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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西亞最近好像變得越來越粗暴了。(鳳舞文學網)
一邊揉著肩膀,基爾一面訕訕的看著ai,小聲道,「那個……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我並不關心你想要表達什麼意思,艦長。」
埃西亞一臉無所謂的向前走去,卻被基爾抓住了手腕,「到底是怎麼了嘛。」
「……」埃西亞面無表情的回過頭,不知道拿起了什麼噴霧裝置對著基爾的眼楮就是一陣。
「啊啊啊啊啊啊!」捂著臉的艦長倒在了地上,大吼道,「你到底是在鬧什麼別扭啊……我要瞎了!要瞎了!」
「……」ai很是平靜的走進了電梯,然後關上了門。
留下基爾一個人一面滿地打滾一面大罵fxxk。
一小時後。
戴著墨鏡的基爾坐在了艦橋的位置上,他含含糊糊的道,「總之,王儲已經救出來了……我們的任務已經告一段落。不管是他們想要擺月兌王儲,還是試圖在這里做些什麼……我們暫時先好好的調查殖民地……」
「艦長!」羅蒂忽然大聲道,「前方殖民地,發生解體!」
「什麼?」基爾驚愕的道,「打開光學影像。」
在艦橋的巨大屏幕上,出現了已經破碎的殖民地,並非物理作用,似乎其本身正在慢慢分開,每一部分以一定的加速度向不同的方向,大概用不了幾十個小時就會變成宇宙垃圾流中的一部分。
「我們需要將其截獲嗎?艦長。」
隨著埃西亞的發問,所有人的視線再次落在了基爾的身上。
基爾推了推墨鏡,沉默了幾秒,然後很快的搖了搖頭,「不,送王儲到安全地帶目前是我們的最優先任務,將所有的記錄留在航行檔案里,艦隊那邊需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聯絡塔斯坎迪納王國的大使,讓他們知道王儲已經平安無事。我們離最近的聯盟基地有多遠?」
「波士頓4號站大約需要十五分鐘的曲速。」
「放棄艦隊會和,優先將王儲送到戰斗區域之外,通告全軍。」
「aye,aye,captain.」
基爾疲憊的擺了擺手,「埃西亞,你接手剩下的,我要睡一會……」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自己說睡一會的時候,眾人的視線又齊刷刷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如果是幾個月前,他大概會毫不猶豫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而這一次,他卻去了萊斯特的屋子。
忙活著數據收集的工程師這會兒當然是不會在的,雖然聯盟軍隊要求保護士兵的,但是,萊斯特的屋子他向來進的理所當然。
房間里有股怪味道,但床至少比餐廳的沙發要舒服多了。
基爾摘下了墨鏡,那雙白色的眼楮里現在布滿了血絲,看上去淒慘無比。
「怎麼這樣!」他嘆了口氣,這種狀況下,估計隱形眼鏡是有一陣子戴不了了,難道這陣子都要戴著墨鏡出入軍隊?
把眼鏡用兩根手指捏著,他仰頭倒了下去。
眼楮好痛。
他捂著眼楮,難受的吁了一口氣,那種頭暈眼花的感覺卻並沒有消失。
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是呼吸了殖民地的什麼有毒氣體?
但問題是,他的身體結構和人類,或者任何依靠空氣的生物都不太相同,即使一段時間不呼吸,他的身體還是能制造足夠的血液,好像某種兩棲動物一般。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奇怪的是,基爾卻想不起來還有什麼時候發生過這樣的事。
好像一想頭就疼得更厲害了。
但,似乎他想要睡一會的夢想都很難實現。
艙內的通訊器嗶嗶的叫了起來,顯示的呼叫來自停機坪。
「什麼事?」他煩躁的按下了接收鍵,卻沒有打開顯示屏。
「你果然在啊,」那是萊斯特的聲音,「那個跟著一起上船的小秘書吵著要去見他的王子下,自己受傷了不肯接受治療……凱特在到處找你。」
基爾揉了揉太陽穴,「不能給他打一針鎮定劑之類的嗎?」
「醫療室那邊說沒有理由拒絕他,所以問你要怎麼辦。」
「我馬上就來。」
可惡的外國人。
基爾罵了一句,將墨鏡重新戴好,然後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根據埃西亞和大多數人的分析,阿萊克斯.羅切斯特是一個比機器人更像是機器人的生物。
雖然只見過幾次,但是隨著之後次數越來越多的見面,基爾開始認真的懷疑他是不是個機器人。
此刻,他的腿上已經換了新的繃帶,正襟危坐的待在醫療室的單人間內,明顯沒有想要跟任何人說話的意思。
基爾嘆了口氣,拉開門走了進去。
「你覺得怎麼樣?阿萊克斯。」他笑眯眯的道,「要啤酒嗎?哈,我只是開玩笑,受傷的人不能喝啤酒。」
