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準是在地獄 第5章 午夜幽靈(四)

作者 ︰ YY的劣跡

()徐尚羽盯著對面的人看,已經快有十分鐘了。(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這期間,他們倆都沒有說一個字,一個任憑對方盯,一個兀自盯人,配合得很默契。而其他人就沒有這麼淡定,陸飛急得在原地轉圈。

「心理醫生,心理醫生!寧蕭,你腦子有毛病你怎麼不早說?」

「我腦子沒毛病。」寧蕭眼楮都不睜地答。

「那你見什麼心理醫生?」

沒人回答他,陸飛猶如一只暴躁的哈士奇在屋子里轉來轉去。

「要是測出來精神有問題,你倒可以不用負責任,讓我們怎麼跟死者家屬交代?就跟他說,抱歉你兒子被一個瘋子砍死了,你們節哀。他們不把警局拆了才怪!喂,寧蕭,你確定你不是為了擺月兌責任才說自己有病,你……」

「閉嘴。」徐尚羽一把箍住陸飛的脖子,笑罵道︰「你就不能安靜地坐會?」

陸飛撇了撇嘴,不滿地看著自己隊長。

「還沒怎麼著呢這胳膊肘就向外拐了。趙雲,你說我們以後可怎麼辦才好?」

趙雲︰「你可以趕快去討好後媽。」

「可他是嫌疑犯!」

「很快就不是了。」

「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們隊長會濫用公權,幫自己心上人擺月兌嫌疑?趙雲啊趙雲,我看錯你了,我們隊長是這種人嗎?啊!是嗎?」

「那可難說。」

徐尚羽听著他們倆在那一個唱黑臉一個j□j臉,哭笑不得。

「行了,你們倆。」他一人給了一拳,對著手下的兩個小混蛋道︰「不就是故意說給我听的,還真當我看不穿你們的花花腸子。」

「哎,隊長。」陸飛偷偷瞅了一眼閉目養神的寧蕭。「我不就擔心你麼,你那麼大好的前途,可不要想不開。」

「想不開什麼?」徐尚羽給了他一個板栗。「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感情用事?別小看我。」

見徐尚羽是一臉認真的模樣,陸飛和趙雲總算是放下心來。

「徐隊。」這時外面又走進一個人來,探頭隊徐尚羽道︰「心理醫生到了。」

听見這句話,寧蕭兀地睜開眼,直直望向門口。

一位年約三十的女性跟在警察身後走了進來,她先是把屋內所有人都打量了一遍,目光才投到寧蕭身上,問︰「怎麼了?又復發了嗎?」

寧蕭看著她,搖了搖頭。

「我知道了,待會給你做個測試。」女心理醫生又看了看周圍幾個人。「幾位警察先生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想我的患者需要一個私人空間。」

「這里是警隊,他是我們的嫌犯。」陸飛皺眉道。

「是的,嫌犯。」女醫生毫不退縮,「但他還不是被告,也還不是罪犯,他有權保護自己的**。」

「我知道了。」徐尚羽打斷了還想要再說些什麼的陸飛,「我們出去,把這間屋交給你和寧蕭。治療需要多久?」

「一個小時。」

「明白,一個小時後我們再來。」

徐尚羽拉著不滿的陸飛和趙雲退出了訊問室,將空間留給屋內的兩人。

「隊長!」陸飛一出來就埋怨道︰「你怎麼能讓他們倆單獨待在一塊,要是他們串供呢?轉移證據呢?」

「少羅嗦。」徐尚羽不理他,徑自走著。

「誰剛剛還在說自己不會感情用事……」

徐尚羽推開一扇大門,有些無奈地看著身後碎碎念的人。「陸飛,你要不要進來,還是繼續在外面廢話?」

陸飛一愣,看著徐尚羽推開的這間房。「這是……」

「監控室。」徐尚羽狡猾地笑了笑,「我說把房間留給他們,我有說不監視嗎?」

「隊長!」陸飛感動得淚眼汪汪,「你真是太英明,太神武,太睿智!」同樣,也太陰險。

于是,就在寧蕭和心理醫生展開一番談話的時候,並不知道他們的一言一行都被刑警們看在眼里。像往常一樣,寧蕭坐在椅子上寧神靜心,而醫生開始問他一些問題。

「最近睡眠怎麼樣?」

「還可以。」

「有做夢嗎?」

「有,但是不記得了。」

女醫生點了點頭,「對夢的印象不深刻,說明沒有太讓你掛心的事。」

「最近有發生什麼刺激你的事情?」

「被指控是殺人犯算不算?」寧蕭反問。

醫生一愣,隨即苦笑。「寧蕭,不要用這種態度回答我的問題。現在你是我的患者,我想要治療好你,需要你的配合。」

寧蕭收回了自己略沖的口氣,「抱歉,心情不太好。」

「我理解。除了這件事,有沒有其他方面讓你產生巨大壓力?」

寧蕭想了想,「趕稿算不算?」

說起來他的截稿日期也快到了,編輯這會找不到他的人會不會急瘋?不過這也不關他的事了,自己的性命還難保呢。

「當然不算。總體而言,你最近的情緒並沒有太大的起伏。」醫生在本子上寫了一會,抬起頭看他。「為什麼會懷疑自己又復發?」

「我昨天……」

寧蕭把事情跟醫生詳細地訴說了一遍。

語畢,他用略帶焦急的眼神看著她。「不可能有這麼巧合的事,對不對?」

醫生沉默了許久,「是的。」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寧蕭道︰「我在激動之下殺了他,自己卻忘記了。」

