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的官員都覺得帝王果然無情。(鳳舞文學網)
最寵愛的男寵死了才頂多兩月,可這會已經要冊封第三個妃子了,但是他們又暗暗竊喜,因為自己早前獻進去的美女終于有了出頭的希望,不會和之前一樣,完全一概撲滅。
可是……那新冊封的妃子似乎比那姜氏姐妹受寵更多?因為帝王沒有專門因為冊封那姐妹而設宴。
很快,大家明白了,假如自己擁有這般絕世無雙的美女,設宴六日不嫌多,只是……這容貌出色的美女很是眼熟,似乎在哪兒見到過?
只見那女子輕點朱唇,發髻也是恰到好處,沒有越等級盤比雪妃更加精致的發髻,簡單又看著舒心,但單憑那張臉就已經讓全部人都將目光鎖在她身上。
就是這新冊封的妃子眼里只能看得見陛下?
「愛妃,飲杯酒如何?」
身穿黑底朱紅喜服的曦琉點點頭,沒有說話,笑著一飲而盡,可是卻沒有人看見那黑亮的眼楮是空洞的,沒有夾帶任何喜意,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木然的听從,眼瞼下泛著淡淡的黑意。
殿上幾人各種表情都有,其中最為豐富的要數語妃,她雖然一直帶著笑意,但是已經不發一語的連續飲下五六杯酒,而已經懷胎七月的雪妃則在一旁喝著清水,看不出什麼。
熱鬧的景象突然安靜下來,幾個人突然出現在大殿上,走在最前面的男人頭發簡單的盤著,用一根白色玉簪固定,身上穿的衣服款式也是那種隨處可見的,偏就是那張與當今陛下有著四分相似的臉讓所有人都不禁正襟危坐。
芮誠看著二皇子凌瑢珩出現在人前,居然沒有多少驚訝,芮誠很明白這二皇子一直心高氣傲,皇位沒有奪成功,反倒是讓那個沒有正眼瞧過的凌淵晟坐了去,這口氣憋不了多久。
芮誠投了個看戲的眼神看向隔了好幾個位置坐著的李崇,看李崇嚴肅的樣子此時都覺得煞是好笑。
一個是曾經唯一的弟子,一個是現如今服侍的主子,當兩人同時出現在大殿,即使李崇再怎麼看開,臉色都不會好到哪去。
潛逃在外,身負造反罪名,曾經先帝最屬意的太子人選,一朝忍不住而做錯事的二皇子凌瑢珩。
朝堂當中不乏當年的二皇子黨,可現在時過境遷,已經沒有多少人希望還被扯進去,只能默默的低下頭,不敢再多發出聲音。
「陛下納新妃,怎麼不通知我這個皇兄?」
凌瑢珩看著殿上最為亮眼的人,冷厲的目光稍稍收斂了一點,他伸出手,朝那人說︰「琉兒,我回來了。」
凌淵晟感覺到那已經呆木的人听到凌瑢珩的聲音後,弱不可見的晃動下眼眸。看來那藥沒有完全的泯滅她的神經,所以那藥只能算是個半成品!
沒有得到印象中的回應,凌瑢珩也沒有生氣,伸出的手沒有收回,繼續柔聲叫喚,「琉兒。」
官員們面對這樣的場面,只能面面相覷。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動刀槍嗎?然後他們可以起身義憤填膺的斥責逆賊,可現在的發展似乎有些奇怪?
在曦琉眼神出現一絲變化時,一直關注她的凌淵晟馬上握住她的手,雙眼與她對視,「你的主人只有朕,你的主人只有朕,那人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原本松動的心眸再次閉合,雙眼又恢復了原本的無情。
「凌淵晟,你做了什麼?」凌瑢珩目光不善的盯著凌淵晟。
凌淵晟挑眉,「朕?朕能做什麼,就是與朕的愛妃說說話,難不成這皇兄都要管?不,朕錯了。皇兄現在可是叛逆,一個假死的叛逆。」話落的瞬間,大殿上的人都被一群侍衛包圍住,「凌瑢珩,朕很佩服你敢只帶幾個人來,可惜朕不會留情。」
新仇舊恨,不報不快!
「陛下難道以為我會一點準備都沒有?」凌瑢珩悠閑的說著,往其中幾個席位看去,卻發現那些人一點動靜都沒有,凌瑢珩馬上就明白了,這些人都是凌淵晟派來假意投靠他的人!他真是大意了!
還好,他還有準備。在懷中拿出一張被折疊好的紙,「難道陛下就不好奇我手上這東西是什麼?」
眼楮微眯,凌淵晟當然知道,那便是他要找的第二張畫軸,沒想到凌瑢珩竟然將那畫裁剪了下來。
凌瑢珩︰「不如我們做一個交易?雖然我不喜歡陛下,但是也知道你說一不二,至少——」在大庭廣眾之下必要說一不二。
官員們都暗自討論那二皇子拿了什麼做要挾,芮誠眼冒精光的看著,眼里有一閃而過的欣喜。
那東西果然在二皇子手上!
「哦?什麼交易?」問是這麼問,但是凌淵晟早就知道那人會提出什麼條件。不怕死的進宮,還不就是為了帶曦琉走?
沒有意外的,凌瑢珩說出了凌淵晟知道的答案。
凌瑢珩看著凌淵晟低頭對曦琉說什麼,心里極力的忍著,直到凌淵晟大聲的問︰「琉妃,你可願與這人離開?」
凌瑢珩滿意的看著曦琉點頭,等曦琉慢慢的走下來時,他笑了開來,重新伸出手,直到……那雙冰冷無比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
皺起眉頭,那雙手非常冷,如同——死人!
