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一個月,高舜和汪洋的生活模式也慢慢模到了門路,兩人每天的作息內容被排得滿滿的,周一到周五,雷打不動要上學不說,早上要提前兩小時起床,一小時各種跑,高舜自己是負重跑,他是輕裝上陣,但就是輕裝上陣,他也時常被高舜給落下。(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
中午一起踫頭吃飯,回去午休半小時,然後在上學前二十分鐘做。放學回來也先是鍛煉一小時,然後吃晚飯,處理課業。
當然,處理課業的四小時中,有一半時間是高舜給汪洋補習用的。然後睡前用客廳里幾樣訓練器械做力量訓練,高舜自己做滿兩小時,汪洋連玩帶歇兒地搗騰一小時便算完。
結束之後先洗澡,然後抱著西瓜在一旁看高舜繼續自虐。
周末兩日,不是去靶場,就是進行各種敏捷障礙力量訓練,一張二十四小時制的作息表從早到晚排得滿滿的,連吃飯蹲坑的時間都給規劃出來了。
汪洋這是算明白了,高舜這何止是想把自己往好學生路上扭啊,簡直就是要把自己往全能超人路上扭。
但也還真別說,雖然這段日子,每天過得對汪洋來說,簡直比他以前帶著二木力戰七人還累,可架不住高舜頓頓給他整好的吃,大魚大肉什麼的,就不用細說了,還有各種河鮮水產和蔬果的,就差沒有撐開他的嗓子往里面灌了。
這不,才一個月,在這種高強度的腦力運轉和體力付出下,汪洋還硬生生被高舜給喂胖了十五斤。
以前的汪洋因為有一頓沒一頓,生活不規律而造成的病態瘦削,那現在的汪洋,雖然汗水撒的比以前多得多,但是架不住高舜弄得科學規律的作息和食物喂養。
穿著衣服看,雖然還是那副瘦嶙嶙的樣子,但實際捏手臂摟腰就能發現,他已經悄悄長了不少肉,但因為不是肥膩膩的脂肪,而是緊實的肌肉,所以身材乍一看顯瘦,但仔細觀察就覺得很贊。
一身線條雖然遠遠追不上高舜,但是比起以前來說,卻已經好太多。自然,汪洋一沒有高舜的那種體能潛力,二又沒有高舜那種對自己的狠勁兒,所以他也從來沒想過要追上高舜的身板,雖然偶爾見高舜打著赤膊時,難免還是有點嫉妒。
這一晚,汪洋照舊捧著西瓜,略顯憂愁地坐在沙發上有一口沒一口地用勺子挖著吃,高舜一組負重深蹲做完,正在旁邊擦汗,有些奇怪地問他︰「又怎麼了?愁眉苦臉的。」
汪洋又塞了一口西瓜,哀愁地看著高舜,用「你不懂」的表情對著高舜說道︰「馬上國慶了……」
高舜︰「?」
「國慶之後該中秋了……」汪洋繼續咬著勺子愁啊。
高舜心念一動,眉頭悄悄蹙了幾分,這是想家了?但李鳳麗那事兒他還沒完全弄清楚。
「中秋之後,大概再吃不到西瓜了……」說著,簡直感覺淚都要下來了。
高舜︰「……」
頓了一會兒,汪洋臉上才露出狡黠的得意來,就像成功偷吃了糖豆的小孩兒一樣,一股子高興勁兒藏都藏不住。
高舜這才反應過來,汪洋這副模樣是故意的,他搖頭失笑,真有點拿汪洋沒辦法的意思。雖然還有大半個小時他今天的訓練才結束,但是他也沒了心情,他撈起一旁的大毛巾,蓋在頭上就朝浴室里走。
十多分鐘後,高舜神清氣爽地從浴室里走出來,身上還帶著淋灕的水汽,他跨步走到沙發前,坐在汪洋旁邊,搬過另外半個瓜,學著汪洋的樣子吃了起來。
邊吃邊試探性地說道︰「今年國慶和中秋……又剛好連一起了。」
汪洋看他一眼,唔了一聲,繼續低頭啃西瓜。
「幾天假……你想回去嗎?」高舜狀若漫不經心地問。
「回哪去?」汪洋換了個姿勢,繼續頭也不抬地啃西瓜。
高舜有些哭笑不得,換了個方式問︰「七八天假,屈震他們組織了個出游活動,中秋那晚大概會在外面過,你想不想去?」
汪洋眉毛動了動,斜眼看高舜︰「你要去?」
高舜笑,「你如果中秋不在這兒,我就一個人了,和他們一起好歹也熱鬧點。」
「我為什麼不在這兒?」汪洋一邊眉毛高高揚起,挑釁般地看著高舜,像是在警告高舜——你他媽是不是想後悔啊?嫌我累贅還是怎麼地?
