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還是跑罷。(鳳舞文學網)」宋辛夷思來想去,唯有避風頭這一條路了︰「你放心,不會讓你吃苦的。」她說著,竟是要催沈江蘺去收拾的意思。
這一回事情確實嚴重了點。
本來查查端儀長公主延攬工程是沒什麼。結果,查一查,發現數額還不小。再一查,查的人都倒抽一口涼氣,周身的八卦之血嗖一聲就了。
因為查出了長公主的□。
這實在是太出乎眾人意料了。
因為長公主嫁的可是京城里有名的玉面郎君,長相俊美就不說了,祖上還曾是一朝宰輔。就這麼一個鐘鳴鼎食的書香之家,卻出了個紅杏出牆的媳婦兒。
面對著滿朝文武,皇上真是一頭黑線,亞歷山大。
端儀長公主與皇上雖然不是一母同胞,但到底是他欽賜的婚,本是為了撫慰老臣,鞏固朝堂。這倒好,狠狠抽了人家一嘴巴。
現在再怎麼保密也晚了點。
長公主那還能厚著臉皮在公婆府里住啊?只得搬回了公主府。
再說回男小三。嗯……黑黑壯壯,很敦實,也很憨厚。
長公主看上他哪一點啊?
眾人的目光不禁就飄向了下三路。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器大活好,姿勢決定命運?
更讓眾人憤憤不平的是,這小黑胖子人家只是壯而已靠著長公主的關系,延攬工程,撈了巨款呀!回老家買了大片的地,修了連片的房子。
不得不說,很是讓人羨慕嫉妒恨的。于是,男小三在牢里也就狠吃了些苦頭。
是的,沈江蘺一早就知道了這段□。她知道自己的表章一上,皇後就會出手,掀開長公主的老底,徹底打殘太後的這只臂膀。
端儀長公主雖非太後所出,但是一直與太後親厚。在一眾投靠了太後的女眷中,端儀長公主憑借著指哪打哪的凶殘和咬住不放的韌勁成功月兌穎而出,成為太後得力的左膀右臂之一。
不少命婦是被端儀當著面說過、罵過,甚至打過的。
所以宗室圈里堆端儀有一個外號,叫「大辣酥」。如今,又出了這檔子事,便有好事又刻薄的在背後稱「高陽在世」。
沈江蘺拉著宋辛夷坐下,安撫她到︰「你就別擔心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實跟你說了罷,我上表是受皇後主使,真鬧出事情來,她不會不管我的。」
宋辛夷狠狠戳了一下她的腦袋︰「你給我消停點。別老攙和進宮廷事務。只怕爬得高,摔得慘。」
沈江蘺笑笑︰「我已經想好了,還有些事情要麻煩你。皇後叫我起頭挑起這件事情,只是為了打擊端儀長公主,落她的面子,叫她以後在宗室、眾人面前抬不起頭,自然說話也就沒分量。只要御史們別鬧到朝堂上,叫皇上、老宰輔家鬧得下不來台,就不會太嚴重。」
宋辛夷也不是個笨人,一點就同︰「我知道了,少不得回去磨一磨我爹,叫他跟大家通個氣,別沾惹這事情。」
沈江蘺舒了一口氣,推了宋辛夷一下︰「難怪你嫁不出去,有個這麼疼你的爹,也甭嫁人了。」
年紀漸長,二人之間時常拿這嫁不出去的話互相譏刺取笑。
「不過,說正經的,外面不少人指指點點。」沈江蘺嘆了一聲︰「名聲這個東西,還是要愛惜的。我叫人安排了施粥舍棉衣,掛了我們兩個人的名號。」
宋辛夷「噢」了一聲,也沒多說,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壓低了聲音,在沈江蘺耳邊說到︰「要是皇後不保你怎麼辦?」
沈江蘺眼皮一跳,笑著糊弄過去︰「你也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我為她辦事,她怎麼可能不管我?」
沈江蘺如此做,自是有十足的把握皇後會抱住自己。
因為她揪住了皇後的小辮子。不過,這是兵行險招。側臥之榻豈容他人鼾睡?皇後又怎會放任一個握有自己把柄的人在身邊?
