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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雨剛走到走廊時,透過窗戶看到站在垃圾桶旁邊的歐季晨此時正抽著煙,臉上的表情似乎很糾結,曉雨不自覺放慢腳步,看著他熟練地把煙頭掐滅,扔進垃圾桶之後卻不離開,在他猶豫的時間里,曉雨已經走到了醫院的門口,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從兜里掏出一堆慘不忍睹的手機構件,正在納悶之時,正好迎上他抬起的目光,曉雨好像做賊心虛般地心里漏跳了一拍,剛想倉惶逃走,卻听到他擲地有聲的問︰「你去哪兒?」
「我去給姐姐買吃的!」
曉雨背對著他,卻不想片刻工夫,他已走到自己身前,看著他麻利地從錢包里掏出500元,然後說︰「買點你姐姐愛吃的,再買點有營養的。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我有錢!」曉雨咬著嘴唇不肯去接。
「拿著!」歐季晨把錢硬塞到她的手里,然後不再羅嗦,轉身離開了。
曉雨站在瑟瑟的秋風中,前額被風吹得凌亂的頭發隨風飄揚,注視著他慢慢消失的背影,曉雨心里的疑問在暗暗滋長。
曉雨回來的時候,曉晴看著她手里拎的大包小包的,忍不住嗔怪道︰「干嘛買這麼多?你在學校的生活費不應該這麼亂花的!」
「那個人給的錢。」曉雨把各種水果、罐頭、營養粥放到桌子上,喘著粗氣說。
「誰?」曉晴轉頭看著曉雨被憋紅的臉色,不再問下去,既然猜到了是他,那麼自己當然也知道只要是他決定的,別人都無權拒絕,再問也只是讓曉雨為難而已,所以轉移話題問︰「你今天怎麼沒去上學?有媽在這里就好。」
「姐,你真是燒糊涂了,今天是星期六!」
曉雨走到床邊蹲子,將姐姐還是滾燙的雙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曉晴自然地揚起笑臉,曉雨剛從外面回來,她的臉龐微微泛涼,曉晴模上去感覺很舒服,語氣也跟著格外柔和︰「等會兒吃完晚飯就回家吧,明天不要來了,在家好好寫作業,你現在是關鍵時期,你知道我最大的期望,就是希望你能考上重點高中……」
「我會的!」
曉雨的眼眶紅紅的,站起身來岔開話題︰「姐,你餓了嗎?」曉晴無力地搖搖頭,然後說︰「讓媽他們先吃吧!」
這個他們,曉雨當然知道包括的是許振國,于是開口說︰「要吃,自己過來取!」
然後又看著曉晴說︰「姐,那我給你開罐桃罐頭吧!」
「好,你也一起吃!」
曉晴同意,曉雨從袋子中拿出桃罐頭,心里酸酸甜甜的,她從小就知道,凡是姐姐有的,從來都不會少了自己那一份,那種對自己無微不至的寵愛甚至早就超過了媽媽,想到這兒,曉雨越發心疼姐姐了,手上卻完全使不上勁,努力了半天,罐頭的蓋子還是紋絲不動,這時許爸爸唯唯諾諾地走過來說︰「我來吧!」
曉雨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把罐頭放回了桌子上,看著許振國走上前將罐頭倒過來重重地磕了兩下,然後再正過來用力轉動蓋子,果然下一秒,罐頭被打開了,這麼眼熟的動作,似乎打開了那道記憶的閘門,曉雨立在那里一動不動,許振國忍不住忘情地說︰「以前大丫頭一生病,就要吃這種罐頭的,沒想到現在這麼大了還是一樣……」
「給我吧!」
曉雨阻止他說下去,接過罐頭背對著他,看到自己丈夫尷尬地愣在原地,許媽媽走過來解圍說︰「我們兩個先吃飯吧!有曉雨照顧她姐姐,輪不到我們cao心的!」
家里成員的角色已經轉換了,不過許媽媽的地位卻從來沒有變過,以前是依靠丈夫,現如今是依靠兩個女兒,終歸她的轉變最小。
醒來之後,曉晴一直感到腦袋昏昏沉沉的,沒吃幾口罐頭,就又睡過去了,大家也都盡量放輕動作,好讓她多多休息。等到她再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有柔和的月色透過玻璃照射進來,曉晴睜開朦朧的睡眼,看到趴在床邊打盹的妹妹,輕輕踫了踫她的胳膊,然後說︰「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回家?」
「姐,你醒啦?我幫你去把粥熱一熱。」
曉雨趕忙起身,曉晴還想繼續問下去,卻听到許媽媽說︰「剛才你的那個朋友來過了,看見你在睡覺,就把這個禮盒放下了,我剛才偷偷打開看了一眼,是一款手機,很漂亮的,你要不要看一下?」
許媽媽邊說邊走向那個禮盒,這時曉雨已經把粥從微波爐里拿出來,听到姐姐說︰「先放那兒吧!我不想看。」
曉雨默默地走過來,然後細心地把姐姐的枕頭扶高好讓她坐得更舒服些,這時兩個人又听到媽媽說︰「我看這個小伙子還是不錯的,上回不就是他幫我們娘仨趕走那幫要債的嗎?這次又把你送進醫院,醫藥費全是他張羅的不說,現在還送你一款手機……」
曉雨注意著姐姐的表情,幫忙開口打斷︰「打了別人一巴掌,事後再給一顆甜棗,難道就算好人嗎?那豈不是太便宜了!」
「你這丫頭,怎麼說話的?」許媽媽不滿小女兒話里的火藥味。
「怎麼說話,用嘴說的話!」
曉雨還是沒好氣地頂嘴,曉晴只好從中調解︰「行了!曉雨,我餓了。」
「哦,慢點喝,可能會燙。」曉雨的語氣緩和下來,有時候在這兩個女兒面前,許媽媽還真覺得自己有點多余。
「你怎麼沒回家呢?這麼晚了,讓媽陪你一起回去吧!」
「今天我在這兒照顧你,我答應你,我明天早上回家,然後乖乖寫作業,你就放心吧!」
曉雨堅持,曉晴只好問︰「那現在家里沒有人嗎?」
「你爸在呢!」
許媽媽回答,然後沒有了回音,片刻之後,曉雨才開口說︰「剛才那個人來送手機的時候,讓我告訴你,這個不能再弄丟了,否則……要你好看,他本來還想今晚在醫院的,是我對他說有我就夠了,他才走的……」
「好。」曉晴在認真地喝粥,沒有多余的話,曉雨卻不死心地再次開口︰「姐,上個手機……是你把它摔壞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