高舜無奈地勾起嘴角,汪洋在他面前這副無賴的派頭倒是越來越足,像是模清了他的底線一樣,越來越有恃無恐。
「那就一起去,剛好輕松一下。」高舜挪開眼,伸手搓了一把汪洋的腦袋,最後拍板。
汪洋哼唧了一下,表示高舜決定得真隨便,但是卻也沒有再出聲反對。
高舜自將汪洋給撈出來後,就從沒有提過他的監護權已經移到自己名下的事情。相信汪洋父親那頭也根本沒發現這個情況,如果在汪洋十八歲以前,汪洋的父親一直不行駛監護人的義務和權利的話,估計他大概一輩子也發現不了,汪洋的監護權早就被轉移了。
而高舜不告訴汪洋這件事,是因為高舜不確定他的這種做法汪洋會不會喜歡。雖然汪洋一直以來都對他的那個家,他家里的父親後媽和兩個弟妹抱有極大的怨恨,就算明知道報復是把雙刃劍,也要一絲不苟地將它們當成儀式,一次又一次地去實施。
一而再再而三,可能汪洋自己都沒發現,他過去生命的絕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憎恨他的那個家上,如果忽然之間,他被告知,他跟那個家一根毛的關系都沒有了。他的第一反應一定不會是欣喜若狂。
兩人間的氛圍于是又開始變得微妙緩和,各自安靜地 嚓 嚓吃掉大半個西瓜後,高舜忽然想到,他最近從汪洋父親和母親的兩條線挖下去,都沒有挖到什麼有用的東西,而且在侯明蘭第一次用李鳳麗這個名字出現前,汪洋的三口之家和這個女人好像全無交集。
會不會是有什麼細微的東西被掩埋了呢?畢竟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能化成具體的數據的,于是高舜遲疑了一下,還是對汪洋提道︰「你後媽……」
「她又怎麼了?」汪洋猛地扭頭,一雙黑亮的眼閃著凶光看高舜。
高舜伸出一只手去撫汪洋的後頸,半真半假地說道︰「沒有,我就是問問,你看,我這邊什麼情況你早就模個底朝天了,你的情況我都還是一知半解。」
汪洋神色糾結了一下,抬頭看看高舜又看了看西瓜,最後情緒微微低迷了幾分,道︰「有什麼好說的,還不如像你這樣呢!」
高舜敲了他一記,指了指擺在案台上的一家三口的照片,示意他尊重點。
汪洋了一下,嘟噥︰「我去,早告訴你把照片上的你給扣下來,每天看香台前的照片就一股自己處在鬼故事里的感覺……」
「別轉話題,繼續說你的事兒。為什麼不喜歡回家?家里是誰對你經常動粗?我離開的兩個月里到底發生什麼了?為什麼好端端的地就跑了?」
汪洋嘴角彎了彎,言語里說不出的諷刺,好一會兒後,他才慢慢地開口道︰「還能是怎麼回事,不就是男人管不住自己的那些破事兒嘛……」
隨著汪洋特有的一股晴朗嘲弄的嗓音,他自己的故事一點點地在高舜面前披露開,高舜一只手捏著他的掌心一只手捧著瓜,雖然汪洋說得這些,他早已通過自己的辦法知道了大概。
但是這一刻再听汪洋這樣將自己偽裝成冷硬的石頭人,以說陌生人故事一樣說著自己的故事,高舜心中還是止不住地一陣發酸。
也許是在回到這個小公寓的第一晚,汪洋已經將該流的淚都流過了,所以這一刻他說起這些事情來的時候,無論是情緒起伏還是眼底的神采,都是冷漠大過心心傷。
最後,汪洋道︰「那天主要是你兩天沒回來了,我本來以為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突然有個人跑到這兒來說你需要去做一件事情,要兩個月才能回來,讓我不用擔心,也別闖禍。」
「我本來不太信那個男的說的,但是一听什麼別闖禍別鬧騰的囑咐,立馬就知道肯定是你讓傳的口信。我在屋子里呆了一周,實在覺得無趣……嗯,好吧,也是那天在路上看到忽然看到他們一家四口和樂融融地逛街,心里不爽,所以晚上就跑回去了。」
「誰知道我一回去,那兩個小屁孩兒就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還把當天買的各種玩具衣服當著我的面藏起來,看著就煩,我就去搶了兩件,搞了點小破壞……然後戰火就燒起來了唄……」汪洋說著,似乎也有幾分赧意,這段時間高舜見天兒給他灌輸各種正三觀,現在想想他回家就欺負兩小孩兒出氣,確實有些慫。
高舜捏捏他的手掌,「你剛剛說……你後……好吧,李鳳麗第一次來你家的時候,你是覺得她挺眼熟的,所以才不設防,你媽叫你出去,你就出去了,你以為是你媽的朋友?」
說到這一點,汪洋的臉色痛苦地扭曲了一下,瞳孔縮放了一輪,低低地嗯了一聲,忽而,他也被高舜的這個問題引起了幾分注意力。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你是覺得哪里有問題嗎?」
作者有話要說︰小伙伴們,因為討論是否犯規的問題,所以一直沒有更新,大家也應該看到了,雖然出現了幾次發文記錄,但實際都是在修文。
木有辦法,正在努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