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盲君 第五十九章

作者 ︰ 顏帝攸

()應約前去听雨宮,走到一半听到一聲悶雷,瑕腳步頓了頓,小喜子連忙告訴他說要回去拿雨具,沒多久小引子就代替小喜子走在他身邊,低垂著眉眼,主動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袖擺處,繼續往前走。(思路客.)

沿路他故意放慢步子,希望可以等小喜子一起來,可是小喜子卻遲遲未來,小引子淡漠的提醒道︰「君子,不要說奴才多嘴。您晉封當日雪妃便喚你去,可能心思並不單純。現在您這樣,只會讓雪妃一會兒有借口說您藐視她,所以你確定還要用這樣的速度?」

「我知道了。」心中對小引子的存在非常清楚,小喜子也不止一次提醒他,不過他覺得小引子暫時不會做什麼對他不利的事,況且小引子的這番話連他都真的有道理。

小引子望了眼昏暗的天空,默默的加快腳步,才踩入听雨宮頓時地上就被雨水打濕,傾盆大雨的聲音讓瑕原本就不安的心更加的紛亂。

迎面而來的女侍屈身行禮,「叩見君子,雪妃娘娘命奴婢帶您過去。」

「恩。」小引子往前走一步,他隨即跟上,沒想到女侍居然停下腳步,對他再次施施行禮道︰「君子,雪妃娘娘只說帶您一人前去。」所以……小引子不能跟著去?似乎是看見了他的顧慮,女侍又往下說︰「奴婢會帶您進去。」

明明是一句簡單的話,若是平時的他也就答應了,腦海一瞬間想到陛下和他說的話,改而棄衣袖緊緊攥著小引子的手腕,「不必了,身邊沒有人,我不習慣。小引子,走吧。」

或許是他臉上難得有了不容置喙的神色,小引子欣慰的笑了笑,他卻不知道,只听見小引子回聲「諾」後便不理那還未起身的女侍往前走去。

帶著困惑起身,侍女看著略過她走過的主僕,心里越來越感到疑惑。這個男寵好似並不像流傳說的那樣懦弱不堪。

即使一身裝扮得多雍容華貴,舉手投足間姜千雪也遠遠達不到一個皇妃擁有的氣度,這幾日一直一副無所謂的神態,做什麼都是興致缺缺,讓人以為她難以親近。

她身邊連個說話的女侍都沒有,最讓人郁悶的莫過于她說要漸漸今日陛下晉封的‘君子’,一個足已和她抗衡的封位男寵後,女侍一張臉上寫滿了明白的去了,然後回來後高興的和她說那男寵宮中的情況,大有貶低之樣,頓時讓她不郁。

這幾日她一直讓妹妹來這里坐下,可是得到的答復都是一些讓人神傷的話,姜千雪就不免有些唉聲嘆氣,走到門口靠著門柱,聳拉的眼皮往兩邊看了去,在看到一抹清瘦的身影,無神的眼楮立刻亮了起來。

「娘娘,請回到位置上,不然一會兒會被那男寵所輕視。」年紀稍大的女侍垂首提醒道,臉上雖看不出什麼,但也是知道她很是無奈。被太後派到這里來的第一天她便知道,這娘娘也是個不按牌里出牌的人。

「……」看了眼女侍嚴謹的模樣,姜千雪嘆了聲氣,默默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悄悄用期待的臉看著門口。

女侍趕在小引子之前到達,屈身比劃了下,「娘娘就在里面,君子請進。」

「君子,跨入這道門就到了。」小引子垂著眉眼說道。

瑕了然的點頭,「恩,你跟我進去。」

小引子臉上露出一記滿意的神態,向上彎著唇角道︰「諾。」

只有這樣的姿態,才能讓別人尊重其本人。

女侍似乎還想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進屋後,感受到屋中的暖度,瑕才知道雪妃娘娘的確是被陛下寵著,他的殿中只有在寢室處才有這樣的溫度。

「瑕見過雪妃娘娘。」

兩手戴著佩飾相疊在腿上,「君子有禮了,在品級上你和本宮的品級無二,自當不必如此。」

「諾。」瑕清冷著臉,唯有天生上翹的唇角讓人覺得他是在笑著,因為眼楮沒有彎起,更像是敷衍的笑。

弄著蔻丹的長指往一旁扇動了下,眼楮向身邊的女侍掃了一眼,「本宮要與君子聊聊,你們都退下吧。」

「諾。」還以為姜千雪要給那瑕一個下馬威,女侍欣慰的委□子回道。

小引子難得擔心的看著瑕,在人漸漸退離後,他也只能退下,一出門就看到濕著身子,臉上全是水珠的小喜子喘著氣,「公子進去了?」

「是君子。」小引子矯正道,然後才點點頭,「雪妃娘娘說要和君子單獨說說話。」

門被關上後,雪妃一直沒有說話,瑕也只能一直干站著,直到佩飾踫撞中發出脆耳的聲音,瑕注意的听著輕輕的腳步聲,直到淡不可聞的香味傳入鼻間,沒過多久他的手被人突然牽住,然後不由分說的牽著走。

故意蹙緊了眉間,一臉不悅的模樣,「雪妃娘娘,瑕不明白你這是做什麼?」

「這麼生分做什麼,你又不是和我第一次見面。」

這種歡快、平易近人的語氣與之前目中無人、高不可攀的語氣完全不一樣,讓瑕本來擺高姿態的模樣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被動的跟著。

