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凌殤 chapter 18

作者 ︰ 琉璃蜜糖

()血色的長發散發著儒雅的紅色光芒,「言墨薰,我們還是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莫紫嫣,代號血蔓珠。(鳳舞文學網)」

言墨薰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抬起頭,她看見,戴藍色的空,被星辰劃出了水滴般的淚,濃濃的墨色翻滾著,勾勒著一筆比一筆哀傷。

有的人與人之間,就好比是流星,踫撞後發出了極美的火花,卻在同時破碎,注定是匆匆而過,倒不如繞道而行。

林帆在遠處默默的望著言墨薰,如果可以回到從前就好了。那時,沒有咒印,沒有莫血悠,沒有莫紫嫣,那時的言墨薰,還是如清泉一樣可愛。

每當一個人的時候,他總會想到她的臉,她美麗的微笑。

只可惜,不是每一個人在回首時都能尋他在燈火闌珊處。

言墨薰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卻並沒有回頭,強大恐怖的氣息一點點的釋放著。痛和恨,已經成了能力最好的催化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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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子,都是一條條賤命,不值得有誰去同情憐憫。任何人都是你的敵人,言墨薰,你是廢子,注定了你沒有朋友。」

「他們是廢子,大陸上不允許廢子出現。」

「你想讓她活下去,那麼,就讓她成為廢子吧。」

「言墨薰,你沒有勝算的,隕夜辰的身體內已經被強行注入了第二個靈魂,他也活不了多久,而她,也是一樣,雖然沒有另外的靈魂入侵身體,但是,她吸入了世界上最恐怖的毒素,以後,她就不再是人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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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搖了搖頭,想甩開這些不切實際的遐思,可是,他們的話語卻一直盤旋著出現在她腦海深處。

那麼,消失吧!永遠死去吧,萬劫不復吧,你們——同樣也是低賤的生命,墜入地獄吧……種種負面情緒襲來,長發瞬間飄起,在空中狂舞,比黑夜更加幽邃的光芒,散發著,仿佛可以吞噬一切。

「你們,解決他們。活捉那只廢子。」莫紫嫣平靜的吩咐道。然後帶著一臉戲謔的笑容退到了整個隊伍後面,紅光散發,她要盡最大的可能用火焰元素輔助己方召喚者。

幾只神魄悄然圍了上去。

「呵呵……」突如其來的笑聲頓時令那些神魄全身戰栗起來,言墨薰抬起頭,蒼白的臉上帶著瘋狂的笑容。咒印出現,竟然比之前的面積擴大了整整一倍。

「女王陛下,既然你們已經懷疑我們偷了聖靈石,並且看到了我的咒印,那麼,你們,已經踏入了地獄的大門,就讓我……送你們一程吧……」

藍色與黑色同時出現,她的身軀瞬間消失,白女敕,附著薄薄冰層的手臂猛地扼住了一個人的咽喉,咒印散發著紅色的光芒,下一刻——

一道血光輕輕度如言墨薰的左眼,伴隨著血光,那個人的身體瞬間如破布女圭女圭一樣破碎,猩紅色的液體噴濺而出,染濕了她的衣袖。

松開了手,一具尸體悄然倒下,脖頸上帶著血色的指痕。

「知道我身份的人啊,都要死。」臉上張揚著瘋狂的笑容,「特別是,狩獵者。」

莫紫嫣冷笑,「烈陽•狂龍」

血紅色與金色在空中匯集扭曲,漸漸成形,亙古悠長的龍吟聲音緩緩傳來,那是一種足以壓迫天下的狂躁。

在莫紫嫣鬼魅般的聲音中,那條龍一點點的分裂開來,竟然化作了無數條小龍,每一條龍身上都燃燒著火焰。

幽幽藍光春現在言墨薰手中,冰錐斜指,目標卻是自己的身體,冰刃刺入身體,眸中的咒印卻更加強盛,伴隨著血液一點一滴的流出,她的咒印竟然在眸中轉動。黑色越來越強盛,越來越妖冶。

「你竟然可以用自己的血作為能力嗎?」莫紫嫣驚愕的看著她眸中的咒印,愕然的長大了嘴。「難道這樣你的生命不會受到威脅?」

「這是我的特殊能力,嗜血,血液不僅僅是催化我能力的催化劑,也是我能力增幅的最佳物品,特別是我的血,我也是那天才知道,為什麼全身的骨骼破碎,心髒重創都沒有死。那是因為,血液是增加我能力的東西啊……」

絕美出塵的微笑再度浮現在臉上,「那麼,就讓我的守護之花,伴隨你們走向——消逝!」

「叮——」宛若泉水擊石的清鳴響聲和略帶憂傷的香氣漸漸彌漫,黑暗的森林中,浮現著冰色的霧靄。驀地回頭,雙眸竟然都變成了優雅的冰藍,格外美麗,雙手合十,放在胸前,虔誠的閉上雙眼,那一瞬,宛若出淤泥而不染的精靈。

