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直沒有回答,回應他的只是陸直手中的青山斷劍。(鳳舞文學網)
有一道劍尖驚雷從陸直半截青山劍斷裂處溢出,這次並非是呈現出一道劍芒,而是在斷裂處發出了一道雷電,電光極快無比,在空氣中劈啪作響,它的軌跡並非是筆直的直線,而是曲曲折折,就像大自然發怒之時降下的雷罰,其中遍布著恐怖的威壓。
雖然這是在陸直這個金丹中期的修士手中施展出來的,但它的威力無法小覷。
顧不上悔意連連,崔勇雖然有一拼之力,但他卻不想硬拼,因為在這種情況下,他硬拼能贏的機會實在是不大。
看了一眼手中的七階玉虛鼎,崔勇眼中流露出極大的貪婪之色,就連準備逃跑,他都不打算放棄這尊已經到手的高階法寶。
「想走?我讓你永遠留在這!」
陸直見劍尖驚雷被崔勇用丹鼎吸收,卻對他自身沒有太大的危害,只好放棄在使用這一招,轉而施展出來《赤陽劍》第六層一劍破天。
他的身影從原地陡然消失,然後啪的一聲,在崔勇近身出現,一手執這青山劍,另外一首放置在身後,驚天的劍意從斷劍中爆發出來,在四周形成一個彌漫開來的元力圈。
鐺!
斷劍與崔勇手中的玉虛鼎相撞,一股巨大力道將兩人真的各自向後飛速退去,不過崔勇並沒有接著這次機會逃月兌,他此刻受到了巨大的震蕩,即使他有逃跑的心思,也沒有力氣走多遠,這樣下去只會被陸直近身!
崔勇索性就不在逃跑,既然這一戰無可避免,自己有為什麼逃?
哪怕是不時候順利逃月兌了,也會在今後的修煉之中留下一道難以磨滅的心魔,這樣只會對自己的未來的成長更加有害。
崔勇再次動用了之前曾經施展過的神魔一劍天,兩道巨大虛影憑空出現,不過這次,這兩道虛影不如之前施展過的那兩次清晰,而且散發出的威壓也不是十分強大。
陸直口中冷喝一聲,暗自將丹田中之中的元力灌輸到青山劍之中,那種熟悉而陌生的感覺再一次出現。
「就是這種感覺,冥冥之中我與青山劍靈一定存在著某些關系,如果沒有的話,前幾次就絕對不能通過它來打倒比自己強大的多的對手。」
陸直心中忽然振奮起來,不是因為即將擊殺崔勇,得到七階丹鼎,而是因為許久沒有動靜的青山劍竟然再一次與自己產生了感應,這種感應模模糊糊,但確確實實是存在的。
當然,陸直主觀上將這把青山劍定位在靈器或者先天靈器之中,否則,即便是七階法寶,它的靈性都不足以供給自己如此龐大的元力。
此時的陸直渾身四肢經脈之中都遍布雄渾的元力,就連他丹田之中的殘留的少許液態元力也在快速的與金丹凝聚。
眼看著金丹的形態愈加完美,大小也在一步步變大,陸直逐漸進入一種無悲不喜的境界,這種空明境界是所有修士可遇而不可求的狀態,萬千修士之中,也僅僅有不足百萬分之一的修士能夠成功進入這種空明境界之中。一旦在這種境界中停留了一定的時間,就會在資質上獲得相應的提升,從而讓今後的修煉速度愈發如魚得水。
看出了陸直此刻的不同,崔勇原本可戰可逃的心思終于決定下來,一旦錯過這次機會,自己與陸直的境界差距會越來越小,最終等他自己自己實力不如他的那一天,就是是自己的死期。
召喚出三階法劍流火劍,崔勇元力灌注劍身,流火劍劍鋒向外增長了兩寸,一把長劍儼然變作一把巨型法劍。
身體飛遁而來,崔勇一邊調整著自己的身體,一邊將劍尖筆直對著陸直,想要以最短的距離將陸直從這種狀態中打出來,如果能夠趁他不注意直接將他擊殺就更好了。
顯然,崔勇小看了這種無悲無喜的狀態,即便是陸直此刻沒有太多的自主意識,但是他多年以來形成的身體對于危險的感知,和頭腦中潛意識中對于危險的種種反射性行為,讓他此刻並非對外界的變化一無所知。而且,這種狀態是青山斷劍帶給他的,青山劍本身對于外界的感知就不弱于陸直,所以,崔勇心中打的這個注意無論如何都無法實現。
陸直的身體陡然間像是失去了全部重量,每一個毛孔都像是無限向外擴張,將外界的空氣都包含在自己身體之中,此時的他就如同與整個天空化為一體。
崔勇看到這個現象,嘴角的冷笑卻是更盛。
因為他已經料定了對方無法對他的攻擊做出任何回應,而且此時他的身體又開始懸空,這樣他就無法在空中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要自己能夠沖到他跟前,陸直一定必死無疑!
