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的聲音越來越響,漸漸的融為一體,不停的震蕩著她的神識,她內心一聲狂吼,「不管前世與他有什麼宿怨,今生都要與他在一起。(鳳舞文學網)生死與共,不離不棄。」剎時間腦海中一片混亂,諸多因果縱橫交錯地出現在她的神識中。兩個低沉而又有森的聲音在度響起,「你已違背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你確定你不後悔?」
姚曉蕾心如石堅,定定的在心中閃過了八個字,「今生今世,不離不棄!」她只覺神識中一陣白光閃過,眼前便是無盡的黑暗,心頭一陣劇痛傳過,仿佛是一把利劍從她心頭洞穿而過,剎時間全身真元立時渙散。一陣冰冷的感覺傳到了她的意識之中。她頭一抬,仰天噴出一團血霧。那團血霧在半空中形成了片詭異的血花,那皎潔銀白色的色月,似乎也被這團血霧染成一片血色。緊接著,她的腦海中便是一片黑暗,她就猶如一片楓葉一般,輕輕的從十余丈的高空中墜落,這驚天動地的一劍,始終還是沒有斬得出來。
一陣清風吹過,一團淡黃色的光華仿佛是一團飄浮的霧氣一般憑空出現,輕輕的托住了姚曉蕾的身體,然後慢慢的落在地下。緊接著,一陣人影閃過,一名老者出現在眼前,老人一身名牌西服,頭發已經雪白,不難看出已經是花甲之年,滿是皺紋的臉上寫著無盡的滄桑。唯有一雙精光暴射的眼楮讓人覺得這個老頭不簡單。姚曉蕾輕輕的落在了地下,吃力的看了老人一眼,心頭一寬,輕輕的吐出了兩個連她自己都听不清楚的字,「師父」緊接著頭一歪,就此失去了知覺。
看著地下已經失去了知覺的姚曉蕾,老者輕輕的搖頭嘆氣道︰「丫頭,你的性子倒還真不一般,前世的詛咒,涉及九天邪神,九幽巨魔,豈是你能要強的過的?問世間,情為何物?你又何苦如此呢?」話雖是一幅恨鐵不成剛的樣子,但卻是手指略動,一陣靈力已經護住了姚曉蕾的心脈。
心提到極限的蘇風虹等人這才松了一口氣,不可置信的看著姚曉蕾。不明白她突然間會有如此驚人的巨變。尤其是青離,更是花容失艷,一張妖艷的臉早已經變成了一片死灰,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游戲一般。至于眼前這個老頭,他們可沒怎麼放在眼里,因為老頭身具靈力,但也是弱得不值一提,就算是法力在不濟的人,一指手指也能置他于死地。呂超不禁喝道︰「老頭子,你又是什麼人?」
老者緩緩的轉過頭,凝視著呂超,然後不緊不慢地說︰「剛才,就是你說玄天幻術是下三濫是吧。那好,今天也就讓你見識見識下三濫的法術到底是怎麼樣的?」接著一言不發,也不見他如何捏訣頌咒,就這樣一指輕輕的指來。一陣赤色光華****而出,遙遙的向著呂超飛去。赫然便是姚曉蕾的玄天幻術。
幻術未到,風雷之聲已經大作,這會兒不管是誰,都在也不敢把這眼前的老者當做一個靈力低下的小老頭了。呂超一聲大喝,九冥劍訣已經掃出,一聲巨響傳過,呂超連連的退了十幾步,而老者依舊立在原地,連衣角也未曾動一下。
驚駭、不甘,數種表情寫在了呂超的臉上。他不敢相信自己已經更精進一層的九冥劍訣竟然會敗在眼前這糟老頭的一指之下。這給他的信心有了極大的打擊。要知道他向來是非常自負的。
蘇風虹一驚之下,便已經知道這老者的修為已經實在不低,這玲瓏幻術第一式雖然算不上什麼厲害的法訣,但要施法時也須捏訣頌咒才行,而這看似不起眼的老者竟然在一動念之間便施了出來,而且威力巨大。莫非,老者的修為已經到了化境的境界?想到這里,蘇風虹的臉不覺有些白了。要知道化境的人已經接近于飛升,就跟修真界的神話,江山也只是差了一線而已。如此一來,自己一言今天晚上必定是佔不了多大的便宜。她輕輕走上前,「不知道前輩該如何稱呼?仙居何方?」
