦澀戲.

她拼命閃躲,蒼白的小臉上滿是驚慌,她死命搖著頭,就是不配合咽下這苦澀的藥汁。(鳳舞文學網)

可是赫連景楓像是鐵了心的,猛地掐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

薄柳之被迫仰高下巴,感覺那藥汁在她喉嚨口急急要闖進去。

她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揮開赫連景楓。

「 當」一聲巨響。

在只聞得她急喘呼吸的房間內異常響亮。

薄柳之猛地睜開眼,眼底是深深的恐懼。

她怔傻的盯著銀白色的帳頂。

一秒,兩秒

她忽的用力深呼吸幾口,像是溺水的人兒突然被救出深海,拼命的呼吸著能讓她好受的新鮮空氣殮。

她慌忙的去模肚子,平坦的肚月復上微微的凸起讓她微放了心。

可是很快的,她察覺到空氣里不同尋常的陰霾。

她眼皮猛地一跳。

轉頭往床外看去。

當看到冷冷坐在床頭盯著她的赫連景楓時。

薄柳之受驚兒似的豁然坐了起來,動作太急扯到了肚子,讓她疼得大抽了口氣。

可她還是抱著肚子縮到了床里,靠在牆面兒上緊張而防範的盯著他。

赫連景楓一只手保持著抬起,在看到她驚慌閃躲的模樣時,微眯了雙眼,緩緩放了下來。

可是那一雙墨瞳卻泛著寒捩的疝氣。

薄柳之咬著唇,將本就蒼白的唇瓣咬得更是白了分。

她不確定他要做什麼。

她甚至不確定,剛才她所經歷的是夢境還是現實。

為了確定,她舌苔微微動了動,並沒有那股讓她恐懼的苦澀味。

可是這並未讓她放松警惕,因為她看到了床榻下四分五裂的碎磁,以及溢得滿地都是的藥汁。

心口泫然縮緊。

薄柳之縮了縮肩膀,看著赫連景楓的水眸多了絲惶恐。

她知道,她今天突然的暈倒,肯定讓他知道了什麼。

若說她與他過往相處的六年還剩下什麼,便是她對他性格的了解。

論殘忍,論狠心,便連姬蓮夜都比不過他。

「靈兒,再去熬一碗藥來!」赫連景楓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薄柳之的臉,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情緒的波動。

薄柳之一听他的話,呼吸便急促起來。

這才注意到,這屋子里不止他二人,還有一個鄭靈溪。

慌亂晃動的眸子落在鄭靈溪身上,她臉上的沉重和盯著她悲憫的眼神兒讓她的心都碎了。

眼看著她轉身走了出去。

薄柳之猛地抓緊肚子上的衣服,錯亂的看向赫連景楓,嗓音抖得不像樣,「什麼,什麼藥?」

她隱約猜到了,可是她還是不死心的問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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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府一處隱蔽的樹蔭下。

姬蓮夜一臉沉厲,盯著將他心急火燎從薄柳之房間里找出來的姬修夜,「什麼事?」

姬修夜在黑暗下的眸子有些發光,他四處看了看,壓低聲線道,「安插在赫連一眾內的暗位傳來消息,說是找到了父皇藏的地方?」

「」姬蓮夜神色一凜,緊聲問,「消息準確嗎?」

姬修夜臉上有些猶豫,「消息確是我們的人傳回來的,至于可信度,只有去看一看才可知。」

姬蓮夜抿唇,微垂著的眉頭皺了皺,聲音低沉了分,「不管是不是真的,試過才知道!」

姬修夜贊同點頭。

「父皇和母後被關的地點在哪兒?」姬蓮夜肅著臉問。

姬修夜道,「就在花滎鎮!」

花滎鎮?!

姬蓮夜星目閃過狐疑。

暗自思量著,這消息的準確程度。

可是哪怕只有一絲一毫的可能,他都不想放過,畢竟,他的父皇和母後在這世上可就一個。

而且,若是順利救出他們,他就再也不用顧慮什麼了!

