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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晴,你怎麼和人家說話呢?人家畢竟幫了我們。請使用訪問本站……」
許媽媽的話還沒說完,曉晴又忍無可忍地開了腔︰「我不想看見你,你趕緊走!」
看見自己的女兒這麼「不知好歹」,許媽媽很生氣,剛想開口教育卻被曉雨拉住了,看見小女兒對自己連連搖頭,許媽媽一時搞不清狀況,但終歸沒有再次開口。
听出曉晴語氣中隱忍的厭煩,歐季晨還是什麼也沒有說,注視了她的背影好一會兒,居然真的轉身離開了,曉晴心力交瘁地攙扶著媽媽走進臥室,什麼都不想再提,倒是曉雨站在原地望著門口出神,這個歐季晨好像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春末的清晨還是略顯涼爽,曉晴早早從床上爬起來,麻利地穿好衣服,像往常一樣走向廚房準備早餐,站在廚房的曉晴臉色有些灰白,顯然是昨晚沒有睡好的緣故,曉晴趁鍋里的粥還沒有熬好,走到水池旁邊匆匆洗了把臉,人是覺得比方才精神了許多,臉色卻看起來更加蒼白。
早飯做好之後,曉晴去叫曉雨起床,然後兩個人安靜地坐在桌邊吃早飯,盡量不去吵醒媽媽。
「今天外面可能會下雨,上學的時候別忘了帶把傘。」曉晴細心提醒。
「嗯!」曉雨低著頭若有所思。
「最近上學、放學的途中小心點,要是遇到什麼陌生人跟蹤,就往人多的地方走,知道嗎?這幾天別到處亂跑,要是不敢自己一個人在家,就去咖啡店……」
「姐,我知道了,你別擔心!」曉雨抬頭看著曉晴露出笑容。
「好,那我先去上班了!」曉晴放下碗筷,走到門邊穿鞋,起身剛想推門離開的時候,听到背後曉雨心疼的聲音︰「姐,你別太累了!」
曉晴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一下,啞著聲音說︰「姐沒事!」
然後就快步走出了家門,打開院子里的大門,不知道何時坐在門邊的雲軒一眼就看到了她紅腫的雙眼,有些尷尬地站起身,曉晴看到雲軒的突然出現吃驚的同時感到很難為情,下意識轉回身揉了揉眼楮,控制著聲音說︰「你怎麼來了?」
「曉晴,你還好吧?」
「我沒事,謝謝!」月兌口而出的一句「謝謝」讓兩人頓時都覺得生分了不少,雲軒再次開口的聲音很低沉︰「曉晴,昨天……對不起。」
曉晴沒有轉回身子,輕輕地說︰「都過去了。」
「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下一次的!」雲軒下定決心,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人、發生什麼事,都不會再這樣傷害她了,卻不想听到曉晴沉默半晌之後的決定︰「雲軒,我們還是分開吧!」曉晴看不到身後雲軒的表情,只是隱約感覺到似乎他的呼吸都停滯了,曉晴終于為難地轉過身,看著他難得皺起的眉頭說︰「相信我,這樣做對你我都好!」
如果和她在一起總是難免讓他受到傷害,那麼曉晴寧願趁早放手。
「曉晴,如果你真的是為我好,就不要再說這樣的話,無論發生什麼事,無論周圍的一切是多麼的未知,我唯一確定的就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放開你的手!」
雲軒說話的聲音不再平穩,和他認識、交往了這麼長時間,曉晴這些年見到他明顯起伏的情緒也不過就這幾天,感受到他猛然抓住自己肩膀的雙手,曉晴心疼了,心疼眼前的這個男人因為自己而遭遇的不安,所以當雲軒緊緊擁抱住她的那一刻,她狠不下心拒絕。
「答應我,不要再說那樣的話,答應我!」在雲軒近似耳語般的呢喃中,曉晴鬼使神差地答應了,看到曉晴的點頭,雲軒開心地像個初升的太陽——臉上全是燦爛的光芒。
「走,我們去買冰淇淋!」曉晴就這樣听之任之地被他拉著手拽著往前走,臉上洋溢著最單純的幸福,而此刻雲軒也只是天真地想著,無論她的心情好壞,冰淇淋永遠是她的最愛。
簡單固然更容易感到幸福,但同時也更容易受到傷害,誠然曉晴的心思有點復雜,不過和歐季晨相比,顯然是蚍蜉撼樹,根本不在一個級別上,曉晴自己很清楚,所以對于這次重修舊好,她感到既欣喜又忐忑,尤其對于昨晚發生的狀況,曉晴的內心總是惴惴不安,直到下班回家看到那張久違的面孔,她的擔心仿佛即將要被驗證了。
「女兒,你回來啦?」在曉晴的記憶里,那似乎已經是一個快要被遺忘的聲音。
「你怎麼在這兒?我們這兒不歡迎你!」
「好長時間沒見,你長高了,也變更漂亮了,你看我給你買了什麼?你最愛吃的冰淇淋!」說話男人的目光有些閃爍,不敢正視曉晴的眼楮,這就是那個害了一家人的父親,如今越發畏縮得沒有一點男子的氣概。
「你還當我是三歲小孩啊?是你隨隨便便買個廉價的冰淇淋就能哄好的那個小女孩嗎?你把我、把媽媽、把我們全家人包括你自己都害得這麼慘,你現在還有什麼臉面站在我們面前?你看見我長高了、也變漂亮了?那你怎麼沒看見我也比以前黑了、瘦了呢?你怎麼沒看見你女兒曾經那雙抱著書本的手現在卻淪落到只能用來給別人端盤子呢?」失控的情緒讓曉晴說話的聲音不由自主地越來越大,由最開始的冷言冷語到最後的歇斯底里。
「我知道你恨我……」
「不,我不恨你,一點都不,我只恨我自己命不好,沒有投生到一個好人家,我只恨我自己上輩子……」
「晴晴,他畢竟是你的父親!」許媽媽軟軟的聲音插進來,反而叫曉晴的情緒徹底崩了盤。
「那他有沒有把我當成是他的女兒呢?他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成一家人呢?但凡一個男人、一個丈夫、一位父親,怎麼能、怎麼可以做到他這個份上呢?怎麼可以?!」
曉晴徹底崩潰了,直接跑進里屋撲到床上痛哭流涕,曉雨也跟著哭得稀里嘩啦的,一邊哭一邊往外推自己的父親,抽泣著說︰「走,你走,我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那個叫許振國的男人看到今天的局面居然也會紅了眼眶,木訥地站在原地,這些年第一次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無地自容。
曉晴趴在床上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才能慢慢停息下來,擦掉臉上的淚痕看著坐在床邊默默流淚的曉雨,起身溫柔地將她摟進懷里,然後倔強地說︰「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
說完,就像沒事人一樣走向廚房,曉雨看著姐姐這樣,難以抑制地哭得更傷心了。
曉晴在廚房里忙活,不知道什麼時候許媽媽也走進了廚房,站在她的身後,表情復雜難懂,曉雨注意到媽媽的出現,放眼望了一眼仍站在門外的男人,也起身走進廚房說︰「姐,我來幫你!媽,廚房已經很小了,你進房休息吧!」
曉雨在阻止自己的母親,可是許媽媽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那個……女兒,你爸有話要和你說……我想,他也知道錯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曉晴和曉雨自忙自的,就當沒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