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媽現在郝連翼決已經落網了,你還會再保庇他嗎?!你看清楚他的時代早就成為過去了,他已經老了,你根本就不用怕他,勇敢的戰出來指證他!」女人直視柳媽堅定的說道。
柳媽六神無主,似乎十分不願意回憶過去,這麼多年她所承受的噩夢是世人無法想象的。
「不必再逼她了,沒錯,犯下密室殺人案主謀不是鷹霸天,而是郝連翼決,正是天下人人稱贊敬仰的神捕。」郝連翼決眸蘊深沉,一身煞氣。
「真正的鬼王是不是被你殺死了,不然他怎麼沒有出現。」燕十三嘆一口氣,突然問道。
「沒有,他只是身受重傷逃跑了,之後就杳無音訊,如果那日能真能殺了鬼王,今晚郝連翼決也就不會中計出現在這里。鬼王要是已經死了,敢問公主你還什麼辦法引老夫現身?」
「當然有,因為你有在乎的東西,你也有死穴,你的死穴就是你在乎你的名聲更重于生命!今晚你假扮鬼王來這里就沒打算活著離開,你想用自己的生命保住神捕的名聲,繼續欺騙世人,世人永遠都不會知道郝連翼決其實是殘暴的凶手,是一個真正的惡魔。」
郝連翼決臉上出現了決然的表情,視線從眾人身上一直移到的白小千臉上,冷冷的說道︰「你這初出茅廬的小姑娘,你能看穿老夫是什麼樣的人?你能看透人的內心嗎?」。
小千仔仔細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說實在的她心中有非常不好的感覺,這種感覺是從神器雷明里發出來的,越來越強烈。這讓女人很驚訝她第一次感受到雷明似乎也有感情,他在努力的和她溝通,雷明散發出滾滾的恨意和怒氣,他似乎不停再說殺了他,殺了郝連翼決!!
郝連翼決長相中庸,半頭白發顯得滄桑。黝黑地臉龐,眼神剛毅,留著一絡小胡子,怎麼看都是一個很普通的大叔。真的無法想象他會是殺人凶手。會是一個偽君子。
為什麼雷明這麼恨他呢?小千清秀的臉龐透著一股濃烈的殺氣,她受到了神器的影響,女人連忙調整控制情緒,安慰雷明︰你先別急,是不是你也有冤屈?和郝連翼決一定也有過節,你是我的朋友你的事我不會做事不管,但要以大局為重我們一起靜下心來先解決掉眼前的案情。
小千平復心情以後,眼底就露出的冷意中帶著一絲柔和,「現在我們回到案件,相信只要案件解析了。你的內心世界我們也能看清了。我們就將這個案子審個明白,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任何一個壞人!郝連翼決你為什麼留下一個活口呢?還一直照顧她,如果沒有你相信柳媽也不可能存活下來,所以她一直維護你也在情喇中。」
郝連翼決神色肅穆地道︰「說來話長。世人都以為老夫在肩膀上刻下鷹霸天的紋身是為了專研他的犯案動機,其實不是!這只是為了喬裝成鷹霸天殺柳逸名。有件事老夫很好奇幾十多年前隱蔽的懸案,你是如何發現老夫才是真凶?」
小千深吸口氣,一字一句的說道︰「真相是不會被掩蓋的,無論多完美的犯罪手法都會露出破綻,我辦案的法則之一就是注重證據鏈,你和鷹霸天同樣有嫌疑。有犯案動機。我真的希望引出來的毒蛇是鬼王而不是你,因為神捕的存在讓世人心中充滿了正義,是你教會世人要是非分明,鋤強扶弱!你是一個嫉惡如仇真正的鋪快,是什麼讓你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郝連翼決沉默半晌,忽然說道︰「一時間很難說清。世事無常,當年老夫最痛恨的就是執法者知法犯法,買官賣官,魚肉百姓。柳逸名和老夫是多年的至交,可他卻盜了官銀。還嫁禍給他人。最不能接受的是他用銀子買通一切,竟然做了老夫的頂頭上司。老夫決定除掉他,于是想出一條妙計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再次利用鷹霸天的名義由我們自己人設一個局,密室殺人案,我和他商議自己綁架自己,然後等鷹霸天的出現,在嚴密的密機暗室里把他殺死柳逸名馬上就上鉤了完全沒有懷疑老夫。沒有想柳逸名居然如此心狠手辣,他把他的家人也全部綁到密室里來,因為他劫的官銀丟失了幾定金子,是他的家人偷的,帶字的金子決不能外漏出去!所以他決定痛下殺手,如果劫鏢之事走漏了半點風聲他會前功盡棄,定會被滅九族。」
小千心中暗暗驚道︰「原來殺死柳家滿門的人居然是柳逸名本人,在現代這樣入了心魔把自己家人殘忍殺死的暴徒的案例也是有的,他們行凶時往往過于激憤,大腦處于空白狀態,只有正真的冷血殺手才會冷靜無情的殺死自己的家人。」
