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琳早上散步回來不久,林嬤嬤就說「夫人,賈家大女乃女乃過來了,等下說要過來問安,夫人要不要重新打理一番。(鳳舞文學網)」
林琳想了下,出去散步之前在房間里競走了半個多時辰,出了一身的汗,雖然現在靜了下來也還是有些不舒服的,清洗一番也精神些,就讓書婭她們去備水,讓竹蘭告訴少女乃女乃晚些再過來。
林琳重新梳妝打扮過一番,擺了幾下袖子,「嬤嬤,你看我最近是不是年輕些了?」
林嬤嬤還沒說,書婭就搶著說了,「夫人才發現啊,都說笑一笑十年少,夫人心情好,現在可不是變得年輕漂亮了,奴婢們私底下都說夫人快趕上少女乃女乃了。」
林琳笑道,「你啊就是嘴甜,盡哄我,哪有那麼夸張啊,只不過是看上去皺紋淺了些,哪能趕的上那般年紀。你去看看少女乃女乃過來了沒,過去遞個話。」林琳看向林嬤嬤,「嬤嬤,記得今天好像是大夫過來請脈的日子,不會有沖突吧?」
林嬤嬤道,「夫人,咱們是主,客隨主便,賈大女乃女乃不會不懂規矩的。再說看時間,賈大女乃女乃可能會留用午膳再回去。時間充裕著呢。」
林琳想著這兩天賈府過來的人還挺密的,不知道和之前的事有什麼關聯。賈府很注重賈敏?還是很注重海兒?如果不是想看看賈府是什麼態度,才懶得見賈府的人呢。但是林琳也有些好奇這賈府第一悲催人物是長什麼樣的,既然上門了,那就勉強見見吧。
林琳細細端詳著賈張氏,賈張氏衣著沒有賈敏鮮明,看上去更端莊些。賈張氏化了很精細的妝,按年紀,不該用那麼多的脂粉蓋住皮膚,看的出來,賈張氏原本的臉色不是很好。
大家客套的問候著,林琳听著賈張氏贊著廳里的裝飾,時不時的應和一下。林琳不喜歡這種客套,可也不想主動說些什麼,對于京城的生活,林琳並不了解多少。這時賈敏的女乃娘楊麼麼進來和賈敏不知說了什麼,一會賈敏就說去處安排一下用膳,讓林琳和賈張氏好好聊聊。
賈張氏看賈敏走了,才對林琳說,「林夫人,小妹在家的時候比較受寵,下人的彎彎道道不是很懂,管家上可能有些是比較欠缺周到,希望夫人不要介意,多學習些,小妹會是個好當家的。那些刁奴的事情家里長輩知道了覺得十分抱歉,讓我過來表示歉意,這是國公親自選的禮單,希望夫人收下。」賈張氏親手遞給林琳一份禮單。
林琳不太懂這些價值,打開看了一下,就交給了林嬤嬤,「親家實在是太破費了,那也不是什麼大事,年輕人嘛總要有些鍛煉的,媳婦一直很好,回去告訴親家不用太在意。為這點小事驚動親家實在不好,年輕人哪能面面俱到,媳婦已經做的很好了。」原來是怕自己對賈敏有意見啊,林琳心想壓著夫家的高門媳婦誰都不會很喜歡的,何況賈敏做事確實有些放不段。林琳讓林嬤嬤對照禮單備好回禮,等賈張氏走的時候帶上。
這時書婭進來說陳大夫到了。
林琳對賈張氏道,「不巧今天是大夫請脈的日子,賈少夫人不介意的話就稍等一下。」
賈張氏連忙道,「不介意的,是我來的不巧。」
「陳大夫的醫術很高明,向我這種沉積多年的老病都能調好,在南邊的時候沒少折騰的,你看現在我多精神。听說,少夫人也一直在調養,等下不防也順便把個脈,看看陳大夫是個什麼說法,要是說對了也不妨安心些。」林琳建議賈張氏也看看。
賈張氏有些不自然,但想到最近身體的不適,還是點點頭,「那就感謝夫人了。」
林琳自從好了之後,每隔幾天都會請陳大夫進來把把脈的,就是怕有反復,不過一直都很好,這次也一樣。當陳大夫看完後,林琳就對陳大夫說,「這位是我的一個佷媳,這次剛好過來探望,趕上大夫過來,勞煩大夫也幫佷媳把把脈。」
陳大夫進來的就看到了旁邊的這位夫人,但醫者只會關注病人,其他的事情是不會多理的。听到林琳的話,作為大夫肯定是同意的。陳大夫的醫術好,可就因為不怎麼願意到貴門大戶去看病,在京城的名聲也就一般般。看這位夫人的打扮就知道身份不簡單,但願不會踫上不好的事。
陳大夫給賈張氏按了一會脈,心里就凝重了,作為大夫最怕的就是踫上高門大院的,踫上了就意味著麻煩上身。陳大夫細細的分辨著,想不到還是踫上了,而去看脈象就知道時間不短了,心里在糾結要不要說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賈張氏開始沒覺的什麼,時間一長就覺的慌了,不會真有什麼吧。林琳也覺的不對了,不會是賈張氏中招了吧。
陳大夫終是大夫,還是決定說出來,至于其它就不關他的事了。林琳看到大夫的臉色,覺的事情不簡單,就讓伺候的都出去,讓書婭和林嬤嬤在廳外看著。
賈張氏強壓著心里的慌張,沉聲問道,「大夫有什麼不對嗎?請大夫如實告知,不必遮瞞。」
陳大夫嘆了一下,「本來是好事,可在夫人這卻十分不妙了。夫人已經將有兩個月的身孕了,夫人本就身體弱不適合懷孕,而且夫人的身體一直在積累毒素,基本上每天都有接觸毒素,一種已經不下兩年了,一種是最近的,脈象上看也差不多有一個多月了,照此下去,夫人最多能承受半年的時間,即使從現在開始清理毒素,體內的胎兒也已經受影響了,請夫人恕我學藝不精,還是請夫人另請高明吧。」陳大夫不想牽扯太多,就沒想開方子。