想了想,還是道,「帶上一些可靠的人出發!」

姬修夜臉上呈出躍躍欲試,「已經準備好了,已經在那個地方等著您!」

姬蓮夜贊賞的看了他一眼,往身後某個方向不放心的看了看,輕吸了口氣,而後才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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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她不安的問話,赫連景

tang楓保持沉默。

那雙看著她的黑眸除了冷還是冷。

薄柳之拳心一點一點攥緊。

受不了他故意賣弄玄虛讓她不安焦慮的態度,低吼道,「你到底要給我喝什麼藥?!」

她的聲音雖是極為憤怒的,可是她太虛弱了,說出的話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反而極為耗費她的經歷。

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她便感覺喘得不行。

為了肚子里的孩子。

薄柳之將頭靠在牆壁上,微闔著臉,深呼吸了幾口。

而後才抬高眼皮看著赫連景楓。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拉鋸戰。

雖然兩人什麼都沒說,可硬是有種硝煙彌漫之感。

薄柳之很累,也很餓,懷孕且身體虛弱的她,根本沒有多余的精力跟他耗費。

于是她選擇再次打破這沉默的僵局,開口道,「赫連景楓,我不會喝的!」

她不想跟他玩我猜猜猜的游戲。

明確的告訴他,他要給她準備的東西,她絕對不會喝!

「你必須喝!」赫連景楓說話的語氣異常的冷靜平靜,沒有喜怒,好似就在說一日三餐那般平常普通,「你不喝,我就喂你喝!」

他或許自己不知道他這不溫不火的態度有多殘忍,又有多讓人生厭。

薄柳之氣得渾身發抖,咬著的牙齦顫抖著,「赫連景楓,你這個惡魔!」

「等會兒藥來了,不想受罪的話,自己喝下。」赫連景楓恍若沒听見她憤怒的話,風輕雲淡的說道。

薄柳之心里裹著一團怒火,那火將她渾身的血液燒得滾燙,她真恨不得,生吞了他!

「不會很痛,忍忍便過去了。」赫連景楓繼續說著冷血無情到令人發指的言辭。

「」薄柳之倒抽一口涼氣,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不知是因為害怕接下來發生的事,還是被他的殘忍憤怒到不行。

她白皙的額頭已經滲出了密密的汗珠,長而卷的眼睫痛苦的扇動著,她縮著身子,讓自己緊貼著牆壁,以此來尋找那一點可憐到幾乎沒有的安全感。

她知道的,他今天是來真的,他真的要打掉她的孩子

那股鑽心的痛幾乎讓她眩暈過去。

她撐起眼皮,大眼在房間內快速的逡巡。

「鐵叔早早便睡下了,奇峰正守在鐵叔的房門外」赫連景楓像是知道她在找什麼,盯著她淡聲道,「至于姬蓮夜呵他現在應該已經出了縣府」

「」薄柳之心房猛顫,盯著他的大眼先是不可置信,而後便是驚怕和陌生。

赫連景楓以為自己已經提前做好面對她憎惡的目光的準備,多年來練就的鐵石心腸,他以為他也可以這麼對她。

可是她眼神兒還未露出憎惡,只是帶了點點陌生和害怕,他便有些撐不住了。

喉結微微滾動了下。

或許是怕自己心軟,或許是逃避一些什麼。

他低下了頭,不去看她的臉,她的眼。

繼續說著殘忍的話,「不要用自己的生命威脅我,相信我,我有的是方法讓你死不了,而你肚子里的孽種,如何也留不得!」

「」薄柳之眼眶驀然發紅,這一刻,她是深刻的體會到了無助和眼前的男人的殘忍,她蒼白的笑,「死不了也活得不痛快是不是?這就是你的目的嗎?」

死不了也活得不痛快?!