雪妃拉他坐在椅子上,接近半刻鐘時間都沒有說一句話,讓瑕全身的寒毛都起了來,他仿佛感覺到雪妃正撐著下巴,一直盯著他臉的模樣。

沒有冷意的指月復從他的眉梢慢慢滑落到下巴,帶著好奇的目光,幽幽的道︰「這張臉……不怎麼樣。」至少比起她來,不怎麼樣。一直以為陛下的男寵有一張雌雄難辨的臉,所以才能讓嵐妃那種美人都為之嫉妒,還因為嫉妒落得打入冷宮的下場。

她曾經好奇了很久,就是因為想象過于美好,才會在封瀾宮以外的地方看見男寵都誤以為是偷跑出來的,現在想來很傻啊!

他沒見過自己的臉,可是在小喜子的描述中也能明白,的確不怎麼樣,將那逗留在臉頰上的扯下,「讓雪妃娘娘失望了。」

姜千雪撇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瑕,「我覺得你很了不起,能在陛□邊呆這麼久。」只是三天和陛下相處,她就覺得各種喘不過氣,「宮里傳的話你听听就好,那些人都喜歡夸大其詞。你心現在肯定不舒服,我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陛下只有在我冊封的第一夜寵幸了我。」高亮的聲音轉成落寞,「如果我沒有主動要求,陛下也許連踫都不會踫。」低落的看著那瑕沒有任何變化的臉,可是瑕知道說出這番話並不容易。

「你應該也知道吧?太後是我父親的妹妹,所以算是我在這宮里唯一的依傍,不過我並不想巴著太後姑姑。太後姑姑和陛下的隔閡凌國百姓有誰不知?我也不想趟這渾水,現在這樣也是逼不得已。」撫上自己的月復部,「我的母族已經沒落,我需要讓它重新站起來,不求恢復以前的輝煌,只盼著父親不再受人白眼。」

「……」瑕並不在乎誰受寵,其實這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只想能可以好好護住自己的這條命。听著那清涼的女聲漸漸帶上了他不懂的情緒,還有自嘲的話語,讓她不禁對這人擺不起架子。

事實是他也不知道面無表情算不算擺架子。

反復模著自己的月復部,「陛下再寵幸我的機會很低,所以我必須把握住唯一的機會。如果我能懷上陛下的孩子,即使到時只是個公主,母族也能在人前抬起頭來。」

瑕不知道她為何要與自己說這些,小喜子說的場景更是一個都沒有出現。他最明白的一點就是這人……情緒跳躍很大,從下一刻就帶著他‘瞻仰’她的刺繡就能看出。

「你模了好久了,知道我繡的是什麼了嗎?」姜千雪雀躍的看著瑕,問道。

瑕將手放下,「我什麼都看不見。」所以即使模清了紋路,也不知道是什麼。連花都是靠小喜子的說法想象的。

姜千雪垮下肩,「這是我這兩日繡的,陛下來我這的時候我一句話都不敢說,只能繡些東西打發時間。」

「……」

姜千雪萎靡了一會,立刻又精神抖擻起來,拉著他的手往繡繃上模,鼻間縈繞著她身上的淡香,沒有與女子這般靠近過,臉上泛起兩抹紅暈,听著那好听的聲音說︰「我繡的的一只籠子里的小鳥,你模這里,這里是鳥的頭,它的嘴巴不長……」並不軟糯的聲音卻似乎很容易讓人陷進去,听著她的描述和手上的觸感,讓他對那只鳥有了點真實的想象,「若是你喜歡,我送給你可好?可是不能讓別人看見。」

瑕沒有回答,只是姜千雪已經將那修好的籠中鳥從繡繃中取下,「你藏好來,不過收下了這東西,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

朋友?他可以和這人成為朋友?他沒有回答,所以姜千雪就當他是默認了。

在他走前,她特地交代道,在人前他們一定要疏離,原因是為什麼,他就不清楚了。

糊里糊涂的就擁有了一個朋友,瑕直到睡下了也沒想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擁月將一百兩放在丞相面前,看著丞相逗弄著鸚鵡,沒有看她一眼,她忍住心中的膽怯,「太宰大人裝病一事已經曝露,擁月辦事不利,自當將銀兩原封不動的奉還丞相,請丞相不要多怪罪擁月。」

將逗弄鸚鵡的棍子放到桌子上,丞相芮誠喝了口剛剛沏上的茶,「這茶剛沏好的時候其實是最好喝的,一旦冷下來,茶中的苦澀就會讓人直接皺眉。老夫即以將銀子給你,就絕不會收回。」

看著桌子上的銀兩,再想丞相話中的意思,擁月低頭道︰「丞相,擁月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

「你是個明白人,在宮中這麼多年想必也不是白混的,今兒個這銀子你就領過去,記住,老夫從不會拿回已經給出的銀子。」

「諾。」

作者有話要說︰囧,為毛我碼著字就睡著了,

這是半夜才能再睡的節奏!

感冒著,所以昨天沒更新,揉眼狀,大家都睡覺了吧,

唔,晚安。

還有謝謝貝貝投的地雷,抱住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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