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小鼎中的八顆丹藥盡數收歸到玉瓶之中,陸直站起身,渾身竟是一陣劈啪作響。(鳳舞文學網)
煉制四品靈丹對于修為和心知的考驗也是極為難得,如果中途陸直有一絲一毫的失誤,整個過程就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了。一番煉制結束之後,陸直的心境自是有所提升,里金丹大圓滿的元神修為已是不遠,不過陸直的元力修為沒有提升,在他晉升到金丹中期之前,神識強度再也不會貿然增長。
只有元神和元力修為同時增長,彼此促進協調,才不會導致心魔佔據靈魂,從而迷失自我。
陸直在書院的教導之下學到了很多東西,平衡之道雖然平凡,卻不普通,作為書院教授的重點,陸直把握的很好。
剛剛收回靈丹,元力飛舟一陣劇烈搖晃,陸直在驚疑之中沒有驚慌失措,他站住身形,向房間內部看去。盡管經過了劇烈的外部沖擊,房間所有的物品都沒有絲毫的移動,好像憑空被固定住一般,腳下的地面在晃動了一陣之後就歸于平靜,好似大風之後的湖面。
房間內部被陣法大師布置了隔絕聲音和隱蔽神識的大陣,所以飛舟內部其余師兄弟們的驚慌之聲並沒有被陸直听到。既然發生意料之外的事情,陸直也不能將自己置身度外,作為神魔書院的弟子,陸直有責任也願意去維護書院的威名,只要他還是丹藥學院的弟子,就絕不允許任何事情威脅到書院的平靜。
撤下數道陣法,陸直推門而出,看到飛舟走廊中奔走一片的師兄弟,不禁眉角微皺。
「這位師兄,不知外界發生了什麼事?」陸直拉過一個剛從外面回來的弟子問道。
飛舟能過外界神識,自然也能屏蔽內部人員的查看,想要知道外界發生的事情,只有在你飛舟之內的特定幾個地方才能查看,否則只能像現在一樣,兩眼模黑,不知不覺。
被陸直拉住的書院弟子斜眼看了陸直一眼,臉色有些輕微的急迫,不過看到陸直對外界事情一無所知,也就沒有發作,只好耐著性子說道︰「這位師弟看來是修煉的太專心了吧,現在外面正在戰斗呢,不過看來堵截飛舟的這些人實力並非太高,如果不然,咱們這些低級弟子早就出手了。」
頓了一頓,他接著說道︰「崔師兄在和敵人交手,勝算很大,你最好不要插手,讓師兄自己解決,否則等他日後找你麻煩我可是不管。」說完,他搖著頭走了。
陸直心中暗自猜想,崔勇這人本就是自己這伙人中實力最強大的修士,雖然面對敵人可能勝算很大,但也絕對不會讓師弟們都不出手。既然剛才這位師兄告訴我讓我不要出手,自然有他的道理,這個崔師兄對自己成見不小啊。
這個任務是薛立海給自己請來的,如果說他這是按了好心,打死陸直都不相信,一開始還對這趟任務有些不明所以,現在他知道了,這個帶頭的崔勇就是對付自己的殺手 。
「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陸直有著自己的依仗,對上崔勇不見得沒有自保之力,在眾位師兄弟面前,他一個崔勇定然沒有敢出手對付自己的膽量,只要暗中提防好崔勇的偷襲,自己的安全就不是問題。
走到飛舟出口之處,陸直見到崔勇一人迎戰對方數人,一招一式盡顯輕松寫意,自然天成。
「這個崔勇的實力不可小覷,正面交手之下,我和他還有不小的差距,不過看他也只是金丹後期的修為,盡管比自己這個金丹中期高上不少,不過我有信心和他交手短時間內不落下風,如果施展了青山劍的威能,殺掉他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你識相,不主動找我麻煩,我不會與你結仇,如果你想要殺我,就要抱著自殺的準備!」
片刻之間,外界的戰斗已經明顯發生了偏移。
一開始還略佔上風的敵人一伙,雖然人數眾多,各個實力不凡的,但與崔勇相比,他們的實力依然弱不禁風。崔勇此時已經反客為主,逐步將場中的人數差距比了下去。
如果不是崔勇不讓其余弟子動手,現在敵人只怕已經盡數伏誅。
注意到場中實力對比發生了變化,只听對方人群中傳出一聲低沉的「走!」,一眾修士拋下已經死去的同伴尸體,直接轉身離開,還想死去的修士不會他們的同伴,只是陌生的路人一般。
失去了元力的支撐,尸體都已經月兌離了天空,直接墜向地面,崔勇此時不經意間回頭看了一眼陸直,雖然他竭力保持冷靜的表現,還是讓陸直看出他眼中的沮喪。
他還是因為自己沒有上前幫忙而沮喪。
如果自己貿然前去幫忙,非但會暴露自己的實力,甚至還有可能讓崔勇借機除掉自己。
陸直輕笑,眼中的意味一看便知,既然對方打定主意要與他過不去,自己就不再向對方示弱,適當的表現會讓他對自己投鼠忌器,自亂陣腳。
看到陸直的淺笑,崔勇自是知道陸直的意思,他眼中沮喪立即消失,代替的則是深深的思考。
他雖然礙于丹藥院大師兄的身份對薛立海巴結,但並非一定要听他的命令,此時見陸直對自己明確表達了意思,讓他原本的決定有些動搖,既然陸直不怕自己的挑釁,就一定有什麼依仗在身,這樣的人一旦成長起來,就會是自己的大敵,更不用說他曾經想要除掉他了。
如果現在與對方交好,消除他的顧忌和記恨,自己也許可以消除潛在的威脅。
一番思想斗爭之後,崔勇推翻了想要交好陸直的想法,之前那就是打著除掉陸直的心思來的,雖然還沒有動手,但是他已經察覺到了,現在不再是和他交好的時機,而是不得不將他殺死,如果殺不死他,將來會是自己的一大敵!
