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城市郊區寬闊的地方修葺了一座教堂,穹頂上彩繪著耶穌受難記,祭台上擺放著聖杯以此取代耶穌的雕像,十三行長椅上空無一人。(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懺悔室的門是打開的,里面沾染了些許灰塵。順著光線看向玻璃外的剪影,一切安然寧靜。
驅車前往這里,查爾斯泰然自若的推開了大門。
「就像從前的魔黨和密黨,現在的血族之中仍舊分有保守派和激進派,雖然名稱有些出入,不過你們就這麼叫吧。」
「原來如此。」
「有意思,真想看看他的反應。」
察覺出路西法語中的諷刺,‘他’是誰不言而喻。
「嗯?」查爾斯看著他們兩個抬頭望著天頂,也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听他講話,「總之,我們之中已經有人布置好了萬全的計劃,但是攘外必先安內。說來慚愧,可以的話我也不想借助外族的幫助,不過保守一派唯有一人,讓我無計可施。」
「你想讓我殺了他?」
「不是的,他是階位還要在我之上的親王,第十代血族,我也不奢望能夠給他永恆的安眠,只是希望在接下來的行動中,他能不再來干擾我。要是說誰能夠做到這一點,凌水,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查爾斯表情肅穆的躬了躬身。
對現在的水門來說,即使是殺掉該隱也不是難事。但是查爾斯並不知道,仍舊汲汲營營的計算著,可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幸運的。
因為各種原因,水門對查爾斯的印象還不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尚不會推辭。更何況……
路西法被教堂內的陳飾吸引住了注意,而他專注的表情如果能稍微帶上點虔誠,似乎就能和身後的天使融為一體,都是專屬于某個人的。
從沒見過這樣的他,好像變的陌生了,他在想什麼……
水門緊緊手,沉下眉,這種心情……煩躁不已,是生氣?但又不一樣,他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
開始走神的他完全沒听到查爾斯在說些什麼。
「凌水,凌水。」
「……嗯?恩,你們彼此對立難道還住在一起?」
查爾斯愣了一下,付之一笑,「這片土地上我們有屬于自己的王國。」
他不多說,直接用手杖敲了敲桌子的底座,三下之後彈出一個凹槽,查爾斯取出自己的項鏈嵌進去,完全吻合,咯吱咯吱的聲音開始作響,禮拜堂前面的地板陷了下去露出了樓梯。
「歡迎。」
漆黑的走廊里是沒有火光的,不過憑借他們敏銳的感官,這里與白日沒有區別。
血族不愧是善于享受的一族,香榭亭台閣樓宮闕,在這深深的地下,儼然一座富有時代特色的繁華城市。
人來人往。
「過來吧,我請你們到我的城堡做客。」
查爾斯在前面帶路,兩旁的人均躬身致意。免不了打量親王身後的兩人,不過沒人多嘴。
「怎麼了?」他發現小東西一直盯著他看。
「沒有。」
水門扭回頭做無事狀。
前方走來一男子,金發碧眼,蕾絲折紋的領邊顯出一股秀氣,「呵呵,地上的生活讓你如此眷戀,怎麼舍得下來了。查爾斯。」
「弗朗西斯,這里還是我的領地,你為什麼來。」
「叫我弗蘭就好親愛的,不過五十年沒見怎麼就生分了。」
「哼。」
「呵呵,既然你有客人我就不打擾了,有機會就來看看我吧。」弗朗西斯對著水門和路西法笑著點了點頭,與他們擦身而過。
「查爾斯。」
「哈哈沒什麼,我們走吧。」
仿佛對查爾斯的到來有所感應一般,大門緩緩打開。內里血族的侍從已經井然有序的排列在兩旁,須發並白的老人穿著一身合體的燕尾服帶著白手套站在首位,左手放在胸前,謙遜的低著頭。
「歡迎回來,查爾斯閣下。」
「您還是這麼精神我忠實的朋友,賽巴斯,能再次看見你真是太好了,你一定不會想到這些年我遇到了什麼。哦,這兩位是我的客人,請保證你會像對待我一樣照顧好他們。」
「遵命,先生。」
水門注意到老人的表情變得生動起來,和藹的領著他們走進了城堡。古樸典雅的血族住所並沒讓水門感到新奇,這點對路西法亦然。
這番鎮定沉著正是賽巴斯所欣賞的,不由殷切了許多。