「我要求見王儲。」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擔心溫德爾,但是,你的傷勢現在是不是應該好好的休息一下?」
「我受的只是輕傷,休息並不是必要的。」
「是嗎?」基爾笑著道,「那麼凱特跟我說……你的傷口離大腿動脈根本不差幾毫米。」
「……」羅切斯特沉默幾秒,很快的道,「我沒事。」
「跟我談談吧,伙計,你參加過軍隊……看你的年齡,似乎年紀小了一點啊。」
「王國的游擊隊並沒有什麼年齡限制。」
「啊,這樣……」基爾的視線開始了左顧右盼的游弋,「真不錯啊……」
「海布雷登少校,」羅切斯特竟然主動開口了,「我希望把我國的意願轉達給你。」
「啊?」基爾呆了呆。
「國王希望你和殿下發展長期穩定的關系,如果可以的話,成為不定期的伴侶也沒有問題。」
「……」
基爾沉默的站起身,敲了敲隔離室的門,對著外面的人大聲道,「讓他去見他的王子殿下,隨便他要干嘛都行!」
說完,他堅決的離開了醫療室。
真是棒極了。
這個國家的人大概都有點毛病。
基爾如此認定。
一路漫無目的的在船艙內飄著,最終還是回到了萊斯特的房間里,一把扯過被子,悶頭開始睡。
床還沒有捂熱,有人就再次跑了進來。
「艦長。」埃西亞漠然的道,「我們已經和艦隊取得聯系,並通知他們我們的降落位置,艦隊也會分批前往。」
「好極了,」基爾疲憊的擺了擺手,「我知道了。」
「……」埃西亞盯著他看了幾秒,然後轉身。
「埃西亞,」他輕輕嘆了口氣,「過來。」
ai猶豫著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似乎好不容易才確定對方說的是自己。
他慢吞吞的走到基爾的身邊,冷不防的被一把摟住了腰。
「你在生我氣嗎?」基爾閉著眼楮小聲道。
「我不具備憤怒這樣的情緒,艦長。」
「果然你在生氣……」基爾輕輕的吁了口氣,抱著他的手臂似乎收的緊了些,「是因為溫德爾?」
「我並不憤怒,艦長。」
「好吧,好吧,」基爾嘟噥著,「我的眼楮可還疼的要命呢,你要我戴著墨鏡去見人嗎?」
「……那個是我的計算錯誤,艦長,我已經更新了我的資料,以後不會對你使用非致命性武器。」
「呃……你準備對我使用致命的嗎?」
「更多的改良必須要經過測試才能決定。」
基爾睜開了眼楮,他坐起身,輕輕扣住埃西亞的下巴,落下一吻,「我很抱歉。」
ai面無表情,「你的道歉是毫無道理的。」
「……」艦長感覺自己的頭更疼了,他嘆了口氣,沮喪的道,「我不該說你被感情影響……開不好飛船什麼什麼的……那是我不好。」
埃西亞微微歪過腦袋,「我接受你的道歉。」
基爾笑了,他舌忝了舌忝嘴唇,再次深深淺淺的吻上了埃西亞,一面含糊的道,「那麼……我們是不是……」
「在進入降落艙之前,你說,如果發生任何事就告訴你父親你愛他。」
「那只是……」
「你父親是你唯一想要帶話的人嗎?」
「呃……是啊,怎麼了?」
「……」ai的表情霎時間變得很嚴肅也很怪異,基爾再次試圖吻上去的時候,他倏地一下站了起來。
他親了個空。
埃西亞轉過身,藍色的眼楮平靜的注視著艦長,聲音平板,「衣服月兌掉。」
「啊?」基爾呆了呆,失笑,「今天這麼主動?」
「……」
埃西亞的臉色讓基爾有種「不管怎麼樣,千萬都不要月兌衣服」的感覺。
「呃,我還是換個地方去睡算了……」他飄飄忽忽的爬起來,還沒走到門邊就被ai一把抱住,好像對恐怖分子搜身那樣按在了牆邊。
「你、你你……不準……再見……那個……王儲……error……error……」埃西亞張大嘴,崩潰般的重復著這幾個詞,最終一頭栽了下去。
「埃西亞!埃西亞,你沒事吧?」
「數據分析……結果……最有權限……出錯……」
出錯是當然的。
分析中心不斷的否定自己做出的決定,就如同人類感性戰勝理智一般,ai卻顯然要付出整個系統出錯的代價。
ai好像抽風似的皺著眉,在基爾的懷里扭來扭去,嘴巴里發出些奇怪的嗚咽聲。
「別再去想這個了,我發誓我對那個王儲一點意思都沒有,埃西亞?要我去把奧本海默叫來嗎?」
一直垂著腦袋的ai忽然抬起一根手指,意味不明的戳著基爾的嘴唇。
「我很好,一切正常。」ai又恢復了那漠然的表情,很淡定的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
「我不這麼覺得。」基爾嘴角抽了抽,「你看上去快要被什麼東西搞瘋了。」
ai僵硬的抬起頭,看著那個「把自己快要惹瘋」的生物,淡定的道,「我說了我沒事。」
「……」
「我希望你去死……啊,不是,系統報錯……我希望你……不要……你去死……我要……你去死……你這個輕浮、沒有節操的……啊,艦長的私生活與我無關……你去死吧……」
「……」最終,基爾只能無奈的看著滿口胡言亂語的ai搖搖晃晃的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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