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去找他大伯,跟他伯商量了一下,徐敬山對佷兒的舉動有些吃驚︰「寧娃子你真要在家種地,你包那麼多地做啥子?你不是做完這個實驗就該回去了,頂多也就是幾年啊。(鳳舞文學網)」
徐寧干脆順著這個謊言往下走︰「伯伯,我這個事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研究完的。以後我的羊群規模會越來越大,種類會越來越多,可能還會養殖別的動物,所以我現在要打好基礎。」
徐敬山看著佷兒︰「你說清楚,你這是幫公家做事呢,還是自己做?」
徐寧遲疑了一下,避開徐敬山的眼楮︰「是我自己做。研究出新的成果,就賣給公家。」
徐敬山皺著眉頭︰「你自己包地,那得要多少本錢啊?」
徐寧說︰「慢慢來吧,一年一年交,應該不會有困難的。」
「你還有多少本錢呢?」徐敬山直言不諱。
徐寧說︰「還有幾萬塊。」他工作的時間並不長,好在研究生以後讀的都是公費,幫老師代課,畢業後留校任教,並且繼續攻讀博士,滿打滿算也就工作了五六年,加上一些課題費,一共攢下來十來萬而已。從蔡倌子那里買的羊雖然便宜,也花了五六萬,手頭剩下也就四五萬塊錢了。
「伯伯,我想把這個當事業來做,請你支持我。」徐寧又強調了一遍。之前他還抱著逃避的心理,逃離城市,回到農村過一種簡單的生活,現在他擁有了一個空間,這個空間有著神秘的力量,他為什麼不好好利用這個空間呢,這會使得他的簡單生活變得更加容易,還會給那些諸如萬小寶一樣的孩童提供健康的羊女乃,也許他還能夠在這期間找到更多的有價值有意義的事。
「既然這樣,那好吧,我陪你和村干部說去。」徐敬山看著佷兒,無奈地答應了。
伯佷倆一起去找村干部,提出要承包後山坡。那片坡地前半段原本是村里人的土地,家家戶戶都有地在那兒,後半段沒有開墾出來,全都是山林,過去人們還去砍柴燒,後來大家都用煤用電去了,柴也沒人砍了,里面的灌木長得那個蓊郁,大白天都沒人敢往里走。
村干部听說徐寧要包地,滿口就答應下來了,因為那地荒了之後,全都長滿了草,一些小孩子沒事干,就愛去那兒燒火玩,每年都要發生幾次火災,有幾次還差點釀成大禍,差點將整座山都燒掉了。要是有人把後山給承包利用起來,那就有人負責了,也不會有人去燒火玩了。
為了包地的事,村里還召開了一個會議,畢竟那是村民們的自留地,村干部是無權去租的,他們只是牽線搭橋。徐寧自己也出席了會議,把話說得很清楚,這片地既然大家現在都不種了,那麼他想承包下來種草給羊吃,包地的租金就由大家平分,至于他們是按人頭分還是按戶頭分,這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那片地說寬其實也不寬,徐寧打算暫時只承包前半段,大概有五六百畝的樣子,他出的價格是三十塊每畝每年。大家對這個價格有點不滿意,這樣分起來,一家其實也沒多少錢,就有人提議說至少要五十塊一畝。
徐寧猶豫了一下,覺得有點貴了,像一般的荒山承包,都不超過二十塊一畝,這個信息還是他的一個廣東的學生告訴他的,說他家承包山地種荔枝,才十八塊一畝。他們這算不上是荒地,但也跟荒地差不多了,五十塊一畝,已經超出了他的心理價位。
村長看出他不滿意這個價格,便說︰「我有個提議,你將後面那片山林也都承包了,我們就按照最基本的山地承包價格算,二十塊一畝每年,所有的都算二十。」
那一片山林面積遠遠大于前半段,加起來超過了一千五百畝,也就是說,一年需要花費三萬塊租金。徐寧有些猶豫,這樣一來,自己就基本上沒什麼積蓄了。但是村民要求五十塊一畝,他就算只承包前半段地,差不多也要三萬塊左右。他考慮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了,大家各讓一步吧,後面那片山林現在是沒法開發,但萬一以後用得著呢。
很快,徐寧就跟村里簽下了合同,付了頭一年的租金,在徐寧的堅持下,他們還到當地的林業局辦理了林權證,租期是五十年。
徐寧掏空了口袋,換回兩張薄薄的合同書和林權證,站在山坡上,看著來自西伯利亞的寒風從他面前的荒原上橫掃而過,枯黃的茅草掀起一道道草浪,他突然有種恍惚感,這片茅草地,能給他帶來三萬塊的利潤嗎。這麼大一片,自己還得投入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將它翻過來啊。
接下來的幾天,徐寧一有空就領著尋序上後山去挖溝坑,主要是在山林和草地中間挖,其實就是挖隔離帶。隔離帶挖好後,點了一把大火,大風從北呼嘯而過,將火種帶到了整個山坡上的茅草,呼啦啦燒了一個下午,場面蔚為壯觀,燒過之後,山坡上便只剩下烏黑的一片草灰,大風一吹,草灰飛揚,幸而當天晚上降了點小雨,才將漫天的黑灰壓了下去。徐寧知道這樣並不環保,但是不這麼干,草就根本沒法除。
