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安泊碧落,暮汐也失去了繼續留在珍珠城堡的理由,但是讓暮汐意料不到的是,管家居然拿出了一幅地圖給她,管家說這副地圖原本是碧落的任務獎勵品,但是碧落消失前囑咐過自己可以把這個獎勵給暮汐,所以他也就理所應當的把地圖給暮汐。(鳳舞文學網)
不過,暮汐接受的時候有著一絲猶豫,如果地圖是碧落的獎勵品,那麼這張地圖豈不是6年前的地圖?
關于這點管家消除了暮汐的疑慮,血鐲鎖定的只是玩家的游戲時間,而任務獎勵則會隨著游戲的進展而更新,所以暮汐倒不必擔心。
由各類數據組成的地圖輕薄的拿在手上幾乎感覺不到它的重量,只有冰涼的觸感在提醒著暮汐這是一件很重要的物品。
地圖還是空洞的灰黑色,在雪染的指引下,暮汐用自己的手鏈去觸踫地圖的邊緣,地圖緩緩的開始發光,繼而在暮汐眼前慢慢的展開。
在地圖的左上角,暮汐看見自己血紅色的名字被烙印在上面,暮汐,感覺就像是在宣判著自己的死刑一般。
一個紅色的光標,那是在顯示著暮汐現在所在的位置「(卑微之所)」,已經出了溪谷城,但是仍舊在溪谷的範圍以內。
裂地位于溪谷的東南方,兩地的距離十分遙遠,暮汐記得自己進入任務地圖的時間只有5天,如今時間已經過去了3天,先不說其他干擾的因素,2天時間也不可能趕到裂地。整張地圖到此為止,上面只標明了溪谷和裂地的所在地,至于其他位置則不存在內,會讓人誤以為整個游戲只有裂地和溪谷兩個主城。
握緊了手,暮汐深深的吸了口氣。雪染說過每個人都有3次領取主要任務的機會,就算這次失敗了也沒什麼。
現在最為關鍵的是,盡力保護好自己的地圖,只不過游戲內既然有四大主城,那麼下一個的任務地點,未必還是裂地,不過既然她已經知道了裂地和溪谷的坐標,也就有了一半的幾率。如果下一個任務地點是其他主城,也只能到時候再說了。
看著雪染走過來收起了地圖,之後進到自己的體內。暮汐捂住自己的胸口,她還清楚的記得就在昨天發生在自己眼前的事情,獵殺型lead,還有……墨賴。
停步在原地是不會有什麼收獲的,暮汐無意識的咬上自己的指尖,如果想要獲得情報的話,就必須冒險去和周圍的人建立聯系,可是這樣做的話,很可能面臨的也是遭遇其他玩家的攻擊。
還有選擇收集情報的城市也非常重要(卑微之所)是不可能再待下去了。也許選擇靠裂地比較近的城市會比較安全?
在珍珠城堡的薔薇花田,暮汐蹲在牆角邊細細的思考著對策。管家很貼心的送來了牛女乃和小餅干,可是直到落日,這些食物還是原封不動的擺放在桌子上面。
已經快落日了麼?管家替珍珠整理床鋪的時候靜靜的凝望著窗戶外面的風景,回頭珍珠已經穿戴好,白色的連衣裙襯出珍珠的柔弱。
是到離開的時候了,緩緩走上城堡的頂樓,那里綻放著一朵血紅色的薔薇花。管家嗤嗤的笑了,然後伸手輕輕的摘下它。
白色的光芒縈繞著管家,珍珠伸手輕輕的撫過管家的臉,然後一頭跌進管家的懷里「爸爸……」還未等珍珠說完,管家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映在頂樓家族樹上的相片。
珍珠仰頭望著天空,虛擬出來的人物,是不是真的沒有心?所以也不會感覺到疼痛?可是為什麼,她卻覺得那麼難受?
重新睡到床上,珍珠閉上了自己的眼楮,就這樣沉睡到,下一個任務玩家的到來吧!
