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後,讓魏晏在自己唇上再加上一層顏色,看起來更顯病後的虛弱。(思路客.)
「陛下,可以了。」魏晏看向幔簾後的床榻,「陛下,要不要先將公子送回去?」
凌淵晟朝那看了一眼,那人的病剛好,路上又一直奔波,「不用了。」
「諾。」
姜藝語站在一旁,看著凌淵晟的臉痴迷著,想著這人日後就會是她的,就無來由的一陣竊喜。
這並不是她第一次見到陛下,前些日子冊封那男寵的宴會她獲得太後的準許,在邊緣偷偷的瞧上了一眼。
陛下俊朗的外貌讓她心迷神怡,想再相遇,卻沒了機會。
對比妹妹的心花怒放,姜千雪就顯得平靜很多,自陛下到錦瀾宮後,她就一直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上一眼。
手握拳擋住嘴邊的幾聲咳嗽,壓著嗓子對一旁的太醫問道︰「太後病了有一陣了,怎麼一直未能痊愈?」
「陛下,其實太後的郁結在心,積郁成疾,臣也只能給太後開幾副安神的藥。」其實安神的藥都已經失去了藥用,可是這句話是絕對不能說出口的。一條命在皇宮就要倍加珍惜,前車之鑒更要好好吸收。
沐荷走出一步,「回稟陛下,奴婢可否和陛下單獨說幾句話?」
這人他還是認得到的,在母後身邊呆了好一段日子的女侍,也是個忠心耿耿的人。
「你們全部退下。」
「諾。」
姜藝語依依不舍的被姜千雪拉走,偌大的錦瀾宮快速的空了下來,魏晏守在凌淵晟身邊,看著那沐荷委□子,「陛下,其實太後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安睡過了,太後的心思陛下想必也是清楚的,奴婢只是一個女侍,本不該話多,可是太後再這麼下去,身體受不住。陛下,請讓八王爺回宮吧。」
低微無力的發出幾聲咳嗽,「朕會考慮考慮,你好好服侍太後。」手搭在魏晏手上,「魏晏,回宮。」
「諾。」
一直等到陛下出了錦瀾宮,沐荷才起身看向那一直陷入昏迷的太後,「太後,您在等等。」
回到凌傲宮凌淵晟才一改虛弱的樣子,「魏晏,秦餞現在形勢如何?」
「回稟陛下,前幾天糧食已經運送至秦餞城,所以暫時沒有什麼大問題,雨中途斷過兩天。」
「擬旨,即刻讓八王爺凌祁回宮,秦餞城暫時交由宋書和慕陽。」
「是。」
凌淵晟坐在御座批閱奏折,將邊上一疊全部關于秦餞的折子放在自己面前,一張張的打開,眉頭越皺越深。
秦餞,這座城他一點都不想舍棄。
夜半時,整個國都都陷入了靜謐之中,連看守城門的兵卒都抱著自己的武器靠著牆壁睡去了,可就是在這個時候,城門被人用力的敲擊著,不敢停歇的用力敲擊城門。
守門的兩個兵卒幽幽轉醒,兩人睡眼朦朧的對視了一會兒,手搓揉了下眼楮,「哥,你有听見什麼聲音麼?」
打了個哈欠,「你也听見了?」
「開城門!快點開城門!!」
「哥,真的有人!」兵卒趕緊站起,頭整了整自己歪掉的帽子,「哥,快起來。」
身為哥哥的兵卒整了下衣冠,懶洋洋的問道︰「城外何人喧嘩?」
「我們是派往秦餞的使臣,要馬上進宮稟報,還不快點開城門!」
秦餞使臣?兩兄弟對視了一眼,忙將城門打開,只看見夜色之中有兩人牽著馬站在城門口,一臉的焦急,在看見城門開了以後就立刻上馬,策馬沖了進去。
魏晏原本是守在凌傲宮外的,可是一個守宮門的侍衛對他說了幾句話後,他就急匆匆的拿起一盞燈趕去宮門。回來時身後跟著兩人,步伐極快的往凌淵晟的寢宮走去,不時往身後看看是否有人看見。
走到陛下寢宮門口,魏晏對著小太監說︰「開門。」待門打開後,對著身後的兩人點了下頭,就提燈進去,那兩人則安分的留在原地,低著頭不讓人在黑夜中看清他們的容貌。
將燈掛在一處,魏晏拉開幔帳,「陛下,陛下?」
睡了一整天的瑕听到聲音就已經有點醒意,支起身子听著有些熟悉的聲音,不確定的問道︰「魏公公嗎?」
「是的,公子。可以的話麻煩公子幫奴才叫醒陛下。」
回到皇宮了?瑕後知後覺的想到。
「陛下?陛下在哪里?」
「就在您身邊,您模模就能踫到。」
听著魏晏的話,他果然踫到了一具溫熱的身體,在他猶豫間,魏晏又說道︰「晚上陛下喝了一碗安神茶,所以沒有這麼容易醒來,麻煩公子推動幾下。」
瑕照著魏晏的話做,沒多久就感覺被褥里的人動了下,有了醒的趨勢,他手無措的停在半空中,隨著一陣蠕動的聲音,身邊的人帶著黯啞的嗓子說道︰「何事?」