他自嘲,「我的大腦選擇遺忘某一段記憶,這也不是第一次了,醫生。」

間歇性失憶,這是寧蕭所罹患的疾病。嚴格上來說,這不能算是一種生理上的疾病,因為寧蕭的失憶是心理原因帶來的,藥物無法根治。

從三年前的某一夜開始,寧蕭就患上了這種疾病。

最開始的時候,他每隔幾天就會失憶一次,不得已在身邊備了一個筆記本,上面記載他每天做了些什麼,又應該做些什麼。幾年的心理治療後,情況有所好轉,但時不時地還會復發一次。

用心理醫生的話來說,為了保護自己,寧蕭的大腦會自動刪除一些記憶,以免過度的刺激讓他承受不住。

這就是寧蕭懷疑自己是殺人凶手的原因——他根本無法確保自己的記憶是完整的。

「很抱歉,在這方面我不是專業的。」心理醫生帶著歉意看向他,道︰「我只能勸你不要太鑽牛角尖,寧蕭,就算死亡的方式類似,那也不一定是你做的,總會有其他可能,不是嗎?」

寧蕭沒有回答她。

在推理上,心理醫生擅長的是分析人的心理,而不是分析事件。最起碼寧蕭知道,如此類似的死亡方式,除非有一萬種巧合或者是有人故布疑局,否則只有可能他是凶手。

如果是一個局,那麼誰是布局者。

是死者?寧蕭與他之前並不相識,再說誰能拿自己的性命來布局?

是其他人?那麼這個人就有可能是殺死丁一言的真正凶手,但是寧蕭想不通如果存在這樣一個人,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殺死一個學生,並以這種方式嫁禍到自己身上,他在圖謀什麼?

自己這樣一個普通人,有什麼值得謀劃?而且什麼人能夠在殺人之後不留下一絲蹤跡,消失無影?除非他根本就不是人,或者……

寧蕭腦中閃過一道白芒,頓時停止其他一切思考,專心致志地分析起那個可能。

心理醫生看見寧蕭又陷入沉默中,知道他在思考問題,沒有去打擾。

過了不知多久,寧蕭自己抬起頭來,這一次,他的眼中沒有了之前的焦慮。

「醫生,我想問一個問題。」

「請說。」

「如果我的記憶真的被自我刪改了一部分,會有什麼跡象嗎?」

「夢。」

心理醫生道︰「記憶即使遺忘了,也會在潛意識里留下線索。如果你曾經遺忘了一段記憶,夢境是尋找回它的最佳途徑。人的夢是最不可思議的事物,弗洛伊德曾說……」

「我明白了,醫生。」寧蕭打斷了女醫生的夸夸其談,臉上帶上一份笑容。「我想你可以讓警察先生們進來了,我不需要再繼續治療。」

「你確定你沒有問題了?」醫生有些擔憂地看著他,在她看來,寧蕭這樣突然變得興奮反而顯得異常。

「不,醫生。」寧蕭微笑,「不是確認沒有問題,而是發現了一個新的問題,這還要感謝你。」

心理醫生模不透他的心思,最終只能照寧蕭所說,將門外守候的刑警們提前喚了進來。

徐尚羽早在監控室里听見寧蕭對醫生說話時就做好準備,在醫生開門時,他正好一溜煙地從監控室跑回了訊問室門口,並好整以暇地端正站在門邊,裝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

「你們的談話結束了?」他對著剛打開們的女醫生微微笑道,同時借助交談調整自己急促的呼吸。

醫生看著這位面帶笑容的刑警。「是的,現在是你們工作的時間了,先生們,我的患者似乎有話要說。」

徐尚羽走進訊問室,陸飛與趙雲緊隨其後,不過明顯後兩位此時看著寧蕭的眼神都有些異樣。換句話說,如果之前他們看寧蕭的眼神是在看一個嫌犯,那現在就完全是將他當做死刑犯來看。

寧蕭暗中觀察著這幾名警察的反應,其中徐尚羽尤其讓他關注。這個刑警沒有改變對自己的態度,是因為他相信自己不是殺人犯,因為他對自己有好感?

寧蕭真是白痴才會這麼想,很明顯,徐尚羽沒有轉變態度,是因為他一開始就把自己當做真凶來看。在這個老油條眼里,除非證明無罪的證據確鑿,否則他會以懷疑的眼光一直盯著每一個嫌疑犯!

相信他嘴上說的那些話,就是輕信黃鼠狼的雞崽,會被毫不留情地吞吃下肚。

「我有話要說,徐警官。」

「辯解嗎?」徐尚羽看著他。

「不。」寧蕭揚了揚了唇,笑。「是提供證據。」

他大約知道,誰是殺害丁一言的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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