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珍帶著玉佩一路急行,終于在日落時分趕回陸府。(鳳舞文學網)但當她看到陸府大門緊閉,連個守門的人都沒有的時候不由得苦了臉。嗚嗚。完了,這次又被爹娘抓到了。小黑屋啊……哎。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陸珍將衣袍整理好,又小心翼翼的將玉佩和折扇收入懷中。做完這些,她還不忘看看四周有沒有可疑的人出現,確定沒有,才一路彎著腰,鬼鬼祟祟的來到陸府後門的一處矮牆根底下,正準備用輕功飛躍牆頭,卻眼尖的發現牆體竟然被人涂了一層黃油。
「哪個不長眼的竟然給我在這里涂黃油!這不是存心不讓我過去麼。」陸珍一雙眼楮瞪的又大又圓,雙頰氣的鼓鼓的,狠狠的吐出幾口氣,仍覺得不解氣,便又在牆角根狠狠的踩了幾下松軟的泥土。一雙靈動的大眼左右又瞟了瞟,再次確定不但沒人連個鳥都不會有,才嘿嘿的笑了笑。
「以為在牆上涂個黃油我就進不去了嗎?太小看我了。哼哼,也不看看我這麼多年是怎麼偷偷溜出去又神不知鬼不覺的溜進來的。這次我就亮出我的絕招讓你們好好看看。保證驚訝死你們。嘿嘿,你們就等著看我陸女俠怎樣威風凜凜的出現在你們面前吧。」
陸珍磨了磨那一排小銀牙,才又摩拳擦掌的準備去找第二個可以進去的地方。那可是她的秘密基地啊。花了她好多心思才保留到現在並且沒有被人發現呢。
只見她佝著身子沿著牆體來到了另一處很不起眼的牆邊。這里院牆相比前門要略顯破舊。顯然院里居住的是下人房。陸珍左右瞟了瞟,一雙眼里閃過幾絲狡黠的光。月兌下外袍先扔進牆內,才又將袖子挽好,以免等會兒太礙事。雙手握了握拳,舒展了下筋骨,就開始她的漫漫進家門之路了。陸珍一邊動手將擺放在牆體的柴火移開,一邊在心里得意的佩服自己的英明才智,果然,每次出門穿兩套衣服總沒錯。遇到要躲的人直接換身衣服就可以避過耳目了。像這種緊急時刻,這種做法的效果就更明智了。搬了一會兒,總算把那些礙事的東西都搬到一邊了。陸珍彎子,小心的扣了扣牆,又將耳朵貼在牆面上,確定沒有听到什麼不該听到的聲音之後才沿著牆縫,將幾塊松散的磚頭移開,直到弄出一個可以供她通行的大洞為止。說是通行,其實就是爬過去而已。這里原本是個狗洞,後被陸珍無意間閑逛到下人房時發現了,就找了幾塊磚頭暫時將它堵住,以免被人發現又將洞口封住。這個洞口這麼多年沒有被人發現的原因無外乎是陸珍隔三差五的就來關照關照。就連這院里養著的大黃狗,也和她混了個自來熟。
「呸呸。這洞里什麼時候這麼掉灰了,回頭得好好弄弄。」陸珍一邊嘀咕一邊爬出洞口。入眼便是熟悉的紅房綠瓦,還有曬著未收的衣服。嘖嘖,這下總算進來了吧。
陸珍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低頭四處找了找她先前丟進來的外袍。
「咦,去哪了?應該在附近才對呀。難道是我力道太重把小袍丟到其他地方去了?」
陸珍咬了咬唇,雙手叉腰原地轉了一圈,還是沒有看見她丟進來的小袍。
「難道在天上?或者我陸女俠太厲害了直接把小袍丟到掛在了某個調皮的小樹杈上?」
陸珍仰頭望了望天。除了西邊一輪圓圓的蛋黃再就只看到一片霞光啊。
「你是在找這件衣袍?」不是疑問,而是肯定且嚴厲的語氣。說話者是一位年已中旬的男子,此刻男子的臉上黑氣沉沉,明顯處于壓抑的盛怒中。左手拿著陸珍丟進來的那件衣袍,右手背于身後緊握成拳,明顯是在忍耐什麼。
嗯?有人說話?怎麼聲音好像很熟悉?像爹的聲音……啊。爹的聲音??
