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鑒于後幾章,我家有愛的小郭子都是側面出場~于是我決定在這里給他加上戲(小郭子我對不起乃tt介麼無視乃的存在感~),讓他雌雄莫辯的體質更加突出一點!!!(鼓掌)人物照。(鳳舞文學網)景別,中近景。
照片上的男子,頭發被風吹得有點亂。因為頭發的遮擋,他的五官並不明朗。臉是側著的,應該是為了回避鏡頭。面部上值得提取的信息就是他在笑,笑的開心和毫無顧忌。
整張照片最顯眼的是他的橘紅色粗線圍巾,溫暖厚重的掛在他的脖子上。圍巾的一端不是自然的垂落,而是一直延伸到鏡頭之外,像是被人牽著一樣。他的身後是漫天飛舞的落葉,一片橙黃。偶有一兩片落在他肩頭和發間,和他一起被定格在畫面上,讓風再也無能為力。
白瀾笛看著照片,這照片的信息量略大。可是那都與白瀾笛無關,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和一個完全陌生的故事正捏在她的手中。想到她將有可能介入照片中的人與故事,就覺得很莫名其妙。
「好不好吃,你得嘗嘗才知道。」伊呂夾了一塊魚喂進自己嘴里,說「嗯,真鮮。」
白瀾笛問「他是誰?」
「我姑姑的小姨子的老公的表哥的兒子。」
「哎呦喂,繞的還真遠,難為你了。他多大呀?」
「和我差不多,大你五歲多,年紀和你很般配吧。」
「做什麼工作的?月收入?是獨生子嗎?有沒有家族遺傳病?家里是做什麼的?是不是本市戶口?有房嗎?車呢?有沒有背銀行貸款?性取向?學歷?愛好……」
伊呂用筷子敲了一下碗沿,打斷白瀾笛,「他什麼樣你見見不就知道了麼?你放一萬個心吧,我不可能隨便從大街上拉來一個人推給你,妹妹。」
白瀾笛做了個制止的手勢,「你可千萬別叫我妹妹,我求你了。你每次一喊我‘妹妹’,我皮膚就會過敏,又痛又癢,真的。」
伊呂媽馬上幫腔,「是呀,瀾瀾,你去見見這個小伙子,大家做在一起聊一聊,都是年輕人嘛。聊的高興呢咱在往下說,你要是不喜歡,咱再不提著茬兒,行麼?」
白瀾笛把照片塞回信封,推到伊呂面前,「那你約個時間吧,最好快一些,免得我後悔。」
伊呂把信封又推給白瀾笛,「你把照片拿好,免得一見面你又是一臉茫然相,說不認識人家,到時候我的老臉就沒地兒擱了。」
白瀾笛默不作聲的吃起飯來。
就算拿著照片,見到本人她照樣認不出的。
約好見面的那天是星期三,又是一個沒有客人光臨的午後,悅己者容的其他人都處在昏昏欲睡的狀態。
白瀾笛被伊呂和宋婷婷裝點一新,衣服是伊呂選的,碎花連衣裙,外面搭配了一件草綠色的泡泡袖開衫。宋婷婷為她畫的妝,讓她看起來就像三月里剛抽枝的女敕芽,特別清純。宋婷婷看著自己的杰作,懊悔不已的說「我都不忍心看,把你打扮成這樣,我他媽一定會下地獄的。我這是在造孽呀!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霉鬼居然遇上了你。還有你,呂姐,有這麼好的事兒,你怎麼不想著我呢?」
白瀾笛對著鏡子,抿掉了唇上過亮的唇彩,說道,「你嘴都腫成那樣了,還想去禍害別人嗎?」
宋婷婷把手中的粉撲唇彩一股腦的扔在桌上,罵道「我操,白瀾笛,你丫能不能不拿這個說事了?還沒完沒了了你!」
伊呂拉了拉白瀾笛裙子上的褶皺,「婷婷,你最近說話怎麼也越來越粗糙了呢?」
