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倪完全沒想到,他竟然會什麼也不穿就出來。(鳳舞文學網)立刻移開目光緊閉雙眼,胸口就像堵了塊棉花一樣氣息不暢。
「什麼時候進來的?」低沉的聲音傳來。
安倪下意識睜眼準備回話,可男人身上的某個部位實在太醒目,不僅顏色略深,形態也顯得笨拙粗陋。她又向後挪,可早就緊貼在金屬門上,已經退無可退,身體和聲音一起顫抖,磕磕巴巴地蹦出幾個字,「剛……不久……」
即使她完全不願看,也無法忽視,他的那個部位,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一點點地翹了起來。
封鈞向前走了兩步,然後停下片刻。安倪能感覺到他頂著那個東西,繼續越來越近,只好努力地低頭,不讓自己的視線瞟到。
待對方濃烈的男性氣息近在咫尺時,安倪全身都僵了,好像呼吸也停滯了。
「來找我有什麼事?」聲音似乎有些壓抑,顯得比平日暗啞幾分。
「沒……門……門我進來以後……就打不開了。」依舊保持著低頭的姿勢,她的臉憋得通紅,掩映在垂落的黑色長發之中。
封鈞在門邊的傳感器上輕觸幾下,金屬門緩緩滑開。
背貼在門上的安倪,踉蹌得後退幾步,差點沒穩住。腰間一沉,他的手搭了上來。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對方不再是全身赤/果,而是不知什麼時候穿上了黑色的浴袍。安倪的臉熱得像要燒起來,眼楮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再問一遍,什麼事?」他灼灼地注視安倪。
「我……重生……重生基因是……」安倪還是帶著顫音回答,就像驚慌的小鹿。
封鈞面色陡然一暗,順手松開了安倪,「我可沒興趣給你講睡前故事,你走。」
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安倪就像擱在砧板上的魚突然又被扔進水里,那種重新可以呼吸的感覺簡直無法言喻。「那……打擾了,晚安。」安倪話沒說完就奪路而逃。
踉踉蹌蹌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安倪還能感受到急促的呼吸,激烈的心跳。她平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全身,過了好一會兒,才讓情緒平穩了些。
輾轉反側了幾個小時,安倪總覺得有灼灼的目光盯在她身上,成熟的男性氣息揮之不去。她終于得承認,因為高傲冷漠的封鈞,自己失眠了。他明明是她不喜歡的類型,她卻感覺到他給自己的心髒帶來的悸動。安倪仰面躺倒在床上,欲哭無淚。
折騰了半天,迷迷糊糊的沒睡多久,房間的光線就瞬間變亮,平緩的機械聲叫安倪起床,「現在是六點三十,您到訓練中心需要十分鐘,還有二十分鐘時間準備。」
安倪連忙從床上爬起來,未來得及穿鞋就跳去了衛生間洗漱,她爭分奪秒,一刻都不敢耽擱。
六點四十二分,安倪打開房門接過家務機械人遞來的早餐,還是高熱量易吸收的壓縮食物,不知道里面加了什麼東西,味道和口感似乎比昨天的還差。
解決完早餐正好還有十分鐘的時間,安倪快步往門外走去。不知是不是湊巧,竟然沒走多久就在拐角處遠遠看見了經過的封鈞。
安倪不想刻意停下等他走遠,因為這樣勢必會耽誤時間而導致遲到。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加快步伐走到封鈞身側,盡量保持平靜的語調道︰「早安,封先生。」
一出口安倪就後悔了,簡單的問候怎麼聲調听起來這麼怪異。不等對方的回應,她便心虛地向前逃跑,不顧身後盯在她身上迫人的視線。
準時到達訓練大廳,早到的學員已經開始列隊,安倪默默地朝隊尾走。甫一站定,她發現身後又多了一人,回頭一看是雙手插在兜里的齊來。安倪微微怔了一怔,然後勾唇笑道︰「早上好。」
齊來打量安倪,漫不經心地回應︰「早上好。」視線定格在了安倪臉上,「你看起來有點憔悴,是被訓練內容嚇到了?」
「呃……昨晚睡的晚。」安倪尷尬地笑了笑。
齊來面無表情,吐出一句讓安倪立刻不安的話,「和封鈞叔叔在床上做運動嗎?」