清香彌漫與霧靄沉沉的交織處,一朵冰色的大花悄然怒放,一片一片緩緩舒展的花瓣如同蝴蝶的翅膀,淡雅的紫色花蕊氤氳著輕紗般的紫色霧氣,飄渺不定。

虛化的金絲飄然垂下,整朵花都散發著一股高貴的氣場。

那朵花,就同她一樣,不染絲毫塵埃。

幽香中,莫紫嫣身後的那些低級狩獵者和人類,臉上竟然都浮現出了如醉如痴的神色,貪婪的嗅著花香。

言墨薰微微一笑,臉色有些蒼白,就用你們的心來感受這種香氣吧!因為,看到它綻放的人,都需要付出生的代價。

冷眼旁觀著那些人緩緩倒下,紫色的血液噴出,她臉色的笑容也就越動人。莫紫嫣在一片毒霧中終于不堪重負,汗水順著她的額頭流下,「這次先放過你。」

忿忿不平的轉身,很快的消逝。

言墨薰又笑了,笑得似乎有些無奈,冰色的大花一點點的霧化消逝,就像沒有出現過一樣,樹梢的密影中,一個人冷血的笑了。

還未來得及喘一口氣,胸口驀地一痛,驚愕中低下頭,卻看見紫黑色的刀刃穿透身軀……

「林帆!」噴出一口鮮血,憤怒的瞪視著紫色頭發的少年。

林帆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你不是言墨薰,不再是我喜歡的言墨薰,你是廢子,廢子就是不該出現在這里的,雖然我的手段有些卑鄙,但是,請你去死吧!」

暗夜中,腳踏紫黑色鸑鷟的少年手中,一黑一銀白的兩枚破天石融為一體,紫色融入了炫天鸑鷟體內。「炫天鸑鷟,子夜梵歌!」

眸中雖然呈現著強烈的不甘,但是柔和的眼神依舊組織了天宇和凌宇軒的救援,冰錐拔地而起,完完全全的擋住了紅色的大篷車。盡量提高了聲音︰「你們快逃吧!越遠越好。」

然後,就是獨自面對死亡的莫大孤獨,哪怕身後明明有著剛剛結實不久的那些朋友,她都是孤立無援的處境。死亡,似乎在一點點的逼近。

「暗夜玉兔,暗影守護!」言墨薰分明听到了言墨初的聲音,那聲音瞬間令她有了一種被家人保護的溫暖感覺。

「傻丫頭,那些人不是你的朋友嗎?」言墨初紫色的長發在空中飄蕩著,腳踏黑色流光的她,顯露出一種神秘的美感。雙手輕輕按上冰牆,竟然看見冰牆的支離破碎。

里面露出了那個銀發,綠眸的少年略顯焦急的臉。

「言墨寒?」言墨初驚訝的望著他,「你不是死了麼?」

「我不是言墨寒。」

「這樣啊,你們兩個倒是很相似呢,都是銀色頭發……」語氣由寒冷變得柔和,她輕輕的抱起了言墨薰,直接扔到了凌宇軒懷里,「那個誰,我的妹妹,交給你了,不要讓她受傷,不然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轉頭,又望著左木,「你還記得我嗎?左木,我是言墨初……曾經一直傻傻的喜歡你的那個人……」

眸光中再度浮現著哀傷,「墨薰,那個叫凌雨辰的孩子,不是天生有病,是中了毒。只有世界上極冷的冰凌花,才能化解。」

暗色的防護罩在一點點的破碎,言墨初微微笑著,深深鞠了一躬,「墨薰,那個殺害言墨寒的人,不是我,是莫血悠創造的傀儡……」

子夜梵歌最終還是破開了暗影守護,言墨初沒有過多猶豫,平靜的迎了上去,面對那足矣毀滅她的攻擊,她沒有猶豫,沒有膽怯,飛撲上去,如同飛蛾撲火。

暗夜玉兔額頭上紫色的破天石瞬間破碎,它的體型也在一瞬間變小。它只是默默的看著紫黑色包裹了言墨初的身軀,淚水汩汩的從紫色雙眸中流出。

…………

「要記得呢,姐妹,是唯一不可傷害,並且要一直守護的人……」

「有時候,喜歡一個人和被一個人喜歡的距離,真的很遙遠。」

「因為墨薰她的家人對我有恩,我又是她的姐姐,所以一定要好好保護我的妹妹。」

「我不能讓骯髒的血液,染紅她雪一樣純潔的內心世界……」

…………

「言墨初!」淚水順著精致的臉頰滑落,她伸出手,想要抓到為她承受了這一切的那個人,黑暗終究散去,言墨初的身體,就那麼如同秋季掉落的樹葉那樣,緩緩墜落……

金色的獅子憑空出現一樣,接住了她傷痕累累的身軀,她輕輕咳嗽著,咳出了大口大口鮮紅的血液。

血,觸目驚心,同時,也狠狠的打擊著言墨薰本就脆弱的心髒。

左木同樣震驚的望著她,她是一個好姐姐,有誰能為了自己的妹妹,毅然決然的走向死亡?