老者輕輕一笑,緩緩的走上前了幾步。整理了一下筆直的西服,仰頭道︰「這一下可問住老頭子我了,老頭子不知道自己叫什麼,至于住的地方也稱不上什麼仙居。東海無名山,臨海通天峰便是蝸居。」
無名山,通天峰這幾個字在幾人听來,卻是猶如霹靂一般的響在幾人的耳中。青離縱然是千年蛇妖,也禁不住一驚,「你是雲海老人?」語氣中已經帶了三分懼意。要知道,東海臨海處有一座山為無名山,山上有一座直聳雲端的山峰便是通天峰了。而通天峰上入雲端,下俯東海,其主人更是在通天峰上吸取天海之間的諸多靈氣,其修為已經到了化境的境界,在進一境,便可經歷天劫,化仙而去。故世人稱為雲海老人。
達到化境階段的人,已經斂自己周身靈氣而不發。所以在別人看來,他的修為也就是初入修真的小角色。青離雖然是千年蛇妖,一身妖法在妖界雖是屈指可數,卻也看不出雲海老人身上的通天徹地的修行。
就連狂傲無比的呂超,也收起了狂傲的神色,覺得自己敗得不冤,就算是自己的父親來了,恐怕在眼前這個老頭子的手中也走不過三招。但看著已經倒在地上的我與姚曉蕾,心中卻猶自不甘,「雲海老人又怎麼樣?今天不管是誰,都不能妨礙我做事。」手中長劍一揮,喝道︰「雲海老人成名已經數百年,今天就讓晚輩見識見識前輩的過人之處吧。」
雲海打量著呂超,忽地一笑道︰「好一幅身骨,確實是修行的好材料,可惜年紀輕輕就走錯了路。看你身上的靈力略帶幾分邪器,怕是跟了旁邊的那頭巨妖學了什麼妖法吧,可惜!可惜」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修正道也好,修邪道也好。只要能傲視天下便可,你老頭子在這里廢話什麼,敢不敢上前來與我比劃比劃。」呂超的眼中幾乎要放出紅光來,一張俊秀的臉上又恢復了幾分狂傲,盛怒之下竟然不屑去管眼前這個人的身份究竟是什麼身份。說話也猖狂了起來。
雲海老人點點頭,「好狂的小子。那好,那今天老頭子就跟你小子玩一玩。教你知道修行中另有天地。」又是右手一指指出,法力隨念而發,又是一陣紫色的光華化做一陣紫氣向呂超襲去,這一式,乃是玲瓏玄術第七式,有毀山滅石之稱。以呂超的修為,則是萬難抵擋得了。
呂超又是一聲大喝。長劍急舞,剎時間一陣湛藍色的光華凝聚成一團幽藍的球體,迎著那團紫氣而去。呂超發出這一式之後,隨即急退數丈,手中長劍舞動,口中法訣默念,又是結出了數道防御的法術。這接連的幾式一氣呵成,沒有足夠的法力以及敏捷的靈心是萬難做得到了。若是換了旁人,確實是難以做得到。呂超的狂傲,倒也不是一點本錢都沒有的。只听一聲巨響,呂超那一式幽藍的光化已經輕而易舉的被那團紫氣給化去,紫氣去勢不減,接著撞上了呂超護在身前的數般防御法術,只听嘶嘶幾聲輕響,那足可以檔得了裝甲車攻擊的防御法術竟然被這團紫氣輕輕的破去。除了一縷縷青煙之外,一點痕跡也沒留得下。
紫氣去勢沒有絲毫的消減,帶著陣陣呼嘯向已經無法在短時間結出另外一個陣法的呂超飛去。紫氣四周的竹子一根根爆裂開來。雲海與呂超之間,已經被這團紫氣給開出一條數丈寬的道路來。
