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前塵錯（五）
兔肉丁被炒得外焦里女敕。(鳳舞文學網)網百度搜索這是要有功夫的,否則兔子肉就得干柴硬。張志凡除了抓漿之外還有一個過油的過程，所以肉汁被封住了，由于是二次加熱，所以兔肉丁經過翻炒之後熟得剛剛好。加上新鮮尖椒丁、青椒丁和干紅辣椒碎。配合豆瓣醬和醬油，味道好得讓趙國慶大呼過癮。酒都多倒了一杯。
柳燕喝著小雞炖蘑菇，心里還是不怎麼是滋味兒。他們這飯桌上沒有食不言的規矩。加上這兩天的事兒實在是太糟心，她難免要抱怨幾句。當然前提是她真沒把金昌他們當外人,也不認為小孩子們會听懂多少。「國慶,明天他們要是找你,你別去。不然這樣，老弟,你帶你老哥去一趟鎮上或者是去其他地方。總之別讓趙老六他們找到人就行。我在家帶著幾個孩子他們也不敢騷擾我。」
趙國慶有點兒發愣。「咋了？他們還找我有說道？」
柳燕也喝了口酒。「能不找你說道嘛！誰讓你當這個倒霉的村長呢。趙蘭和她哥都不願意讓他爸媽離婚，可這事兒他們能說了算？明天人來了還不是得找你，你不在，他們也不好多跟我說什麼。畢竟我跟柳桔是姐妹兒。」
金昌這時候肯定得伸一把手︰「正好我也有事兒要求老哥幫忙。就是咱村兒山背後那三個山頭和下面的凹地是歸哪兒的？我看著也挺好，想一起承包下來。」
「這個我知道。暫時沒主兒。那邊都是山，沒村子所以地還是歸鎮上土地局的。你要是想承包只要有錢應該不難。不過那地都是石頭地，不像咱們村子的這兩個山包土好，你要種藥材怕是不好吧？」
金昌笑道︰「那也不是。藥材的各種生長環境都有，主要還有樹木類的藥材，我看山包和山坳都荒著，應該也不太貴吧？」
趙國慶也笑了︰「那能有多貴。肯定比咱村兒的還便宜些。畢竟人們有包山的也都是為了種果樹。那石頭山怎麼種樹啊。正好，明天能跟你去一趟鎮上，打听打听這件事。說不定能先簽下那邊的合同呢。不過你可得跟你們老板說看準了啊。一下子弄這麼多山啊地啊的，到時候可別賠錢。咱們村子就這麼點人，我也怕地多了人手倒不夠了。」
金昌給趙國慶又斟滿了酒︰「沒事兒，大不了雇人。得了，咱們今兒晚上就好好吃喝，別提什麼地啊，人啊的。嫂子，你也別一肚子氣了。這事兒說到哪兒都是那個趙啟江沒理。要是他們太過分，你告訴我，我認識不少律師。」
柳燕大為感激︰「要真到那時候，肯定少不了麻煩你了。」
金昌一笑︰「這有什麼的。不過我覺得吧，這事兒不用著急。就算是他們說離也不能這麼快就答應。憑什麼給他們騰地方。拖也要拖一陣子。」
第二天天剛亮，金昌就和趙國慶出村子了。
剩下白傲張志凡和大花，三個人閑著沒事兒決定幫忙柳燕去他們家的花生地里拔草。
張志凡認得那野草其實是味道相當好的莧菜，還有灰灰菜和刺兒菜。只不過他們這邊兒的人沒有多少人吃這些，拔下來都為牲口了。張志凡還是很喜歡的，尤其是咸菜采摘女敕葉之後洗干淨剁成餡包餃子，或者跟肉片一起炒，簡直不能更清香順口！刺兒菜其實就是小薊，是對身體想到好的一種植物。但模起來太扎手，張志凡沒吃過，他只是背《神農本草經》的時候記得這個東西的藥性相當好。至于灰灰菜，張志凡還是吃過的，不過味道比莧菜差遠了，口感就不能比。
老實說白傲不想干這樣的活計。他們的身材還維持在一米三左右，基本上想要拔都痛快就得跪倒爬起的。張志凡很能豁得出自己，累了就坐到地上，懶得再挪步就跪著夠前面的野草或者是野菜。總之看起來有一種既勤快又很懶的奇異違和感。