「老夫就將當年密室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訴你們,柳逸名一刀一個砍殺自己的家人,只為逼問金子的下落,完全沒有半點親情人性可言,而老夫見死不救同樣已經變的邪惡殘忍。老夫一直在等他的家人說出偷銀子的地點,可是他們似乎是冤枉的,誰都說不出來被盜的金子去了哪里,最後只剩下只有四歲幼童的柳蘭也就是現在的柳媽,老夫一時心軟出手救了她。
老夫與柳逸名功夫在伯仲之間,不分上下,剛開始老夫有所保留用的招式比較生疏,是柳逸名完全沒見過的招式,故意的輸他幾招讓他的刀劃破老夫的肩膀。只要讓他誤以為老夫是鷹霸天,那老夫就用把握用自己的絕招殺了他,老夫殺柳逸名的時候柳媽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她也听到了老夫和柳逸名的對話。
柳逸名臨死前才覺悟他的對手原來是老夫,他不明白老夫為什麼要殺他,老夫原以為殺他是為了正義,為民除害。殺他的那一瞬間老夫才明白,不僅僅是為了這些,還為了自己的私欲,那一瞬間老夫有了自己能控制這個世界的感覺,自己是掌管生殺大權的判官。那些人間敗類只要出現就由老夫來終結,而不是靠*的政府,死刑案犯只要交金子也可以無罪釋放,老夫再也不能沉默了,殺他那一刻老夫徹底的覺醒了,以前的自己真的白活了,再也不會維護什麼漏洞百出的法律,因為老子才是法律,才是一切!」
郝連翼決狂放中帶著邪佞,顯然他已經無可救藥,入魔太深了。
小千忍不住拿現在的世界做比較,現代也有很多黑警,他們內心扭曲,不滿犯人逃月兌法律的制裁于是自己充當了「正義的殺手!」,如果人人都認為自己是法律,用正義的借口弒殺有罪之人,那這個社會還秩序可言嗎?法律的意義何在?!
「我只有最後一點不明白,郝連翼決什麼都坦白了,柳媽,你也說說你心里的感觸把,這些年你是怎麼過的?你不說出來,心魔永遠都在你心里。你說出來,一切都可以解月兌了。」
柳媽表情痴呆,眼中不由滿含淚光︰「說什麼?!說四歲時目睹了父親突然發狂,殺死了自己的母親,哥哥,等等所有的家人。我當時好害怕是我不小心掉到井里發現了密道,我看到里面有好多金燦燦的東西,于是我偷了二塊爬出來,我知道這是金子可以買好多吃的,可是我沒想到我害死了所有的家人——哈哈——」
柳媽絕望的哈哈冷笑後繼續說道,她臉上洋溢著淡淡幸福的光芒,「我記得郝連伯伯最喜歡我,每次來家里都會給我帶很多吃的,他會抱我把我高舉在天上,那些都成為我最美好最懷念的回憶。
突然柳媽的神色變了,淡淡的笑意和美好突然消失,神情變得嚴厲恐懼︰「雖然他殺了父親,但是我不恨他,反而感激他,我一直裝傻保護自己,我什麼都不知道,如果我知道實情他一定毫不猶豫殺我滅口,我看到他殺人那一刻臉上掛著那麼殘忍的冷笑,那是魔鬼才有的表情!」
柳媽身體開始不自覺的顫抖,看來郝連翼決的凶狠和殘暴形象已經刻到她的骨頭里了。
「十六歲的那一年他滿身是血提著刀來到我的房間,我當時嚇壞了不停大喊凶手,凶手!我還是暴露了于是我連夜逃跑,一個十六歲的姑娘又能怎麼生存呢?只能去青樓賣藝為生,一直到听說大名鼎鼎的神捕去了魔宮大以後消失了,我才壯著膽子回來拿走金子在這里開一家妓院,我一直活得戰戰兢兢,我怕他遲早有一天會回來。就連自己女兒都不敢養在身邊,而是把她安頓在別處——」
錦兒失聲痛哭,她沒想到自己的身世是如此的離奇曲折,自己的生母一直活在她身邊,怪不得她不用賣身,一直都不缺錢花,還經常有人送禮物給她,而且媽媽也特別的照顧她。
「其實你不用逃,我老夫要殺你滅口當年就殺了,何苦要把你帶在身邊養到十六歲呢?那一晚剛殺完人回來,看到你房間里有人影才闖進來的。你逃出以後老夫本想去找你,但仔細一想還是算了,這一切都是天意,那晚若不是老夫事前踩點,清點人數以免有漏網之魚。無意看到了錦兒姑娘身上的玉佩,才知道她應該是你柳蘭的女兒,于是動了惻隱之心勸她不要去王府,有意放柳家一條血脈一條活路給你們。」
「謝謝你放過了錦兒,這麼多年的恩恩怨怨我終于也有勇氣說出來了,終于釋然了——現在我要和女兒永遠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母女二激動得抱頭痛哭,場面好不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