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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士頓站是由星際聯盟成員國——亞歐聯合共同體所建立的十七個分散衛星站,在戰爭中被毀掉了七八個,剩下的這些大部分被用作了太空堡壘或是軍用港口。(鳳舞文學網)
「艦長,已經跟4號站取得聯系。」羅蒂大聲道。
「唔……」基爾模了模還有些黏黏糊糊的頭發,淡淡的道,「這里是亞歐組織的地方,雖然也是聯盟的成員,但是……他們和第三共和國一直不怎麼友好,政治關系也一直都很微妙……大家小心點。不是迫不得已的話我也不想在這里降落,但他們和塔斯坎迪納王國外交密切,王儲在這里應該是安全的。」
「我們把貨物丟在這里,然後就走,是這個意思嗎?」埃西亞淡淡的道。
「嗯,我們都只是當兵的,政治因素什麼的……那不是我的問題。」基爾壓低了聲音,用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道,「越快我們把這個皇室負擔處理掉,越快我們可以離開這里。」
亞歐聯合在很漫長的一段時間里,與黃道聯盟第三年共和國處在冷戰的狀態下,所面對的不僅僅是領土和能源的爭端,更多的還有在星際聯盟的議會席位。
自從海布雷登家族開始掌權之後,亞歐聯合被踢出了多數黨,那之後,就是不斷重復的國際地位下降。
那意味著,第三共和國手中掌握著全宇宙近五百個國家,近千個種族的龐大軍事力量,對于提出建立星際聯盟這一軍事政治團體的亞歐組織來說,整個事情就顯得有點可悲了。
「三百年前,他們把黃道聯盟第三年共和國從地球上踢了出去,就像對待那些機器人一樣,看看現在誰在笑。」羅蒂哼哼了一聲,腦袋上卻被基爾抽了一下。
「這種話入港之後我可不希望听到。」基爾淡淡的道,「無論什麼政治原因在里面,場面話還是要說的,同盟還是同盟,但是,如果你對他們不客氣,他們未必不敢對你怎麼樣。在考德拉的監獄里被人強x,最後爛在那里的感覺可不好受。」
羅蒂咽了口唾沫,小聲道,「我只是……」
「我以為在亞歐聯盟的都是信教的……」賴恩的聲音從通訊器內傳來,他之前已經登上了戰斗機,「他們不喜歡強x男人。」
基爾不耐煩的搶過了話筒,沒好氣的道,「等你去了,他們就會喜歡了。」
對講機那頭一度陷入了沉默,許久,在艦橋眾人的傾听下,賴恩悠悠然的道,「謝謝。」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他尷尬的看著艦橋上的眾人,低聲罵道,「閉嘴,艾薩克,你想要去刷廁所嗎?」
對講機那頭的人似乎笑了,「隨時為你服務,艦長,通訊完畢。」
「這是性騷擾,」基爾看著艦橋上的船員們,一臉惱火的吼道,「這絕對是性騷擾!埃西亞,我要你把這個記到航行日志里去。」
他來回走了一圈,又回過頭來,對著埃西亞小聲道,「算了,這個我們自己清楚就好……不要寫進報告。」
埃西亞回過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基爾皺起眉,快速的點點頭,用力的抿著嘴唇,「你說得對,我們應該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我這就去……收拾……房間……」
戰艦入港。
基爾簡單的安排了一下像是燃料補充之類的事,然後就回了房間。
羅切斯特站在門口,看到基爾的時候微微頷首。
艦長敲了敲門,「殿下,我們已經到達亞歐組織的港口,你準備要在這里下船嗎?」
溫德爾卻探出了腦袋,他愕然的看著基爾,「我們在亞歐組織的地方?」
「是啊,他們已經發來了信心,你的運氣也不錯,殿下,他們的外交防務長官也在這里,他們表示很樂意送你回地球去。」
溫德爾臉上的表情忽然變的慌張起來,他看了一眼羅切斯特,將基爾一把拽進了屋內,又關上了門。
「你把我房間真的是毀的差不多了啊,殿下。」基爾看著自己被扔在地上的文件,忍不住一陣嘆氣。
溫德爾顯得很焦慮,他勉強笑了笑,「你說外交防務長官?是賽義德嗎?」
「你猜的很準啊,殿下,怎麼?你認識他?」
「那個……基爾……我、我改變主意了……我不想在這里下船……你能帶我去聯盟的總部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溫德爾像是有些害怕。
「抱歉,我們的租車服務就到此為止了,殿下。」
「基爾,我不能……那個賽義德,他是個瘋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以前干過刑訊官之類的工作,他喜歡折磨人……」
基爾笑了笑,「你擔心他在床|上太熱情還是什麼的?」
「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每個月都要玩死一兩個男孩子,但是因為他和幾個國家的外交關系,亞歐組織也對他真一只眼閉一只眼……求你,基爾……」金發男子哀求道。
基爾看著他,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抱歉,溫德爾,這不是我管得了的事情,我只是個士兵……再說了,你可是個王子,還是王儲,你覺得一個外交部的敢對你做什麼嗎?」
