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眸公子冷冷的笑,桀傲地道︰「安國公主你是我們母子的救命恩人,我們母子欠你的,你要殺要刮悉听尊便。但請不要給我亂扣污名,清者自清,相信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我真的不想懷疑你,你如果真的當我是恩人,我只想你如實的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幾個時辰前在做什麼?」
「就在幾個時辰之前娘還在為我縫制新衣,我去街口的藥鋪給娘買藥,足足排隊等一個時辰左右,回到家里就找不到人了,四處打听尋找。這期間相親們都可以為我作證。我寧若紫絕不會傷害自己的娘親。」
男人說的很坦蕩,沒有任何猶豫的地方,不像是在說謊,
紫眸公子原名寧若紫,(隱姓埋名的生在民間,他應該叫君若紫。)
他氣質卓越確實很顯眼,很多百姓都認識他,而且確實是一個遠近聞名的大孝子。
他那舉世無雙的的眼瞳如深不見底的紫潭,流動著讓人沉淪其中的光芒魅力,淡淡地開口︰「我娘已經變成這樣,難道讓我大哭、大鬧就能她復原嗎?如果可以讓她老人家恢復如常我可以不必這麼冷靜。」
雖然他做出了解釋,可是小千還是將信將疑的,如果真和這個男人無關,那他的定力實在是太好了,相信這里所有人都做不到,這比韓信胯下之辱都不知道意志力要頑強多少倍。
「朕可不信他的胡扯,來人,把他關進大牢里去,再傳盧東刑親自逼供。一個時辰過後給朕一個滿意的答案。」
「等等,還沒到嚴刑逼供的地步吧,畢竟要顧忌他的身份。真的不可以手下留情嗎?」。
「哼,他一屆草民,當然不會有什麼身份?!千兒你放心朕有分寸。不會殺了他的。」
寧若紫眼中居然露出鄙夷不削之色,他淡然一笑︰「安國公主你在開玩笑。在下什麼身份都沒有,只是你們在我這里什麼也得不到。」
「那——那讓盧東刑千萬別傷到他的眼楮可以嗎?」。
「為何?」
怎麼感覺這活醋壇子又在沒事找事了,女人微微一笑,她就是故意要氣死狐狸,暖味回答︰「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我——舍——不得。」
「你!」
寧若紫聞言眸光掃了女人一圈,直言道︰「多謝白姑娘謬贊,我想給姑娘一個勸告;人還是要靠自己。你以為你身邊有銅牆鐵壁在保護你,你應該很安全,恰恰相反你越信任人,越愛的人往往是傷你最深的人。」
「你的意識是說,朕和四哥聯合起來都保護不了她?」
「我說了什麼不重要,我們還是拭目以待吧——」
小千抿了抿唇角,淡淡道︰「寧公子,受教了。」
「把他帶下去!」
之後寧若紫被暗衛押了下去,他臨走前只是瞥小千一眼,不再多言。
寧娘娘遭遇實在太淒慘了。不為她找出凶徒天理不容。小千想來想去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線索,她還特意叫來了他的徒弟郝連揚名去調查寧若紫的口供有沒有出入的地方。
「師傅我去嚴查過了,有很多鄉親可以為他作證。他說的倒是實情,沒有說謊。他沒有動機傷害自己的娘親啊!」
女人擰眉思索後問道︰「他去醫館這段期間是兩手空空,還是手里有東西?」
「目擊者說只看他背了一個藥箱,兩手空空。」
「藥箱呢?」
「我檢查過,也沒什麼特別的,里面都是空的。」
「拿給我再檢查一遍」小千仔細的觀看,她的眉頭完全皺了起來,發現了一些端倪,「揚名。察案最重要的是不要忽略細節,你如果錯過了一個細節有可能就會錯失真相。」
「師傅你發現了什麼嗎?」。
「這個藥箱是剛剛洗過的。而且上面還留有一種粉,這種粉是止血粉是用來凝結血液的。你再看這藥箱的大小剛好可以放下寧娘娘。他完全可以先殘忍的把娘娘做成人彘放到藥箱里帶出來。先丟到白府的茅房里,然後再光明正大去藥館排隊買藥——雖然找不到他的動機,但他完全具備做案條件和作案手段。」
「我就是想不明白,他明明是一個大孝子啊,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不清楚,你復查過本來可以排除他的嫌疑了,但這剛清洗過藥箱還有殘留的止血粉都和他拖不了關系,雖然不能成為直接證據,但是寧若紫目前是嫌疑最大的。」
「一個時辰已經到了,盧東刑應該會給朕一個答復了。」
暗衛來報,盧東刑需要延長時間逼供,那寧若紫嘴很硬,昏過去好多次,可是一個字都沒招。
「朕準了。」狐狸的聲音變得和刀一樣冷,女人內心打了個冷顫,她不明白皇上明明知道這個人極有可能是他親哥哥,可卻是一點血脈親情都不講。