收回心思,崔勇望向已經消失不見的偷襲之人,心情更加不好。
自己的行蹤暴露了?還是對方所屬一個大勢力,其實力與神魔書院不相上下?亦或是這些人不是沖著我們來的?
許多疑問隨著這伙人的到來而凸顯出來,如果沒有這些人,自己這次任務會簡單的多,除了除掉陸直這一點,其他的都是小問題,不過這些人雖然實力不高,但所屬勢力不明,如果貿然追擊,可能會引起意想不到的麻煩,暫且先放過他,主要思考對付陸直的手段。
崔勇現在就是這麼想的。
眾人回到飛舟,經過了一場意外的戰斗,一些原本還有些隨意的弟子此時已經暗自謹慎起來,他們之前將這趟人物看的太過簡單了。
飛舟的速度在所有飛行一類法寶中都是屈指可數的迅捷快速,在戰斗過後不到半個時辰,陸直幾人就已經到達他們的目的地——錢家。
「幾位就是書院派來的弟子吧,一看幾位衣著不凡,相貌堂堂,修為不俗,便知幾位定然來自神魔書院,來來來,快請,隨老夫到後堂休息。」
走到錢家宅院附近,已經過在此巡查的僕人通知了錢家高層,眾人沒有任何意外就走到錢氏宅院前堂。
听到錢家主的話,崔勇寵辱不驚,但是隨他而來的幾個低階弟子立馬不一樣了,一言一行都學著書院的長輩,一個個傲然而立,看待這些錢家人就像凡夫俗子一般,眼高于頂,顯得難以接近。
陸直獨自搖了搖頭,看向眾人的眼光也是充滿了無奈,這些弟子每個人都心高氣傲,即便是在書院之中,在眾多強者的管束下,收斂了一些傲氣,心中難免會滋生出一些更加高傲的氣質來,之前的那份高傲是來自于他們所屬的小型宗門,那是他們都是宗門之中的佼佼者,每一個都備受宗門的寵愛,來到書院,雖然震懾于書院強者遍地,但也生出一絲源于書院的高傲,這種高傲與之前的高傲完全不同,這是書院的書院弟子的榮譽,不容有失。
來到後堂,錢家家主已經準備好了一些鮮美的水果和甜品,看著顏色絢麗,光彩不凡,就知道他們下了不小的功夫。
崔勇居中坐在正中間,錢家人坐在左側,隨崔勇而來的書院一行人坐在右側。
坐的位置十分考究,正常在錢家這種有名有姓的大勢力,來客人向來都是坐在左側,錢家家主居中,其余錢家人則是坐在右側,這次完全不用,錢家人將自己安置在一個最偏遠的地方,對待書院一行人極其尊敬,這也能看出書院在這些世俗勢力中有著極大的威懾力和威信。
彼此相互客套了幾句,崔勇忽然提起來的途中遭遇的那次襲擊,讓陸直雲里霧里。
「不知道錢家主可知這方圓數百里之內有哪些大勢力?」崔勇面無表情的問道。
錢家主想了想,不知道對方為何會這麼問,于是如是說道︰「百里之內除了我錢家,還有一個慕容家,除了我們兩家之外,在沒有可與我們錢家比肩的勢力。」
「那你知道不知道,今日我們來時,遇到了一伙勢力的堵截,雖然他們的實力在我們看來非常弱小,觀其勇氣,卻實屬罕見,敢用浮游之身撼動書院這棵大樹,不知他們準備好被消滅了沒有。」
說罷,崔勇眼神中凶光乍現,頓時,錢家主四周一陣陰冷的氣息,竟是比冬日的溫度還有略低一些。
說到這,陸直雖然不明白,錢家主有些明白了。他雖然伸出俗世,修為不高。但是作為俗世的大勢力家主,慧眼如炬,心中各種念頭也是通明,心思微轉之下,就已經知道了崔勇說此話的來意。
「你懷疑是慕容家?」錢家主雖然是這麼問的,他心中卻十分肯定,這種膽大包天的行徑一定就是慕容家這伙瘋子干的好事!
「哦?你也懷疑?」崔勇似笑非笑的看著錢家主,眼中那種不可明說的氣質卻是越來越明顯。「不過慕容家雖然能和你們錢家比肩,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堵截我們神魔書院的元力飛舟,不知這里面又有什麼秘密可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