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瀾笛收拾完廚房,洗過手,擦著手霜走出來,郭譽正悶悶不樂地坐在沙發上。(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
「你爺爺回去了嗎?我怎麼沒听到動靜,你應該叫我出來送送他。」白瀾笛說。
郭譽無聲的幽嘆,像一具尸體癱在那里,閉著眼,「沒走,他說他打算住在這里。」
「住在這兒?那怎麼住啊?」白瀾笛也覺得這不妥當。
郭譽向上指了指,「他住我那里。」
「哦,那也成,那你就繼續將就的睡沙發吧。哎,我可警告你,再敢堵我門,小心我廢了你。」白瀾笛扳了扳指關節,「嘎巴嘎巴」作響,今天她正好一肚子火沒處撒呢,還好郭譽爺爺做的一頓飯,吃的她心情舒坦,稍微平復了一些她的滿腔怒火。
郭譽投來一個「懶得理你」的眼神。
白瀾笛哼了一聲,也沒理郭譽,回房爬在床上上網。
大概十點多,郭譽來敲她的房門。
「進來吧」,白瀾笛喊了一聲。
郭譽推開門,倚在門口說,「哎,我走了。」
「嗯?去哪里啊?」白瀾笛翻身爬起來,坐在床上。
「當然是去找個能睡覺的地方。」郭譽懶散地說。
「那你走了,你爺爺怎麼辦?」
「我听上面沒動靜了,大概已經睡了,你不用管他,只要別吵到他就好。」郭譽交代道。
白瀾笛听罷點點頭,揮揮手說,「行,知道了,你滾吧,不過記得明天早點回來,我上班很早的!」
郭譽「嗯」了一聲,關上白瀾笛的房門,不一會兒,白瀾笛就听到關防盜門被輕輕地一磕。
白瀾笛見時間也差不多,整理了一下床上的東西,輕手輕腳的洗漱完,倒在床上便悶頭睡去。
第二天一早,白瀾笛按平日的時間爬起來,揉著亂糟糟的頭發,呵欠連天的從臥室走出來。
「丫頭啊,起來啦?昨天睡得好麼?」郭正則慈祥的聲音,讓整個客廳都蕩漾在溫情中。
白瀾笛還不怎麼清醒的大腦迅速運轉過來,她一轉身,只見郭正則坐在沙發上看早間新聞,只不過是陌聲,難怪她沒被吵醒。
「哦,爺爺你這麼早就起來了?我睡得挺好的。」白瀾笛隨手拉了拉睡衣的領口,「那您接著看,我去刷牙洗臉。」白瀾笛跟郭正則打完招呼,爭分奪秒的沖進衛生間。
她把牙膏擠在牙刷上,放在嘴里蹭了兩下就听見郭正則暴跳如雷的喊,「那混小子呢?他又跑哪去野了?!」
白瀾笛叼著牙刷從衛生間里奔了出來,滿嘴泡沫的詢問郭正則,「怎麼了,怎麼了?」
郭正則冷著一張陰沉沉臉,白瀾笛不覺一寒,沒想到郭譽的變臉術也是祖傳下來的。
「郭譽呢?他什麼時候出去的?」陰森森爺爺陰森森地說。
「他……他昨天晚上就出去了啊。」白瀾笛如實回答。
「你怎麼不攔著他呢?你怎麼能任他大晚上的出去鬼混呢?」郭正則點著拐杖苦口婆心的教導白瀾笛。
白瀾笛吐著牙膏泡說,「可是,我為什麼要攔著他?他經常晚上出去啊。」
「什麼!他經常大半夜的不回來?!死小子,看他回來我不抽死他!」郭正則咬牙切齒的說道。他氣的實在不行,顫顫巍巍的坐在沙發上,招呼白瀾笛,「丫頭你過來。」
「等一下,等我漱下口,兩分鐘就好。」白瀾沖回衛生間,漱掉嘴里的泡沫,隨便用清水洗了想把臉,又馬不停蹄的沖回到郭正則身旁,「行了,現在有話您就說,您有……」白瀾笛看了一下掛鐘,「五分鐘的時間!開始吧。」
郭正則有些不滿白瀾笛的慌張,但還是諄諄教導她,「你得管著郭譽啊!男人大晚上的出去能去干正經事兒?」
「我管他?我管得了他麼我?」白瀾笛尷尬的笑了兩聲。
「你當然能管了,你是這個世上最有資格管他的人!」郭正則拍著白瀾笛的手說。
「那我怎麼管?給他脖子上栓條鏈兒,不听話就拿鞭子抽兩下?」白瀾笛試探性地問。
「可以啊!」郭正則正兒八經地說。
白瀾笛憋笑差點憋出了內傷,郭譽爺爺實在是太有意思了,哪有這樣教導後代的,不是大男子主義這很好,但也不用這麼女權吧?□都用上了。
「那個,爺爺,我得上班去了,您先在這兒等一會,估計郭譽馬上就回來了,就這麼著,我去換衣服。」白瀾笛又火速沖回臥室,隨便拉了一身行頭套上,提著包準備走人。
「等一下。」郭正則叫住正要出門的她。
