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始就不存在退路,所以才只能一頭走到黑,這是被麒麟選擇的王的命運。(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也許會有比我更優秀的人繼承慶的遺產,可能是男人也可能是女人,不過注定我是不會知道了。作為一個人一個王,我所能做的只有盡全力的面對我的國家,面對我的麒麟。至少,不能讓他們的選擇成為荒唐的錯謬。」
「……絕對正確的道路,沒人能有百分之百的肯定……」
「我所相信的,是你們。」
發自內心的陽子的發言,保持著極佳的煽動性。她感染了無數人,不僅是因為身邊站著象征著王權的瑞獸麒麟。
另一方面,放棄征州城的舒榮軍拼死攻佔了金波宮,舒榮是上代女王的姊妹,按照慣例,從來沒有一國之王的親人繼續統治這個國家的先例。被一部分官員懷疑而所謂的偽朝,並不是空穴來風。這其中,以麥州侯浩瀚最為堅定。
以他為中心,各地反對舒榮軍的風聲愈加強烈。以至于隨意撥動一條引線,扶正起義便以星火燎原之勢沖擊慶國全土。因為責任,陽子毫無意外的站在了最前線。
「陽子。」站在御座之下,蘊徹只有抬頭才能看清王位上他的女孩。這里不是金波宮,卻神似彼方。
近日來因為征戰,兩人身上所顯露的氣質越發相似。厚重與不忍而不得不為成了最好的詮釋,稱王的道路必定荊棘,想成為配得上王的男人,同樣如此。
「你來了。」並肩做戰的經驗讓陽子對蘊徹信任有加,解開了心結之後,她似乎又變回了從前的她,而且更加成熟和自主。
「慶國各地的勢力正在集結。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辦到這些,那個浩瀚不可小覷。」蘊徹話語一轉,「不過,你做的很好,陽子。」
盡管語氣親密,但蘊徹並不接近王位,陽子支著劍望著底下的他,竟有幾分蘊徹式的瀟灑。
「景麒不能靠近現在的我,是麒麟的天性。而蘊徹站在官員的位置是準備成為我慶國的臣子嗎?真是可靠呢。」
景麒不在她身邊因為血氣充斥在她身上使他虛弱,劍是殺人的劍,但是王位賦予了她罰戮的權利。她掙扎著,身體卻更誠實的握住了劍柄。
陽子想回家的意願一直沒變,但選擇輕松的活著已經不再是她的生存方式。她知道,自己的現在以及未來都會在這里,直到化為塵埃,這飛灰仍舊是屬于十二國的。
「官員啊……你在挖牆腳麼,慶東國的女王陛下。」他開玩笑似的說。
陽子聳聳肩,「我還以為你早就成為游民了。」
「你說得對,因為沒能在雁定居成功嘛。」蘊徹攤手。
「額。」
這其中的原因當然是因為陽子,除此之外不做他想。
「我又沒有拜托你,是你自己跟來的。」
「是是。」
「前幾次也是,對毀了你事業的人和顏悅色怎麼看都很奇怪吧。」
「對,因為我是笨蛋呀。」蘊徹滿足狀態max。
「沒錯。」陽子深以為然的認真點頭,「我才不相信你完全不在意是因為說看上我什麼什麼的。」
陽子的後半句語義不詳,不過蘊徹一向能夠意會,而那並不是因為陽子對他的特殊意義。
「陽子會比較青睞聰明一點的男□。」蘊徹突然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嗯?」
「不是嗎?昨天看到冢宰的時候,陽子很尊敬。那可是個很有些聰明的男人。」
蘊徹說這種听起來一般又特殊的話時,最讓人拿捏不準。
「冢宰懂很多東西,我想在統一全土遇到專門的負責老師之前,應該知道點這些。」陽子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解釋,更有可能,根本沒有理由。
「當然如此。」蘊徹贊同,「所以陽子的問題能讓我保留答案麼。」
「什麼?」
「聰明的男人,永遠都不是有問必答的好模範。」純良笑。
「……笨蛋。」
蘊徹笑而不語。
「感覺好點了嗎?」
「嗯?」
蘊徹撓撓頭,「心情啊。不安、煩惱之類,我想陽子應該多少會有點的。」
一上來就肩負整個國家,對誰來說都不是件輕松事,而且慶國的國情和景麒的遇險,讓這事變得更加復雜。天帝眷顧,陽子成了景麒所期待的主上,而又有多少人面對同樣的困境可以涅磐重生。
「如果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我的女孩就太可憐了。」純情了不到一分鐘,蘊徹又開始他習以為常的說話方式。
但是這句普通的話,即使經過了陽子的翻譯,變成簡練平常的幾個字,仍然讓她感動。在雙手染血之後,她所求的,也不過是一個可以陪她說說話的人——讓她不後悔把手中的劍,握住更緊。
