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肖陪著靳教授從上古姜國說到現下社會十大毒瘤危害,話題之廣,轉圜速度之快,常人不能及。(鳳舞文學網)
顧雲深受顧長風教導,對很多事都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家中藏書萬千,有段時間也做過書蟲,比當下的年輕人的見識只高不低,就這樣在他們身邊也只是听了個半懂。原因在于這兩人的談話忒默契,等到顧雲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的時候,他們早就已經離題萬里,听得顧雲很是辛苦。
後來了悟他們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問起她的,正想放松下耳朵,在吃上較勁時,靳教授話題一轉,忽然說道,「」林肖啊,前幾天我介紹過來的那個小趙還行不?若是真不能用,你也不要勉強。」
這話一說,顧雲剛松下的耳朵陡然豎起,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
「我正想跟老師說呢,多謝你給我找了個人才,做助理委屈了,我已經把他派到h市去了,主管一方。」听得出林肖話語中是真切感謝。
「真的,」靳教授一听大松了口氣,欣喜道,「能幫的上你就好,你知道是辜教授找上的我,還拿了一本……嘿嘿,說是自家子佷,沒有什麼社會經驗,想找個人帶帶他。他一說我就想起你來了。」靳教授對于自己在兩邊都落了好,很是滿意,不由自主的往房間里面張望了一下,就更滿意了。
林肖看著靳教授高興,也陪著他笑,手卻尋模到顧雲的,交叉握緊。
顧雲不知所以,心下有些緊張,算計他還帶上人家恩師,他不會不高興吧。
正在這時,從廚房里轉出來的靳師娘就大嗓門嚷道,「來來,老東西快來擺桌,你們倆坐著,誰動一下試試。」林肖正要站起,就被靳師娘一個凶狠的眼神給摁回去了。
靳教授也在林肖的肩上按了按,站起身來道,「坐著坐著,你師娘不高興,誰都沒好日子過。」說完就喜滋滋的去了餐桌。
林肖不敢再動,從廚房那邊調轉視線就盯在了顧雲身上。
顧雲見他瞧來,莫名緊張,結巴道,「我這是……」
沒想到林肖一本正經的問道,「說吧,給了老師什麼好處?」
顧雲到現在哪里還敢不老實,「就一本古書,听說靳教授嗜書如命來著,我們也是投其所好。」最後這四個字說的飛快,說完就低下頭做悔恨狀。
「恩,確實是,那下次我們再多找幾本來,讓他開心開心。」
「啊,就這樣,」顧雲猛的回頭呆愣,「你不生氣?」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若換成是我,我也這麼做,可惜被你做在了前頭,誒。」林肖邊說邊懊悔不已,可眼楮里閃爍的笑意,讓顧雲知道他這是又跟她開玩笑呢。
「哎呀,你嚇死我了,我就是太著急,才想的這法子,以後不敢了。」
林肖忍不住在她的鼻尖輕捏了一下,心里有個錯覺,自己以後一定會後悔的,讓這麼一個女子為他費盡心機。
那邊擺出了滿滿一桌子的菜,兩位老人招呼他倆過去。
落座後,靳師娘大著嗓門下了基調,「這菜好壞就在這里了,無論如何是要給我吃一碗走的,小顧也不能例外,想吃什麼你叫林肖夾,就這樣,開動。」
顧雲看著面前滿滿的一碗白飯,有些發蹙,她剛吃的早飯,就是什麼都沒吃過,她也吃不了這麼大碗。
「沒事,吃你的,吃不完有我呢。」林肖看著桌上的菜,把看過的那份文件在自己的腦中過濾了一下,夾了一筷她愛吃的放到她的碗上,見她發愣就小聲的說了一句。
對面的靳教授夫婦看的清楚,對視一笑,不再作聲,真正開動。
顧雲努力吃了大半碗實在是吃不動了,林肖邊吃邊關注著她,給她用空碗打了一碗湯消食,端過她的碗,三口兩口就把她剩下的給扒光。
對面的靳教授正要調侃幾句,被靳師娘在桌子底下,一個大力腳踩,被跺了個沒聲響,抬眼正要發作,接著奉送個大白眼。老婆真發怒,他也就焉了,化悲憤為食欲,又添了一碗。惹得靳師娘無聲罵了一句,‘飯桶啊你。’
飯畢,靳師娘切了些水果放到客廳茶幾上,自己也不去忙了,拉著顧雲的手說話。
多大年齡啊,家住哪里,幾口人……問的對象時顧雲,回答的卻是林肖,22,s市,三口人……
「我說林肖,我問你了嗎啊!這得了對象的人就是不一樣,我以前問你十句你只回答我一句,現在我一句沒問你,你到是學會搶答了。」靳師娘看著林肖咬牙切齒道。