林琳沒想到那麼嚴重,對于陳大夫的醫術,林琳是十分相信的,林琳還想著讓陳大夫長期為林府把脈,自然也不想陳大夫折在賈府上,細細叮囑其當沒有把脈這回事一定要嚴密守口,就讓書婭送他出府了。回頭還讓管家注意陳大夫的動向,就怕陳大夫受到了影響。
賈張氏,听到懷孕的時候很驚訝,可听到後面就心慌了,連陳大夫走了都沒注意。自己身體差是知道的,一直在調養,前段時間才好點,可最近又反復了,竟沒想到是遭了毒手,可怎麼宮里的太醫和府醫都脈不出來?難道這段時間一直是同一個太醫是因為這太醫有問題?難道有誰在指使?一直有接觸毒素,難道是身邊有人背叛了自己?賈張氏心里亂的很。
林琳看著賈張氏那麼慌,就讓林麼麼沏了杯白開水上來,「賈少夫人,先喝口水,平靜一下吧,你現在的身子也不宜多想。」
賈張氏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失態了,喝了口熱開水,心里有了些溫度,慢慢也平復多了,向林琳行了個禮,有些低咽著說「張嫻在這多謝夫人了,如果不是今天發現了,怎麼去的都不知道,夫人的救命之恩,會謹記在心的,以後夫人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吩咐,只要能幫的上都會竭力的。」
林琳听了賈張氏的話都覺的有些心酸,這張氏也是個可憐人,原著理張氏是難產而去的估計就是這胎了。「這不是踫巧嗎,那里說的那麼嚴重。本來這是件多好的事啊,如此一來,你這胎可就十分凶險了。既然踫巧知道了,你這樣也不急著回去,在這好好想想吧,等下午休息好了再回去,不然你這狀態回去了還不知要生多少波折。」
賈張氏正慌著,那里會不答應,又道了謝。因這事是林琳撞破的,張氏心里對林琳親近了許多,說話態度也多了幾分依靠。林琳看賈張氏平靜了好多,就道,「可憐的孩子,都說高門大院里不簡單,國公府上才幾個主子啊,你就如此受累了。府上如此作亂,你可要好好打算了。」林琳想著要是張氏聰明的話就提點一下,要是張氏一直在的話,也能有個人牽制住賈府內院。
賈張氏听了林琳的話,眼淚一下就涌了上來,好想把在賈府受的委屈泄出來,但張氏還是很快控制住了,無奈的說道,「夫人說的是,這麼些年我也累了,可是又能有什麼辦法。」
林琳想了下,「我這里有個故事要不要听一下?」
賈張氏有些訝異的看著林琳,看到林琳好想真的想說,就點了點頭。
林琳看這門外,像是回想著什麼,慢慢道,「以前有一個大戶,老太太有四個兒子,有兩個是庶子,老太太偏愛小兒子不喜歡大兒子,順帶著就不待見大媳婦,同樣的大兒子的兒女也得不到老太太的喜歡,老太太為了讓家里的財產都留給自己兒子,就設計把庶子都趕了出去。小媳婦因為老太太的態度以為家里以後應該都是她的,小媳婦就為了爭家里的財產就給大房下了絕育藥,後來大房就一直沒有子嗣了,大媳婦是個能干的,小媳婦就想盡辦法把大媳婦給除掉了,不到一年,老太太就給大兒子娶了個膽小懦弱的繼室,沒多久,大房的大公子就病死了,小公子和小女就被養在了老太太房里,因為老太太不喜歡,府上所有人對他們都很無視,小公子就什麼都學不了。後來很長的時間里,大媳婦的嫁妝就被老太太和小媳婦給分了。小媳婦讓那小公子娶了自己的佷女,後來就只生了個女兒,小女被賣給一個賭徒了,再後來,整個大戶就是小媳婦的了。至于大媳婦的娘家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只知道後來大媳婦的娘家沒人了。」
林琳慢慢的說著,看著張氏,「你說那大媳婦可惜不可惜?」
賈張氏剛平復的心,听完林琳說的再次起伏,相比自己的事情,覺的林琳就是在說自己,自己的情況比那大媳婦好不了多少,都說虎毒不食子,老夫人不會那樣做的,可是張氏說服不了自己,難道自己真會象那樣,不會的,張氏模著肚子拼命告訴自己,賈張氏看著林琳,給自己鼓勁道,「夫人這故事太嚇人了,天下那有這種家室的。」
林琳看了一眼張氏,「看不清事實的人,有那樣的因果也正常。」
賈張氏晃了一下,扶著椅子,「照說如果真那樣,夫人你看那大媳婦該如何做?」
林琳看著賈張氏,張氏也小心的回看著,「狠一點的當然是先出手了,只怕那樣做不到。穩一點的就是,為什麼要處在那個家里,只要舍得那些財物,就可以跳出那里,在自己的莊子里好好教導自己的孩子,看著她們,適當的時候還可以推一把,只要還活著,最後那些人能耐得了嗎?不就是一二十年的光景,誰能熬到最後誰就是終結。」林琳希望張氏是個聰明人,那麼明顯的提示還不知道怎麼做的話沒得救了。
林琳看到賈張氏精神差了許多,心里嘆了口氣,「少夫人不用多想了,你娘家也是個大家,想必能找到辦法幫你的,我看你還是趕緊和娘家聯系吧。」
林琳看到賈張氏這個樣子實在是太令人擔心了,只好讓張氏到偏房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