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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女人的苦苦哀求聲傳進內室,里面一家三口的溫馨畫面被打斷,沈俊延的臉色鐵青,那賤婦雖然口口聲聲在求情,但話里話外的意思好像說得自己和怡兒多麼的不慈和狠毒一樣。(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
「表哥,你看,姐姐又誤會怡兒了,您還是別處罰大少爺,讓他隨姐姐回去吧,不然,若是有個好歹,姐姐又該怪到怡兒頭上了……」說完,窩在他胸膛的楚婉怡落下兩滴晶瑩的淚珠兒,神情好不委屈和可憐。
見心愛的女人如此,沈俊延的心中好不心疼,對那對惹人厭煩的母子也更加不滿了,正打算吩咐下人把他們處罰得更重一些時,他喜愛的小兒子突然從自己腿上竄下來,一臉鄭重地跪在自己面前!
「父親息怒,請听孩兒一言,大哥雖然有錯,但他已經受罰,且饒過他這一回吧!何況天寒地凍的,大哥畢竟年紀小,怕是罰重了身子會受不住。」小小的六歲孩童說話條理清楚、神態成熟、知事,一點也沒有剛才的天真、浪漫,在沈俊延和楚婉怡訝異的神情中繼續接著道︰「若是父親處罰得過重了,大哥在娘親的院子里又真有個萬一,不明就理的人定會有閑話傳出,听說朝中的那些御史最會捕風捉影,娘親現在的身份又很尷尬,若是這事兒再被有心人一利用,恐對父親的前途和候府的聲譽有礙!」
潛台詞就是,娘親你名義上只是個上不得台面的小妾你明白嗎?沈昭麟貴為候府的嫡子,若真被你們倆明目張膽地弄死了,有好事的御史得到消息向聖上參你們一本,你們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楚婉怡這女人不知是該夸她聰明呢還是該說她愚蠢?讓自己生的女兒充作男孩教養,再把擋道的那對母子趕盡殺絕,心心念念的候府最終是落入了她的手中,不過紙終究包不住火,就算她利用自己的女兒頂著男孩的身份得到了王府和爵位,但孩子大了終究是要娶親的,這一娶妻,既不能圓房又不能有後,不就露諂兒了嗎?這上趕著作死的節奏,腦抽啊!
沈春笙的話讓楚婉怡的臉色有些難看,沈俊延怔怔地望著這個小兒子半響,道︰「笙哥兒好像明理、懂事了不少?」
「孩兒已經進學半個月了,昨兒先生還教導過兒子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典故呢,兒子自是知事明理了不少!」沈春笙臉不紅心不跳的胡扯。
這個身體的原主是個被嬌慣慣了的主,他是跟著府里的先生讀了半個月的書不假,不過對于讀書那是三天撒網兩天打魚,特別是入冬後,她是更不願早起去讀書了,這事兒一直被府里只手遮天的二夫人瞞著,是以沈俊延並不知曉他喜愛的小兒子私下這不好的一面。
楚婉怡秀眉微蹙,眸底的不解更深了幾分,自己的孩子是個什麼樣她這親娘還不清楚嗎?
見他的小兒子如此聰慧可人,沈俊延滿臉喜色地夸贊了他幾句,心想著一定要好好嘉獎一下把兒子教育得這麼好的啟蒙先生,卻無良地把另一個還跪在冰天雪地中的大兒子自動遺忘了……
沈春笙心中小人直翻白眼,老爹大人,你現在的重心不是你的小兒子身上好不好?你另一個兒子快要凍死了你知道嗎?剛才的那段勸戒真是白說了,她張張嘴,正想再為她可憐的大哥求求情。
「不好了,候爺、夫人,大少爺突然昏過去了!」
下人們剛進來匯報完,屋外又響起了柔蘭郡主悲痛欲絕地哭泣聲︰「啊……麟兒,麟兒……我的兒,你怎麼了……」
見這大兒子真的有事了,又想到小兒子剛才很有道理的話,沈俊延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唉!那逆子畢竟是自己的骨血,心里這樣想著,便吩咐下人請個大夫來給他好好瞧瞧。
這時,正巧有一朝中友人來訪,沈俊延只好和愛妾、愛子說了幾句貼心話,便先去前廳會客去了!
沈俊延前腳剛走,楚婉怡後腳就把寢內的下人們全打發了出去,她轉過頭,把視線投向這個面無表情、目光幽暗得讓人心驚的小兒子。
室內有片刻的靜默,沈春笙和楚婉怡心思各異的對望著,誰也沒有作聲。
不,這絕不是她的笙哥兒,她的笙哥兒只是個不知事的小孩,而且調皮搗蛋慣了,哪是這幅跟大人一樣的嚇人模樣!