眸光暗淡下來,林帆的身影早就已經消失。

欣慰的笑著,身體被平放在地上。

「言墨初!」言墨薰撲過來,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腕,淚水奪眶而出,滴在她的臉上,沖淡了血色,「你不要死,先不要死好嗎?你的心意還沒有完全的被傳遞……你甘心就這樣在這個世界消失嗎?你不是說,要和我成為敵人嗎?我在等著你啊!」」傻丫頭,我已經是個死人了,我沒有你那樣好的身體素質!」言墨初勉強自己提起幾分精神,血液卻沒有停止溢出。

「言墨初,你別說話了,你不會死的!」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他們已經感覺到言墨初生命的微薄,現在她的狀態,就是臨死之前的回光返照。

「我只有現在的時間告訴你真相了,那是一個很悲傷的故事,那時的我,只有8歲,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加入殘血嗎?因為莫血悠那天突然出現,她告訴我,其實我不是你的親姐姐,我只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我的父母把我拋棄在了你們的家門前,你知道為什麼你的頭發是藍色,墨寒的頭發是銀色的嗎?因為,你們的媽媽,她的頭發就是冰藍色,你們的爸爸,頭發是銀白色,而我,之所以是紫色的頭發,就是因為,我和林帆,同父異母。」

「那天,她對我說,我和林帆的父親,是同父異母的姐弟,她告訴我,你只是他們的一顆棋子,你從小中了一種毒,只有我加入殘血,他們才會幫你解,因為,我和你長期相處,已經把你當成了我的親妹妹,你的父母對我有養育之恩,所以,我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報答他們,于是,我答應了她的條件,加入殘血,只是我沒想到,莫血悠竟然那樣出爾反爾的去攻擊村民們,甚至把你改造成了廢子,最後,仿照我的樣子做了陶瓷人偶去追殺你和墨寒,墨寒為了救你,因此身亡。」

「墨薰,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言墨初雙眼楚楚可憐的望著言墨薰。

「我才不要答應你……不要給我和哥哥一樣的囑托好麼……我……」雙拳在攥緊,紅唇上血液一點點洇漫,凝固,再度洇漫。

「真冷淡,你就不能叫我一聲姐姐?」言墨初眸中的神彩在消退,她拼盡全力凝聚的能力,也消失了。

「姐姐……」本來不帶什麼期望的請求得到了她的回應,言墨初心中的期望最後還是得到了結終究失去了全身的力量,也失去了生存下去的信念,于是疲倦不堪的倒在言墨薰懷中,「墨薰……答應我……好好活著……不要為我……和墨寒……復仇……找一個……真心……喜歡你的……人……嫁給她……永遠……一起……」

瞳仁失了焦距,雙眸失了神色,晦暗不明,終究還是淡了,淡了……

寒冷和恐懼的感覺沒有由來的從懷中傳來,言墨薰低下頭,卻看見紫色長發的她,手臂失去支持力的撞擊地面……

「姐姐!」言墨薰流著淚抱緊她,大滴大滴的淚滴在她的臉上,蒼白的臉龐緊貼著言墨初的臉,她沒想到,言墨初的身體,竟冰冷的不成樣子,竟只能靠她的熱淚贏得轉瞬即逝的短暫溫暖……

「姐姐……你醒醒……求求你,醒醒啊,看看我啊……」

暗影玉兔已經恢復了原來的大小,就在言墨初死亡的那時,它和言墨初的聯系就已經切斷,它再度變回了「沒有主人」的「野生」神魄,只是,它已經決定不會再和任何人建立聯系,已經決定就像自己的主人那樣,去守護一個被它主人當做妹妹的少女。

言墨初的身軀淡化這,一道道紫色的光在空中過濾成冰色,最後融入言墨薰體內。

…………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希望我的軀殼可以化作力量,融入墨薰體內,因為我是她的姐姐,我的能力,不能給別的廢子,不能給別的狩獵者,不能給任何人。」

「我要把我的能力,都留給我的妹妹,我最心愛的妹妹……」

「這就是姐妹,你要永遠護著她,護著她的同時……你也會很快樂……」

…………

「姐姐!」言墨薰發出了一聲悲切的咆哮聲,雙眸終于合上了,如蝶衣的睫毛,沾滿了淚。

言墨初的記憶,隨著她渡入言墨薰體內的能力而來,一幕一幕的快速閃現。

火光見證著頑強倔強的身軀,紫色長發的女孩默默的站著,雙膝沒有跪倒。

「你真的要這樣做嗎?真的要成為廢子?真的需要我在你的體內放如咒印?」身穿赤色哥特服,雙馬尾的女孩這樣問。

「是的,為了我的妹妹,我可以不惜一切,哪怕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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