林肖到不是有意的,只是他現在回答的話不淨不實,萬一哪天戳破了,反正話是他說的,不至于讓他們對顧雲有什麼誤解。
難得看到這個性格強硬的孩子在他們面前服軟,靳師娘的心都化成了水,這是真愛上了,長嘆一口氣,也正經了些說道,「小顧啊,林肖這孩子從來就苦,爹不疼娘不愛,都是自己照顧的自己。想當初沒畢業就帶著人辦公司,沒日沒夜的干,生熬出一身病,別看他現在活蹦亂跳的,你別不信,這檢查出來還不如你靳教授呢。」
「瞎說什麼呢。」靳教授看到顧雲變色,深怕把小姑娘給嚇跑了。
「我哪里瞎說,前兩年胃潰瘍,誰給他送的飯,你別管,你這大老爺們懂什麼。」靳師娘見林肖也要說話,瞪眼過去,繼續說道,「這胃病靠養,只要保證三餐,睡眠及時,想再犯都難,靳老頭當年那身子骨哪里有現在這麼好,沒有我,早就拜拜了。所以我們這做女人的就是要給男人注意著點。男人就像月兌韁野馬,上了籠頭拉一拉他是回來了,可他回來了你也得拿東西哄才行啊,給他吃好喝好睡好,他舒坦了他就是你的了,趕也趕不跑。你們靳教授,當年多少紅粉知己怎麼就被我給得了,那還不是我這三好做的到位。」靳師娘一邊說一邊洋洋得意,今生她套牢了一個高級知識分子,這手段可了不得。
「我說,你說就說,干嘛老是帶上我,你覺得我在小輩面前臉丟的還不夠。」靳教授氣急,老臉漲的通紅。
顧雲想笑又不敢,剛才被靳師娘提起林肖身體的擔憂到是淡化了,看向林肖,見他也是一臉尷尬的表情,實在惹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兩人在靳教授家又呆了兩個小時這才出的門,忽有一陣大風吹過,吹得路邊的樹梢嘩啦作響。
林肖把顧雲的外套披上,模了模她的手溫,就放進自己的風衣口袋里。兩人沿著街道慢慢往前走著。
現下過了飯點,行人自然少,清淨的街面,忽然出現這一對出色男女,還是引得不少人回頭相看。
「回去之後,我想叫鐘醫生給你看看,先搭個脈不費什麼功夫。」
「好。」
「那以後你好好吃飯,我看著你吃,若是我不在就讓小鐘提醒你。」
「嗯。」
「那你身上的衣服就只穿我給你的吧,別穿別人的了。」
「行。」
「那咱們以後就一起睡,誒,不是……」
「哈哈……」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都行,只要你願意。」
兩人回去後,顧雲一個電話招來了鐘大,本就沒什麼大毛病,給林肖看診的時間都沒有來得時間長,留下一句,好好保養就沒事的話匆匆跑了。
氣得顧雲跟鐘老告了半個小時的狀,讓他千萬不要讓鐘大好過。當時被鐘老急招回去的鐘大就站在一邊,苦著臉看著自己的父親跟電話里的人大罵自己這個為父親賣命的不孝子,笑壞了周圍一大幫子看熱鬧的。
自此後顧雲在林肖身上更用心了不提,過了兩日,老七敲開了林肖家的門,說是有事要跟他說。
林肖從書房里走出來,推了一杯顧雲親手打的果汁放到老七面前。
老七進來時就看見餐桌上凌亂的一堆水果,打出的成品就只有那麼幾毫升,他能混到一杯實屬不容易,估計連凌瀾都沒得過這等好處。
「前天,向先生和霍小姐就入住了雲嵐,當晚上就跟蕭塤踫上了,之後沒事這幾人就呆在同一個房間,昨晚接到消息說是蕭塤連夜出去了一趟,跟人接頭,拿了些東西就回了來。今天一早,向先生就出去了,現在就這兩人在酒店。」老七說完這些,就端著果汁杯喝了一口,味道還不錯,就是過甜了。
林肖靠著沙發思索,向小東他們畢竟是有向陽交托過來的,要是真在這里出了事,向陽在京城肯定躲不過。
「看住了嗎?」
「現在沒事,我過來就是想問問,若是有事發生,我們管不管?」
「別被人有機會潑髒水就是,其他管不著。」
老七一听心領神會,他要的就是這句話,管別人閑事最犯忌諱,林肖這麼說就只管到他們自己這邊,深得他心。一口把果汁喝完,跟林肖道了謝,就悠閑的走了。
等到顧雲收拾了一身染了果汁的衣服出來後,客廳里就只剩下林肖一人。
「咦,怎麼走了,這麼快。」
林肖沒說話,客廳燈光如白晝,房間出來的走道卻是昏暗一盞孤燈,暈黃的光圈打在顧雲的臉上,晶亮的眸子閃爍吸光,被暗影投射的身影更添朦朧。穿著一身白色棉長裙的她,幼女敕的臉,縴細的身子,露出一雙潔白赤足。心如鏡面,寸寸斷裂,幻化成無數個她,重新拼接只有一個她。
「怎麼了?」顧雲被她看的心驚。
「過來。」林肖招手呼喚,聲音沙啞纏綿,無法抗拒的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