……
離開「(卑微之所)」暮汐朝著「fantasyland(幻想島)」前進,這座小城距離溪谷不過半天的路程,但是卻離裂地很遠,暮汐最後下了決定,有心放棄最開始拿到的任務。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fantasyland距離能拿到地圖的村莊也很遙遠,相互廝殺的戰場不適合暮汐這樣毫無經驗的小菜鳥去,相比之下,收集到情報才是最重要的。
傍晚的森林透著厚重的濕氣,用黑色衣袍包裹住自己的暮汐在森林里緩緩的向前行,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享受了廝殺樂趣還不知足向往著更大誘惑的死神。
虛張聲勢?也許只是習慣性的喜歡一個人而已。如果暮汐沒有記錯路的話,在明日破曉的時候,她就可以到達幻想島。
不過選擇在夜晚的森林里走動也確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找一個洞穴或者低窪之地燃火取暖是正常的做法。可是眼下,暮汐寧願直接依偎著一棵樹就睡覺,或者干脆一夜無眠,只要一閉上眼楮傀儡師被殺的畫面就會出現在暮汐的腦海。
「很害怕麼?」墨賴的話似乎還回蕩在自己的耳邊,輕輕的給自己的手心哈氣,暮汐爬上了一棵樹,靠坐在樹枝上。
森林里的濕氣越來越重,暮汐的視線也越來越差,森林還是森林,樹還是樹,只是人們恐懼自己未知的事物,這就是人內心的防線。
「為什麼你會在這里?」稚女敕的聲音透著一絲絲詭異從暮汐的身後傳來。
暮汐一回頭,巨大的孩童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孩童空洞的黑色眼楮里映出暮汐的身影,緩緩的流出紅色的血液。
「嘻嘻,很害怕麼?」孩童說著和墨賴一樣的話「來陪我吧!」有什麼在狂暴的拉扯著暮汐。
感受到束縛的暮汐朝著自己的下嘴唇狠狠一咬,刺痛感傳遍暮汐的身體,鮮血的咸味開始在森林里蔓延。
「嘻嘻嘻,血,我就喜歡血!」孩童伸出自己如同干尸一般的手指撫上暮汐咬破的嘴唇,興奮的像是發現了一個嶄新的玩具。
一把推開孩童,暮汐卻發現自己的手上居然黏上了孩童的血液,孩童的皮膚就如同未干的水泥一般,輕輕一抹就會掉落,夜晚的森林里,暮汐看不清自己手上血液的顏色,但是這種粘稠的觸感,暮汐想不出其他的答案。
周圍死寂的讓暮汐能清楚的听見自己的呼吸聲和恐懼的心跳,這也是獵殺型的lead麼?
如果玩家游戲內死亡或者自願棄權,即視為現實死亡。
暮汐睜大了自己的眼楮,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突兀的發現,原來她,不想死。
哪怕這個游戲多麼的殘忍,多麼的不堪,原來人類求生的,這麼的強烈。
低垂下腦袋,暮汐收緊了自己的雙手,要想辦法,必須要想辦法,大腦在不停的這樣叫嚷著,可是暮汐卻還沉浸在剛剛自己不想死的念頭里。
急促的喘息在不停的壓榨著暮汐的心髒,她居然恐懼到了這個程度……
「嘶,把它殺了不就行了?」一個低啞的聲音在暮汐的耳邊響起「不想被它殺掉的話,就殺死它好了!」無限的引誘,無盡的沉淪……暮汐感覺自己像是抵達了缺氧的深海,被厚重的海水層層覆蓋,喘不出氣。
「雪染!」暮汐近乎炸裂一般的喊道,血紅色的光芒在森林里爆發出巨大的威力。
但是孩童依然還在,近在咫尺的望著近乎絕望的暮汐,他的眼楮里帶著笑,像在看一場話劇。閉上眼楮,暮汐卻感覺不到自己的表情。
原來,她在要死的時候,仍舊沒有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