楚婉怡越想越擔心,越想心中就越惶恐……
見這女人望著他臉色不停變幻的模樣,沈春笙知道氣氛凝聚得差不多了,才慢幽幽地道︰「娘親,以後不要再為難大娘和大哥了好嗎?娘親相信這個世上有前世今生,因果報應嗎?有些東西該是你的便是你的,不該是你的就是搶到也只是暫時性的,笙哥兒畢竟是個女孩兒,這候府終究是需要一個男子來支撐!」
聞言,楚婉怡花容失色,驚得跌落在地上,抖著手指指著他不停「你你你……」說不出話來。
沈春笙小大人似地嘆息一聲,孝順恭謙地扶起摔在地上、驚駭過度的便宜母親,一臉認真、誠肯地道︰「娘親,我是笙哥兒,卻又不是現在的笙哥兒,這听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確實是千真萬確的事兒,自昨晚笙哥兒從睡夢中醒來後,好像歷經了世間種種……」
隨著她的話,那個便宜母親的臉上露出深深的惶恐和不安,她不可置信的反應,讓沈春笙的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當她說到最後,公主下嫁,自己本是女兒身的事跡敗露,整個候府被抄家,他們都被打入天牢賜死時,楚婉怡臉上的表情真真是驚彩至極。
其實沈春笙的那套說辭,楚婉怡已經听進了一大半,心里忍不住也隱隱有些相信,不然六歲的小女兒現在為何這樣反常,不過她嘴里卻強撐的硬是說不信,還牽強地叫罵著是哪個奴才教壞了女兒,讓不懂事的孩子對自己說這些別有居心的話?
沈春笙瞧得分明,這個便宜母親嘴里說不信,可看著自己的眼神卻一點也不像不信,她明白,楚婉怡這幾年在府里一手遮天、作威做福慣了,自是不甘心一朝回到解放前,把手中好不容易得到的權勢和富貴拱手相讓,再伏低做小地侍伺著那對自己看不上眼的母子。
沈春笙便和她打了個賭,說宮里兩個月後皇後大喪,若是事情成真,娘親就要相信她的話,為了府里的安危,為了大家以後的小命,以後有些事情,娘親必須听她的。
楚婉怡這女人心夠狠、膽子也夠大,不過有些心機和聰明卻是用錯了地方,希望她以後能懂事兒地按照自己計劃好的那樣做,不然……
……
天氣漸暗,沈春笙陪著食不知味的母親用完晚飯後就出了院子,屋外寒風瑟瑟,小雪也還在下,柳沁心跟在她的身後欲言又止,終是沒有打擾沉默得有些反常的小主子。
安靜的夜色中,兩個小人兒向冷院中走去,她們踩著厚厚的積雪,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沈春笙邁著小短腿一邊沉默地走著,一邊想著剛才陪楚婉怡用飯時,那女人看著自己糾結又古怪的眼神!
「麟兒乖,快把藥喝了,喝了藥就沒事了!」柔蘭眼淚婆娑,哄著床上燒得迷迷糊糊的兒子喝完藥後,淚水流得更厲害了!
沈春笙一踏進大哥的住處時,破敗不堪地屋內傳來一陣難聞的藥味和嚶嚶的哭泣聲,這麼冷的天,冰冷的房內除了一張破床和一張爛木桌外什麼也沒有。
這屋里就跟個冰窖似的,沈春笙雙眉微蹙,拉了拉身上的皮裘斗篷,她很神奇這對母子這麼多年是怎麼挺過來的,現在府里的一切事宜由她的娘親把持,娘親能讓這對礙眼的母子好過才怪。
不過,這正牌的候爺夫人也太過軟弱了些,要不是當年她不听手下人的勸、太過輕信于人和沒用,怎會落到這般田地。
跟在她身後的柳沁心探出半個腦袋,見床上的大少爺生死不知,四周的環境又如此惡劣,小臉忍不住皺成一團。
她的歲數和沈昭麟差不多大,以前常跟著小主子捉弄大少爺只是覺得好玩而已,其實她並沒有壞心地想要大少爺死的,都怪府里的下人,他們都以欺負大夫人和大少爺為樂,漸漸的她也覺得欺負大少爺和大夫人沒什麼不妥的,而且大少爺老是惹二少爺不高興,自己就自然而然的不喜歡他嘍,不過現在,不知為什麼見他們這麼慘,心里微微有些不好受。
听到屋里的動靜,柔蘭停止哭泣,待抬頭看清來人時,表情微愣,隨後滿臉憤怒和怨恨地道︰「二少爺來做什麼?是覺得我兒受的處罰不夠重、還不夠慘,又想來欺辱于他的對不對?」
聞言,一直把小主子當做弟弟愛護的柳沁心一下子竄出來,雙手叉腰地對她怒道︰「喂,大夫人這是說的什麼話,大少爺自己犯錯受了罰,我們少爺誠心誠意地來看他,你不但不感恩,還這幅態度,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哼,虧自己剛才還同情他們,竟敢這麼辱侮她的二少爺!
沈春笙無奈地撫額,天哪!心兒,你這是愛你二爺呢還是害你二爺啊?果然,那個平時小白花的好脾氣女人被自己這方氣得臉色發白,眼中的仇恨值拉得更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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