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寧揚眉,依舊沉默。(鳳舞文學網)
「這種藥,普通人喝了,三日內就會有效果,你喝了大半個月,沒理由一點動靜都沒有。」
「什麼效果?」夏未寧問。
二月當然不像三月那樣沒心沒肺,到點上她就沉默,叫夏未寧半點也問不出來。
夏未寧心中也擔心,二月是一名醫生,若是她起了疑心,給自己抽血檢查,發現了她血液的秘密那便糟了。
「二月姐,最近那人追得緊,我們快藏不住了,阻止里叫我們盡快把成果交上去。」
二月低眸沉思了會,忽而抬頭看著她,眼里有著可怕的光芒,在昏暗的房間里顯得尤為陰森。
「看來必須用猛藥了……給她打針。」
「可……」三月猶豫。
「若是不把成果交上去,上面責怪下來,你我可承擔的起?而且尋常藥物對她不起作用,相信組織也能理解我們……反正她也還年輕。」
「……好。」三月不忍地看了夏未寧一眼,雖然她討厭這個女人,甚至還嫉妒過她,但如今,卻只是憐憫。
「準備一下,今晚我親自給她打針。」
夜晚。
房間里是與白日里一樣的昏暗。
二月和三月走了進來。
夏未寧感到前所未有的危險靠近,全身軟綿無力,使不出一點力氣反抗。
三月走過來,將赤身的夏未寧橫抱起來,放在床榻之上,將她的四肢分開,呈大字綁在床腳四頭之上。
這是一種極屈辱的姿勢。
「好了。」三月說。
「你們要做什麼?放開我。」夏未寧一直強自鎮定的眼里,終于有了驚恐之色。
二月手里拎著一個保險箱,走至她跟前,冷漠的眼神在昏暗的燈光下令夏未寧暗自心驚。
她沉默著打開保險箱,只見里面放著一管藥水,和一只針筒。
藥水是粉紅色的,比之她平日里泡的那種藥水顏色要深上不少,夏未寧拼命地搖頭︰「不要,不要,放開我,我以後會乖乖喝藥,不要給我打針……」
所有的乞求,都是無用,三月有些不忍。
二月平靜地將試管里的藥水,灌入針筒,走到夏未寧的左手跟前,沿著四號靜脈注入——
「不要!不要!求求你們,放了我,不要——」
夏未寧渾身顫抖著,眼淚四溢,她拼命地懇求,卻依然清晰地感覺到那藥水,順著她的靜脈,沿著她的血管,游走至周身。
她渾身都在抽搐,靜脈都在顫抖,這是一種到了極致的癲狂的快感!無法形容,身體似乎飄在了雲端,忽而一股熱流瘋狂在全身亂撞,她幾乎快要在這股快感中毀滅!
身體里的熱流,幾乎失控地暴走,沖擊著她的心髒,她的經脈,不停地抽搐,涎水四流,她快要被這股瘋狂灼熱的快感吞滅……
三月害怕地看著不停抽搐地夏未寧,二月冷冷道︰「愣著做什麼,給給她嘴里塞點東西,莫要讓她抽搐時,咬住了舌頭,前功盡棄!」
「哦……」
三月反應過來,這才戰戰兢兢地將手中的棉布塞進夏未寧口中。
只見夏未寧拼命地顫抖,晶瑩水女敕的肌膚,幾乎變成藥水一樣的粉紅色,她的臉孔早已因快感和痛苦猙獰,眼淚不停地流著。
這個女孩子,便是毀了。
這是一種讓激素嚴重失衡的藥物,注射之後,她體內的激素會在一個小時內嚴重失衡,她的身體,會成長為所有女人都渴望變成的模樣,擁有讓所有男人都瘋狂的傲人身型……
但激素在如此快的時間內失衡,其實已經破壞了這個少女自身的身體素質,她活不過三十歲,而且……
會上癮。
只要隔一段時間,便要注射與這種藥物相對應的激素,否則,身體就會極致的痛苦,如同罌粟,她見過因為注射這種藥物,而無法及時注射激素的姐妹,如萬蟻噬身,痛苦不已,有些甚至無法忍受這種痛苦,親自了結了自己的生命。
這是一種,可怕的毒物,尤勝罌粟。
耳邊,是少女似痛苦,似快感的慘叫。
三月恐懼地縮緊身軀,不是她的錯,不是她的錯……最開始她們給了她慢慢改變她身體內激素平衡的慢性藥,雖然對身體也有不小的損傷,但絕不會太大創傷,也不會上癮。
是她自己的錯……誰讓她身體不好,那種藥汁對她無用,對,是她自己不好,不是她的錯,跟她無關……
她捂著嘴,眼淚卻因為極度恐懼痛苦而流下,她的耳邊,不再是少女的痛苦絕望的慘叫,而換做了她曾經的姐妹,因為絕望,因為極致的痛楚,不停用刀片凌虐著自己,她渾身血淋淋地看著她,如同從地獄里逃出惡鬼……
不要,不要!!