下一刻凌瑢珩感覺自己的胸膛被一個冰冷的物體刺入,那雙剛剛還放在他手上的柔荑正手執匕首,而那根匕首的尖端沒入他的胸膛。
背叛!這人也背叛了自己!
凌瑢珩呲目欲裂的看著那無措之色的曦琉,卻只看見曦琉雙眼驚駭的看著自己滿是血腥的手,退離了幾步,唇瓣張開著,卻是一句話都沒說。
「為什麼!」
「……」啟唇想要說什麼,聲音卻好像失去了一般,凌瑢珩就這麼看她雙眼噙淚,眼帶絕望的看著他。
胸口的鈍痛,讓他的意識漸漸迷離,後來迷迷糊糊中只看見那背叛他的曦琉全身迅速的干癟,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嘴里發出一陣如獸的嘶吟,一抹鮮血順著唇角流出,好像再也止不住一般,那具身子漸漸軟了下來,倒在地上,凹陷的眼窩雙眼失去了光度,茫然的看著他,「瑢珩……我終于……還是見到了你。」
若不是胸膛上的匕首,或許凌瑢珩會更相信這人的話,只可惜……
手試圖抓住他,卻被凌瑢珩冷漠的甩開,曦琉卻是笑著,很幸福的笑著,「我……從未怪你……將我一人留在宮中……若是有來生,我曦琉也願意再和你一起,即使會遭受同樣的痛苦。能在臨死前看你一眼,真是……真是太好了……」那雙眼就這麼閉上了,讓凌瑢珩覺得這人是裝的,上一刻還狠狠刺穿他胸膛的人,下一刻不復容華,面如枯槁說著一堆讓他無措的話。
將匕首狠狠拔去,身後的下屬連忙扶住,凌瑢珩卻不讓他們幫忙,捂住一直淌著鮮血的胸口,朝前走了幾步,直到走到那已經沒有氣息之人的身邊,蹲□眼楮滿是不可置信,半晌雙目死死盯著曦琉,啞聲吼道︰「怎麼回事,我問你怎麼回事!」
「將那東西給我,你可以將她帶走,你若活著我也不會再追究。」
凌瑢珩好似沒有听到這話,眼帶瘋狂之色,「是凌陽!是凌陽干的!」除了那個人他想不到,「好,你要這東西對不對?將凌陽交給我!將凌陽交給我!只要他到我手上,我一定會給你!」
凌陽也就是慕陽封,從五年前發生一件事後,他便改名換姓換得了暫時的安寧。
「你已經別無選擇,凌瑢珩。」他想要得到那畫,但不代表為了那畫,他會犧牲凌陽。曦琉他可以犧牲,凌陽卻是絕對不行的。
滿朝文武不敢插足,只能安靜的呆在原位,捂上耳朵,閉上眼楮,不敢听不敢看,李崇料想到了結局,也不忍再看下去,只能默默的捂住自己的耳朵,閉上自己的眼楮。
上殿坐著的姜千雪早已掩住自己的雙目,只有姜藝語滿意的看著那已經死去的女人。
凌瑢珩陰冷的一笑,拿起那張畫,「你要是不將凌陽交給我,我便撕了這東西!」
凌淵晟滿臉的不在意,下一刻看見凌瑢珩倒于地上,身後的屬下剛上前就被人狠狠的割破喉嚨而死。凌淵晟這才從位置上起身,慢慢的走下來,冷眼看著那臉上發黑的凌瑢珩,「沒有十足的把握,你認為朕會讓你進宮?你做事向來操之過急,不想後果。」
「我……我要殺了你!」
「這句話朕原封不動的奉還給你,要不是你,那個人不會從朕身邊離開,要不是你,曦琉也根本不必死。一切都是你的錯。」
凌淵晟蹲□,對著那無力爬起的凌瑢珩,冷聲的一句接一句的說著。
「知道曦琉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嗎?」
「你將身種劇毒的她獨自留在皇宮,要不是朕及時發現她已經身亡,對了,她當時還懷了你孩子,你可知?為了這孩子,她只敢解去一部分的毒藥,但是很可惜,孩子終究沒有保住,而她也一直受病痛所苦,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為了見你她即使想死,也每次都遏制住那心思,每每她發病就會發狂的摳著全身的皮膚,經歷一次又一次的慘痛,卻絲毫不後悔。要不是凌陽,你想再見到她都難。」還嫌不夠,凌淵晟繼續道︰「你知道她剛剛怎麼會向你刺一刀嗎?為了延緩她的生命,凌陽研制了一顆藥,可以讓她變成活死人,只會听從命令行事。」
「你毀了她,憑什麼還責備她?凌瑢珩,你可知最沒有資格責備她的就是你?她可是為了見你最後一眼,心甘情願吃下那顆藥的。」
「別說了,別說了,我讓你別說了!」凌瑢珩發狂的想要殺了凌淵晟,可是奈何身上一絲力氣都沒有,到了最後心死,慘笑道︰「凌淵晟,我輸了,這畫我給你,希望你可以將我和曦琉埋在一起。」
到頭來,他什麼都失去了,最愛的女人,最想要得到的皇位,什麼都沒了,最大的遺憾是沒有將那凌陽殺死!
看著地上躺著的兩具尸體,凌淵晟轉身回到大殿,宣布散去宴席。
作者有話要說︰哎,關于凌瑢珩和慕陽封的恩怨,後面會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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