宋婷婷擰開睫毛膏補妝,「還不是被你們燻陶的。」
白瀾笛覺得一切都準備差不多了,就向伊呂和宋婷婷獻上一枚飛吻,提起自己的小洋包,嗲聲嗲氣的說,「嗯,我要漂漂釀釀的去見小哥哥了,拜拜!」
「快滾吧,我都不想再多看你一眼,禍害!」宋婷婷轉過身不看她。
出門時,白瀾笛踫到迎面而來的林某某。林某某上下打量著白瀾笛,有點反應不過來,「你打扮的這麼春意盎然是要去參加植樹活動嗎?」
白瀾笛甜美一笑,口氣意外的好,「不是的呦,人家是要去相親呢。」
林某某眯了眯眼楮,縴長的上下睫毛交疊在一起,「‘人家’?‘相親’?你?真不容易啊白瀾笛,我還真想象不到什麼樣的高人能降伏的了你這種神獸。」
白瀾笛大方的說,「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嘛,你要是和對方看對眼了,我會祝福你們的。」
林某某向白蘭地揮揮手走了,「不必,我對直男不感興趣。總得給你這樣的姑娘留條活路是不?祝你好運啊,要是發現什麼可疑之處,歡迎你來咨詢我。」
白瀾笛捂著胸口倍感安慰,「真沒想到,你覺悟這麼高,我會代表我‘這樣’的姑娘為你去寺里敬幾柱高香的。」
白瀾笛坐在一家咖啡店的臨窗的位置,距離約定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十五分鐘,這期間她看了十三次手表,她給對方撥過電話,但,無人接听。
不遠處的坐著一對打情罵俏的小情侶,女孩子捅了捅男朋友,幸災樂禍的說,「你看那個女的,從進來就不停的看表,我估計她被人給甩了。」
男孩終于又有了一次抬頭看白瀾笛的機會,這一次他看的正大光明,「長的倒是挺好看的,可惜命不好。看我對你多好啊,從來都舍不得讓你等我。」
女孩嬌媚一笑說,「你少往臉上貼金,討厭。」
男孩一把將女友拉進懷里,心里默默哀傷,要是他能約對面桌那個漂亮的女孩,他肯定舍不得讓她等他。
當秒針和分鐘重合在「12」上時,白瀾笛猛的站起來,準備走人。就在這時,一個男人優哉游哉的走過來,很隨意的往白瀾笛對面一坐說道,「不好意思啊,路上堵車,來的有點晚。你
不必這麼客氣,還站起來迎接我,坐吧,我這個人很隨意的。」
迎接?白瀾笛愣在原地,冷眼俯視著對面的男子。如他所說,他真的很隨意,不慌不忙的月兌掉紅色的外套,外套上華麗但還算低調的羽毛胸針顫顫巍巍的抖動了幾下,然後他又解開了黑色襯衣上最高的兩粒扣子,隨手拿起桌上的菜單,翹著腿自顧自的看了起來。嘴上說著不好意思,其實一點不好意思的意思都沒有。他一連串的動作下來,也沒正眼瞧一下白瀾笛。
「您好,我是白瀾笛,請問是您郭……」
「白蘭地?哦,你好,我叫二鍋頭。」
「二鍋頭?是嗎,我還以為您叫燒刀子呢。」白瀾笛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男子聞言,終于抬起了高貴的頭,看著白瀾笛笑道,「我真的叫二鍋頭,我姓郭,在家排行老二,小時候呢,頭長的又大,所以家里人叫我二鍋頭。」他說的眉飛色舞,瞳孔中閃過一絲異彩,是美瞳,還是妖冶的紫色!藏在頭發中的耳朵也若隱若現的劃過一抹流光,居然還帶耳釘!
這貨到底是何方妖孽?
白瀾笛不動聲色,嘴角微微上翹,「比et還大嗎?」後面月復誹的跟了一句,是不是注過水?