「兩位不是普通人,先生第一次帶客人回來,我不得不肯定他的眼光。在時間的洗禮下,確實是成熟多了。」
「您和查爾斯的感情很好。」
「啊,沒錯。和您說實話,先生、查爾斯少爺是我看著長大的,若不是割舍不下那孩子,我這把老骨頭是萬不會出賣靈魂,變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賽巴斯扯了扯嘴,露出了兩個尖牙和發紅的眸子,「那之後我也不是沒有抱怨後悔過,但慶幸的是,現在能夠繼續照顧少爺,這讓我很滿足。」老爺子是經歷過一切後的通徹。
水門若有所感。
仿佛在他的表情中得到了鼓舞,賽巴斯老爺子彎出了矜持的笑容。
「請進。」
老人打開了一個門,長形桌的另一邊正是換了一身衣服的查爾斯。如果是已經恢復正常的妮子,這時一定會來上一句‘龜毛’並告知對方肥皂已丟。
查爾斯指著桌上的石板刻,「相信賽巴斯已經向你們簡單介紹了這座地下城市。而我最親愛的朋友,凌水,我希望你去的地方,就在這里。」
水門沉思片刻,點點頭,心里已經有了底。
「坦白說,你要求的事情並不難,但在此之前,想听听那個計劃。」
「當然沒問題,我的朋友。簡單的說這個計劃就是為了保障我族的生息,而我也有私心,就是希望能陪安穩穩當當的過完一輩子,她不適合這里。而要保證她不再那個世界受到傷害,我就必須要爭取一下。關于這個計劃,大體雖然有了,具體的細節我還要和族人好好討論一下,等一切都確定了,我就告訴你。」
「之前你好像也提到過,現在是個艱難的時期。大體上我已經清楚了,但你們到底在對抗誰?」
「誰啊。那,就是個漫長的故事了,呵呵,時間有限,等你回來我再慢慢和你說怎麼樣。」
水門也不說行還是不行,看著桌上的石板,想著什麼。這事可大可小,但他總覺得查爾斯隱瞞著一些事,一些本該是他知道的事情明明就在眼前卻隔了層紗望不清楚。
查爾斯在他的壓力下不自覺吞了口口水。
同一時間,在地下城市的另一座城堡里。弗朗西斯放下刀叉,擦了擦嘴,抬手揮退了所有的侍從,起身正想來個午睡。
「原來,這麼回事啊。」
「誰!」弗朗西斯機警的向聲源看去。
「不用緊張,我們才見過。」
「你是,查爾斯帶回來的人。」弗朗西斯自認記憶超群,更不用說這麼近發生的事情。
他不就是在查爾斯後面冷淡的高個子,只有面對身邊的男人才有點人情味。什麼啊,真是簡單易懂的男人。
「不。」路西法挑挑眉,「他還沒有那個資格。」
「呵,真是狂妄。那,你來找我做什麼。」
「做什麼?誰知道呢。只是希望你不要讓我的人太費心了,他和我不同。說來你和那個小鬼關系不淺。」他彎了彎嘴角,「雖然我對這件事沒興趣,但這樣一來,就很明了了。」
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高高在上的樣子,他到底有什麼底牌敢這麼跟我說話,弗朗西斯面色有些不愉。
「清楚嗎,在我看來這不過是你用來套我話的說辭。」弗朗西斯聳聳肩,滿不在意,「而且我和查爾斯是什麼關系,整個血族都知道。那個處在叛逆期的孩子,急于擺月兌我的控制,于是選擇了跟我完全不同的陣營,選擇了回到地上的生活。這次也是,想必是受到什麼挫折,不然他也是不會回來的。」
「他想讓你做什麼?對付身為他父親的我?真是不乖。」
「父子?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但從目前的結果來看,你做的很失敗,那個小鬼也不願面對你。」
弗朗西斯一听就炸毛了,「胡說。得意什麼!難道你就成功!?」
「啊,這麼說也沒錯。」路西法莞爾一笑。
「哼,無聊。」他不耐煩,「你到底是來干嘛的。」
「不懂嗎,和你一樣。」
「怎麼?是麼。」弗朗西斯恍然。
路西法搖搖頭,淡下了神情,「想去見識真正的地獄麼。」
「什……」
淡淡的光暈浮現在了路西法身上,而後出現的強烈光芒讓弗朗西斯睜不開眼楮,這是太陽嗎?這是吸血鬼的悲哀,他覺得自己要化成灰燼了。
這樣的進展出乎了他的意料,讓人措手不及。
啊啊,這種時候,人生的最後,只有一件事情好可惜……那是,那是。
水門出現在這個房間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他熟悉的力量。一根羽毛從他的眼前飄過,他抬起頭,那是路西法,柔順的黑發和紅眸,絕美的聖君。
「阿水。」
「嗯。」他永遠看不膩的愛人。
「這個房間里的人呢?」
「死了。」