燒完草後,徐寧覺得自己太沖動了,茅草的生命力多旺盛啊,上面的草是燒掉了,下面的草根呢,到時候這邊還沒翻過來,那邊就重新都長滿了。這麼多的地,哪來那麼多人力去翻呢,可是用機器的話,得要多少成本,況且機器就能翻得過來嗎,那地里全都是錯綜糾結的茅草根啊,唯一可以解決辦法的,估計就是推土機了,將整個地都推上一遍,不過那得多少錢啊,大型機器的費用那是每小時上百塊啊,那麼寬的地方,得多少錢才能翻過來?接下來好幾天,徐寧的腦子都是木木的,頭痛啊。
尋序皺著眉頭吃飯︰「怎麼這樣咸!」
徐寧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進嘴里,果然是太咸了︰「對不起,我把鹽當成糖來放了,放了兩遍鹽。」
尋序郁悶地扒白飯,自從徐寧做了地主之後,他的心神就沒有安寧過︰「這地主這麼不好當,那干嘛還做。」他記得以前的人,有錢了最大的心願就是買地,地越多,就意味著這家人實力越雄厚,沒有哪個地主像徐寧這樣愁眉不展的。
徐寧嘿嘿干笑了兩聲︰「一時沖動了。現在的地主不好當啊,有了地沒人種啊。尋序,你見多識廣,知不知道有什麼法子能夠讓那些草根都消失。」
尋序搖了搖頭。
徐寧不死心地問︰「那有沒有什麼植物,可以搶佔別的植物的生存空間,但是這個植物又能有用,比如能給羊吃。」
尋序看著徐寧,皺起眉頭想了想,然後說︰「我以前好像見過一種草,生長非常迅速,半個月功夫,就長滿了,原來的草被它吃得一干二淨。」
徐寧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還算是草嗎,這是食人草吧,就算是有了想必也控制不住,到時候就成了人類大戰植物了,破壞性太大。便死了這條心,實在不行,就慢慢來吧,一段一段整,要不將草種子買過來,直接撒上去,看它們和茅草誰的生命力更旺盛。
徐寧煩惱的時候,就跑到空間去休息,這里是個世外桃源,可以讓他短暫放松,沒有煩惱。這些天他將空間幾乎都逛遍了,方圓有四五里的樣子,同時也找到了尋序所說的如意靈珠,就在湖心的一個小島上。之前他沒發現,有一次進去的時候,無意間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四周都是水,中間有一小塊陸地,那兒長了一株高大的樹,那棵樹的葉子不純是綠色的,而是綠色的底上覆著一層銀色的蠟質,質地看起來似玉非玉,整棵樹都散發著銀光,那樹上結著一個綠瑩瑩的圓圓的果子,僅此一顆,在銀綠色的葉子中非常醒目,瑩瑩的似乎還有種通透感,像一塊翡翠。
徐寧覺得有些詫異,伸手去模那個果子,有一種特別親切的感覺,那果實似乎特別歡喜似的,但是他也沒想過將它摘下來,這果子看起來還沒熟呢,不知道是什麼果實。他突然想到尋序所說的如意靈珠,靈光一閃,這莫不就是靈珠了?徐寧也沒將這事告訴過尋序,萬一尋序知道自己找到了靈珠,吵著讓自己摘下來,豈不是在自找苦吃。
尋序現在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看電視,他通過電視,發現了一個千奇百怪的世界,他感覺比他幾千年幾萬年見過的新鮮事都要多。這簡直就是一個瘋子的世界,這些普通的凡人,能在天上飛、水里走、地底下穿行;男人可以變成女人,女人還可以變成男人;大概就只差男人不能生孩子了,不過徐寧反駁了他,現在已經有綿羊無性繁殖了,也許不久的將來,男人真的都能生孩子了。
尋序最喜歡看的就是新聞和紀錄片,此外就是廣告,里面有太多好吃好玩好用的東西了。嗯,肥皂劇也不錯,不過自己看肥皂劇的時候,徐寧總會扔來一個鄙視的眼神,所以他只能偷偷地看,他現在已經會用遙控器換台了,盡管只有那兩三個台可以換。
徐寧承包完山地之後,手頭的錢就只有一兩萬了,他跟著伍師傅出去轉了一圈,在一個羊倌那買了一群黑山羊,只有十幾頭,不過以母羊為主,徐寧現在急于擴張自己的羊群規模,越多母羊越好。結果那兩萬塊錢也花光了,變得一窮二白了。
徐寧現在最缺的就是錢,沒有錢,那些地就翻不過來,沒有錢,想要種的東西就種不下去,光靠自己和萬金貴,再加上尋序這個半吊子勞力,怎麼可能侍弄得轉來這麼大一片山地。
于是徐寧將目光投向了羊群,那是他目前擁有的最值錢的東西了。伍師傅來幫他看過,他這群羊里,除了母羊小羊和種公羊,大約還有三十來頭商品羊,也就是閹割過的羊,這樣的羊就是專門養來宰殺的。
不得不說,他接手羊群的時間雖然不長,大概是因為空間水的作用,這些羊比原來看起來要溜光水滑多了。原本有些羊因為長蟲而禿掉的羊毛,此刻似乎也都在慢慢恢復。就連伍師傅都說了,你比蔡倌子會養羊,這些羊在你手里比在他手里好看多了。徐寧就想,不管好不好看,長膘就行。
他約好了伍師傅臘月二十日來給自己宰羊,在這之前,他還得去一趟b市,課題歸屬官司要開庭了,雖然全權委托給了律師,但他還是想自己出庭,這件事是他人生中的污點,他不能就此草率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