男子呵呵笑了,「白小姐真有意思,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郭譽,是搞行為藝術的,你好。還想要點什麼?隨便點,我請客。」
「行為藝術?就是沒事愛果個奔什麼的?」白瀾笛看這對面的男子,長的還不錯,菱角分明,果敢堅毅,就是那雙美瞳大眼和耳釘委實太過鬧心了點。一個三十而立的老男人,有沒有功成名
姑且不說,居然打扮這麼不倫不類,不妖不獸,搞的是所謂的什麼「行為藝術」,簡直是一副老不正經的樣子!白瀾笛在心中嘖嘖了兩聲,伊呂到底是從哪弄來了這麼個東西?
「不是,我更喜歡把女人的當架子鼓打。」
「……」
「開玩笑的。白小姐,我看過你的照片,覺得你是個挺乖巧的姑娘,沒想到你這麼幽默,不過你本人比照片漂亮多了。」郭譽說著把菜單放到白瀾笛跟前,自己從外套口袋里模出一個五階魔
方玩了起來。
白瀾笛本來想說,是嗎?你的照片可比你像人多了。但是看到郭譽手上的動作,她又是一寒,這貨的左手拇指、食指,尾指各戴著一枚白色的指環,右手中指,無名指上各戴著一枚黑色的指環,兩個指環還被一條極細的鏈子連接在一起。我去,白瀾笛由衷的感嘆道,這造型也太過尿性了吧?按照戒指戴在各個手指上具有不同含義的說法,對面的這位奇人,已經經歷過了「追
、求、訂、婚、離」五種人生意識形態,這是白瀾笛始料未及的,她開始在腦海中快速搜索,近三個月內,除了去伊呂家遲到外,她沒做過對不起伊呂的任何事啊!
鑒于對方還是伊呂的親戚,白瀾笛覺得也不該讓氣氛太冷場,就找話題說,「你喜歡玩魔方?」
「嗯,還好,無聊的話會玩一玩。」
「您的意思是,我很無聊還是和我見面是件無聊的事?」
「你別誤會,和你這麼漂亮的小姐約會怎麼會無聊呢,我只是不善于這麼坐著面對面,沒話找話說。白小姐別愣著了,點些你喜歡的東西吧。」
白瀾笛笑了笑,你的確是不擅長沒話找話,你丫擅長的是沒茬找茬。「謝謝你的好意,我現在什麼也不想點,如果沒……」
「既然這樣的話,那咱們去看電影吧。」郭譽接過話。
「看電影?」
「是呀,現在相親不都這樣嗎?吃兩次飯,看幾場電影,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所以說啊,學生時代沒談過戀愛簡直太可惜了。」郭譽穿他的紅色修身西裝外套站起來,向白瀾笛示意道,「走吧,最近新上了幾部大片都不錯的樣子。你喜歡看槍戰,恐怖還是驚悚,記錄?」
白瀾笛現在已經十分確定,她討厭這個從頭到尾都自作主張的男人,非常討厭。還記錄片……哪個男人約女人看電影會看記錄片?!
「我看還是算了吧,郭先生,我今天有點不舒服,還是改天吧。」白瀾笛婉言拒絕道。
郭譽立馬換了張關心的表情,「是麼?哪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
「那我開車送你回去。」
「不麻煩你了,我家很近。再見。」說完,她向郭譽淺淺點了下頭,轉身從後門走了。
郭譽目送瀾笛身影徹底從視線里消失,才惡作劇得逞般的壞笑了一下,雙手插\進口袋,從前門離開。
他剛坐上車發動了引擎,突然听見有人在敲他的車窗玻璃,轉頭一看,發現正是折回來的白瀾笛。
郭譽搖下車窗,「怎麼了白小姐?你改變主意了?」
白瀾笛急切的說,「不是的,郭先生,麻煩你送我去趟機場好麼?這一帶不好打車,我有急事,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