陸直寂靜的身軀忽然產生了一絲變化,這不是他本身想要做出的動作,而是青山劍帶動他的手臂,調用他丹田之中的元力,再加上外界的天地元力,就如同陸直朝著崔勇輕輕揮出一劍。
很難描述這一劍的風情,因為這是陸直第一次使用出這一劍,而且接下來唯一親眼看到過這一劍的人,即崔勇,也將從這個時間徹底被抹除!
噗!
劍身入肉,完全沒有阻礙,在崔勇頭頂到鼻梁在一路向下,劃過小崔勇,最後無聲無息消失在空氣中。
崔勇臉上殘留著一抹濃重的難以自信,而且這種難以自信還是在他的冷笑還未徹底散去之時留下來的。冷笑和難以自信在他的臉上構成了一幅復雜的表情,即使陸直此刻是清醒的,也不見得能夠辨認出這到底是什麼表情。
一劍施展過後的陸直沒有直接醒來,而是身體緩緩降了下來,在他降下來的過程中,四周的天地元力源源不斷向著他的身體毛孔和四肢經脈中鑽去,好像陸直的身體是它們溫暖舒適的家一般。
不止過了多久,陸直從昏迷中清醒,但是他仍然記得在他陷入這種奇異的無悲無喜狀態之後所發生的一切,尤其是一劍將崔勇斬為兩半的風情,他將永遠銘記于心。
在陸直的頭腦中,仿佛有著一名通體徹地的修士大能,親自將他一生對于劍道的領悟和所有技巧都交給了陸直,這種方法與普通的神識傳功略有不同,陸直也不知他是怎麼傳授的,不過,在片刻之後,陸直就對之前的一劍熟悉無比,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親自施展出那一劍一般。
不過陸直嘗試著運用識海中的方法再一次施展,卻無功而返。
了解是一方面,能夠熟練使用又是另一方面,此時的陸直就是一個已經熟練背誦了功法秘籍的年青修士,只不過他缺少的就是實踐鍛煉,只有時間的消磨和歲月的砥礪才能讓陸直真正掌握腦海中所熟知的一切。
清醒過來的陸直在這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那尊七階丹鼎。
好在崔勇著急將陸直殺掉,並沒有將它轉移到他處,因此陸直一眼望過去就看到了那尊高大威武的七階丹鼎。
「天之大,鼎能容;地之廣,鼎能容;玉虛為名,天地共證——玉虛鼎。」
陸直也與當初的崔勇一樣,看到鼎身上這句豪言,一時間無法自拔,陷入鼎身帶給自己的環境之中。
不過少許時間之後,陸直就從這種狀態中清醒過來,因為他知道,此刻還有許多書院弟子在慕容家宅院深處被瘋狂圍攻著,如果自己晚一些去,怕是那些人都無法逃過一劫。
雖然陸直很想抱著丹鼎直接離開這里,離開書院,離開北海長洲,不過在過往的經歷一一浮現在腦海中之後,陸直注意到了一身倩影,那是自己還在玄劍宗之時,腦海中就已經刻下的身影,此時卻是異常清晰。
搖了搖頭,強行按壓住對丹鼎的貪婪,陸直處理掉地上崔勇和慕容大長老的尸體,看到慕容大長老已經完全失去水分的尸體,陸直輕輕愣神。恢復修為之後就沿著來時的路線一路往回走,沒過多久,就見到了死死傷傷的書院弟子。
悄悄將自己弄成和他們一樣狼狽的身形,陸直在一處宅院一角的死人堆中爬了起來。
「陸師弟,你沒死?」其中一個人雖然已經受傷,還是在陸直起來後第一時間看到了他,一聲驚喝便鑽入陸直耳中。
陸直虛弱的苦笑道︰「這位師兄,我們是有什麼仇遠嗎?為何我沒有死,你竟是這般驚訝?」
「哦,沒什麼。」那人一開始有些愣神,不過稍後就將這件事忘在了腦後,因為他的身體已經受傷頗重,再不救治就有可能留下永遠的隱患。于是他隨便應付一句道︰「那就是我之前眼花了,看錯了人,陸師弟沒有死當然是好事。」
陸直想他打听到,在崔勇走後,大約就在崔勇將黑衣大長老殺死的那一瞬間,這些被他控制的慕容家子弟的神智便恢復過來,乍一看到自己和同族的兄弟姐妹們大都死死傷傷,渾身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他們就萌生了撤退的心思。
明知不敵,還要向前沖,那是他們之前被控制了神智。現在再書院弟子如此強大的阻擊之下,他們之中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瞬間蔓延開來,極短時間內就已經將所有慕容家子弟的心靈侵蝕的再也沒有其他感情。
慕容家一種子弟發瘋一般的撤退了,有些甚至還將擋在自己身前的同族子弟一道砍死,然後一臉恐懼的向外逃去。
即使是最終慕容家子弟逃走,書院這些明顯還略有稚女敕的青澀臉龐少年依舊死傷慘重,和陸直一道而來的一十多名師兄弟中,活下來的只有九人,算是陸直正好是十個人。
其中超過一般都受了嚴重的傷勢,短時間內是無法再度出戰的。
「咱們的崔勇師兄哪去了?」
一名在爭斗中緩過來的弟子忽然扯開嗓子大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