國界線的另一頭,是水門三人。在新王繼位之前的幾個月內,是妖魔最猖獗的時間,如同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漆深。帶著個小孩子的水門和宵白開始習慣了緊繃的精神狀態,而宵白更是第34遍威脅凱,要把他丟到人找不著的地兒讓妖魔吃掉。
水門看見凱小盆友悶悶不樂,靠近他,「怎麼?別在意他說的那只是嚇唬人。你要是有危險的話,他肯定比我還著急。」
「你怎麼知道。」凱偏著小腦袋,圓溜溜的大眼楮像是等待人繪上色彩的白紙。吸取著知識,但並不躁動。
「這個嘛,」水門眼楮轉了一圈,模模下巴,「大概是因為你的小哥哥不*思考的緣故。」
「我、听、得、到。」
「你在逗小孩子嗎?」
兩人異口同聲。
「哈哈。」
路上這樣和諧的景象還是比較少的,更多的時候,他們要和許多不同種類的妖魔周旋,其中有一些甚至有點小聰明。
也許是小孩的細皮女敕肉味道比較香,凱一直是它們針對的主要目標。在有一次的解救行動中,水門問他經歷這些遭遇為什麼還會冷靜的繼續跟著他們。
「因為和你們在一起我是受到保護的,黃海也好、國家也好,人類有時候比妖魔更可怕。」現實,不認同感,還有一點失落。
凱就著水門的手離開那個妖魔的窩,身上還掛著妖魔標記儲備糧時留下的唾液,像是洗了個澡。冷靜的讓水門覺得奇怪,這讓他打消了強
行把小孩打包送到安全地方的念頭。
越往慶國走,人跡越稀少,所能夠得到的信息也就越少,以至于到現在他們還不知道發生在陽子和蘊徹身上的神跡,仍舊按照之前制定的原計劃前進。
認識以來的這一個多月,他對宵白總是冷淡的時候居多。現在的宵白非常靠得住,並肩作戰的同伴這個詞總是非常誘人的,可以抵消水門對他所有的偏見。小凱童鞋在這方面的貢獻深不可測。
雖然宵白是凱的師傅,但並不代表他就會听他的話或是尊重或是親昵,事實上,凱對兩人的態度很明顯,都是一樣的。
雖然過程很曲折,可實際上他們從巧到慶的國界根本沒用多長時間。在延王那里吃了癟的塙王很輕易的就找到了他們,或者說,找到了宵白。
因為蘊徹的緣故,塙王沒能找到機會在陽子還在雁國的時候除掉她,這讓他一直耿耿于懷。雖然明擺著的律法就有不能干涉他國內政的規定,但塙王查自己國家的子民卻是分分鐘。
蘊徹也就成了他記錄在案黑名單內的成員,塙王對他的了解程度瞬間就到了,只差閱讀其祖上十八代的‘每日作息安排大體規律情況統計表’了。陽子則是名單上的首要通緝犯。
忽略我們都知道的最後一句,前面的一切也就意味著,他,塙王,已經找到了目標的弱點。
「那將成為我的勝利。」
他對已經連精神都萎靡無法振作的塙麟志在必得的說,已經作好背水一戰的準備。
塙麟,他的半身,發生在她身上所有的痛苦他都感同身受。但並不意味著他害怕痛苦和死亡,他所畏懼的一直是一些更加高尚高層次的東西……正因如此,他才要更加不遺余力的除掉那個身為海客的女王。
塙王高傲的抬著脖子,他的山羊胡美須讓他顯得高深莫測。
如果注定要失道的話,未來要把什麼留給連墳墓尸身都沒有的塙麟呢。他和她,至少要有個好名聲吧。漫長的時間過後,唯一的評斷標準,將會是治世時間。沒人會記得他對慶國的干涉,只會知道他們有至少兩任繼位不過幾年便到頭的荒唐主宰。那麼對比起來,他將成為中庸的明君。
只要他的計劃不出錯,對,只要不出錯。
這個時候的宵白還毫無所覺,一點也不知道大老板招惹的敵人已經準備拿他開火了。而蘊徹正和陽子全身心的關注內政問題,延王鞭長莫及。
想要陽子承認自己這個王是冒牌的談何容易,就算是她同意了,景麒也不會同意,冷臉寡言的麒麟只關心自己的國家和主上罷了,要拿什麼威脅人家。
塙王也真是費盡心思了。
昏暗冗長的走廊盡頭,是塙麟的房間,她在完全的靜養。但他們都知道,這根本沒用。失道是病,卻又不是病。因為它的毒既是解藥,關鍵是——如何做到。
「現在我只剩下你和了峨城吧。」
听到塙麟艱難的呼吸聲,女怪心疼不已。而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把她抱到懷里,一如她初出生的那些日日夜夜。
「睡吧,台甫,什麼都不要再憂心。就這一次,安然的睡吧。」
听著尹灑的聲音,塙麟仿佛孩童枕在她臂彎,呼吸漸漸平緩,這段日子總是皺著的眉終于松散了些,腦海中的意識不受控制的漸漸回到了小時候。
蓬山、尹灑、女仙,山水一界飄然于世外。
——今生怕是再也無緣。,希望大家可以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