赫連景楓心尖兒還是冷不丁的痛了下。

輕搭在床沿的拳頭微微收了收,他盡力無動于衷的盯著她,「就算活得不痛快,這個孩子也不能留!」

薄柳之垂下頭,瘦削的肩頭輕輕顫動,嗓音如被家人遺棄的孩子,無助的低喃道,「為什麼?你已經即將要實現你的大業了,拓跋聿也被你」

說到這兒,薄柳之霍的抬頭,滿臉是淚的看著他,「拓跋聿,拓跋聿真的,真的快」

話未說完,聲已哽咽。

赫連景楓眸光暗沉,灼銳的盯著她,一字一字道,「沒錯,拓跋聿快死了,而他的江山,也會落在我的手中」

「赫連景楓,我真想殺了你!」薄柳之激動打斷他的話,怒紅著眼楮瞪著他。

本以為可以從頭到尾保持冷漠。

可這一刻,在從她口中听到她想殺了他的話,赫連景楓還是瘋了。

黑瞳結上厚厚的冰塊,他雙目猩紅,傾身便一把扣住了她尖削的下顎,冰涼的面具幾乎要貼著她的臉,呼出的氣息灼熱而不規律,「殺了我?好!很好!」

他嘴角露出駭人的弧度,那麼的陰森可怖,「你確認要殺我嗎?我的知兒?」

薄柳之感覺下巴快被他捏碎

了,卻不屈的瞪著他,那樣子好似真的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一般。

赫連景楓眼眸一暗,只是一瞬,他掩住內心深處涌上來的苦澀,換上了冷血無情的外衣。

他笑,笑得瘋魔,「好,有朝一日,我定將長劍遞交你手,等你來取我的命!」

他停住,目光冷彘起來,「但是,在這之前,我要讓你親眼看看,拓跋聿是如何死在我的手里而首先給他陪葬的」

他狠狠抓住薄柳之的肚子,用力一握,「便是他的親生骨肉!」

「嗯唔」好痛!

薄柳之疼得虛汗直冒,用力抓著他的手背,不兩下便將他的手背抓出幾道紅痕出來。

赫連景楓卻不覺得疼。

怔怔看著她的肚子,眼底飛快閃過狠辣,不甘,甚至還有一絲遺憾。

「赫連景楓,你放手」真的好痛!

薄柳之大口呼吸,眼淚將她慘白的小臉淋蓋。

赫連景楓抿住唇,總算大發慈悲的收了手!

薄柳之猛地松了口氣,心有余悸的拖著疼痛的身體往床腳躲去,那驚嚇的模樣,像極了受傷的小貓兒。

讓赫連景楓的心,又生生疼了疼。

別開眼,他突地閉上雙眼,靠在床頭上,結實的胸膛大力起伏著,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現在的薄柳之就如一只驚弓之鳥,整個神經兒高高吊起,得不到解月兌。

她時時刻刻擔心著,恐懼著,她害怕下一刻鄭靈溪便端著那晚「毒藥」走了進來。

她捂著肚子,那種煎熬快將她逼瘋了!

還有她愛的他,他現在好嗎?真的快

薄柳之蜷縮著雙腿,抱著頭,忍不住的低低啜泣起來。

原諒這一刻的她,真的好想大哭一場!

雖然她並不想在此刻在他面前表現得如此軟弱不堪。

可是一想到他的情況若真是他說的那般,她便止不住心痛難過。

女子壓抑的啜泣聲,恍如鋒利無比的匕首,一下一下插著他的心窩子。

赫連景楓緩緩打開眸子,黑瞳睜開那一瞬,竟是滿池子的溫寵,可是轉瞬的,又恢復了他一貫的冷酷。

他清幽幽的盯著她,沒有開口。

或許以為她哭夠了便好了,可是好一陣子過去了。

她依舊哭著,仿似不會停了。

墨瞳微微一縮,不是說她現在身子弱嗎?

她是怎麼做到哭這麼久還不停的?!

薄柳之其實已經很累了,可是因為擔心難過,她不敢閉上眼楮睡死過去,可是不閉上眼楮,她就想哭。

所以才堅持了這麼久。

許是真的受不了她嗡嗡的哭泣聲。

赫連景楓煩躁的瞥了眼房門口。

暗想這藥是否煎熬得太久了些。

「阿景」

低低的嗓音,帶著某種祈求,熟悉的在他耳畔響起。

赫連景楓背脊一震,黑瞳深旋,盯著她。

「他也是我的孩子」薄柳之一雙眼楮腫得像核桃,懇請的看著他,「把他留給我」

「」赫連景楓拳頭又是握了握,「連煜和青禾,我可以留下。」

言外之意是,她現在肚子里的孩子,必須打掉!

薄柳之崩潰,「祁暮景,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他也是我的孩子啊,你到底憑什麼說打掉就打掉」

「因為拓跋聿也是你的仇人!」赫連景楓猛地爆出一句驚雷,拳頭上的骨節吱吱的響,「因為他拓跋一朝,是你和我的仇人!」

仇人?拓跋聿怎麼會是她的仇人?

「」薄柳之生生怔了一秒,不解的咽了咽口水,心卻微微提了提,張了張嘴,「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什麼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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