「二月姐,你放了她吧,現在剛剛注射,還有救的,對不對?!」她揚起滿面淚痕的臉,望著這個美麗的姐姐,拼命地抓著她的手臂。
二月大驚︰「三月,你說什麼?」
三月淚流不止︰「二月姐,我們進入月色,只能怪命不好,怨不得旁人。她……已經很慘了,以後……更是生不如死。你放過她吧……我們慢慢給她喝藥,加大藥量也可以,給她留一條生路吧……」
二月狠狠甩掉三月的手臂︰「你說什麼,今日不這樣對她,他日受罰的便是我們!你清醒一點!」
「我知道的,其實二月姐是故意的……因為她像你是不是?所以你不願給她活路,當初你遭遇了什麼,你便要她也承受一遍,你……你其實是在報復,報復我們看不見的可悲命運。可是二月姐,她跟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你……」
「住嘴!」
一巴掌,狠狠地摑在三月臉上。
三月仰著那滿臉淚痕的臉,不可置信地望著二月。
二月別過臉,聲音有些生硬︰「注射了這種藥物……無救!」
三月失了魂魄一般,不再哭鬧,她靜靜望著那個痛苦的少女,想起她最好的姐妹,因為忍受不住痛苦,用渾身是血的手,抓住她,懇求她,最後……是她親自開槍,結束了那個女子的生命。
往事,如傷,不堪回憶。
她閉上眼,眼淚卻不由自主流下。
忽然門外傳來喧鬧之聲,還有……槍聲!
兩人立即一激靈,相視一眼。
「怎麼回事?」
「莫非是有人闖入?」二月低忖。
「怎麼會……我們一直秘密轉移,怎麼會有人能找到我們?」三月失措道。
「別忘了,東王,可是能和主上相媲的人物!」
「是東王了麼?」三月驚惶,在原地轉來轉去,「我們該怎麼做?」
二月想了想,又望了眼床上的夏未寧︰「她只是個普通女孩子,東王不可能親自尋她。我們先出去應付,只要不是東王,以你我之力,應該不難抵擋。」
三月驚惶不已,想也不想就點頭,隨著二月一起除了房門。
眼前的一切,卻令她們震驚。
滿地的尸首,滿地的血液,月色下,猶如血紅的薔薇,殘忍地盛開。
在那一片猶如血色薔薇的光影里,只站著兩人,那個男人眉目如畫,眼深如海,身上一塵不染,靜靜地望著她們。
而另一個女人,則穿著一身奇怪的服飾,斜肩長裙,身上粘著不少血跡,但也分毫無傷。
「他、他們是誰……」三月嚇得話不成句,她的直覺告訴她,快逃,逃得越遠越好!
她們周圍,守了不下四十名黑衣人,全部成為冰冷的尸體。
這些人大都是武師級別,甚至還有武宗級別的高手!
那名服飾奇怪的長裙女子,腳下如生風,飛快地他們掠過來,這至少是後武宗後期的高手,她們都只是武宗初期境界,相差了一個小境界,根本來不及躲閃!
二月的眼中,掠過一絲狠芒,她猛地使出武力,將身旁嚇得發抖的三月往女子方向一推,那名女子皺了皺眉,伸手將三月抓住。
就趁此時,他從武器袋中,模出一粒藥丸,然後往地上狠狠一扔,一股紫色的煙霧彌漫而起!
那名女子急忙屏息,向後掠去!這是有著劇毒的毒霧!
趁此機會,二月運起全身的武力,聚集在腳下,奪命逃亡!
待毒霧散去,小魚正要去追,沐澤夜卻淡淡喝道︰「放餌,救人要緊。」
小魚點點頭,就留那個惡毒的女人多活幾日吧,她漂亮的手指扣在三月的喉間︰「人在哪里?」
三月喘不過氣,顫抖地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一棟小樓︰「那、那……」
那個里字還未說出,只听喉骨碎裂,三月吐出一口鮮血,雙目圓睜,斷掉了氣息。
有人說,善良的人臨死前,會看到生前所作所為的走馬燈,見到走馬燈的人,就能被使者接入天堂。
她竟然看到了……自己的生前的片段,像一部即將散場的電影。
是否,如此罪孽深重的她,如此污穢的身軀,亦能被原諒?
沐澤夜和小魚,進入了那棟小樓的房間,推開房間,便能聞到一股清新的香氣,帶著蠱惑的氣息,小魚連忙屏住了氣息。
沐澤夜的眼楮微微眯起︰「是白媚香。」
白媚香,對武力越高的人,其魅惑效用越大。小魚絲毫不敢大意,卻見沐澤夜並未有任何不適之處。
兩人進了房間,見到床上那人,小魚忍不住「啊」的一聲,低叫出來。
只見床上的少女,赤著身軀,皮膚水女敕晶瑩,在燈光下猶如一塊絕世美玉,雙峰美好而挺拔,粉色茱萸裝點在水靈的身軀之上,猶如美玉上的兩朵梅花,這是任何人看了都會心動的身軀,不論男女。
沐澤夜的瞳孔,微微一縮,其間燃起一點墨藍。
「好像……有什麼不對勁。」小魚回過神,方才,她似乎有一剎那的失神。
少女的四肢,被以一種極其屈辱地姿勢綁縛在床的四角,口中塞著一塊棉布,臉上的表情極其痛苦,已經失去了意識。
解開了夏未寧身上的繩索,沐澤夜輕輕抱起夏未寧赤落的身軀,冷冷道︰「回去。」
「是。」
小魚跟在沐澤夜身後,他身上有強烈的殺意,這樣的殺意,令她都為之膽寒。
沐澤夜從不輕易殺人,因為他一動手,必要血流成河,才能一泄他心中殺意。
而這一次,不過四十余人,還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