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怪人。(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
這人是一個怪人。
這個名為帕帕斯的神是一位怪神。
三個想法交替出現在凌落腦中，讓他不由得忘卻了身上的疼痛，盯著那位自稱「光之帝皇」的神。
直到此刻他才發現，原來房間中所有的光芒，都是由這位「光之帝皇」身上散發出來的。這里就像是牢籠，四周唯一的出口，便是那猶如探監口一般的門扉，門扉後是無盡的黑暗與空虛。在這里的犯人永遠無法知道，門後的世界到底如何，也不知道是否會有一刻，門後會突然出現一雙眼楮，看著身處牢籠內的你。
帕帕斯處于這個牢房中已經很久了，久到他已經忘卻過去了多少年。當感受到天使的氣息時，便會醒過來，然後再睡過去。時間麻木了他的孤寂感，「惡意」抗拒了一切天使的進入。而凌落，是唯一的意外。
所有天使都會在看到他之後便遠遠離開，不在這里逗留一瞬。即使是沒有權能的天使，也無法在高位神祗的惡意支撐太久。他猶如死了，在這里裝死。
「咳咳，有趣的天使啊，告訴我你的名字吧。」帕帕斯猛地咳嗽兩聲，笑著問道。
無論是誰，看到他的第一印象，恐怕都是友善，而普通吧。無論是笑容，還是相貌。
白婭依舊愣著，等到凌落忍不住在心中提醒了她一下，她才有些慌忙的說道︰「凌落。我叫白婭。」
「哦？有趣，咳咳咳，有趣極了。小子，你是啞巴嗎？不過，我記得天使好像是無法生病的吧？讓我想想，那句話叫什麼來著？」帕帕斯低頭沉思了一會，突然抬起頭恍然大悟般笑道，「我記起來了，‘相由心生，闊達于心’。我雖然不會那種糊弄人的東西，但看還是看得清楚的。」
只見他輕咳兩聲，似乎在調整聲音，如果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話，倒頗有種說書先生的架勢，不過聲音有些不敢恭維︰「首先判斷，你是一個好人。其次，你不知道什麼是神，也不知道為什麼你們要獵神。其三，那就是你肯定能夠說話，但只是因為某些原因無法說而已。我說的對吧？」
「全中……」白婭有些驚訝地說道，連帶凌落的臉s 也變得驚訝起來。他絕對是第一次看見這位神，也沒有泄露過半分消息。如果說第一個還可以從行為上判斷一下的話，後面那幾點就難說了……
帕帕斯嘿嘿一笑，被長槍刺穿的肺部便發出一絲細微的漏氣聲，與這笑聲在相呼應和。他笑得很狡詐，也很齷齪，「我說對了吧？其實我騙你的，我根本就不會看相，這些全部都是我猜的而已。」
愚蠢的天使啊……
凌落心中仿佛听到了帕帕斯的內心獨白，忍不住生出一種被耍了的感覺。這麼說，他們是被套話了嗎？看來，這位神好像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老實。
白婭眨了眨眼，毫不猶豫地說道︰「是職能吧？既然是光的話即使可以探究出天使心中的秘密也不奇怪，如果你真的那麼能猜的話也不會只說主人的事情了。」
「嘿，被看穿了嗎？」帕帕斯似乎是想撓頭，但手卻被鎖鏈束縛在身後，拉出一陣相互踫撞的金屬聲，無法動彈，只能無奈道︰「小丫頭，你說對了。我的職能里面的確有一個名為‘光之心’的職能，能夠探究光明面生物心中出現得最多的一個詞語。而在你身上看到的，是‘好人’兩個字。」
說到這里，帕帕斯自嘲地一笑，道︰「但我是連好人都不會來救的神啊，如果你回來救我的話，只能說明你對神不怎麼了解吧。」
凌落皺了皺眉，企圖讓帕帕斯給予他一個解釋。
神，是什麼？
他的確不知道。學院中從來沒有教導過這種東西，他對于獵神者的了解也僅僅在于獵神者的階級罷了。天界中除了常駐人員外，幾乎看不到任何一個獵神者存在，都是如同他們一般的普通天民。
即使是「獵神者」這個名詞，也極少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現在回想起來，的確有些詭異。
帕帕斯搖了搖頭，道︰「你不會想知道的。你知道神是怎麼來的嗎？」但不等凌落做出反應，帕帕斯便接著說下去，「想必你也不知道吧。神的誕生可是很壯觀的哦，當出現有一個人，把整個世界的人都殺掉以後，這個人便會華麗麗的炸開來，化成血肉模糊。然後這些血肉再一點一點地聚集起來，化成一塊肉團，然後進化出神。神，便是這樣來的啊。」
說完，帕帕斯開始笑了，笑得如此燦爛，甚至連那殘破不堪的髒器，也在發出悲鳴湊活在一起。那笑容猶如從地獄中爬起的惡魔，對著名為「絕望」而微笑的惡魔。在那副破爛皮囊下，凌落甚至可以看到，他的心已經不見了，血管末端沒有心髒的存在。無心的惡魔。