「我們的國家什麼狀況你不知道嗎,我的父親不會因為我而影響兩國的關系……你是海布雷登家族的人,即使是賽義德,他也不會……」
「不,」基爾冷冷的打斷了他,「我說了不行,溫德爾,你有你要做的事情,我有我的,我沒興趣牽扯到你們國家的爭執糾紛中去。」
溫德爾笑了笑,盡管那笑容已經很勉強,「你不喜歡我嗎?基爾,你難道不……」
艦長也笑了,他輕輕的扣住了溫德爾的下巴,輕聲道,「你是很漂亮,溫德爾,但是還沒漂亮到讓我想要引起國際爭端的地步。」
王儲的身體僵住了,就在那幾秒的時間里,基爾已經轉身走了出去。
「該下船了,殿下。」
他大聲道。
……
基爾不在乎他。
雖然隱約的感覺到這一點,溫德爾還是禁不住有些失落。
從各種意義上說,海布雷登是一個正確的選擇——無論是身份,還是政治立場上,如果基爾願意和自己在一起的話,王室都應該不會拒絕。
更重要的是,溫德爾覺得自己也會很喜歡他。
英俊的臉,迷人的微笑。
但是在發覺自己的真實身份之後,他們之間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一夜——盡管事實也是這樣,溫德爾還是忍不住好奇,如果兩個人之間有些更多的東西會變成什麼樣。
溫德爾見過賽義德。
一次王族的酒會上,侍從帶著溫德爾去了後面的房間,參加「余興節目」,他從門縫里看到了被吊起來鞭打、折磨的男孩子們……
王子當夜就逃走了。
當然身為外交部高官對方不會說什麼,但這一切始終都讓溫德爾隱隱的害怕。
即使沒有少陪各種官員皇族睡過,他也從未遭受過任何的虐待——也許對方多少還是忌憚他皇族的身份,也許還有些什麼別的的原因……但是,賽義德真的讓他不敢確定。
亞特蘭大號入港之後,一切都只是一個簡單的過場,他听到基爾讓船員在一小時後出發,對于自己之前的哀求沒有任何反應。
也許,只需要他表明一個立場,或者……
穿過長長的走道,左右兩邊拿著槍的士兵讓溫德爾感到緊張,但身為王族,他習慣了不把任何心中所想的情緒寫在臉上。
很快,兩名護士走了過來,把羅切斯特帶走了。
那時,他那忠心的護衛似乎顯得很遲疑,溫德爾相信,只要自己開口,阿萊克斯一定會留下。
可是……他留下也改變不了什麼。
這麼多年,經歷了這麼多事之後……溫德爾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還沒有死心。
無論是被皇族當做禮物到處亂送,還是在床|上交換政治條件,這一切都本應該變成家常便飯才對。
士兵把他帶去了一個華麗的房間,相比亞特蘭大號上的小床和釘在地上的桌子簡直好了太多,但是,溫德爾心中的恐懼卻也上升到了極點。
因為語言的不通,他不知道那些士兵說了什麼,他們關上了門便走了出去——毫無疑問,他們一直都守在門口。
擔心自己跑掉嗎?還是害怕亞特蘭大號的人會過來?
溫德爾心中默默冷笑。
他在房間里轉悠了一圈,發覺除了臥室之外,通往另外幾個房間的門都是鎖著的——顯然臥室是自己唯一的用途嗎?
牆壁上掛著品味糟糕的畫作,他忽然覺得基爾貼在房間牆上的漫畫和賽車海報要藝術的多。
他惡作劇般的伸出手去觸模那凹凸不平的油畫,意料之外的,他的手指卻伸了過去。
這竟然是全息圖。
溫德爾驚訝于自己的發現,他在「畫作」的後面模索了一番,竟然發現了一把手槍。
顯然外交官並不是那種很有安全感的人。
他猶豫了幾秒,將手槍放在了枕頭下面,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門邊也傳來了腳步聲。
他連忙在房間中央站好,盡可能維系臉上的笑容。
進入房間的人似乎對守衛吩咐了幾句,然後推門走了進來。
——那是一個棕色頭發的中年人。
和溫德爾記憶中的不太一樣,那時的凶殘男子似乎只為了見血而瘋狂著,意料之外,賽義德看上去很溫和也很有教養,像是一個大學里很有修養的教書先生。
「殿下,」賽義德微微的笑了笑,他頷首道,「希望您還滿意我的招待。」
顯然對方還沒準備完全撕破臉,一時間溫德爾冷靜了不少,他點點頭,王族的高傲一如既往,「非常感謝你的好客,賽義德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希望可以盡快返回我的國家。」
「當然,穿梭機已經準備好,您可以隨時離開。」
「……」溫德爾很快便僵硬的站在了原地,因為他發覺,雖然說自己隨時可以走,但是賽義德卻擋在門口,一點讓路的意思都沒有。
教書先生很有耐心的道,「我見到了亞特蘭大號的艦長,海布雷登少校……他意外的年輕,也是一個很漂亮的人。」
男人慢慢走近,卻忽然抬起手,捏住了溫德爾的下巴。
他的力氣好大,溫德爾覺得自己的骨頭快要被捏碎了,恐懼一瞬間侵襲了大腦,他幾乎不敢動彈。
「說實話……」賽義德難耐般的呼出一口氣,低低的道,「我更喜歡他……但是,你也可以將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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