「沒……沒有。」封鈞某個驚人的部位立刻顯現在安倪的腦海里,她不可控制的臉紅了,窘迫地別過頭去。
齊來不屑地一哼,「欲蓋彌彰。」
安倪沒有再解釋,因為他們交談的間隙,齊立已經讓大家開始熱身。方式很簡單粗暴,就是做五百個標準俯臥撐。
安倪之前也經常去健身房,別看她外表縴弱,但身體的力量還是不弱的。這種主要考驗上肢力量和月復肌力量的運動對于她來說不難,但一下子做五百個,她想想就手腳發軟。
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附身雙手支撐身體,雙臂垂直于地面,兩腿向身體後方伸展,兩個肘部向身體外側彎曲,身體降低到基本靠近地板。她的整個動作還算標準,平起平落了幾個,感覺還能繼續。
可余光撇到旁邊旁邊的齊來和另一側的女生,安倪傻眼了,他們的頻率就像跳繩一樣,動作迅速而又輕松。
安倪心中不免有些泄氣,但還是堅持做了下去,並且竭盡全力地想像他們一樣快速,只是速度不受控地越來越慢。
幾分鐘後,所有人都熱身完畢,只有安倪還伏在地上,胳膊酸痛地一起一落。
「多少個了?」齊立蹲,直視安倪問道。
安倪有氣無力地回話,「忘記數了……」
齊立勾起唇角,「那先起來吧,上午的訓練結束後自己補上。」
安倪爬起來點點頭,臉頰上附著汗珠。
上午的主要內容是鍛煉手臂和腿部的力量,鍛煉四肢氣力當然得借助外物,方式依舊簡單,所有人的胳膊腿上都綁上重物反復交替上抬。
對妮可和一些女生來說,強度稍微有點高,練了一會兒就沒力氣了,只能練一會兒休息一會兒。
而在齊立幫助下往腿上腳上綁好重物的安倪,就像腳被牢牢黏在了地板上一樣,無論怎樣嘗試還是分文不動。身旁傳來低聲的嗤笑,安倪咬牙,又往前艱難地試圖抬腿。
剛開始時,妮可喊︰「安倪,加油!你能行的!」
過了幾十分鐘,妮可的話就換成了︰「安倪,別勉強,休息一下吧!」
安倪早就額角滲汗,臉色蒼白,卻絲毫撼動不了腿腳上的重物分文。訓練大廳內的不少目光都聚集在安倪身上,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小聲議論著這柔弱的回歸者。
本性里那股倔勁上來了,安倪稍微緩沖一下,將力量積蓄在左腿上,驟然發力,左腳一下子抬高了幾公分,竟然成功了!但瞬間又被重物墜得落回了地面,眾人隨之一陣惋惜。
一直關注安倪的齊立眉頭微皺,語氣嚴肅地說道︰「做什麼事情都需要慢慢來,循序漸進,恐怕你現在要去找醫療人員了。」
安倪後知後覺地發現左腿肌肉有種月兌離感,好像在一點點萎縮,還有一些撕裂的刺痛。安倪咬緊牙關,搖搖頭,掙扎著讓自己站立的姿態看起來自然。
齊立走到身旁,盯著她看了片刻,然後面無表情地橫抱起安倪直奔醫療室。
醫療室輪值的是一個溫潤的青年,他將安倪放置在儀器床上,溫柔地道︰「你得把鞋和褲子月兌下來。」
「啊?」安倪坐在那里愕然,月兌下這貼合身體的訓練褲就只剩內褲了,想著有所顧忌地瞥了送她來的齊立一眼。
齊立俊臉掛上不明意味的笑容,看起來沒有在訓練大廳里那麼嚴肅,倒是有幾分風流的模樣,他立在一旁,沒有要走的意思。
安倪從容地月兌下了鞋,低聲問醫生︰「褲子可以不月兌嗎?」
男醫生笑著說道︰「隔著這種高密度貼身訓練服,可沒法修復你拉傷的肌肉和韌帶。」
「能剪開嗎?」安倪有點忸怩。
「普通剪刀能剪開,造訓練服的廠商該倒閉了,液壓剪刀醫院才有,你這點小傷沒必要送醫院。」男醫生認真地解釋。
「要是不配合,給她帶個催眠眼罩不就行了,到時候隨便你月兌哪都行。」齊立沒有刻意偽裝的聲音有幾分慵懶,加上說出來的內容讓安倪覺得有些輕浮。
既然再矜持也沒用了,安倪索性月兌下貼身的訓練褲,閉上眼楮仰躺在儀器床上,下半身只著內褲,雙手不知道該擺在哪。
視線從安倪腳腕上的細金屬鏈向上掃,齊立似乎心滿意足,留下一句「腿不錯」的評價,便揚長而去。
男醫生啟動儀器床,語氣還是溫柔的,「力量與肌肉橫截面積成正比,雖然你瘦了點,但也不至于特別差。」
「那為什麼我的力量那麼弱?」安倪問道,她面對醫者還是比較坦然的。
「恐怕你只能通過神經系統調動百分之五的肌細胞,但通過初級測試得能調動百分之七八十的肌細胞。」男醫生耐心回答。
「怎樣調動更多肌細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