凌落感受到，自己的喉嚨末端有什麼在急速上涌，沖破枷鎖往外沖擊。無法阻攔，也無法停止，只能任由其突破關卡來到外面。無力的身體中突然涌出了一股動力，讓凌落坐起，然後再往前跪下，伏子。白婭跑到一邊，若有所思地看著帕帕斯。
「嘔……」
他伏在地上，用盡全力試圖把體內一切存留的殘渣排除，化作地上的污穢。甚至，把自己的髒器與鮮血也吐出來。天使也是需要能量，需要食物來維持生命活動的。很快，凌落早上所吃下的一切便在這竭盡全力的行動下被吐得一干二淨，什麼也不剩了。但他依舊跪著，干嘔不止。
惡心，還有恐懼。
這種感覺，甚至比讓他親手殺人更加難受。在帕帕斯那破爛的聲音下，加上禿鷲般的腐臭味，讓凌落仿佛看到了那一幕。一個人，站在浸滿鮮血的大地上，癲狂地笑著，最後化為血沫，消失不見，猶如憎惡般重生。
這些話語，讓凌落理解到了一個事實︰神，都是瘋子。至少，自己眼前的帕帕斯是。在那普通的外表下隱藏著難以想象的扭曲的靈魂，卻沒有心。
「怎麼樣？現在有種想要殺了我的感覺吧？那就快點來吧。至少，在我手上，曾經毀滅了一個世界。」帕帕斯微微一笑，平靜地說道。剛才那副瘋狂的樣子消失了，就像換了一個人。
怎麼……樣？
凌落跪在地上，呆呆地望著地上的污穢，腦中陷入了混沌。他開始看不清東西了，冷汗沾染了他的視界，濕透了他的衣服，全身陷入了無力之中，無法動彈。
自己要怎麼樣？殺了他？還是……放過他？
他顫抖著站起來，晃悠悠地往前踏了一步。
「主人！」突然，白婭竭力大喊道，把凌落混亂的靈魂拉了回來。她的聲音很尖，在一瞬間，甚至壓過了帕帕斯的聲音，讓凌落清醒過來。
凌落有些茫然的回過頭，看向地上的白婭。
他發覺，白婭變了，在自己看向她的那一瞬間，眼楮變了。雖然依舊看著自己，卻稍微縮小了一點。
白婭的聲音沒有任何改變，仍舊透露出一種緊張與堅定，道︰「主人，他在騙你。神，才不是這樣來的。他想騙你走過去，那麼，地上的封印就有可能會松動了。」
是麼……是吧。
凌落轉頭看向帕帕斯，帕帕斯卻嘆了口氣，道︰「我騙了你，神，的確不是這樣來的。」
帕帕斯似乎放棄了一切一般，低沉地說道︰「成為神的條件是，犯下滔天罪行，但最後卻安然無事，浴火重生，的確不需要屠戮天下人。除了不許有同伙以外，便沒有什麼限制條件了。每個世界只有一個神，掌握了世界的命運，一旦神死了，世界也會破滅。所以，我才會被封印在這里，目的就是為了讓我所掌控的世界留下來。恐怕囚禁我的人，也不會想到有一天會有低級的大天使能夠活著見到靠近我吧。」
凌落低頭一看，看到地上似乎畫著一個又一個的小型刻印。經過時間的磨礪，雖然變淺了，但效力還在，帕帕斯也無法離開高台一步。
這邊是神馬？或許……是吧。
白婭無言地爬上凌落肩膀，卻沒有爬到頭頂上。不過，即使隔著一層衣服，凌落也能感受到，白婭變重了，壓在自己的肩頭，沒有了那種暖和的感覺。
他想笑，卻發現自己笑不出來。他輕輕模了模白婭的頭，把白婭抱到懷中，在心中說道︰「我相信你。」
白婭閉上了雙眼，靜靜地把頭埋在凌落臂彎中，身子輕輕顫抖。
他感覺到，自己的衣袖似乎濕了，被淚水沾濕了，變得輕快起來。他輕輕撫模著白婭的腦袋，似在安慰。
帕帕斯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幽幽地嘆了口氣。等到兩人的情緒穩定了，他才有些懷念地說道︰「你叫……凌落，對吧。你不錯，讓我想起了我的老對手。那個時代，與我打了一百年的老對手。」
「？」凌落歪著頭，不解地看向帕帕斯。
說實話，他心中已經釋懷了，不再在意這些事情。他會把一切都埋在心中，做一個旁听者。等到有一天時，終會有人告訴他答案的。無論，那一天是否會到來。
「對啊，我的老對手。」帕帕斯有些惆悵的重復了一次，「，有光明中的黑暗之稱的最強的六翼熾天使——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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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簡直不對勁啊，原來想在12點以前挑戰極限的，然後寫著寫著就過了，發現自己挖的坑的確有點多……看來要想想怎麼填了。
這章算在昨天的，今天依舊兩更，等大概13點還有晚上8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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