「不!皇上,你剛才不是說過不要他的命嗎?盧東刑的手段你很清楚的,既然不行代表嚴刑逼供這方法行不通的。能不能給我點面子,別再動他了,讓太醫給他看傷療養。」
「怎麼眼楮你舍不得,這回連人你也這不得了?」
「你什麼話啊,我根本就不認識他,你也能挑我的毛病,你究竟給不給我面子?!」小千也有些惱了,小嘴都嘟起來了。
「好——朕就給你面子,放他一馬。」
「謝謝,我們還是在寧娘娘這里找找突破口,揚名看你的了。」
「不會把,難度也太大了,師傅,這怎麼審啊,她已經是個廢人了,這個樣子還能問出什麼!」
「你試試吧,確是有難度。但作為捕快要有一顆不怕萬難一查到底的熱心。不會怕任何困難,也同時有能克服任何困難的實力和決心。」
這東西多看了的慌,但郝連揚名還是努力的靠近她。輕聲輕語的問道︰「寧娘娘,你知不知道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你給點提示,我一定給你把歹徒抓出來給你報仇。」
人彘那毫無反應,如同詢問一塊石頭。
「是不是你兒子干得,是他干得嗎?」。揚名有些急了,只有不按常規出牌,希望能找到突破口。
突然人彘激動起來,發出嗚嗚聲音,那聲音太泣慘了——
「寧娘娘。你冷靜一點,你還記得我嗎?我是白小千在馬路上救你那個姑娘,你別怕。」
「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有的話你就點點頭,我能幫你的就一定幫你。」
那人彘點了點頭,看來她還能听到,而且她現在唯一信任的人只有白小千了,這樣還是可以溝通的。
揚名麻煩你念萬字文,讓寧娘娘听到里面有的字就點頭,這里一來她要說的話,也能傳達給小千。結果萬字文念完了,寧娘娘只點四下頭,那就是︰找回鳳簪。
「你兒子又被抓起來了。這次你還想救他嗎?」。
那人彘繼續點頭,又在萬字文里確認了幾個字,歸灤潭!
這是一個地名啊,完全牛頭不對馬嘴。
「你別擔心,我一定會幫他的,你兒子很孝順他是不是每天都會梳洗,你告訴我你的頭發是誰幫你打理的,這個發髻梳理的還好看,是你兒子嗎?」。
寧娘娘是個瞎眼老人。她的頭發被剃光了,看樣子她也是渾然不知的。
寧娘娘非常費力的點頭。看來她的體力也差不多用盡了,之後小千問不下去了。給她喝了止痛和利于睡眠的湯藥。
不知道她還能撐多久,也許快了——
「你怎麼不問下去了。」
「我心里難受,我不敢往下求證了,問的越多萬一真的就是寧若紫做的怎麼辦,連我這個外人都覺得心寒,無法接受——我們放過寧娘娘把,她已經夠可憐了。」
「可是有人把人彘丟到你的府上的茅廁里,這是公然的向你挑釁,你不能半途而廢,這件事一定要一查到底。」
實在令人發指,令人心寒!小千多看一眼寧娘娘,心口都揪的難受。
女人內心受到觸動,涌出一抹特別的情緒︰「就算有人挑釁我又如何,世間又太多傷感的事情,有時候不如選擇糊涂一點,這樣也不會活的那麼辛苦了。」
「人活世在有誰活得不辛苦,不要找借口,也不要逃避,就當是磨練吧。你斷案如神,心里一定有想法的,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分析一下。」
「千兒,四弟說的對,你不能逃避,逃避解決不了問題。」
「那好吧,我們繼續破案,繼續為寧娘娘找回一個公道,哪怕最後的結果或是真相是殘酷的也必須要面對。」
「寧娘娘的頭發被剃的很干淨,她在受害前沒有服用過任何藥物,也就是說她是清醒的,在清醒的狀態下剃發還被人砍去手腳。」
「我們大膽的猜想,這一天還是平靜的一天,兒子為母親梳洗,幫她梳理發髻,但他沒有像往常那樣做,這一次他剃光了她的頭發,之後寧娘娘慘遭毒手。有二種可能,一種可能是有人假扮寧若紫,目的是嫁禍給他,然後又嫁禍我們,讓我們內訌。還有一種可能是行凶者就是寧若紫本人,受到地域使者使者少年零啟發,他有可能是被人催眠或是下了將頭之類,在無意識狀態下被人控制這做一切。你們也發表一下意見,你們傾向于那一種可能?」
「如果是第一種,那說明人有想要謀反,他手上的牌就是利用寧若紫,雖然他現在無權無勢,如螻蟻一樣脆弱,但他卻有著易于常人忍受力,也許真的能磨練成一代梟雄。如果是第二種,那事情可能還要復雜。」
「師傅我傾向于第一種,天底下還有殘害自己母親的兒子,還有他如果是無意識的,怎麼可能清洗藥箱,還用止血粉,行凶做事都這麼縝密,不留下任何罪證。」
小千把目光鎖向宸王,那張絕美冰冷豔麗無雙的臉,只偷瞄了一眼女人又開始小鹿亂撞了。「王爺,你的看法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