所以,這件事情,不能告訴宋辛夷。有些事,不知道才安全。
話說宋辛夷的思維也真夠發散的,剛被安撫下去,驀地又想起一個問題,抓著沈江蘺問到︰「你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怎麼知道長公主……嗯……那種事情的?」說到「那種事情」時,瞟了沈江蘺一眼,一副心照不宣的神秘樣。
這一問,倒把沈江蘺問了個臉紅。
這個……
這個事情自然是蕭棲遲告訴他的。當時,他不是說了麼,要去一探底細,結果還真給探出來了。
至于怎麼探出來的,沈江蘺就不知道了。因為她實在不好意思問。
就是听蕭棲遲說這個事情,她已經絞著雙手,紅著面頰,小心髒撲通撲通,十分不好意思了。
雖然她心里把蕭棲遲當成毛頭小子,可無奈他長得實在太有存在感了些。而且到底男女有別,這種事情又太私密,斷斷不是毫無關系的男女之間應該探討的。
蕭棲遲說的時候也很是尷尬。因為在他心里,沈江蘺就一高中生,對著高中生,說出軌、□,是不是尺度有點太大了?而且,古代人應當相當保守罷。
無奈,他做如此想,實在是因為沒讀過《痴婆子傳》、《□》、《繡榻野史》等等古代愛情動作名著。
為了開這個口,蕭棲遲前思後想,打了好幾遍月復稿。最後,斟字酌句,婉轉暗示到︰「延攬工程確有其事。其人為公主府管家,雖然其貌不揚,但是很得長公主看重。待他尤為特別。」
沈江蘺點點頭,沒說話,一副沉思的樣子。
蕭棲遲小心翼翼地大量了幾眼,到底了懂了呢?還是沒懂呢?
「這樣說來,管家可能是太後的人。你再查查。太後的人麼,不是後族就是太監。」
額……
該怎樣解釋呢?蕭棲遲以非常誠懇地目光望著沈江蘺,然後無比確定地告訴他︰「此人肯定不是太監,絕對不是!」
沈江蘺嗤了一聲,不是就不是嘛,眼眶含淚做什麼?
蕭棲遲又認真想了一想,飛快地說道︰「此人是長公主的面首。」
面首,這個詞對沈江蘺來說還是很陌生的。活了兩世,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明明白白,擲地有聲地說出來。
所以,剛開始,她沒反應過來,扭了頭,一臉疑惑︰「什麼?你說什麼?」剛說完,反應過來,就後悔了。一張臉騰地一下燒得火紅。
氣氛瞬間就微妙了。
蕭棲遲自覺荼毒了祖國的花朵,也很不好意思。臉紅雖然看不太出來,但是那熱度他自己還是清楚的,都熱到耳朵根子了。
這兩人都當對方是成長階段的小樹苗。殊不知女敕臉之下,皆是一顆老心。
也不能任由這氣氛繼續詭異下去,蕭棲遲趕緊開口︰「我想,這也許就是皇後想打的七寸。」
沈江蘺到底是個古代閨秀,這些年的禮法不是白學的,哪能認真和一個外男討論這等事情?立刻端起架子,沉聲喝了一句︰「放肆!竟敢如此無禮!」
無奈,臉上還是紅彤彤一片。讓這教訓看上去很沒底氣。于是她貌似是氣沖沖,實則逃一般,走了。
離開的姿勢是挫了點,回去之後沈江蘺又是那個霹靂手段的沈江蘺。她不聲不響握住了皇後的小辮子,才呈上那一道表章。
不到萬不得已,她自然是不會顯露出自己握有這個把柄。但,若是,皇後將自己作為棄子。那麼,對不起。你不仁,我自然不義。
「怎麼呆了?」宋辛夷推了推沈江蘺。
沈江蘺便照實說了,說自己手下有人,便是特意調查過一番。
宋辛夷在搖月館一連住了幾天才回家。
回京之後,蕭棲遲的應酬驟然多了許多,交往的都是貴冑子弟。雖不至于次次要他買單,但是花錢花習慣了,幾次之後,便捉襟見肘起來。
那日也是大手一揮,荷包里銀子就去了一半。回家之後,數了數剩下的銀子,才發現已經撐不到下月領俸祿了。難免憂愁。
不想,第二日公事畢回到住處。小廝跑過來,說白日里有人送來了一個包袱和一個匣子,俱擺在臥房床邊。
蕭棲遲走進去,揭開一看,是一身衣服和一百兩銀子,還有沈江蘺的一封親筆書信。信中說,他要應酬,要謀升遷,不能少了銀子。
穿越以來,說沈江蘺是為關心自己的人也不為過,而且還如此周到細心。蕭棲遲忍不住想,不知誰人有福,能得她為妻,真正的賢內助。
拿女人的錢,蕭棲遲明知沈江蘺是有所圖,仍然拿得理不直,氣不壯。
他輾轉反側了一夜,決不能一直這樣下去,總得自己有些進益才好。
天色將亮未亮之際,他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坐到書案前,奮筆疾書,寫了一副帖子。
自己以前是做什麼的?金融啊!錢生錢這回事,放眼這個朝代,就沒有比他更駕輕就熟了。
他跟沈江蘺的會面在若水齋旁邊的那間當鋪里。
沈江蘺听了半天,才弄懂蕭棲遲的意思。可是,這簡直是異想天開的做法!若是成了,一本萬利,富可敵國也有可能。不成,便是傾家蕩產也不夠還債。
職場精英的氣場一瞬間全部回到蕭棲遲的身上。他只覺如指點江山般豪氣萬丈︰「你放心,一切有我打點。整個王朝的銀錢命脈都將握于你手!」
「而我,算個技術入股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