柳燕心里還是挺高興的。沒想到這三個城里的娃還願意干這個活。其實現在這個時候拔草是很累的。今天拔起一大片，明天拔另外一片，昨天拔的這片就又有生長出來的了。好在他們家的花生地不大，也就三畝不到，其余的都是高粱和玉米，也還忙活得過來，不然更多的話就只能撒除草劑了。
他們正忙活得熱火朝天，村兒里有人來找柳燕了。來的人是柳桔的閨女趙蘭。「嫂子。村長呢？」
按照輩分來說。從老趙家這邊論趙蘭的確要叫柳燕嫂子。可以柳桔那邊說趙蘭就得叫柳燕姨。不過這是在趙家堡子，趙蘭這麼喊也慣了。「大蘭子，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你國慶哥跟金老板去鎮上土地局了。」
趙蘭皺了下眉頭︰「這可咋辦。那不然你跟我去我家一趟吧。勸勸我爸媽。」
柳燕扒拉了一下手里的泥土。「大蘭子，別說我不幫忙，前天那女的剛來的時候，你爺爺指著鼻子罵我讓我不要管你家的閑事。昨天你爸回來，連你國慶哥都罵了一遍。我們可沒有那個能耐去勸你家的事。」
趙蘭滿臉的尷尬。「嫂子，不看我爺和我爸的面，總得看我媽是你姐的情分上幫幫啊。我爸非要把那個臭不要臉的娘兒們娶進門，還不給我媽房子地。這口氣怎麼可能咽得下去。」
柳燕冷笑︰「你和你哥你嫂就可勁兒的在家作。你爺爺最疼你哥，你哥的話還是有分量的。反正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便宜給那個女人輕易得走。」
趙蘭緊皺眉頭︰「還說我爺。他根本不就往我們家去。連面都不照。氣死我了。嫂子，你還是跟我去看看吧。旁人我都不放心。這村兒里也就你對我們娘兒幾個好。」
柳燕一指正在看著她們的三個孩子︰「你看我這兒得帶孩子呢。」
白傲這時候站了起來︰「趙大媽，還是正經事比較重要。您過去看看把。我們幾個跟著就好了。不亂跑。」
張志凡僅僅地跟在白傲後面。這是他第三次看到那個集尸魔。而這一次他下意識地看得很仔細。
實話實說是挺漂亮，但還沒漂亮到讓人神魂顛倒的境界。不過比起柳桔一個四十多歲卻因為常年田間勞作看起來足有五十多的中年村婦，這絕對是天仙級別的。而且這個集尸魔看上去的確文文弱弱的，很難想象也是厲鬼的一種啊。
見張志凡眼楮直勾勾的盯著那個集尸魔。白傲外頭在他耳邊小聲調侃︰「怎麼？不怕了？還是覺得模樣好看？」
張志凡用胳膊肘子給了他一下︰「我是個正直的人好嘛。我就是覺得當初害死她的人真造孽。」
白傲笑道︰「不造孽怎麼能出現這麼個玩意兒。」
柳桔沒從女兒家回來，所以今天趙啟江家只有趙啟江和那個「女人」，還有他兒子兒媳和女兒。這會兒柳燕來了，趙啟江完全沒給好臉色。倒是他兒媳婦兒趕緊給讓了個座。還有那個女人怯生生地看了柳燕一眼。然後就低著頭坐在炕頭不出聲。
趙啟江的兒子趙勝剛才去請他爺爺了。這會兒剛剛把趙三爺請出來。打趙三爺一進院子，張志凡白傲和大花就感覺到了一股不一樣的冷意。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猜想著昨天的想法大概是真確的。一會兒就得出結果了。
圍觀的小孩子們不少，趙三爺說上句說慣了，對這些小孩子們更是不會和顏悅色，看村兒里人都在看他家的熱鬧，他心里火大之余也氣兒子連個娘們兒的捂不住。進門來沒跟村民撒火，就用拐杖敲了幾下門框。「一群小兔崽子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都滾開！」
