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穿梭,如流水般在指縫間不知覺的溜走。(鳳舞文學網)
已經三歲多的王靜香靜靜的坐在何菊懷中,愜意的曬著冬日里難得的陽光,而何菊的手則溫柔的用梳子梳著她那黃色柔軟的頭發。
良久,何菊嘆息出聲,在隱約看到徐徐走向村口的那個瘦弱的身影時,心里更是過意不去。
「娘,你嘆什麼氣啊?是不是想爹了?」這三年來的日子已經讓王靜香很好的掩飾自己成熟的神態,變成一個符合年齡的嬌嬌俏俏的小姑娘。
「胡說,這丫頭哪學來的話,鬼靈精怪的。我是看到秦女乃女乃了,這三年來她的身子越發不好也越發瘦弱了!」何菊心里覺得過意不去,自從三年前王二麻從曬壩跑了以後,並沒有如人意料的出去混幾天回來,而是一走就到現在。
「那個秦祖女乃女乃還在等她的兒子嗎?」王靜香覺得不可思議,因為搬到河對岸,這里就他們獨家獨戶,平時都是她一個人玩,所以好多人好多事她都不知道。
「是啊!這一千多個日子,風雨無阻,大家都說她肯定是想兒子想瘋了。可娘知道沒有,她只是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思念,在村口張望多少能消減些這思念的折磨。唉,枉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听的這樣認真,走,娘給你煮雞蛋去。」何菊想著王大河就要歸家了,心里就使不完的勁。
王靜香皺眉,暗自嘀咕︰「我才不是小孩子呢?」不過想到那香滑鮮女敕的煮雞蛋,她暗自吞了吞口水,歡快的跟在何菊的身後。
沒辦法,這個家窮啊!就連這雞蛋都是好不容易能吃上一回,更別說什麼豬肉,雞肉那些了。
她看了看仍然是土牆的房子,眼里閃過一抹著急。自從那次意外被王林氏摔出去後,她就知道自己的血能促進植物快速生長,可還有沒有其他的功能,她還沒有試過。沒辦法,她怕痛,而且很怕很怕。想到前世學習的園藝種植,她眸子一暗,或許這也是一條出路。
「不好了,不好了,大河被抓起來了!」王大江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河對岸,見王靜香安靜的坐在院子里,而廚房里正升起裊裊青煙,知道何菊肯定在廚房里,立刻朝廚房走去。
「弟妹,弟妹,大河被抓起來了!」
什麼?大河被抓了?何菊只覺得頭暈目眩,手里的雞蛋就這樣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壯烈犧牲。
她忙忙的走出廚房,直直的看著王大江,「二哥,是你說錯了還是我听錯了?我怎麼听你說大河被抓了,他那麼老實本分,怎麼會被抓?你該不會弄錯了吧?」
何菊眼里暗含希冀的看著他,身子微微顫抖,仿佛只要他說不是,馬上就會暈倒似的。
王靜香則一聲不吭的站在一旁,準備靜靜的听自己這個二伯訴說事情的經過。
「弟妹,大河真的被抓了!好像是他打短工的那家有錢人家的管家說他偷東西,而且那個東西很值錢!」王大江忍住喉嚨冒煙的難受,苦澀的說道。
「怎麼可能?二哥,你知道的,我們雖然窮,可從沒偷拿過別人的一根針一條線,那個管家怎麼可以污蔑人!」何菊一听,心提的高高的,擔憂,惶恐挨個在臉上變幻。她只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村婦女,突然遇到這種事只覺得天都塌了下來,六神無主。
「是真的,那些人都說東西就是在大河身上搜出來的,當時有好多人都在,言之鑿鑿。剛開始我也不信,可來通知我的那個人很老實,他說他是親眼看見管家從王大河身上搜出來的,而他平時從沒說過假話。弟妹,我已經跟爹他們說了,你也到那邊,我們一起好好想想辦法。」王大江心里也很難受,有些話他還沒有說,他怕他說了何菊恐怕真的承受不了。
「二伯,那爹現在在哪?他們沒有打他吧?」王靜香仰起稚女敕的臉蛋,眼含擔憂的看著王大江。
「沒有!」王大江的嘴角不自在的扯了一下。
「那就好,至少那戶人還是挺講理,沒有私下就打大河!」何菊暗自慶幸,說不定這只是個誤會,大河一定會完完整整回家的。
王靜香則不以為然,她沒有忽略掉王大江說話時那閃爍的眼神還有那不自然扯動的唇角。
看來,這次老爹真的惹上大麻煩了!她煩惱的皺著眉,想到每天王大河做工回來時疲累的身影以及對自己無法無天的縱容,心里一陣難過。
不行,必須將爹就回來!可是該怎麼做呢?王靜香抬頭看著何菊,發現她瞬間蒼老了幾歲,眼神渙散,雙眉緊皺。一看就知道她半點主意也無,甚至還有可能因此病倒。
「走吧,弟妹。爹娘他們還等著呢?」王大江催促,他可是知道自己的弟弟被打得多嚴重。
「就是,娘,我們快走吧!別讓女乃女乃他們等急了,要不女乃女乃等會又要來罵你了!」王靜香向王大江伸手,「二伯,你抱靜香好不好?靜香會乖乖的不亂動。」
「好!」王大江是真的喜歡王靜香的乖巧,他一把將她抱在懷中,回首朝何菊說道︰「弟妹,走了!」
「好!」何菊低低應了一聲,愁苦的跟在他的身後。
到了王家的堂屋,滿是寂靜,就連久不登門的王琴琴也回家來了,她看到何菊的身影時,不陰不陽的和王林氏說起話來。
「娘,你說這大河這幾年是不是很不順?先是因為三弟妹和你們頂嘴,更害得你回外婆家呆了段時間,現在更是不得了,竟害大河被人抓起來了!」
王林氏附和,三角眼狠狠地瞪了何菊一眼︰「就是,所以啊這嫁娶可得看好了,要不娶個不省心的回來,可有得家宅不寧的了!」
「是啊,娘,大姑子!不過,三弟這事到底該怎麼辦啊?」秦曉娥閑閑的說著,假裝沒看到王大海的瞪視。
「夠了,別說了,我們是來商量大河這件事怎麼辦的,不是叫你們幾個來閑嗑牙的!要是不想听,不想出主意,現在就給我出堂屋,我眼不見為淨!」王勇心緒翻騰,這幾年王林氏表面上是服了軟,可暗地里卻老是找三媳婦何菊的麻煩。
切,來來去去都是那幾招!要不就是指桑罵槐,要不就是明里暗里指娘和我身上帶著霉氣,真幼稚!
滴溜溜一轉,王靜香清脆的哭聲在堂屋響起︰「爺爺,二伯說爹被抓了,您一定有辦法讓爹回來的是不!」
看到王靜香那淚盈盈的雙眼,王勇心里一陣酸楚,這鎮上的有錢人並不是都講理的,光听大江說大河挨打的情形,就知道大河這次惹上的不是一般的人家。
他嘆了口氣︰「靜香,你爹一定會回來的,就算賣田賣地才能將你爹贖回來,我也認了!」
「不行!」王林氏和秦曉娥一口回絕,就連王琴琴和李丹也是一臉的不贊同,只不過李丹聰明的將臉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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