陸珍一驚,趕緊向聲音的發源地看去。這一看,差點沒讓她的眼珠子都瞪出來。
「爹爹……」
「娘親……」
「大哥二哥……」
一時間再無人說話,空氣一下子壓抑到極致。
陸珍靜靜的低著頭,右腳在地上劃著圈圈,兩只手交叉在一起,時不時的掐一下自己的手心。此時此刻她恨不得找個地洞嗖的一下鑽進去。但她更懊悔的卻是自己沒能在這里提前打個洞……
哎。在心里無聲的嘆了口氣。陸珍微微抬起頭,往眾人的方向快速的瞟了一眼。爹爹怒氣沖沖、娘親愁眉不展、大哥憂心如焚、二哥幸災樂禍……陸珍又瞟了一眼,這次看的更仔細了些。只是這一看,更讓她的心跟有幾百只小貓爪子在撓一般。如果她剛剛沒看錯的話,爹娘他們後面好像還放著椅子,且椅子之間的間隔還有個小桌子。上面水果糕點茶水一應俱全。除了家里幾個重要人物到場外,其余的丫鬟下人管家竟然都來齊了。這明顯就是故意在這等著我的,而且等的時間還不短。有了這個深刻的認識,陸珍的心里刮起了一陣陣的涼風,吹的她欲哭無淚啊。
「還不準備交代麼?」
怒氣沖沖的爹發話了。陸珍數了數,果然,沒數三下,緊接著娘就發話了。
「珍兒,你快給你爹認個錯,我們大家都等了你一個下午了」娘親擔憂的看了看站在旁邊的男子,她的夫君、龍威鏢局的總鏢頭。這個她自十六歲就嫁給她的男人,如今他們兒女雙全,唯一煩心的就是女兒太像他這個爹,整日在家閑不住,一天到晚就想著去闖蕩江湖當她的陸女俠。兩個兒子到是有些像她。大兒子溫文爾雅學識淵博,二兒子風趣幽默一表人才,就是這個最小的女兒,看起來小家碧玉,但是眉宇間又透著股英氣。加上這愛闖禍愛鬧騰的性子……唉。
陸珍嘟了嘟嘴,大眼一轉,當即做好了決定。
「爹啊。嗚嗚。珍兒好想你啊。珍兒今天想去廟里拜拜菩薩,求菩薩保佑爹娘身體安康,可是……可是珍兒走到半路就迷路了啊。轉悠了老半天才轉回來……現在珍兒腦子都暈暈的啊……」
听完這話,陸老爺子的氣好像更大了。站在身旁的漂亮娘親也好像更擔憂了。陸珍這樣想著,卻沒辦法改口了。總不能真的實話實說吧?
「你,你還不說實話,好,我看你說不說。平管家,放狗!」
陸老爺子指了指陸珍,瞪著眼楮氣呼呼的示意一旁的平管家放狗。平管家苦巴著臉擔憂的看了看陸珍,又看了看夫人,最後壯著膽子為陸珍求情。
「老爺,小姐也是一時糊涂,沒說實話,您就饒過她這一次吧……」
「平管家!」陸老爺一記冷光刮過,平管家趕緊閉上了嘴。盛怒中的老爺再敢模他逆鱗那就是找死。哎。小姐你就自己保重吧。平伯人微言輕啊。
平管家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再次看了看老爺和夫人,確定沒有反悔的余地後,才招了招手。阿黃听到命令嗖的一下就朝陸珍竄去。速度之快力道之猛活像是餓了好幾天突然又看到陸珍這串肉一樣……
啊啊啊某人的殺豬般的嚎叫響徹雲霄。
陸家眾人皆不忍直視。當然,有一個人除外。這個人就是陸老爺。
陸老爺看著陸珍左閃閃右躲躲,表面好像很害怕,實際上和阿黃玩老鷹抓小雞玩的正歡,臉上怒容有所緩解。等看到後來,陸珍開始出手,輕松就將阿黃打倒的時候,臉上才開始又有了點緩和。一陣風飄過,陸老爺子親自上場和陸珍對招,幾個回合下來,陸珍應對有余之外還抽空在地上寫了幾個字。
陸珍身姿靈活,以手為拳,不僅抵擋住了陸老爺子的連番攻擊,還調皮的沖看戲的陸家二公子也就是她的二哥陸雲珩眨眨眼,又喊出一句驚呆眾人的話。
「二哥,我餓!」
陸雲珩嘴角抽了抽,十分無語的看了看一旁瞪大著雙眼的圍觀群眾。又看了看那個和他爹打的不可開交的妹妹,默默模了模額角,另一只手卻不時的往場上丟些龍眼柿餅之類。可憐陸老爺被自己女兒這樣輕視還要一邊躲著不時飛來的「暗器」。
天已漸晚,那輪陸珍回來時看到的蛋黃早就不知道躲去哪里休息了。反倒是一輪明月高懸,涼風徐徐,好不愜意。
陸珍含著柿餅又要過招,有些不便,遂決定趁早收手。眉眼彎彎,陸珍一個回旋踢直攻陸老爺子底盤,只見陸老爺急速避過,卻不防陸珍雙手又已攻至身前,一陣輕微的刺痛之後,陸珍捏著從陸老爺子身上扯下來的胡須退避三舍後揚手示威。
「爹~你看看這是誰的胡子喲、嘿嘿。我說了我是威風凜凜行俠仗義的陸女俠吧。」
陸珍得意的揚了揚手,陸老爺臉上則是陰晴不定。看了看陸珍寫在地上的字,陸老爺心中一陣無力感。
眾人隨著陸老爺這一望,也紛紛看過去。只見地上龍飛鳳舞的寫著三個大字。
「陸女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