眼見呂超就要重傷在這團紫氣之下,旁邊的蘇風虹一聲低喝,化做一條殘影檔在了呂超面前。手中指訣一捏,一陣寒氣自她身上而發,右手虛空一抓,一個冰球已經出現在她手中,隨著口中真訣的加持,冰球越變越大,她一聲嬌叱,冰球已經自手中發出,迎上了那團無不摧紫氣。兩股法力相交,竟然是無聲無息,緊接著一陣璀璨光華閃過,冰球化的半透明晶狀光華與紫氣****開來,一團團的爆開在半空中,無數竹子的殘枝四飛,周圍百丈之內,成了一片平地。絲絲白氣自地下冒出。兩人竭盡全力,也總算檔住了這一式威力無比的玲瓏玄術。呂超與蘇風虹皆是臉色慘白,周身靈氣一陣紊亂,口一張,噴出一口鮮血來。
雲海轉身看著蘇風虹,道︰「你是北極玄冰的傳人?」看著蘇風虹沒否認的點點頭,雲海則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北極玄冰術也是修真界不可多得的大威力的法術,相當年北玄道長也算是正道中屈指可數的人物,可是沒想到他的後人竟然淪落到與妖魔為伍的地步,也算是正道的悲哀。」
蘇風虹面色慘白,淡淡地說︰「家師已經仙去多年,下手的人,正是你們正道的諸門諸派。即使我今生不把命賣給別人,也絕對不可能與你們正道的那些偽君子為伍。」話說間臉上表情隱隱有一絲痛苦,看樣子內心甚是激蕩。
雲海倒是一怔,嘆道︰「當年,北玄道長的事情確實是因為有些人心存貪念所造成的。可惜那時候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沒能幫得度過那一劫,現在想起來心中也十分不安。我只道他的一脈已經絕了,沒想到在這里還能遇到他的傳人,也算是天意。姑娘,世間萬物皆有定數,你又何必如此執著?你這麼一來,無異于是助紂為虐。希望你及早回頭為好。別把自己的一生給毀了。就算是你師父在天有靈,想來也不會希望你會這樣的。」
蘇風虹一陣長笑,神色慘然道︰「一句一個天意,我就不相信天意會如此不公平。我最親的人就是師父,可是被你們這些正道人給逼得走投無路,結果魂歸黃泉。不錯,我師父臨終時確實是有遺言留給我。」
雲海老人眉毛一挑,道「是嗎?他都說了些什麼?」
蘇風虹神色慘然,輕輕一笑,淒厲地說︰「便是盡誅你們正道中人。」夜色中,一雙如刀一般的目光向雲海老人看去。
雲海心頭一震,道︰「姑娘心中蒙塵太多,以致心神蒙蔽。看你本性倒也善良,實在不忍你就這樣毀了一生。待老夫助你洗盡心塵,重歸正道。也算是對北玄道友的一點補償吧。」雲海輕吟,「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一陣渾厚的聲音傳遍了整個空曠的夜空中。他手輕輕一抓,一支碧綠的長笛已經憑空出現在了手中。
此時在一邊一言不發,也不見有什麼動作的青離突然妖燒的一笑,「糟老頭子,你又要用你的拿手好戲,碧海潮聲曲了吧,傳聞中,此曲可以清洗世人心中的蒙塵,使一些人徹悟因果,歸于正途。可我就是不信這個邪,常言道,世人心中,皆有心魔。你就不怕這麼一來反把別人心中的心魔給勾了出來嗎?」說完輕輕一笑,一陣震人心魄的 聲從她喉嚨中發出來。
青離這麼一來剛好是和雲海老人唱反調,雲海老人的碧海曲確實可以使世上一些誤入歧途的人重歸正道,但青離所修妖法以魅惑為主,她喉嚨中剛剛發出的那陣震人心魄的聲音便是可以勾出世人心**存的心魔。而雲海老人的碧海潮聲曲在洗人心塵的時候是不可以受任何一點打擾的,不然的話反而會使世人心中的心魔反噬心神。到時候不僅是救不了一個人,反而是毀了一個人。
雲海老人眉頭一皺道︰「倒忘記了旁邊還有你這一頭巨妖,惑人之術倒也厲害,不過,你只以為我的碧海潮聲曲只可以救人,不可以殺人嗎?」雙目精光****,注視著青離。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