張志凡氣呼呼地瞪著這位趙三爺。听說已經快八十了。身子骨兒看起來是真不錯。也難怪說起話來中氣那麼足了。
村兒里的大小孩都怕這位輩分最大的老祖，所以一個個灰溜溜的都了屋門。張志凡和白傲也不例外。大花氣鼓鼓的轉了下眼珠，立刻分了一絲神識在門口，然後才跟著出去。
趙三爺進屋，第一眼就看到了柳燕。「柳燕，這是我們家的事兒你出去！」
柳燕也沒氣。而是冷笑著站起來。「大蘭子，你听到了。這是你爺爺攆的。今兒就這樣吧，你們家以後有什麼事兒都別找我們兩口子。不過你放心，我跟你媽媽是姐妹兒，她要是被人欺負，找律師的事兒我給介紹了。」說完也沒甩趙三爺一眼，直接就離開了屋子。氣得趙三爺胡子都快撅起來了。
院兒里站了不少人。柳燕拉了白傲和張志凡他們一下，見他們仨看熱鬧看得興致勃勃，索性就隨他們去了。就是覺得太丟人，讓小孩子們听這樣事兒實在不好。可有啥法子，自己又不能生拉硬拽的。
屋子里的氣壓非常低。趙三爺抬手就趙啟江一個嘴巴。「混賬東西！連女人都看不好，你還能有什麼用！」
趙勝一听就不樂意了。「爺，你這是啥意思？我爸找了個狐狸精要把我媽擠兌走，你這意思還是他有理了？」
趙三爺瞪了孫子一樣︰「你懂什麼！你爸常年在外，身邊兒有個女人有什麼大不了的。就是離婚實在是太出格了！這外面的女人再好也不能拋棄糟糠，小六子，你明天就去把你媳婦兒接回來。你一個大老爺們兒也伺候不好孕婦，她生過倆，比你懂。」
趙蘭一听肺都要氣炸了。「呸！讓我媽回來伺候這個騷狐狸？做夢吧！我算是看出我爸這樣是像誰了！」
趙勝的媳婦兒也不干了。這是什麼玩意兒啊！她從來沒想過這老趙家的家風會這麼不要臉。這要是讓這個狐狸精進門了，以後趙勝再弄一個自己也得給野女人伺候生孩子坐月子？「爺，你這做法是讓我公公犯法你知道嗎？」
趙三爺哪里能允許孫女和孫媳婦兒這麼說自己。他當時就瞪了過去。「哪兒有你們說話的地方。趙勝，看好你媳婦兒！」
趙勝一把把媳婦兒拉到自己身後，他可怕媳婦兒挨打︰「我不覺得我妹和我媳婦兒說的有什麼問題。無論如何這個臭娘們兒也不能留下。還有他肚子里的野種，誰知道是誰的就往我們老趙家身上栽贓！」
還不等趙啟江跟兒子發火。一直低著頭坐在炕沿邊兒的女人突然抬起頭，而且目光直勾勾地看著趙三爺。「不。我肚子里，的確是趙家的骨血啊。我沒有騙你，真的沒有啊！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而趙三爺這時候才真正看向這個「女人」一眼，結果也就是這一眼，他當時就瞪大眼楮，然後眼楮一翻，當時就背過氣去。
作者有話要說︰我麻說刺兒菜是酸酸的。看它身上一身都是刺兒的樣子我真沒敢嘗試。去年夏天我說弄幾根回家試試。我娘讓我自己拔。我手剛一上去，我滴個麻麻呀，扎死個人了。根本不能徒手采集啊！所以後來我就放棄了==至于到底是什麼味道，口感如何，等今年夏天再長出來我拿棉手套去拔試試，或者誰知道愉快地告訴我吧！我其實還是非常好奇的。
不過說到大地里的野菜啊。真的是個普通林子里的有很大差別。水分足，長得肥，吃起來口感都不一樣。就說去年拔草的時候最大的一株馬齒莧，鋪開了一米啊！真是不得了。不過這樣的吃就不行了，太老，拿來做純露和藥材還好。
說起來。奸情出人命，這事兒古往今來皆同一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