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看不出是用來干什麼的房間。房間的面積十分寬廣,目力所及,根本看不清四面八方的盡頭,也許是因為房間所用的材質,才造成了這樣的感官錯覺,讓人覺得這間房間無盡寬廣,而事實上顯然並非如此。
房間所用的材質是一塊透明的水晶體,之所以說其是水晶體,而不是水晶,是因為水晶石不可能存在于這樣的環境中。
這塊巨大透明的水晶體就是一個整體,中間的空間是鏤空雕刻出來的,而且空間的每一個面都打磨成一個很特殊的角度,任何光線經過其折射和反射都會被無限的延長,在這種特殊的光學效應下,讓人的視覺出現了空間隨著光線的延長而延長,因此在人的眼楮里,這個房間是無限寬廣的,跟光線一樣,沒有邊際。
可是,就是這樣一片空間,它存在于一個很特殊的環境中。巨大的水晶體外流淌著赤紅灼熱的漿流,這些漿流在瘋狂的擠壓著這片空間,希望能夠沖破這塊水晶體,可是任憑漿流如何擠壓,都是無法沖破那層屏障。
難道這里的一面牆壁就是一面金剛天衍屏?那這樣的手筆未免也太大了點。可是再細細一看,金剛天衍屏和這些水晶壁是有區別的,金剛天衍屏內演繹的岩漿是跟整個屏幕合而為一的,是將影像化為實體的超前科技。
可是眼前這些水晶壁,明顯不是這種狀態,肉眼望去,那些漿流都流淌在水晶壁的外面,而水晶壁就如一面大堤將其統統的擋在了外滿。
因此這些水晶壁並非真正的水晶,真正的水晶根本就無法在這樣高溫高壓的環境下存在,顯然這些看似簡單的水晶壁同樣有著不一般的來歷背景。
就單單從這些流動的漿流便是能夠猜到,這個世界上存在這樣流動岩漿的地方沒有它地,唯有地底下了,而且是深入地底幾千米的地方才會有這樣的流動岩漿。試問一下,能夠在地底岩漿里建造這樣一間穩固的房間,他所需要的力量已經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去想象的了。
當然,把房子建在如此危險隱蔽的地方,顯然他也是那種見不得天日的存在。
房間很空蕩,只有中間有一個巨大的圓柱體,從中間撐起了這個房間。圓柱體上連接了大大小小無數的透明管道,管道里流動著五顏六色的液體,還有各種各樣的金屬,木屑,塑料,雜物,甚至還有用過的餐盒。感覺中間這個圓柱體就是一個垃圾桶,無論什麼狀態的廢物都往這個「垃圾桶」里倒。
而這些各種各樣的垃圾一進入這個圓柱體,就會直接墜落到底部。在其底部有一層赤紅色的光膜,這層光膜將整個圓柱體分為上下兩個部分。
垃圾可以通過光膜墜落下去,在圓柱體的底部游蕩著一團無色透明的液體,所有物體一落入這團透明液體中,立馬變得不復存在,無論是液體還是固體,是金屬還是塑料,是嘴里吐出的濃痰還是鼻子里掏出的穢物,只要是物體,在一接觸到這團透明液體,立馬就被其吞噬,渀佛這些東西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般。
而且這股液體也不是那麼安靜,它懸浮在圓柱體的最底層,左突右沖,時不時的會去撞擊那層赤紅色的光膜,顯然那層光膜的力量是它所不能沖破的,在一陣沖突無果之後,它復又平靜下來,化成一片水花,四處流淌,吞噬著一切從高處墜落下來的物事。
在這個圓柱體的旁邊站著一個中年人,這個人的個子只有一米五左右,頭大的跟他的身體有些不成比例,光頭,操著一幅古董眼鏡,眼鏡下那雙深陷的眼眸閃著一股澄澈而悠遠的光芒,那股光芒渀佛從遠古的時光就已經發出,穿過無盡漫長的歷史,疊加了歷史中這片大地上的空間演變。
那是滄桑嗎?不,那是時間積累下來的智慧。
此刻他正盯著圓柱體內發生的一切,眉頭深鎖,似乎在他的大腦里總有思考不完的問題。水晶壁外赤紅色的光芒將這片空間染成了一片金紅色,在這片金紅色下,總給人一種這里溫度可以融化一切的錯覺。
可是這個中年男子卻全然不以為意,顯然這里面的溫度並不高。
正在這男子看得出神時,一道聲音突然打斷了他的沉思︰「博士,那人我已經按照你說的打發走了!」
說話的同樣是個中年男子,溫文爾雅,給人一種異常親切的感覺,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這絲笑意就如一縷陽光,讓人心生溫暖。
「他有沒有說什麼?」博士的聲音溫和沉厚,這股沉厚只有時間才能積累起來,他在說出每一個字時,都像是在思考一個問題。
「他是有求于博士,而且也是聰明人,博士的話他還是願意听的。」中年人的眼中很明顯的帶著一絲不解,「只是我不知道博士為何那麼在意他手下的那個人?那人已經融合了他的血精,也就是他的人了,而博士願意用如此高昂的代價來換取那人,我有些不明白!」
「那個人的天賦很不一般啊!我也是起了愛財之心才願意以如此大的代價跟他換。」又看了看圓柱體底部的那團液體,無奈的搖搖頭,「我的衣缽也需要傳下去的,你們幾個顯然沒有這樣的天賦。而且最近幾年來,我從這個小家伙的情緒里感覺到了一股很不安的氣息,我們一直沒有破解這座水晶魔方的密碼,這種情況對我們很不利。而且外面幾方勢力也在迅速的崛起,他們的強大固然是好事,這樣可以牽制掘金者組織,局面還在我們掌控的範圍內,但是一旦掘金者組織滅掉了這幾股勢力中的任何一股,他的勢力將會變得更強,到時候我們還能不能握住這顆棋子就很難說了。」
「我們不是還有暗手嗎?趁現在情況混亂,我們可以將這些暗棋啟用起來,攪亂這個局面,我們的目標也就能夠達到了!」中年人恭敬的站在博士面前,和聲道,跟本感覺不到他是在討論一場陰謀。
「我很久沒出去看看了,你得到什麼消息了嗎?」博士自是知道眼前這中年人能在自己面前說出這番話來,顯然他是有事情要跟自己說。
「沒錯,一個絕好的機會出現了!」中年人的眼楮里閃過一抹神光,「掘金者組織的傳承之核丟失了,而得到這枚傳承之核的幸運兒正是我們當年種下的暗棋之一,他叫尹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