「還有什麼事嗎?」
郭正則往白瀾笛手里塞了兩個煮雞蛋,「我還煮了牛女乃,你不喝點再走?」
「來不及了,謝謝爺爺,我走了。」
「你慌什麼,我話還沒說完呢。」
「可是,我快遲到了,爺爺,遲到的後果會很嚴重的!」白瀾笛急于月兌身。
「你把家門鑰匙留給我。」郭正則說。
白瀾笛一愣,「鑰匙?」
「嗯,我發現你們這兒附近有個挺大的菜市場,我想去給你們買點吃的。」
白瀾笛有些為難,「可是,等郭譽回來讓他陪著您去吧,我沒鑰匙的話會不方便的。」
「他?等他回來黃花菜都涼了,你把你的留下,晚上爺爺照給你做好吃的。」
白瀾笛再不好拒絕,把家門鑰匙掏出來遞給郭正則,叮囑道,「爺爺,我下午回來之前,您可千萬得在家啊,不然我就成喪家之犬了。」
郭正則拿著鑰匙,笑呵呵地送白瀾笛出門,「知道了,知道了,我這麼大年紀了,能跑哪去?你去吧,路上小心。」
「好的,再見。」白瀾笛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奔下了樓。
郭正則關上門,把鑰匙隨意地往鞋櫃上一扔,給自己的司機打了通電話,「大張啊,你去給我買些東西送過來,哼,這麼高的樓我一個老頭子哪能一遍一遍的爬。」
郭譽隱隱約約听到有人用鑰匙開門,猛地翻身坐了起來,眼楮一瞬不瞬地盯著轉動的門把手。
「別緊張,是我。」郭信揚了揚手中的備用鑰匙,笑著走進來。
郭譽松了一口氣,又倒回床上,一只胳膊壓在眼楮上,問道,「現在幾點了?」
「都晚上八點多了。」郭信拉開房間的窗簾,天已漸黑。他笑著打趣說,「這麼擔驚受怕,你干嘛來我這兒?」
「爺爺去我那兒了,還賴在那里不走,我沒地方住了,只能來你這蹭住。」郭譽拖著疲憊的嗓音說。
「去你那里?」郭信愕然,隨即哈哈笑了起來,「是去驗貨嗎?」
「嗯。」郭譽翻身繼續睡。
「什麼時候的事?」郭信來了興致。
「昨天。」
「昨天?那你昨晚上住在哪?」
「我無聊,開了一晚上的車,在周邊幾個地方轉了一圈,早上回來就直接到你這兒了。」
「誰給你開的門?」郭信追問。
郭譽被郭信打攪的徹底清醒過來,伸手從床頭櫃上模到眼鏡,「好像是你招的那個小服務生。」
「小夏?」
「我不知道他叫什麼,不過那小子看得我不舒服。」
「 」郭信輕笑了一聲,點了支煙,「那小子好像看上你了,總向我打听你來著。」
郭譽斜了郭信一眼,「讓他滾遠點兒。」
郭信聳聳肩,「我說了,我還跟他說你不是,可是他不信啊,我也沒辦法,誰讓你三天兩頭在這晃蕩,其實好多熟客都對你感興趣呢。」
「人渣!他媽要不是你開始叫我來,我會無緣無故來你這兒?」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現在裝的跟真的一樣,活該老頭兒揍你!」
「滾!那還不是因為你,我可跟你說清楚,那些錢,可是我借你的,時間到了你乖乖還給我,利息一分不少。」
「不還怎樣?你還想砸我的店?」郭信挑釁的問道。
郭譽點點頭,「有可能。」
「真他媽沒良心,你大哥我都被掃地出門了,你還在這兒給我雪上加霜,郭家現在整個都是你的了,你還跟我在乎這點東西?」
郭譽正要說什麼,床頭櫃上卻傳來一陣「嗡嗡」的震動聲。郭譽斜著身子去夠電話,郭信手快,搶了過來,來電人是「brandy」。
不禁笑道,「呵呵,是小公主打來的吧?」
「還給我給我。」郭譽伸手說道。
郭信邪惡一笑,接通電話,又按了下免提,然後白瀾笛的聲音就響徹了整個房間,「你他媽的在哪兒呢?你他媽的忘了我跟你說早點回來嗎?你他媽的你爺爺拿著我的鑰匙潛逃啦!你他媽的趕快滾回來給老娘開門!」
郭譽臉色頓時一黑。
郭信叼著香煙,微微提起嘴角。
「喂?你他媽的倒是說話呀!」白瀾笛在電話的另一頭氣的跳腳。
郭信清了清嗓子,盡量學著郭譽的聲音說,「可是我現在很忙,要不你過來取吧。」
「你在哪?」白瀾笛壓著火氣問。
「永春路西橋巷里有家酒吧,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