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是跟著納蘭皇後入宮的家生子,莫說一生榮華都與納蘭皇後息息相關,便是她的家人,也早已經融入了王家,與王家成了一體,生死與共。(鳳舞文學網)
若是納蘭皇後倒了,王家倒了,那她的家人,自然也毀了。
因此,即便是在這人心惶惶的日子里,她也不敢流露出哪怕一絲不安的神情,反而更要以鐵血的手段,來治理坤寧宮的下人,更要做好納蘭皇後貼身女官的職責。
倒露共跟。「主子,你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呢!莫說教導太子,便是將來的皇太孫,也還需要主子的教導呢!對了,不是還要那星月公主嗎?主子不是說過,那星月公主,也是一個聰慧過人之人,有她輔佐太子,必然能夠為太子排憂解難的!」芍藥何嘗見過流露出這般脆弱神情的納蘭皇後,這讓一直看慣了自家主子鋒利堅強一面的芍藥心中有種天要變了的不安之感。
「星月公主!」納蘭皇後腦中出現了慕容玥那絕色無雙的容顏,平心而論,對于慕容玥,納蘭皇後可是極為喜歡的,只是,這種喜歡,還不到視為己人的程度。
此時芍藥驟然提及慕容玥,納蘭皇後只感覺腦中一閃,似有什麼靈光閃過,只是不等納蘭皇後將那隱隱約約的念頭抓住,便听得門外的大丫頭紫玉大聲叫到︰「主子,主子,不好了,太子殿下他被御前侍衛帶走了,說是太子殿下派人截殺三皇子,皇上要處置太子殿下!」
「什麼!」納蘭皇後終于色變,騰地一聲自軟塌之上坐起,眉頭緊皺,開口問道︰「太子殿下被帶哪里去了?」
紫玉氣喘吁吁地開口道︰「奴婢問了其中一個侍衛,說是帶去御書房了!」
「走!」納蘭皇後一甩水袖,挺直了脊背,尊貴而冷艷地朝著御書房走去。
御書房內,納蘭昀面色蒼白地任由滿眼哭得通紅的燕妃攙扶著跪在御書房的地面上,而一旁的納蘭夜則是滿臉怒火地看著納蘭皇說道︰「父皇,兒臣之所以會弄成這樣,全都是納蘭昀這個卑鄙小人造成的,他居然養著一批武林高手為他效勞,兒臣的夜鷹暗衛盡數折損在了他那些下屬的手上,父皇,若不是因為兒臣命大,趁天色暗下來的時候逃月兌了納蘭昀的包圍,只怕就已經死在納蘭昀的手中了,父皇,你可不能偏心納蘭昀的話,就要治兒臣的罪啊!父皇,你可不能冤枉了兒臣……」
納蘭皇听著納蘭夜的話,深沉的眸中有著怒極的風暴在涌現,一張愈加顯得陰霾蒼白的容顏之上青筋暴起,猙獰而可怖,不等納蘭夜的話說完,便狠狠一拍桌案,爆聲問道︰「你說昀兒帶人截殺你,險些要了你的性命,更是追殺了你足有一天之長,納蘭夜,莫非你當朕是糊涂了不成,會被你這番說辭糊弄過去,莫要以為你是太子之身,朕便不敢治你的欺君之罪,昀兒他早在辰時便已然回宮了,如何能夠帶人追殺你一整天?且你如今身上除了後背的鞭痕之外,再無其他傷勢,昀兒的武器乃是長劍,如何能用鞭子傷了你?反觀昀兒……」
說道這里,納蘭皇的眼眸一暗,冷聲喝道︰「來人,給朕把太子的劍呈上來,程太醫,你看看太子劍上的毒,是否正是昀兒所中之毒!」
納蘭夜聞言臉色一變,才欲伸手將劍按住,卻被納蘭皇一腳踢開了手,一名侍衛忙卸下了納蘭夜的配劍,交給了一旁垂首而立的程太醫。
那白發蒼蒼的程太醫拔開了納蘭夜的佩劍,小心翼翼地用一支棉簽擦拭了劍鋒之後,放置鼻子下嗅了嗅,而後小心驗證了片刻之後,臉色一變,朝納蘭皇跪倒道︰「皇上,沒有錯,太子殿下劍上的,正是三皇子身上所中的毒源,此毒極為狠辣,若是中毒之後,沒有解毒之法,便只能任由傷口之處的毒素散發,渾身潰爛而死。若非三皇子以前服食過靈藥,只怕早已經毒發身亡。皇上,太子殿下對待自己的親生手足,尚且如此狠毒,老臣,老臣懇請皇上,另立明君,太子殿下的心性,非我納蘭百姓之福啊!皇上……」
白發蒼蒼的程太醫拜倒在納蘭皇的腳下,慟哭出聲,皇宮之中眾人皆知,太醫院首程清明乃是最為公正廉明的太醫,一身醫術出神入化,雖比不得賽閻王之流,卻也是舉世難見。但其為人低調,從不參合到宮中任何的爭斗之中,如今竟會說出這般的一番話,顯然已是被納蘭夜的作為極為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