「陛下,有急報要稟告,請陛下移駕主殿。」
凌淵晟凝眉,掃了眼身邊還不知所措的人,掀開錦被隨便套了件衣裳,對著那還沒有清醒的瑕冷言說︰「繼續睡。」
出門,凌厲的目光掃向那低著頭的兩人,似乎已經有所知曉的凌淵晟面色在黑暗中陰沉起來。
「隨朕來。」
「諾。」
坐在御座,凌淵晟自然的將手放在腿上,「你們是負責保護八王爺的暗衛,沒有朕的允許,居然敢擅自回國都?」
听著陛下的責問,暗衛單膝跪地,「回陛下,八王爺命屬下等向您稟告,秦餞城發瘟疫了,慕大夫一人不足夠應付,希望陛下可以多派幾名御醫前去秦餞。」
即使凌淵晟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卻不想秦餞這麼快就爆發了瘟疫,就在他將聖旨擬好的時候。
魏晏也發現事情不妥。
秦餞發瘟疫不是一件小事,宮里很快就會流傳開來,如果被太後宮里的知道可就不妙了。
「八王爺可無恙?」凌淵晟低沉的嗓音中有一絲別人听不出的緊張。
「回稟陛下,屬下出來時秦餞只是小範圍的爆發瘟疫,現在屬下等不敢確定。」
手深深的陷入皮肉里,「御醫朕會派去幾個到秦餞,你們即刻趕回秦餞帶八王爺回宮,不得有誤!」
「諾!」兩人馬上起身,準備連夜趕回秦餞。
魏晏將門合上,對著御座上神色不明的陛下屈身道︰「陛下。」
「等消息傳開後,傳令宮中不得議論此事,違者斬立決!」
「諾。」
沉默了許久,讓魏晏幾乎以為陛下要走的時候,「讓夜臨前來。」
「是。」
隔日,深夜闖入的事還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導致秦餞城爆發瘟疫的消息整整提前了幾天被眾人所知。
大臣們紛紛擬好折子,上奏即刻封城,防止瘟疫流出,這一次他們沒有請示過丞相芮誠,直接遞上了折子。因為他們都清楚,丞相芮誠一定會反對,就好比先皇在世時,當時的一個小城爆發了瘟疫,丞相就主張拍御醫前去,不理他們的勸誡,執意如此,最終連著派去的御醫都死在了那里,因為當時封城得太晚,連累附近的城鎮都受到了災殃,瘟疫擴散,差點一發不可收拾,最後先皇只能下令封了那幾個城鎮,屠殺所以得了瘟疫的民眾,暫時沒有得病的就關在一邊。
凌淵晟帶著陰冷的笑容看著御台上堆得如山滿的奏折,難得看到丞相芮誠像受到了孤立一般,此時滿朝文武也只有一個丞相沒有遞交折子了。
「陛下,臣請下令即刻封城,如果事態嚴重,盡可效仿先皇。」
凌淵晟拿起一張折子,俯視出列說話的官員,「朕需要你們教朕怎麼做嗎?現在秦餞城的具體消息還未傳來,你們這是準備做什麼?」
丞相芮誠一雙眼楮定定的看著出列的官員,在听見凌淵晟的話後出列,「陛下,臣以為封城之事要三思。貿然封城只會讓秦餞百姓不安,戚大人,現在應該還沒到效仿先皇的地步,您嚴重了。」
面面相覷一番,一時間堂上無語,丞相的語氣依舊很明顯,現在誰要是支持封城,就是和丞相扯了臉。
戚大人不改初衷,「陛下,丞相大人當年也是主張不封城,後果卻是讓先皇不得不屠殺八萬百姓,陛下,前車可鑒啊!」
「戚大人,剛剛朕說得很明白,封城之事等秦餞城傳來具體的消息再決議。」
不容置喙的話讓戚大人只能灰頭土臉的回到原位。
「陛下,現在當務之急是即刻派遣御醫前去秦餞城,和慕大夫一起研制瘟疫的解決之法。」
「丞相此話有理,魏晏,傳令太醫院,即刻派遣幾名最好的太醫到秦餞。」
「諾。」
「退朝吧。」
大臣們漸漸散去,只有丞相還留在原地,看著那已經空空的御座若有所思。
秦餞城的形勢遠遠沒有這麼樂觀,城主頹廢的趴在桌面上,因為想不到解決之法,他已經很久沒有沐浴更衣了,每天都處在焦慮的狀態,讓他整個人顯得萎靡不振。
門被人打開,城主頭都沒抬起,只是低聲說︰「八王爺,秦餞城遲早會落得封城的下場,您還是盡快隨陛下的人回宮吧。」
「你會離開?」凌祁冷漠的回問道。
「不,不會。」他是秦餞城的城主,不管秦餞發現了什麼,他都不會離開。他是城主,更是從小在秦餞長大的其中一個百姓。
「那麼,本王也不會。」
作者有話要說︰六點的時候準備碼字,
然後閉眼想了想劇情,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快八點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