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運的實習轉眼到了最後一天,老趙風塵僕僕從外地趕回來,執意請客,帶全部門為我踐行,晚上下班後,八個人浩浩蕩蕩殺去餐廳。(鳳舞文學網)
從今公司到現在,老趙的關照我看在眼里,至于為何如此,不知是鐘叔對他說了什麼,還是老趙看人、做人都過于通透。
「佩轍,小小年紀就對自己的前程這麼有打算,將來肯定有出息。」
齊小冬酒量不加,沒沾多少酒便帶上了醉意,勾住我脖子說個沒完。
我不是什麼重要角色,歲數也小于她們不少,沒人過來說冠冕堂皇的場面話恭維我喝酒,只是多數捏住我鼻子來硬的,我哭笑不得,被灌的實在難受也只能忍著。
不大的包間里,一群人說說笑笑、熱熱鬧鬧有趣得很。飯後,大家意猶未盡,有人提議去唱歌,老趙欣然應允。公司平日工作量大,營運部又是骨干,員工們精神壓力大,難得出來這樣放松,大家都喝了不少,ktv包廂里,各自酣暢。
老趙支走齊小冬,在我身邊坐下。
我知他有話要說,卻又不主動開口,只好沒話找話、拋磚引玉︰「劉副總沒來啊?」
「佩轍剛來的幾天,因為那封周氏董事的推薦信,小劉確實是對你有過看法,但後來通過你自己在工作中的努力,已經讓他改觀了。小劉最不擅長的便是人與人之間的交際,他知自己這一點不足,便也時常避免出席此類場合。」
廣運是周氏的小弟,推薦信是鐘叔署名,而鐘叔是周氏的董事,如此一直以來劉副總的情緒便不難揣測了。
「逃避怎麼會是辦法。」如此說來這個劉副總情商可著實不怎麼樣。
「我以後注意多提點他。」
我見他仍不入正題,便不再言語。
不多時,老趙斟酌著開口。
「——小邢大學談起的女朋友,急著要買房,不買房就不結婚,逼他跳槽,我作為總經理,對下屬的關心不夠,差點損失了一名這麼有才華的員工,是我失職了。」
「——卡里的十萬元我會盡快打到你賬上。」
「——昨天小邢對我說了些話,我這個總經理做的不到位,佩轍,謝謝你。」
老趙一口氣說了很多,待他一席話告一段落我方開口。
「客氣,老趙,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
「知無不言。」
「據我所知,此前周氏的鑽石在海外做過幾次展銷,反響不錯,周董事長有意將周氏產品推向海外,然而當時的周氏並沒有對外營銷的渠道,這也是收購廣運的初衷。我翻閱過廣運的財務賬,效益不錯,但代理的都是原來一些罐頭、手套之類的東西,還有一方面是公司的人員編制和硬件配備都跟不上,為什麼不加以擴編和完善,上邊難道沒有撥下來資金嗎?」
「總部的確提過注資擴編的話,只是開過幾次會,資金——」老趙看看我,欲言又止。
「趙總可是不信任我。」
「只是在洽談注資最關鍵的一場商務會議上,廣運有人說話得罪了周氏高層。」
「周氏內部市場運營部分管廣運,市場部經理一職始終空缺,這麼說來你的直隸上司應該是副經理徐沖?」
老趙聞言笑而不語,反問我︰「你怎麼不問我得罪他的人是誰?」
「水至清則無魚吧。」
回家路上坐在老馬的車里接到一同陌生來電,接听之後是阿星帶著哭腔的聲音︰
「四小姐,對不起。」
究竟出了什麼事,掛斷電話後,心里忍不住開始擔憂︰「老馬,開快些。」
上了樓梯老遠變看到我房間門大開著,里面人影綽綽,想來是周佩蘭找來的幫手。
一群人在房間里不斷翻找著什麼,顯然有備而來,看來周佩蘭果然打開了阿星的這個突破口。
「是這個嗎?」周佩蘭很快看到我,耀武揚威似的拿出手中的東西,「哦對了,關于這段視頻想必你的電腦里會有備份吧,我先搬走了,不要介意。」
「你無恥!」
「嘖嘖嘖——四妹,用你曾經的話,論無恥你可沒資格說我。」
周佩蘭拿著讓她憂心已久的錄像帶離開,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房間。
隔天清早,周佩蘭流連夜店尚未回過房間,我用早已準備好的鑰匙打開房門,肆無忌憚的一通翻找最後卻無果而終。
「找到了嗎?」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被剛好回來的周佩蘭堵在門口。
我回頭看一眼狼藉不堪的房間,到底做不到什麼都沒做過的坦然。
「以彼之道還治彼身罷了,你想怎麼樣?」
「喲,瞧著脾氣還真不小呢,姐姐我可不敢招惹。」周佩蘭說完閃開了門口,我索性就勢離去。
實習結束後,開始著手收拾東西,準備返校事宜。
自從上次蘇燦從周家離開,和他的關系一直緊張,打電話約宋婷一同返校,听她提起蘇燦已經提前一天返回學校。
「佩轍,你覺得蘇燦他人怎麼樣?」
宋婷說話時候臉上洋溢著別樣的神采,她的語氣神色讓我忍不住心驚,似乎某些該來未來之事終于一絲一絲要爬出水面。
「還好吧,怎麼了?」
「在學校相處時只覺得和他在一起打打鬧鬧很開心,也沒想怎樣,可是——假期一個人在家的時候,總覺得很想念他。」
「所以——」
「佩轍,我想追他你覺得好不好?」宋婷忽然抱住我胳膊,雖然已經預感到了她會這麼說,可實實在在的言辭听在耳朵里還是嚇了一跳。
回過神來才覺得這句話震得耳膜發脹,她後面說了些什麼已經完全听不到大腦里面。
下了電梯,看到過來接機的莫一喬,宋婷識趣的很快閃人。
「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不舒服?」莫一喬快走幾步過來攙扶我。
「讓我自己靜一靜。」
莫一喬一向尊重我的意見,無論說了什麼他都會順從。
行李拜托給他,獨自一人游蕩在八月份的炎炎烈日下。
a市摩天大廈多見,蜷縮在一起,舒展不開。綠化卻少得可憐,路邊象征性的一排銀杏,葉子被高溫燻燙的言情或我踩在溫度高到離譜的柏油路面上,一步一步將這個城市、這個養育了蘇燦的城市走了個對穿,內心深處卻是一種與周身高溫格格不入的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